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顿时在地牢不远外的空地上亮起,一个个的火把顺联起来,像是一条吞噬星空的火龙。一大群人后,紧跟着的是一个个骑马的将士。
而这些将士之后是一个骑着骏马,一脸狠戾的斯文人。众人给那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这不是立德又是谁?
姚蒸蒸站在屋顶上,正准备从其它方向逃走的时候。见除了房顶上,这前面和后面地上都围满了官兵。她一个心惊,这该如何是好?她难道就这样被立德抓回去吗?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勇气再看立德。
这立德是出了名的残暴,她若是被抓回去,残酷的结果可想而知。正在她彷徨不安的时候,立德那阴沉的声音响起:“识相的,就赶紧给我下来。逃跑的话,你难道忘了之前我怎么说的吗?”
姚蒸蒸终是抬头看了立德一眼,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微微扯了下嘴角:“不逃跑,难道在地牢里等死吗?我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没有权利掌控我的命。”
立德漫不经心地理了下衣袖,带着不屑的眼光,扫了眼姚蒸蒸反问道:“没资格?”
他停顿了下,又峰回路转地滔天怒意:“今天就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有资格?不过到时候你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姚蒸蒸不卑不亢地问:“什么个惨重代价法?”
立德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中的弯刀,毫不留情地说道:“本王这把刀,似乎很久没有磨了。你也知道,这经久不磨的刀不锋利。不过前两天算是开窍了,正好让你那逃跑的双腿,试试这刀的锋利程度!”
姚蒸蒸顿时心中已经微微发寒,但是她努力地保持着不惊不慌。终究她胸中却是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什么生死?什么锋利不锋利,她都不管了。
有的事情,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何况那残暴的立德抓住她,要砍掉她的双腿。她朝着立德大声愤怒地吼道:“疯子!你这个残暴的疯子,冷酷无情,乖张狠戾。你有精神病就上医院治疗,别在这里祸害她人!”
只见立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有病,自从我的爱妻南悦死后,就已经这样了。只有杀人,杀死那些不听我命令,私自逃跑的人。以及那些藐视我的人。”
姚蒸蒸看着漆黑的天空,一轮明月挂在她的头顶。圆圆的散发着明亮的光晕,催促着夜幕下的人儿们,赶紧沉睡。可是她呢?将面临一场凶狠的打斗,也许在这场打斗中,她会永远沉睡下去。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了,本来也是一个人。她顿时感觉一股无所畏惧地气流,顿时遍布全身。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值得她畏惧的呢?
姚蒸蒸浓厚的愤怒对上了立德的双目,不管死活地冷笑道:“不过就是瓦尔达的一个领导而已,在一个弱女子面前耀武扬威的,又算的了什么英雄好汉。你连你侄子南锁都打不过,整天像缩头乌龟似得躲在瓦尔达城里。”
她缓了一口气,又继续讥笑道:“你这样狐假虎威的人,长着一张斯文脸,却干着魔鬼的勾当。真不知道南锁的姑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斯文败类?还仗着人多势重,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这样的人,死后下油锅都不足以平息生前的罪孽!”
立德已经被这些话,气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的。周围的手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喘了一口大气,被立德王瞬间就给来个血溅当场。
他们自求多福地看着房顶上那名女子,她这是在踩立德王的底线吗?不得不说,这名女子很成功地踩到了。因为瓦尔达自从王妃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提及过王妃了。
因为瓦尔达的人们都知道,王妃是立德王的一个禁忌。一个不允许谁提及的禁忌,也是立德王的一个底线。可是如今这个姑娘,却这般肆无忌惮地提到了王妃。竟然还说立德王,配不上王妃,还公然咒骂立德王。
这样在瓦尔达的逆天之举,竟然被这姑娘怒吼出来了。他们不知道这姑娘是太直白了?还是太愚蠢了?竟然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见立德怒吼道:“给我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立即给本王,大卸八块,掉在城门。让瓦尔达人们看看,也让南锁他们看看,违逆本王的下场。”
立德身边的一个谋士劝解道:“大王,前方探子来报。南锁王子有意,来救这个女子。我看要不然先缓一缓?我们等到南锁来自投罗网?到时候再下决定这个女子的生死。”
谁知立德眼睛也没有眨,看也没有看身边的谋士,摆手道:“不用了,我侄子想办法再对付。这个该死的女子,本王要她见不到明天的天亮。”
那谋士缓缓地看了眼立德王,放眼整个瓦尔达。如今的大王已经不是之前的大王了,残暴凶狠,嗜杀成性。这样的人还适合当瓦尔达的统治者吗?
以前的那个明智仁爱的大王上哪儿去了?年轻时的他们结义金兰。共同的愿望就是让瓦尔达走向繁荣昌盛,可是现在呢?城中的百姓吃不饱,睡不好,全城都在恐慌之中。
百姓们渴望着一个贤明的君王。来带领他们走向平稳的生活。他知道立德失去心爱的妻子南悦很是痛苦,可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死了几年的人。
年轻时,他答应立德,要帮助他守护瓦尔达。这个也是他一直在立德身边,给他出谋划策的原由。可是他很无力,立德现在的性情让他琢磨不定。
如今南锁王子的大军围城,这作为一个明智的抉择。立德就该带上瓦尔达的军队,移居其他的草原地带。这也许就是中原一句话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立德却是要死守着这座瓦尔达城池,可是这里的百姓似乎并不拥戴他的统治。他们一个个都盼望着南锁王子快点进城,带给他们一个新的生活。如今的立德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立德有这么好一个人质可以利用。
他却因为这个人质激怒了他,要把她当众大卸八块,挂在城门示众。为了一己私欲,却不顾整个瓦尔达。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立德吗?也许他早就变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他深深地看了立德一眼,再做这最后的劝说道:“大王,何不再考虑下?这女子当人质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用这名女子,设下陷阱,让南锁王子他们……”
那谋士还没有说完,立德就摇手,出声打断道:“好了,八辛。本王意以决!”
八辛看着墨黑的夜色下,一片朦胧的夜色。就犹如整个瓦尔达城一样,它的命运和前途是这样的一片朦胧,根本就看不到未来。本来说不定运用好这个人质的话,瓦尔达就有机会转败为胜的。
可是现在呢?如今的立德已经被自私、残暴、狠戾,蒙蔽了双眼,将整个瓦尔达至于险境。南锁王子看到他喜欢的女子,被大卸八块挂于城门,可想而知,会让他多么的愤怒。
南锁王子在这愤怒之下,必定会开始对瓦尔达发动进攻。到时候整个瓦尔达,将陷入战乱荒芜之中。他从小就生活在瓦尔达,这样有着他美好记忆的地方。他不想瓦尔达就此陷入,无情的杀戮之中。
他知道南锁王子为什么没有攻城,一来是看在他姑姑南悦的份上。这二来是因为这城中无辜的百姓,南锁王子不想让百姓陷入恐慌战乱之中。那草原上神鹰称呼的南锁王子,无端地透露着一股仁爱的情怀。
不说是真的仁爱,还是假的伪装。但是百姓们认可他,拥戴他。也许他能给瓦尔达的百姓带来,更好的明天。而如今的立德,显然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立德一挥手,马上就有将领跃上了房顶。姚蒸蒸看着这几个将领,拿着弯刀,还身着一身军服。她这一个弱女子,有何德何能?让这些本该在战场上打仗的士兵,来诛杀她呢?
不过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而她手中如今就只有一根棍棒,当武器。立德则是骑在一匹马上,悠闲自得地看着屋顶这一幕。
姚蒸蒸紧握着棍棒,朝着那几个向她攻来的将士们,伸手就是一棒打在了一个将士的手臂上。那个将士手臂受痛,弯刀瞬间就从手中跌落,顺着屋顶的偏斜度,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八辛看到这空中跌落的弯刀,几个将士似乎对付一个女子,还略显吃力。而这名女子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弱不禁风。
只见那姑娘身手灵活敏捷,棍棒在她手中顿时就像是一条灵活的丝带。随着她的一招一式就如那锋利的软剑一样,向那几个将士攻去。而且这个姑娘似乎很擅长,发现对手的不足之处,总是攻击着对手的弱点。
八辛心里暗暗赞叹:“也只有这么一个聪慧灵巧的姑娘,才能配得上那个神鹰一般的南锁王子!可是从她那胖厚脸看,似乎还有待于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