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儿臣没有管好府里的事。”
顾流风认罪，皇上也不曾多说，倒是旁边的楚督公接过话来，“这事倒是怪不到五王爷身上，谁都知道王府后院都是女主人管着，这王妃回去探亲，府里疏忽些也属正常。”
顾流风倒是难得的略带感激的看了楚督公一眼，就冲着对方把自己摘出来。
苏素锦心中忐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有责问，这才接着说，“王妃与以前行事完全不同，妾身就有所怀疑，刚刚在国公府里众人前去她答不上夫人的问题，此人必不是云初姐姐。”
皇上喝了口茶，有些不耐烦，示意楚迁尧，“你替朕问吧。”
楚迁尧点点头，看向众人，问道，“不知能否把当时情形跟本督公叙述一遍？”
几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了一遍，楚迁尧点点头，看向苏云初，“不知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差不多，不过有一件事妾身却要分辩一二，叶夫人的问题妾身答上了，只是叶夫人自己称我答的不对。”
“都到了皇上面前你还敢狡辩？”叶夫人质问道。
“夫人！”楚迁尧语气阴冷，“本督公没有问你话，若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本督公不客气了！”
叶夫人有些不满，往皇上那里看了几眼，见皇上没说话，只好把话都咽回肚子，只是紧握的拳头显出了她的怒意。
楚督公总算满意了，“请问叶夫人，你问五王妃的问题，可有别人知道答案？”
“督公这是何意？莫不是要帮这人开脱？”叶夫人强压着怒气，若不是皇上在上门看着，这个时候怕是早就要破口大骂了。
“皇上在上，本督公怎敢如此行事？夫人若是不回答，本督公就问旁人了。”
楚迁尧根本不在乎她怎么说，今日这场戏显然是苏云初早就预料到的，她准备了这么久，自己只要看着她如何走下去就成了！
叶夫人狠狠的瞪了楚迁尧一眼，没好气的答道，“若是问所有人都知道的问题，又怎么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的呢？”
“母亲！”苏素锦叫了一声，“督公若是有所怀疑，不如我们当堂对峙，母亲在问她一个问题，看她能不能答上来。”
楚迁尧倒是对这个苏素锦刮目相看，她倒是有些心思，知道现在辩解那些无用，最重要的是把苏云初的罪定下来。
“王妃可有异议？”
苏云初摇头，“妾身没有异议，不过这问题的答案要怎么算呢？若是妾身答对了，她们也说不对，妾身岂不是冤枉死了？”
“王妃说的也对。”楚迁尧想了想，视线看向皇上，见皇上眼睛发亮嘴角含笑，连忙一躬身，“臣实在想不出来办法，皇上，您说这可怎么办？”
“哈哈，你平日里也是个机灵的，怎么也想不出办法？”
“皇上可不要为难臣了，这耗费心力的事情臣可办不来，皇上见到哪个兵器能帮人出主意了？”
皇上很是开怀，这里这么多人，只他一个想到了，他不免有些得意，“既然日此，朕倒是有一个主意，让他们提出一个问题，每人都单独把答案写到纸上”
皇上话只说了一半，楚迁尧已经拍手称赞，“妙！妙！妙！”
这主意便是让叶夫人那边没办法串通，若是一个人还好办，叶夫人只要随意写一个错的答案就能让苏云初定罪，可她和苏素锦又没有事先商量好，到时候两人的答案都不一样，还怎么说苏云初不是真的？
叶夫人显然有些犹豫，楚督公已经让人拿来纸笔，“夫人，还请您提问吧！”
犹豫一会儿，“你若是云初，就该记得，当初我教你做的第一道菜是什么！当日你和素锦一起学的。”
苏云初笑了一下，“孩儿自然记得。”
苏素锦已经准备好纸笔要写字，可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犹豫，她提起笔还一会儿才写下两个字。
那边叶夫人和苏云初也已经写好了，三张纸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一一扫过，称赞了一句，“五王妃的字倒是不错，可见风骨。”
所谓字如其人，叶夫人的字显得小家子气，而苏素锦的字清秀有余而力道不足，显得轻飘了一些。
纸上分别写着‘青菜’‘青菜’‘无’。
那个‘无’字是苏云初的，皇上皱眉，“你跟你母亲、妹妹的答案都不同，可有解释？”
叶夫人和苏素锦胜券在握，这个问题就算是真的苏云初都未必答的上来，因为当初叶夫人根本没一起教过她们两个做菜，她教给苏云初的都是她压箱底的拿手好菜。
而对于苏素锦这个野种，叶夫人也只是吩咐丫鬟去给苏素锦随意说两句，这道青菜，就是苏素锦第一次做的菜！
“皇上，母亲刚刚这话有一处不对，她是教过儿媳做菜，可她不曾让儿媳跟素锦妹妹一起学过，以素锦妹妹的身份，母亲怎么可能亲自教她？”
苏云初的话里显然带着些别的意思，皇上品味了一下，饶有兴致的问，“苏素锦虽然是庶出，可也是你的妹妹，你难道就这么看不起她？”
“皇上！如今她既然没答上母亲的问题，是不是该让人审问她了？”
苏远道忍不住提醒，他很怕苏云初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旁边苏素锦也跟着附和，“皇上，姐姐以前在靖国公府时对我们姐妹甚好，她明显不是云初姐姐。”
“呵！”皇上冰凉的视线从苏远道身上扫过，苏远道哆嗦了一下，“朕要如何审问难道还要听你们的吩咐不成？”
这两人连忙跪地请罪，皇上也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苏云初，“来，接着说，朕今日倒是有些兴致。”
“皇上，素锦妹妹不是父亲的孩子，当初姨娘进府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住口！”苏远道声音不敢太大，可也不敢让苏云初继续说下去，“她姨娘的事你如何知道？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也敢到皇上面前来说？”
楚迁尧这次没等皇上开口，而是直接把苏远道拎到一边，掏出一把薄刀来，小声威胁，“靖国公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您若是再开口，也不用皇上吩咐，我直接让您以后都说不了话。”
苏远道一阵哆嗦，浑身是汗，头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淌，楚迁尧嫌恶的往旁边躲了躲。
“苏素锦不是父亲的女儿这事府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皇上您可以问问他们，说不定还能知道些别的有趣的事。”
“哈哈，好，迁尧，你去审问一下苏府的下人，一会儿来说给朕听。”
苏素锦心中忐忑，有些担心靖国公府的下人说错话，视线跟苏远道对上，苏远道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她便放心。
“不必劳烦督公了，儿媳这里有那些下人签字画押的字据，父皇也不必等那么久。”
苏云初从怀中掏出那份罪证，递给楚迁尧，楚迁尧闻了闻上门的味道，才呈给皇上。
皇上一页一页翻看，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狠狠的一拍御案，“苏远道！你好大的胆子！”
苏远道跪倒在地，“皇上，您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她如今不过是死前胡乱攀咬。”
“胡乱攀咬？你跟你女儿乱伦也是她胡乱攀咬的？”
苏远道心里咯噔一下，同样震惊的还有顾流风，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远道和苏素锦两人，“这父皇”
皇上把最上面一张纸递给身边的楚迁尧，不等楚迁尧送去给顾流风看，顾流风已经上前一步抢过来。
他视线快速的扫过纸上的内容，最后不敢相信的看着最下面印着的手印，再一转头，眼神里已经是狂风暴雨，慢慢走到苏素锦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竟然敢如此欺骗本王！”
顾流风当初也是很疼爱苏素锦的，尤其是苏素锦娇弱的如同一朵水莲花，她又时常说起在以前靖国公府里的日子有多难捱。
可没想到，这纸上清楚的写着，她刚成年没多久，就被苏远道破了身，后来一直跟着苏远道，这么肮脏的人！竟然进了王府不说，还成为了锦侧妃。
“王爷！妾身冤枉啊！”苏素锦吓的脸色苍白，嘴唇不住颤抖，“您不能相信王妃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顾流风一阵冷笑看了看地上的苏远道，“你们父女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苏素锦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妾身嫁给王爷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难道王爷忘了吗？”
提到这点，顾流风也有些疑惑，他记得苏素锦进府那日，却有落红。
这些事情实在太过难堪，皇上咳嗽一声，“这里有苏家不少下人签字画押，想来应该是真的。”
见顾流风还在疑惑，楚督公像是想起什么，“既然是女子清白的问题，不如请皇后身边的嬷嬷来分辨。”
皇上示意了旁边的太监一眼，那太监匆匆去请人了。
苏素锦还在楚楚可怜的望着顾流风，希望对方能念及曾经的情意，帮她说几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