涂安可本就坐床上,林子然站着比她高了许多,加上林子然一进来她就有些提防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林子然憎恨天天的眼神尽管消失得很快还是被她给抓住了,顿时伸手就把椅子上的小家伙给抱上床放到自己的身边。
林子然看着涂安可的动作笑了笑。
“这小孩子没有想到脾气还挺大的,不过…”
说道这里,林子然话锋一转,脸色也顿时一变,高傲的像一只孔雀一样似的看着床上的涂安可,讽刺道。
“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我劝你还是送到孤儿院吧,免得害的自己名声臭了不说到时候还连累着冬白。”
最后的那声“冬白”林子然故意放软了声音叫得很是暧昧,话落果然就看见了涂安可脸上的淡定崩溃了。
“林小姐,我没有想到你人长得漂亮居然有不刷牙的习惯,满嘴的臭气我还是建议你去口腔科看一看的好。”
尽管天天人还小,听不懂什么叫野种,涂安可还是习惯性的抱紧了他,安抚性的拍了他的小脊背,冷声笑着说。
“你…”
林子然没有想到涂安可会还嘴,有些不高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涂小姐说笑了,我有没有刷牙这个还得问冬白,他最是清楚,前几天晚上我和他还近距离的做了一些亲密的事情,你想知道就问他好了。”
林子然连带七分娇羞三分笑意,单手玩弄着胸前的卷发,一看上去就是一副思春的少女样。
涂安可闻言,心里一痛,不知道林子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她现在眉目含春的样子,不难想象得出她所谓的亲密的事情是什么。
见涂安可不说话了,林子然脸上闪过一抹快意。
“涂小姐,我知道我和季总的不正当关系是不对的,但是为了爱情我们谁也没有错,实话说季总他这段时间常常和我在一起,上一次我和他的绯闻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当时我就是想气气他,谁让他一方面和我不清不楚的,一方面还要顾及着你季太太的身份,说白了,我今天过来就是和你摊牌的,既然他对你没有感情了,你倒不如成人之美,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所以让他开口和你离婚他做不到,加上你又病着他更加的不会离婚,但是由你开口的话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着,林子然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涂安可,涂安可没有伸手去接。
也不知道林子然是不是故意的,把照片正对着给涂安可,第一张上面就是她和季冬白搂抱在一起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样子,而季冬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也看得出来不拒绝。
涂安可看了一样那张照片,淡淡的笑了笑,伸手遮住想要伸过脑袋看照片的天天的眼睛。
“林小姐,既然找你那么说,你应该直接去找季冬白,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正如你说的,如果他喜欢你的话他自然会找我谈离婚的事情,门在那里,请拿着你的东西麻利的滚出去。”
涂安可伸手给林子然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就没有断过。
第一次被人当面用“滚”这个词,林子然面上顿时不悦,但是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看着涂安可面上冷静得过分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抬头挺胸的离开了,她倒要看看涂安可这个贱人能够傲到几时。
张婶刚刚打好热水回来,就看见林子然从涂安可的病房里面出来,有些疑惑的多看了两眼,记忆里不记得涂安可和这样的人有过来往。
“姨姨你怎么了?”
天天感觉自己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松了松,抬手便把涂安可的柔荑给拉下来,左顾右盼的就是不见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了,但是相反的却看见涂安可的眼眶红了,顿时有些急。
“姨姨没事。”
涂安可强扯着唇角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家伙手感极佳的包子脸。
天天闻言睁着大眼睛看着涂安可,尽管涂安可说没事,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涂安可并不开心,于是最爱玩的变形金刚也丢在了一边,翻身坐在涂安可的腿上,乖乖搂抱涂安可的脖子不说话,涂安可感觉到小家伙的安慰,心里顿时暖暖的,吸了吸鼻子,低头把下巴放在小家伙的乌黑的发顶上。
张婶进来就看见涂安可抱着天天两人坐在床上,笑了笑,走过去从个柜子里面拿了杯子给涂安可倒了一杯热水。
“张婶,今天没有多少药了,你先和天天回去吧。”
涂安可伸手拍了拍天天的脊背,笑着和张婶到。
“这…”
季冬白让张婶过来守涂安可虽然说是照顾,但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当下张婶有些为难起来,她在医院陪了涂安可几天了,虽然期间李雪琴和季哲还有安慧敏包括季明琉夫妻也常常有来过,但是涂安可都是静静的,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张婶还是怕意外发生。
涂安可见着张婶为难,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先带着天天回去,他还小,常常待在医院也不好。”
涂安可说的是实话,但是前几天确实是心情不好,有了小家伙的陪伴她也不容易胡思乱想,可是她不想就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有的事情确实是该解决了。
“好吧。”
张婶见涂安可坚持,天天也确实小,常常待在医院容易感染其它不干净的东西。
天天被张婶抱着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但是涂安可说让他回去看一看小剪刀,小剪刀是老宅那边的花园里,园丁给做的鸟巢里面住着的燕子,天天很是喜欢那只燕子,每次待在院子里面都可以看上好半天,涂安可说冬天快来了,小剪刀要搬家了,搬家之后天天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见不到它的。
天天一听小剪刀要走了,自己会很长时间见不到,顿时急了,张手让张婶抱着,这才半抱半哄着把小家伙拖走了。
涂安可送走了小家伙,便拿出手机,看着网络上关于她的那些流言蜚语,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对自己不信任的男人,她尽管貌若西施,也换不来他的真心相对。
张婶每天过来都会陪着她说说话,她知道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季冬白给医院施加了很多的压力,可以说是每个进这栋楼的人都会被严格的检查身份,林子然能够进来这里,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进来和她炫耀,这里面说是没有季冬白的放水她也不信。
罢了,不爱她就不爱了,她不是委曲求全的女子。
张婶带着天天下楼之后并没有直接出去,医院现在到处都是媒体,怕他们认出天天到时候伤到孩子,于是张婶便在大厅里面给季家老宅那边的司机打了电话,司机说让她带着天天在医院里面等一会儿,马上开车过来。
张婶挂断电话,抱着天天在大厅的走廊的公共椅上坐着,天天要玩变形金刚,而且涂安可说他长大了不能时时刻刻要张婶抱着,天天便说自己坐张婶旁边,张婶笑了笑,把他往旁边的位置一放,让他自己玩。
林子然从涂安可的病房里面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周围都是媒体记者,她上一次和季冬白闹出的绯闻,虽然已经被涂安可出轨的事情给掩盖下去了,但是不妨有眼尖的记者认出她来。
而且正是涂安可住院的时候,如果她这时候出现在涂安可所在的住院楼,到时候在文章上乱写一通就不好了,她虽然很想让自己和季冬白挂上钩,但是这一回她可不打算牺牲自己名誉。
于是便一直等在安全通道里,等着吴舟舟把车开过来接自己。
张婶和天天在大厅里面等了一会儿季家的司机就大了电话过来,给她说自己在那个位置,天天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张婶,又看了看刚才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滚出去的玻璃球,小眉头皱了皱,拉了拉张婶的衣角见张婶没有反应,便自己滑下来跟着玻璃球滚的路线跑去。
待张婶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天已经不见了。
张婶看着原本天天做的位置已经空了,顿时心慌的起身喊了起来,然而并没有天天的回声,这时候张婶才发现事情不对,开始四处找了起来。
医院的护士见张婶在找人便好心问过天天的形体特征之后,跟着她一起找,但是他们把整个大厅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小家伙的身影,张婶强打着镇静,想着天天会不会自己上楼去找涂安可了,于是急忙坐着天梯回到涂安可的病房。
涂安可正打着点滴在假寐,听见开门的声音便扭过头去,见着去而归来的张婶有些疑惑。
“张婶你怎么回来了?”涂安可问。
张婶本来是想开口问问涂安可有没有见到天天上来的,但是看着涂安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样子,如果天天在的话怕是早就翻身上床和涂安可玩了,顿时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放大,张了张嘴想要告诉涂安可天天不见了的事情,但是见涂安可还病着便还是咽了回去,强装着没事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