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什么女人纯真,什么女人拜金,我还是分得清的!她是做金融的没错,但我认识她之前她就在金融界成名了,工作能力比我还强,人也单纯得很。”周乔方非知道母亲是个表面温和却内中严谨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做到那个显赫的位置。但母亲从不过问他的感情,这次刻意打电话一定是很在意此事,他不想夏雨彤被母亲误会有心机,只得透露些夏雨彤的信息给母亲。
“女强人呀,不错不错。可你确定要和她交往吗?”乔希琳平静的语气增加了几分凝重,“就算不喜欢明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其他女孩子呢?”
“不用考虑了,这么多年向我献殷勤的女人什么样的没有?我只对她有感觉。”
“感觉只是一时的,我们家不在乎门第,可也不能相差太远啊。”想起明珠对夏雨彤不堪的描述,乔希琳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难得喜欢上一个人,却也不能不提醒你,和她玩玩可以……认真的话,要慎重考虑。”
周乔方非自失一笑,看来母亲并不算了解自己。经历过昨晚的心煎肺熬,他更加清楚,她是他这辈子既不能放手、也不能失去的女人。“妈妈,感情的事如果人能控制,我就不会单身那么久。好了,您若真想抱孙子,就祝我顺利娶到她吧。”
乔希琳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又说:“你能说出这些从没说过的话,足证明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好吧,一个礼拜后我和你爸爸就会回来,她喜欢什么,我带礼物给她。”
“谢谢您的好意,但她喜欢的东西我想还是我亲自送她比较好。”
“那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了,既然你和朋友在一起就不要赶回来了,司机会送我和你爸爸去机场。你要多用心在生意上,不要让你爷爷失望。”
“生意的事您放心,等您和爸爸回来,我带她去见你们。”
乔希琳微笑着收了线——作为一个母亲,她不会和儿子正面冲突,可她也不会随便让一个声名不佳、目的不纯的女人接近儿子。
周乔方非挂了电话,急忙下车去寻夏雨彤。而夏雨彤正遥望远处的大海。周乔方非不想出声惊动她,只是缓缓地靠近,仿佛拥一副易碎珍品似的从背后拥着她,关切地问:“这样吹风不冷吗?”
她没有挣扎,只是淡然地摇头。
“我父母下午飞去罗马度假,就多聊了几句。抱歉,不该让我母亲从别人那里先知道你。”
“知道有我,她是什么想法?”
“你只需在乎我的想法,至于其他人的,可以尊重,但不必认同。”
听他这么说,夏雨彤就侧头去看了一眼周乔方非。他的侧脸被午后阳光映照,线条俊挺,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深沉而内敛的气质——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换作是谁恐怕都无法抗拒。“雨彤,牵了手,我希望是从心动到古稀,不离不弃。”在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揽着她转为面对面,并向着她伸出右手:“可以吗?”四目相对,她呼吸微滞,终是将自己的左手放入了他右手掌心。
周乔方非手腕翻动,握住了她的五指,轻轻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将些微心思的变动全数掩盖了起来,或者说,其实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就在方才,向着她伸出手的刹那,他居然会害怕她的拒绝。重新回到车上,他开始试着向她解释他的身份。他不能再让她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些,那样只会生出不必要的误会。尽管他拣尽词汇极其低调的介绍着一切,她还是很诧异,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不得不佩服金子的聪明——他竟然真是金子怀疑的人!
“周乔方非,你以前那么装低调是什么居心?隐瞒自己是周全的孙子,是什么意思?在公司看到我和金子,撒谎骗我们很好玩?”
周乔方非咧嘴一笑,左手把方向盘,右手轻轻抓住她的手:“雨彤,无论我是谁的孙子,对你来说,我只是周乔方非!至于你说的装低调,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早说了我有一家公司啊。遇到你和金子,我也没有刻意撒谎,是你说我和周氏有业务往来的,而事实上就是有如此嘛……”
夏雨彤甩开他的手:“你不是说你有一家小公司吗?周氏是小公司?”
“做人要低调……我总不能到处宣扬周氏集团多有实力吧?再说公司大小,和我们的感情有关系吗?以前你不是一直不允许我说公司的名字讲公司的事情吗?你看,我听话的结果……总不能就是被你怀疑吧?”混淆视听,他决定试试。
“……你有说过你的公司是周氏?”那一连串的话,差一点儿就被他混淆过去。
“没有吗?”周乔方非惊讶。
夏雨彤确定地摇摇头:“当然没有。”
“喔,时间久远,可能是你记不清了。”周乔方非看她还要发问,突然岔开话题,“对了,你爷爷退休了么?”
“他都72岁了,能不退休吗?”夏雨彤糊涂了,“你隐瞒身份关我爷爷什么事?”
“之前听你说过他的要求很高,所以多问一下,想做到心中有数喽。”
夏雨彤白他一眼:“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家人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我身上,就算他们要求再高,你也得忍着。”
“这个不用你说,”周乔方非捏了捏她的手心,“我也会力求让他们满意。”
奇异的感觉让她心头一荡,但齿缝里却挤出“骗子”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