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衾渐渐失去聚焦的双眼努力的转动着,她现在还不想死,她才刚找到活下去的信念,她在找到真相之前,她不可以死,不可以……
“你会进到一个漫长的梦,那一切亦真亦假,你则为旁观者、虚无灵魂,梦醒你将会明白其中的用意,好好享受吧,少年”夏衾只听到了这魅惑的声音便没了意识。
恍惚间,夏衾不知怎的来到了一个潮湿而又弥漫着霉臭的房间,大片的纸糊从窗口剥落,用几根木板铺成的床上躺着个小小的人儿,夏衾缓步走进一瞅,记忆里连此人的影都没有,不过这个孩子倒是个美人胚子,虽然脸上脏兮兮的,眉宇间有了往后俊逸的影子。
“娘亲,”木板床上的小孩惊醒了,带着几分惧怕虚弱的喊道。
夏衾疑虑的皱眉,皇帝对权力看得尤为重要,百姓人家基本上称生母为娠,皇室、诸侯子女或者富家子弟称呼生母才可带有娘字,否则将会受到酷刑,这就是所谓的皇法,那小孩这话要是被夜间巡逻的守卫听到了,死路一条。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位眉清目秀打扮妩媚的少妇用手绢捂鼻,厌烦的走进来,“言师,”少妇一说话眼泪就在眼眶打转了,夏衾都快拍手叫好了,这位少妇去宫斗也可以混得过去的。
“娘亲不哭,言师会乖的”言师天真的以为自己又犯错了,抚摸着少妇的脸。
“言师,娘亲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不能和言师在一起了,”少妇不舍的用手绢拭泪,夏衾呵呵的翻了个白眼,少妇一看就是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自己还年轻,想攀上枝头变凤凰,变成贵太太什么的,显然夏衾猜得完全相同。
“娘亲不要丢下言师,”言师嚅嗫的将埋的低低的。
少妇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平日对自己大气都不敢出的小杂种,这次敢忤逆她,但想到这小杂种那么粘人,她要是没个好理由,休想脱身,自己想要做贵太太的梦就更不可能的了。
“言师,娘亲只是出去赚钱,供你上私塾,好不好?”少妇知道言师做梦都想去念书,故意这样说。
“娘亲真的吗?”言师惊喜的问,他一直都想要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上私塾。
“当然,现在还不让娘亲走?”少妇也没有等言师的回答便迫不及待的转身走了,言师不知为何隐约觉得他永远都见不到他的娘亲了,只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娘亲只是去赚钱供自己念书罢了。
帝都了无光亮的青石小巷子,一位衣衫褴褛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孩提该有的纯粹的小人疾速的奔跑着,手中紧握着馊了的馒头片,后面竟有一大群乞丐追。
夏衾被某种力量带着走了,满脸黑线的盯着前方奔跑的身影,她已经和这个叫作言师的小人单方面的相处了三个月,这小子早在那位少妇离开的第二天就出来了,那间‘风水’好的小房子早被一大群流氓霸占,每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