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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隔开窗户,能看见如同恶魔隐藏在阴影中的天空,不太美妙的味道沁透了心脾。白雪所覆盖的世界里,院长宅邸就如同院长的写照一般,华丽却孤独的伫立在那里。

今天也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院长在书房的暖炉边呆呆地盯着炉中燃烧的炭火,叹了口气之后便翻开了手中如《世界年鉴》般厚重的《魔法元素》。

致亚历山大·默克尔院长;

在东方的旅途中,我见到了从未见到的新奇的东西。这是个神秘的世界,真理的探索方式,理解方式,乃至表现方式都与西方有很大区别,我认为凡是魔法师都应当到东方来看一看。我知道我仅仅只是这样说,你贫乏枯朽的脑袋也不可能现象出东方世界的样子,所以我特地将这本书寄了回来。但愿它等带你了解更多——东方的世界。

第二铁匠铺的老铁匠格拉纳

2015年12月9日

“ZTM潦草!”看完扉页上的话之后,院长喃喃地念了一句。然后略带着不屑的神情翻开了下一页。

隐藏在《魔法元素》掏空的夹层中出现了一个粉色的世界,可爱的少女穿着精美的礼服在樱花之下舞动着身姿出现在标题为《X夜茶会》的画册封面上。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画面的院长马上抛开了不屑的神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必须跪着看的书,一定要重视。

于是带着崇敬的心里,院长坐到了办公桌上,念了一遍祷告文,“上帝,我有罪。”接着坐直了身体,郑重地开启了那本画册。

“吼哦,这个是······”院长完全沉浸在了茶会的世界里,可爱的少女,柔软的画风,别具一格的细腻,院长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痛恨自己见识短浅的同时如饥似渴地补充着新的养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只黑色的猫爪突然重重地拍在了画册上。这一击强行将院长从另一个世界拉了回来。惊魂未定的院长,木纳地看了看办公桌,在他的左手边,坐着貌似就是凶手的那只黑猫——奥古斯都·默克尔。

“爷爷!”院长差点惊叫出来,如同看小黄书被家长发现的小孩一般。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看这种东西会有出息吗?你都多大人了,还要我来说你害不害臊啊······”黑猫跳到了院长的肩上,朝着他的耳朵自己吼道。

“够了爷爷,”而院长则重重地锤炼一下办公桌,打断了黑猫说道,“我都七十八岁了,沉重的生活中也就只剩这一个乐趣了。难道你还打算把他剥夺掉吗?”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面对院长的奋起,黑猫略怂了一下。

“那你是什么意思?再说了,爷爷难道看到孙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小时候就是因为你禁止我看,所以我每次都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看的时候总是要环顾四周,即使做到了最小心,也还是会害怕谁会突然出现,难道就不能给我点自由的空间吗?直到现在都七十八岁了,七十八岁了!我看这类型的书籍时还是会隐藏着伪装着偷偷看,都养成习惯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爷爷你吗?”

“你冷静点,先冷静点。是爷爷错了,爷爷知错了,总之先冷静下来。”院长看起来大有想将多年来的不满发泄出来的形势,像是这种时候,比起为无谓的自尊和他舌战三百回合,最后引发战火,还不如识相地退一步比较好。

“好吧,”院长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

“当然是来看我可爱的孙子啦!”于是院长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并将黑猫扔了出去。然后又迅速将窗户关了起来。

“呼!外面果然好冷啊,年纪大了还真有点难熬。”将黑猫扔出去之后的院长哈了哈拳头,瑟缩着身体又坐回了办公桌上。

“混蛋,你就这样对你的爷爷吗?”但是马上,本应该被扔出窗外的黑猫转眼间又出现在了办公桌上。

“我都差点忘了,你有空间移动的能力。那这次我直接把你扔到空间缝隙里去好了。”说着,院长从修道袍里拿出了一卷陈旧的羊皮卷轴。

“把《撒迦利亚》放下,你个不孝的家伙,居然拿我给的东西来对付我。”

“那你就把来我这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好吧!”黑猫认输一般的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嗯,”有点听不明白的院长愣了愣,“然后呢?”

“圣诞节是圣母玛利亚生出耶稣基督的日子,对于我们天主教徒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我知道,我有在准备圣诞节的望弥撒。”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咳,”黑猫咳了一声,“是尼古拉斯老人的故事。”

“哦哦,”院长恍然大悟,“但爷爷,你早就过了收圣诞礼物的年龄了吧。更何况,你现在连人类都不是。”

“亚历山大啊,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你的修行还不够啊。对于上帝而已,万物都是平等的,上帝的爱不会局限于你是不是人类。哪怕你是魔鬼,只要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上帝也一样会爱你,就算你不信教,但你只要为人正直,宽容,乐于助人,上帝也会保佑你一生平安的。如果不这样,那上帝有怎么能称之为仁慈的天父呢,所以说,听话的孩子能得到礼物,善良的黑猫也应该能得到礼物······”

“好啦,好啦。”院长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你不是有一大批财宝吗?你要什么东西,难道就不能自己去买吗?”

“你有见过猫去商店买东西吗?”

······

院长无言以对了。

“我服了你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咳,”黑猫的脸上露出了喜悦,“把想要的礼物说出了,那圣诞老人可能就不会送我礼物了,所以这个必须保密。今天我来是想给你介绍个好东西的,那就是最新的骚你PS4,外观不但时尚简洁,玩起游戏来更是有身临其境的感觉,CPU8核X86架构64AMDJaguar处理器搭配AMDRadeon显卡,GDDR58G内存性能······这样的装备那在手上,你还怕没有朋友吗,流线造型,触感细腻柔滑,熟悉的感觉总让人回忆起初恋,时光荏苒而过,难道就没发现你身边却少了什么吗?没错,就是一台像样的游戏机,一台可以像爱人一般陪你度过美好的每一天的游戏机,现在圣诞特惠价只要3998就可以把你的爱人带回家。心动了吗?那就赶快行动吧。”

“爷爷,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在推销上这么有才能呢。”

······

那是我入学的第二天,也是我到这个学院的第三天。

今天早上,因为昨天的葬礼而弄得全身疲惫不堪的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穿着睡衣的佐道趴在了我的胸口睡相非常甜美。吓得我瞬间发烧到了三十九度,我明白上帝又来考验我了。于是我马上在心中坚定道,“这家伙是男的,无论他看起来多软,到底都是男的,千万不要被迷惑了。”然而我的下半身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坚定了起来。

难道说,我真的是GEY。不可能,这怎么看也不可能。

就在我的精神与我的肉体在进行着斗争时,床头柜上我一直以为是装饰的古董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正当我伸出手去想要接的时候,佐道突然跨坐在了我的身上,左手撑着我的胸口,比我快一步接过了电话。我还以为他醒了,结果却发现,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喂······”也许是因为还没醒过来,这声音简直软的不行。

“哦,淋雨的事啊······没问题,没问,题。”朋友我觉得很有问题啊,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在讲什么,但你确定自己有在认真听电话吗?

“你,到我宿唔,舍了?哪里?”糟糕,虽然听着很糊涂,但还是能听出来,有人到这个宿舍来了。不管这个人是谁,总之现在的体位非常尴尬,谁知道待会来的人会不会门都不敲就穿墙进来,更不如说,如果是那种没礼貌的人的话,那现在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办法解释了,我被误会就算了,但佐道还年轻,如果流言传出去了,虽然我和他只认识了三天但我却能深刻地感受到以他的性格,绝对会负责到底的,也许他还会强硬着把我拉到英国,然后注册,登记。那我这辈子都会被刻上基佬的标记,只能和佐道一起过下半生了。

不过想想,似乎还挺不错的。

不对不对,像这种时候应当是一秒也好,必须尽快脱离这样的处境。

于是我将双手放在了佐道的腰上,做好了哪怕会受伤也要一并接受的准备,打算将佐道挪开。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却突然感受到了诡异的目光从一旁投射了过来。我转头一看,在柔和的阳光正好照射下来的暖和的落地窗外,一个黑色短发,十分清秀的小孩子正拿着手机一脸受到打击地看向我们这边。

“哦哦,哦,赛尔···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

然后我看见他,像是伤心欲绝地扭头跑掉了。

“听我解释啊······”我直接推开了佐道,向着赛尔的背影伸手喊道。

话说,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像言情剧烂大街的台词呢,比起这个来,赛尔的反应更令我在意。

“这个啊,说起来我也确实没跟你讲过呢,赛尔是我的未婚妻呢。”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吃完早饭就去学校的我,听到佐道说出的这句话,差点没被牛奶噎死。

“咳咳咳,赛尔咳咳,不是男孩咳咳咳子吗?”

“看起来有那么像吗?果然是因为性格上要强的关系吧,不过这样子也挺可爱的,你不觉得吗?话说你没事吧。”

“没事,咳。”缓了过来之后,我又说道,“可是,塞尔还是,还是小孩子啊。”

“这是家族定下的亲事,我们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于是我马上拿出了打火机。我爸妈怎么就没有给我定一门亲事呢,讲什么鬼自由恋爱,弄得我现在这个样子。

“对了,赛尔刚刚打的电话里说,院长有个任务委托我,似乎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任务,让我多带几个人过去。”

麻烦的任务?你以为我还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我用意念回答了佐道之后,他站起身来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到教室的路之前已经带你走过了,应该还记得吧。”

你觉得我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吗?

······

李维·默克尔,院长的孙子,默克尔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坐在同一教室的最角落位置。如果不是佐道打算找他组队的话,我都不知道,这个在院长宅邸见过的金发男孩居然是我的同班同学。

“哟!”我朝他打来个招呼。结果他却像受到惊吓的动物一般,慌张地撞到了桌脚。

“我去,你确定要找这家伙吗?”回过头,我对已经在预习课本的佐道耳语道。

“李维是我见过的,在一年级生中魔法水平最高的人,如果单论个人的纯实力的话,三年级的前辈也没几个能和他对等交手的。”

“有那么厉害?”我不是不相信佐道,而是光从外表看来,他走的是偶像风格,并不是那种挥挥手就能在半空中划出一个魔法阵的魔法师的形象啊。

“嗯,非常厉害。但这次的任务即使有他加入,也还是略有不足,必须再找两个优秀的人才行。”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开始担心了,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光是从佐道的反应和慎重的应对态度来看,貌似比葬礼还要麻烦很多。

“话说,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很麻烦?”

“确实不轻松呢,不过倒是个愉快的任务。”佐道笑着说道,“虽然是个机密任务,但你也是参与任务的人员,所以你有权知道。简单说就是到发达的城市去,订购圣诞节的礼物,然后秘密地带回学院,因为不能让其他学生知道,所以有点麻烦。其他的都还好说。”

简单说就是让我们当搬运的苦力就对了吗,难怪要多带些人,我以为是要去冥界救回某位大人物的灵魂呢。

“当然,作为酬劳。参与这个任务的人都有一个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圣诞礼物的权利。”似乎这才是佐道的目的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都变了。我实在还不知道,佐道作为一个土豪,有什么东西买不到,有必要那么期待吗?

“是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这倒是值得思考,虽然狂三的等身抱枕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战姬6的游戏光碟也有些难以割舍,还是说教主的手办呢?我露出了当年思考清华北大,读那个好的困扰表情。

直到今天的课程结束,佐道也把需要的人全部集齐了。

包括在机械领域极具才华铁匠格雷·特克,学生会副会长属性不明的山田,院长的孙子似乎拥有最强战斗力的李维·默克尔,以及学生会长炼金术专攻的阿乌兹·朗纳尔,据黑猫的说法,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人恨不得把我生啖其肉,而且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四个人居然全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言而喻。

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惊险刺激的旅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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