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请不要用艳词丽句
歌颂我的美丽
也不必为我短暂的风采
伤感和惋惜
当秋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在金灿灿的硕果里
藏着我的寄语
蜜蜂，请把你讲给我的
那些甜言蜜语
带给我的姐妹兄弟
是你，是你给了我的心灵
生命的启迪呵
二
我曾是一朵娇艳的花
在枝头亭亭玉立
我向往插进雅室的瓷瓶
展示绰约的风姿
或摆在热闹的场合
炫耀风流美丽
更羡慕入诗入画
让人们惊艳和赞誉
蜜蜂来了，一阵嗡嗡絮语——
你就这样虚掷青春吗
你就这样理解美丽吗
把情献出来结果
把心捧出来酿蜜
果实才是不谢的花朵
蜜汁才是永恒的魅力
而朴实浑厚的泥土
则用犁沟收藏的故事
讲起风雨、雷电和冰雹
——果实成熟的必然经历
三
当风雨洗掉我的铅华
我曾经呻吟曾经焦虑
当我凋谢在泥土中时
曾经伤感曾经叹息
痛定思痛才心胸豁然
脱胎换骨后浑身有力
失去红颜却永葆青春
遗失芳香也抛弃俗气
丰满生命是最高境界
收获果实是永恒美丽
四
苦斗与追求
代替了平庸空虚
折磨与困难
磨砺了风流美丽
是呵，生命就是开花结果
出发于向往
归宿于成熟
是种子——向往开花
是花朵——志在结果
果实是最壮美的结局
请蜜蜂将我的寄语
捎给那些蓓蕾和花朵
让它们记住这个真理——
不肯结出果实的生命
早在开花之前
就已腐烂成泥
199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