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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落水

等下轿时候,石皇后看着安平王妃手中的花环微笑:“就说为何只有她的轿子比我们都慢,原来她在后面做这些事呢?这会儿又不踏青,编这花环做什么?”

安平王妃顺手就把花环戴在头上:“纳凉!”

石皇后忍不住笑出声,素真也在那摇头:“三弟妹这许多时候不见,越发风趣了,这理由,我怎样都想不出来。”

“二嫂要想的出来才怪呢。”安平王妃顺手就把头上的花环给取了,递给身边一个宫女:“拿着,就算我赏你的,等拿了这花环,去我王府,命他们拿百两银子来换。”

百两银子对宫女来说,不过是等闲,她接了花环就对安平王妃跪下,笑嘻嘻地道:“瞧王妃这说的,这是您赏奴婢的福气,哪能拿去换银子,奴婢定会好好藏着,和人说,这啊,是安平王妃亲自做的呢,可比那些别的珠宝,体面多了。”

石皇后用手掩住口笑一下:“得,这丫头也很会说话,来啊,去取百两银子来,赏了这丫头,就当赎了这花环。”早有内侍应是离去,安平王妃已经阻止:“别别别,我的花环,要娘娘来赎,我已经不好意思了。”

“就冲你今儿说了许多笑话惹我笑,就可以赏!”说着石皇后指一下那船:“我们还是上船纳凉去吧。”安平王妃高声应是,又引来众人欢笑,接着内侍宫女这才伺候着三人上船。

这船不算小,只有舱中间摆了三席酒,两边的窗都被卸下,好让三人赏荷,在船上坐定,内侍就在船头慢慢地撑着船,好让众人可以尽情地赏着两边荷花。

太液池上三山在荷叶从中若隐若现,有时看的极其清楚,上面的亭台楼阁都历历在目,有时又被荷叶遮住,只能从荷叶从中看到上面的柳树。

“若能上三山游玩一番,也很有趣。”素真不能喝酒,只有安平王妃陪着石皇后喝了几杯,安平王妃就满口嚷热,命宫女搬了椅子,自己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个钓竿,一边纳凉一边钓鱼玩。

素真陪着石皇后坐在席上,听到安平王妃这话素真就笑着道:“三弟妹这叫得陇望蜀,这三山又不会飞,偏生今儿就要上去了。”

“我不过说说罢了,怎会上去呢?”安平王妃说着眉就又是一皱:“前面怎么也有一艘船,难道说是苏贵妃带着妃嫔们也上船游玩?”

“太液池那么大,我们会玩船,她们必定也会玩船,让我们的船绕开吧,免得她们看见,又要过来行礼问安,闹的头疼。”石皇后说着就命宫女去让内侍把船绕开。

内侍领命,自然要把船往另一边去,苏贵妃船上也有人盯着这边,看见石皇后的船了,就对苏贵妃说了。苏贵妃那时手中正端着杯酒,听了这话就把酒杯放下:“真巧,娘娘也带着两位王妃在坐船玩。”

听到石皇后也带着人在池上玩,有几个胆小的妃嫔立即面面相觑,低声道:“贵妃,我们要不要过去给娘娘请安?”

“娘娘的船退后了,想来是不愿意我们过去请安。”苏贵妃重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淡淡说着,接着苏贵妃就吩咐宫女:“去,命人驾了小舟,就说我想和吴王妃说说话,请娘娘把吴王妃送到我船上来。”

宫女领命而去,各妃嫔此刻也没有了喝酒说笑的心思,彼此互看一眼,都不晓得苏贵妃到底为何要说这些话,李才人做个要吐的样子,对苏贵妃赔笑道:“贵妃,妾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是晕船,还请贵妃许妾下船。”

“既然连大船都晕,那只怕小船就更晕了,还是等船靠岸吧!”苏贵妃听到李才人这个理由,觉得太符合自己的想法了,于是对李才人微笑着来了这么一句。李才人听到苏贵妃不许,又重新坐回位子上。

石皇后听到苏贵妃那边宫女过来说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就对那宫女到:“苏贵妃近来越发心浮气躁了。”

这话对一向端庄的石皇后来说,已经是非常重的话了。宫女急忙跪的更低:“贵妃说,和吴王妃也是表姐妹,虽说同样都嫁入皇家,只为地位差池,也没多亲热过,今日机会难得,还求娘娘许吴王妃过去一会儿。”

石皇后原本就是故意发火,听到这话,石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瞧向素真,素真已经站起身道:“既然是贵妃想请,妾就过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去吧,你们跟着吴王妃,伺候好了,若有什么不是,就来回我。”石皇后又吩咐了一句,这让素真有些紧张起来,不由伸手按一下自己的肚子,难道说苏贵妃要对自己的身孕不利,可这也没有理由啊!

素真上了小舟,小舟上除了苏贵妃派来的宫女,石皇后这边还派了四个宫女跟随,苏贵妃那边的宫女倒也乖觉,一上小舟就远远地站在船角,对素真赔笑:“吴王妃,我们贵妃并不敢对吴王妃您有什么别的念头的。”

话说的这样直白,倒让素真不晓得说什么好,只微微一笑,很快就到了苏贵妃的大船那里,苏贵妃听说素真来了,站起身道:“我要出去迎迎表妹。”

苏贵妃这一站起来,众人自然也要跟着往外走,于是船舱内呼啦啦地出来了许多人,撑船的内侍急忙把船撑的更加小心,免得这些人有什么闪失。

素真扶着宫女的手走上踏板的时候,看到苏贵妃带着这些人出来迎接自己,素真的眉不由微皱,苏贵妃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贵妃已经看着素真,用手掩住口对素真笑着道:“表妹许多日子没见,越发风采过人了。祖母要地下有知,一定很欢喜。”

素真小心地走上船头,站定后才对苏贵妃微笑:“贵妃言重了,虽说祖母一向疼我,可是祖母对贵妃也很疼爱。”

苏贵妃唇边现出一抹冷笑,用目对那宫女示意,那宫女一上了船就站在撑船的内侍旁边,恰好这会儿有阵风吹过来,众人在风中抖了一下,苏贵妃伸手要挽素真:“起风了,我们快进去吧。”

话还没说完,这船就摇了一下,却是那个宫女借起风时候,伸手就推了内侍一下,内侍被突然推了一下,船就撑的乱了,那内侍慌乱之中,就想把船稳住,谁知越慌乱越出问题,那船就更摇晃起来,苏贵妃的手原本是要伸出去扶素真的,见状哎呀了一声就往后倒去。

于是船头顿时慌乱成一片,宫女要来扶苏贵妃,素真身边有宫女陪着,倒没什么事,谁知宫女走过来的时候,装作立足不稳,就往素真身上撞去,李才人正站在素真身后,这一撞就把素真和李才人都撞下船去,那宫女也心一横跳下船。见有人落水,一船的莺莺燕燕都叫起来,撑船的内侍们手忙脚乱,又要把船稳住,又要看着落水的人。

苏贵妃这时扶住船舱站稳身形,而内侍也已经把船重新撑稳。慌乱稍微停歇,就听到吴美人惊恐的叫声:“不好了,吴王妃和李才人还有一个宫女,全都掉下水了。”

宫女掉下水众人都不会当做一回事,内侍听到吴王妃和李才人都掉下水了,吓得魂飞魄散,几个内侍已经跪下:“是奴婢们该死,该死。”

苏贵妃一直看着在水中浮沉的素真和李才人,听到内侍磕头求饶,苏贵妃故意跺脚:“还请罪做什么,快些把人救起来。”

内侍们急忙跳下池子,石皇后那边也看见了这边的混乱,石皇后命人过来询问,苏贵妃那时已经坐在舱内,对内侍说是素真和李才人掉下去了,众人正在救。这下内侍也被吓住,急忙回去禀告石皇后。

石皇后虽然知道会出事,但还是装作慌乱的样子,吩咐人赶紧帮着打捞,又忙着命人去请太医。慌乱之中,素真和李才人还有那个宫女都被捞了上来,素真双眼紧闭,躺在船头气息微弱,李才人比她情况好一点,但一被放下也是在那吐着污水。

至于那个宫女,内侍回报,救的晚了些,已经没命了。苏贵妃听到这个宫女没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要装作很愤怒的样子:“她闯下这样的大祸,哪能这样轻易饶了?”

“贵妃,我瞧着,只怕也是风大船摇晃的过错。”王美人在那小心翼翼开口,苏贵妃已经瞪了王美人一眼:“李才人肚子里怀着龙种,吴王妃怀着的也是皇家血脉,竟出了这样大的事,这叫我怎么见陛下?”

说话之间,两艘船一前一后都已靠岸,岸上的宫女已经预备好软轿,好抬着素真和李才人回皇后殿内。

苏贵妃见素真被扶起,就对宫女道:“把吴王妃……”

“不管是吴王妃也好,还是李才人也罢,都送到我宫中!”石皇后也下了船,听到苏贵妃说话石皇后就打断苏贵妃的话沉声吩咐,苏贵妃早就晓得石皇后必定会在这时跳出来,不过苏贵妃还是要装出个委屈的样子:“娘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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