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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忘不了与舍不下

周六,周丽的儿子琅琅一大早就穿着短裤和无袖T恤出门了。冯正元叹息这小子连重点高中都没考上,还有心思踢球。周丽不甘心地说:“难道就因为这两分之差,让咱门琅琅被挡在X市一中的大门外吗?”

冯正元想了想说,要不,去找一下岳虹,看她能否帮忙。周丽把球踢过来说,要找你去找吧。冯正元还真答应了。周丽说你还真去呀,平时没见你跟她有交往啊。冯正元怕周丽误会什么,忙补充说:“我们毕竟是校友,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她还能袖手旁观?”

结果,冯正元从岳虹那里回来后居然满脸喜色,他说岳虹一口答应去做疏通工作。周丽自然很高兴,忙称赞岳虹为人好。冯正元顺便对妻子说起了他跟岳虹和孟建峰以及高山等人的关系。

原来,冯正元跟高山在同一个县城插队,但不在同一个公社。高山出身城市贫民,回城较早。他上大三时,冯正元这个资本家的孙子也苦苦挣扎着进了高山所在的大学。而孟建峰比冯正元小三岁,却与冯正元同年进大学。等冯正元和孟建峰上大二时,岳虹也进校了,这时高山刚好毕业……他们几人也不是同一个专业,冯正元历史,岳虹中文,孟建峰物理,高山数学。

周丽笑他们的关系还挺绕的。

冯正元又说:“当时政史系与中文系联系最多,我要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不说了。周丽感到有点不大对劲儿,便催他说下去。冯正元欲言又止:“嗯……都是陈谷子烂芝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周丽非要知道。冯正元朝琅琅房间指了指,让周丽别问那么多了,说等琅琅的上学问题解决了,再详细说过去的那些事儿。

这话在周丽心里埋下一个大大的悬念,也埋下了一个小小的炸弹。

第二天晚上,周丽家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说了声是岳虹,就赶紧接听。冯正元和琅琅闻声也专注地听着……挂断电话后周丽满脸含笑地说:“好了,回头到岳虹那儿把条子拿来,开学就可以跟别的学生一起报名了。不过琅琅你先别对任何人说,免得节外生枝。”

琅琅急忙保证说:“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冯正元求助的事让岳虹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业。那时,她很忙碌也很风光。X市第一中学的高升学率,让她这个当校长的有着强烈的成就感……可现在,虽说书店开业以来形势一直不错,尤其是教辅资料的销售,简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个人经济收入是当校长时的数十倍。但开书店毕竟是做生意,要处处赔着笑脸拉关系,从这点来说,与当初的社会地位有很大不同……

周岩进来了,她说这条街上有家礼品店的主人要去沿海城市发展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岳虹心动了。她想把它扩充进来用作中小学生中午休息和阅读的场所,因为不少家长是早上出门晚上才能进家,孩子中午要么在街上乱转,要么在教室里打闹,家长很担心孩子的安全。岳虹想盘下这个店面,准备一些桌凳,把原来那些旧图书拉过来,再补充一些新书。学生们可以来这里免费看书。除了中午,其余时间图书照样出租收费。

周岩说:“这怕是赚不了钱的,不过你是老板,大主意你自己拿吧。”

岳虹又说:“我连店名都想好了,就叫‘成长驿站’吧,跟咱们成长书店成为姊妹店。当然我也担心入不敷出……”

周岩说:“不过,这倒是能提升你的社会声誉,可以间接拉动书店的生意。用样板戏中的台词说,这是堤内损失堤外补。”

琅琅上学的问题解决后,周丽追问冯正元,为什么在岳虹跟前有这么大的面子?冯正元反问她:“你就不想想,我三十大几了才和你结婚,这之前就没有交往过别的女性?”周丽心里一沉,问冯正元莫非追求过岳虹,冯正元吞吞吐吐地承认说:“嗯……就算是吧。”

这种回答可把周丽惊呆了,她追问:“怎么就算是?到底是?还是不是?”冯正元说:“看你,动不动就急了。你还记得吗?岳虹自杀那次,我不是说过,她当年是我校有名的美人,想追她的人不少……”周丽头皮一麻。只听冯正元又说:“我也是追求者之一。不过最后还是让孟建峰霸抢过去了……”

这时,周丽心里的纠结啊,真是绞过来缠过去的。她沉着脸问:“这么说你娶我是退而求其次了?”冯正元忙说:“你先听我说嘛!”

周丽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我一人。”说着,她竟然泪水盈眶了。

周丽反应如此强烈是因为她幻想的破灭。单纯的周丽,曾天真地以为冯正元在遇到自己以前是一个爱情的空白体……中国的男人大多有处女情节,那主要是指肉体上。而中国的很多女人也有处男情节,有时这种处男情结更苛刻,它主要追求男人心灵和情感上的纯洁。对于心灵情感上有过其他女性的男人,会产生强烈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可能会导致她们强烈的不安全感,周丽就属于这种女人。

冯正元一看,急忙扳过周丽的肩膀说:“你听我解释嘛……”

冯正元对周丽说了那尘封了多年的往事。当年大学的政宣组里,岳虹坐在桌前翻阅稿件,冯正元说:“喂,我说你挑好了没有啊?”岳虹淡淡一笑说:“都一样,都是抄报纸上的……我不知道该把哪些送到广播室播发。”

“工农兵管大学委员会”的副主任孟建峰进来了,见冯正元贴岳虹那么近,就怒冲冲地对冯正元说:“喂,你快点干工作,批林批孔可是当前最大的政治任务。要是耽误了,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冯正元白了他一眼说:“催什么?你没看我们正在加紧工作吗?”

岳虹先看孟建峰一眼,再看冯正元一眼,又低头看稿件去了。

孟建峰出去时脚底下都带着怒气。他刚出门,却又转身招手让冯正元出去。冯正元有抵触情绪,让他有什么指示就在这里说。

岳虹想息事宁人,就轻轻地劝冯正元:“去吧,他也许要跟你谈别的。”这轻柔的劝导,对冯正元来说是就是命令,他二话没说就出去了。

冯正元随着孟建峰来到校园后面的小湖旁。孟建峰站住了,他说:“冯正元,你不要在岳虹身上花费心思了,我早已经对她提出谈对象的要求了。”

冯正元愤愤地说:“你提出了,别人就不能再提了?你提出了,岳虹答应你了没有呢?”孟建峰说:“她迟早会答应的,你走着瞧吧……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的!”

冯正元冷笑说他太自信了,孟建峰却说:“我自信因为我有资本,你自信吗?你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毕业后不过是到哪个中学里当个历史教师,你能给岳虹一个好的政治前途吗?你能到政宣组工作,还是我特别推荐才被批准的,你还想图谋什么?”

这几句分析让冯正元哑口无言……他狠狠地将手里的一粒石子扔了出去。孟建峰见他从气势上已经自我削弱了,就说:“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再接近岳虹,我对你就没有今天这么客气了。”说完,孟建峰趾高气扬地走了,冯正元气愤而痛苦地捶打着身边的一棵树干。

周丽问:“你就这样退出了?”冯正元说:“是啊,后来孟建峰又利用职权将我踢出了政宣组。我也冷静想了,不能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我爷爷是资本家,我能被推荐上大学已经是组织上在体现政策了,我还能有啥更好的前途?”周丽说:“你们那时可真麻烦,动不动就翻出祖宗八代说事儿……”

冯正元接着说:“我知道岳虹是我们前任校长的女儿,她父亲是叛徒和特务,她又老是一幅沉默冰冷的表情,我想她肯定有着比较沉重的个人经历,我这样的人也确实不可能给她什么政治上的帮助,不能让她生活得轻松一点……从此我就躲着她了……”

有一次,冯正元去食堂打饭,碰见岳虹端着饭盒迎面走来。岳虹脸上露出了喜色,问他怎么好几天不来政宣组了,冯正元扭头看着别处说:“孟建峰没说吗?我被踢出政宣组了……”

岳虹忙问为什么,冯正元说:“因为我政治上不可靠……”说着,冯正元便走开了。刚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看岳虹。岳虹还端着饭盒站在那里,眼中满是疑问。冯正元犹豫了一会儿,又狠下心来低头走开,不料与一个人碰了个正着,此人正是孟建峰。孟建峰看看冯正元,又看看几步之外还在愣神的岳虹,就瞪了冯正元一眼,加快步子向岳虹走去。他拉着岳虹的胳膊说:“走,咱们到那边去吃,顺便研究一下工作……”

岳虹不大情愿地随着他走向一张空着的饭桌,两人坐下来吃饭,孟建峰将头伸向岳虹跟前,与她说话,还得意地哈哈大笑着。站在几步之外的冯正元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看他与岳虹那亲密的样子,心里就异常痛苦。

冯正元对周丽说:“我后来才知道,孟建峰因为追求特务和叛徒的女儿,所以并没有被留在学校当”校革委会“的领导成员,而是被分配到教育厅当一般干部。不过他出身好,又是党员,毕竟是有政治资本的,所以很快就当上了科长……他也并没有按我预期的那样跟岳虹结婚……据说是怕岳虹父亲的问题继续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直到岳虹父亲又官复原职当了大学校长,孟建峰重新发起了强大的攻势,不知怎么岳虹就同意嫁给他了……”

周丽沉思着:“哦,还挺复杂的……当年你对岳虹表明你的爱意了吗?”

冯正元:“没说过那三个字,但我的感情还是明确的,我觉得她明白。”

周丽又追问:“你觉得岳虹对你有意吗?”冯正元说:“我认为她当年对我是很有好感的……如果没有孟建峰中间插杠子,我们也许……”

周丽难过地说:“你多年没结婚,直到三十好几,就因为忘不了岳虹吗?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冯正元说:“那些年,要说心里一点不留恋她,这不是真话。那时我只有一个心思,一定要干出点名堂,让孟建峰看看,也让岳虹看看……就这么,一直等到三十多岁遇到了你。”

周丽依然追寻着冯正元的感情踪迹,她问:“你现在遗憾吗?”

冯正元说:“至于没娶到她,我现在一点也不遗憾,因为我遇到了你,你又单纯诚实,情感很透明,对我很专一,跟你在一起我很踏实很安全,也很满足。这种踏实让我免去了许多烦恼,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这话很中听,周丽心里很舒坦,先前的纠结消融了不少。冯正元又说:“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改专业、读硕士、考博士,终于当上了研究室主任……而且还有升副校长的可能,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想让孟建峰看看,我是不是仅仅只能当一个中学的历史教师……”

“成长驿站”正式挂牌了,里边挤满了学生,门外还有学生正往里面走。

周丽是通过周岩最早得知这一消息的,于是便和杨岚在第一时间来采访岳虹。只听岳虹说:“……我没那么崇高,只是当过教师,对学生中午不能回家的情况比较了解,想给他们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周丽又采访现场的学生,问他们是否喜欢这个成长驿站,一学生回答:“喜欢!我爸妈都是晚上才能回家,以前中午放学后我要么在学校里和其他不回家的同学闹着玩,要么就在街上乱转悠。现在可以在这里免费喝水免费看书,我们都非常高兴。”

晚上,冯正元对周丽说:“咱儿子的事全靠岳虹帮了忙,咱请她吃顿饭吧。”周丽的醋意又上来了,说冯正元总是寻找与岳虹接触的机会。冯正元真的被周丽说中了心事,但他又真的不敢承认自己忘不了岳虹,便说:“你要这么说话,我就不去陪同了,到时候你一个人接待她,这总行了吧?”

周丽说:“你以为我真吃岳虹的醋啊。别看她外表年轻漂亮,怎么说我的实际年龄总比她小,还怕被她这个大姐夺了老公的心?”

越单纯的女人越容易恢复自信,周丽说的也是真话。她刚听冯正元说曾追求过岳虹时,心里一想岳虹那漂亮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就觉得自己不但不是冯正元的初爱,可能也不是他的最爱。那醋意便浓浓的了。但回想多年来冯正元对自己体贴入微,她就不能怀疑冯正元的真情了。她又想,女人的绝对优势不是漂亮和优雅,而是年轻。自己年轻的肌体是岳虹无论如何也不能超越的,她哪里值得我嫉妒呢?她又想,也许人家岳虹心里很坦荡,倒是自己这些心思既隐秘又无聊,于是她便释然了。

岳虹免费为学生提供休息和阅读场所的事迹,随着报纸传到了各学校。居住较近的学生都高兴地相约去成长驿站借书看。所以,成长驿站每天中午都挤满了学生。当然,通过这些孩子们的传说,闻讯前来借阅图书的成年人也增加了很多。隔壁书店里买书的读者也比平时明显多了。还真像周岩所估计的那样,堤内损失堤外补了。

周岩见办公室放着的被褥不见了,一直在猜想,这岳虹是不是又搬回孟建峰那里了?这天她终于找了机会问岳虹。岳虹说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周岩说:“你真不打算与孟厅长和好了?可我觉得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要能放得下他,早把离婚手续办了,对吗?”

岳虹坦诚地说:“自己也很矛盾,毕竟孟建峰当初是几个追求者中最强烈最执著的……两人结婚也二十几年了……不过有时心里的一股气噎在某个地方了,分手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了……平心静气想,我们一起磨合了二十多年了,磕磕碰碰不少,但彼此都还没有到移情别恋的地步。如果我现在找另外一个男人,还不知道需要多长的磨合期才能相互适应……这个磨合期可能会很长很长,长到我老死的那一天……”

周岩说:“对呀,俗话说,夫妻两人在一个锅里搅勺子,难免会磕磕碰碰,但再磕碰,这锅饭还得继续做下去啊。就像我家老郑一样,别说他直到现在还对我很好,就是他有点什么毛病,我也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呀。”

岳虹说:“你家老郑对你呀,那真是无可挑剔……”

周岩说:“岳虹你有所不知啊,我刚结婚那几年,也过得很憋闷,倒不是因为丈夫,是因为我婆婆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我对她儿子说话声音高了,说我老支使她儿子干家务活儿了,甚至还怪我穿她儿子的内衣和拖鞋了。后来有孩子了,她又说我对春光要求太严了……还说她儿子耳根子软,容易听媳妇的话了等等……我委屈的是,我丈夫怎么不反驳他妈那些明显的谬论啊?后来仔细想想,那是人家的亲妈呀,他这当儿子的怎能去公然反驳呢……好在我们老郑总是有自己的主见,对他妈的挑唆从不放在心上……我呀,知道老郑是我一辈子都能靠得住的人,所以对他的睡觉打呼噜,脚丫子爱出臭汗等等,也就都容忍了。”

岳虹说:“人年轻时被激情左右着,对方的缺点都能容忍……我答应孟建峰的求婚时,就知道孟建峰的某些缺点,比如做饭时他从来不知道给我搭把手,跟我说话时又动不动像上级对待下级一样……但那时有爱的激情平衡着我对他的某些不不满……现在我的自身状况也不能承受更多的压力了……从感情上说也早已波澜不惊了,也就不容易容忍他的毛病了……当然,离开孟建峰我更不会有耐心去接受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缺点的陌生男人……”

正当岳虹慢慢缓解着自己的怨气时,孟建峰像是探测到了岳虹的心思似的,打电话要求她搬回来,跟云云好好团聚几天。

这次,岳虹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孟建峰心里马上见阳光了,他说:“我现在来接你吧?明天也好庆祝……”

岳虹打断他:“有什么好庆祝的啊……我现在还有事,你明天晚上来吧。”

孟建峰:“嗯……也行,明天下班后我来接你啊。”孟建峰放下电话,嘴里轻轻地哼起了小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每当他和岳虹关系顺畅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哼唱着这首儿童歌曲。

第二天下班,孟建峰接到岳虹后揽着她的腰走进了餐馆。两人点完菜,服务员正要退出。孟建峰要过菜单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微笑着递给她,服务员看了笑着说:“先生放心,我们会办到的。”说着轻轻地退出了。岳虹问他写了什么,孟建峰深情地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菜来了,孟建峰依然微笑着坐在那里。岳虹拿起了筷子,孟建峰摆摆手示意再等等。服务员出去又进来时将一个蛋糕放到两桌子上。孟建峰掏出打火机点着了蜡烛说:“亲爱的,许个愿吧?”岳虹恍然大悟,她凝视着蛋糕,泪水溢满了眼眶。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孟建峰:“岳虹你别难过啊,我是想让你高兴。我昨天说今天要庆祝,你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岳虹流着泪,笑着,却说不出话来。孟建峰半开玩笑替她许愿说:“但愿我们夫妻从此和睦,白头到老。”岳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孟建峰站起来飞快地亲吻岳虹一下,又快速坐下。一片幸福的红晕立刻出现在岳虹脸上……

吃完这独特的生日宴后,孟建峰又揽着岳虹的腰回家。进屋打开客厅的灯,乘着几杯酒的劲儿,孟建峰紧紧地抱住了岳虹。

被红酒和激情冲荡着的岳虹,此时没有羞涩,没有抵制,也没有犹豫,而是呼应着孟建峰的激情召唤,紧紧地回抱着孟建峰,沉醉在幸福中。

孟建峰亲吻着说:“虹,你再也别想从我怀抱里逃走了,我永远不会放你走的……没你,这个家对我就像孤岛一样……”说着,他乘着几分醉意,抱起岳虹走向卧室,将她放倒在床上。岳虹两腿还吊在床边,孟建峰就俯身压上去了,用双臂压住她的两肩,双手捧住她的脸,凝神地看着。

岳虹已经感受到了他下边的压强,轻轻地说:“让我先去洗澡吧?”孟建峰说:“不!我要先那个……”说着他解开岳虹的胸罩,伸手揉搓着。眼看岳虹也进入状态了,孟建峰坏笑着问:“今天用哪种方式?”岳虹轻轻地说:“随你……”孟建峰呼吸粗了,他盯着岳虹的脸说:“小车不倒尽管推?”岳虹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小车不倒尽管推”,这是当年社会上的一句口号,比喻身体不垮工作不息……后来不知被哪个聪明人借来命名一种男人站在地上,女人垂下双腿躺在床边的做爱体位。居然还被孟建峰当成自己夫妻生活的保留节目了,可见不同年龄段的夫妻,即便在性生活方面也有一定的时代特征……

“推车工作”结束后,“车夫”孟建峰侧身问小车“岳虹”:“今天感觉好吗?”岳虹喃喃地说:“好……挺好……”孟建峰欣慰地笑了。他说:“老了,到底不如当年了。可是从情感上却越来越舍不下你了……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爱情转为亲情了吧。”岳虹柔柔地说:“我也是,心里总是有你,经常郁闷得睡不着……”孟建峰:“是吗?我还以为你离开我很自在呢。”

岳虹又被勾起了伤心事,眼泪慢慢地溢出了眼眶。她说:“那时,每天起床我都感到非常疲惫,浑身像被抽了筋一样疲软……你们一家三代还心安理得地等着我伺候……没人疼我,甚至没人怜悯我。”

孟建峰静静地听着,抚摸着岳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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