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是……”方以沫无力的争辩,却被袁相濡霸道地打断。
“跟我走!”
“去哪儿?”
袁相濡气不打一处来地翻了个白眼儿,“不是想见叶痕吗?”
“哦哦!”方以沫犹豫了一下,跟在了袁相濡身后。
骇人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冻得方以沫直打哆嗦。
袁相濡见她可怜,几次想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但都忍住了。忽然,袁相濡加快脚步,鄙视地看着方以沫,道:“跟得上就跟!”
方以沫气结,连跑带癫的才不至于被甩开太远。跑着跑着,方以沫感觉没那么冷了。
就在方以沫跑得快断腿的时候,袁相濡忽地身影一晃,钻进了路边的梁蔡酒吧,方以沫停下来,左顾右盼,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好等在外面。
袁相濡进了酒吧,却不见方以沫跟来,以为她跟丢了,折回门口才发现方以沫像根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那,四目相对之时,袁相濡不由分说道:“进来!”
像是命令,方以沫竟忘了还嘴,乖乖地走近袁相濡。
方以沫紧紧地跟在袁相濡身后,这是她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酒吧里的胭脂香水味夹杂在闷热的空气中,令人好不舒服。袁相濡径直走到吧台,吧台边坐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胖子见到袁相濡,立即起身让座,恭维道:“袁哥!”
“嗯,”袁相濡从兜里拽出一撮纸巾,轻声擤了擤鼻涕,道:“你女朋友——我给你带来了。”
“呦!”胖子仔细瞧了瞧方以沫,“呵呵”一笑,说道:“我哪有这福气!袁哥取笑我?”
袁相濡挑了挑眉表示质疑,胖子立马摇摇头说自己真不认识。
袁相濡相信胖子不敢隐瞒,便抬眼看向方以沫,这一看可气坏了。方以沫正直勾勾地盯着胖子的胸,莫名的醋意涌上大脑,袁相濡急道:“你再看!”
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袁相濡放缓语气问道:“你看什么?”
话一出口,袁相濡后悔莫及,哪有这么问人的?有失风度!
方以沫傻呆傻呆的,看看胖子,又看看袁相濡,伸手指了指胖子,说道:“看鼻涕纸。”
胖子听到脸都绿了,袁相濡看向胖子,果然见胖子双手捧着一撮鼻涕纸放在胸前。
胖子算是袁相濡的半个跟班,从前袁相濡有点东西总喜欢扔在胖子那儿,用时再跟胖子拿,这次没注意竟把鼻涕纸也扔给了胖子,袁相濡大窘,想必胖子是头一次看到袁相濡含羞窘迫的样子,只见他“嘿嘿”一笑,随手扔掉鼻涕纸,连忙说道:“袁哥,我先撤啦,你和嫂子单独聊。”
嫂子?袁相濡愣了半天。待胖子扭着******走远,二人都沉默了,良久,袁相濡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方以沫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袁相濡冷言道:“是吗,大半夜出来找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不会是贪图他的美色吧?”
美色?就刚才那胖子?方以沫露出难以置信状,“怎么可能!看他长得都犯法……”
袁相濡轻笑出声,急急收住笑,故作姿态说道:“哼,本会长劝你别做梦了!叶痕甩过的女人多了,个个人财两空,就你这智商?实在不必趟这滩浑水。”
“你胡说!叶痕才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方以沫情绪失控,近乎咆哮道:“你才智力低下,你才看上他钱了呢!”
“本来就是!”
“你!粗野男!你肤浅!”方以沫抽泣着跑出酒吧,站在街边抬头望望天,突然间感觉有些迷茫。方以沫抬步慢慢走着,突然惊奇地发现,天上的星星好像在随着自己的脚步缓缓移动。
真好玩!方以沫不觉间加快了脚步,星星也跟着快速漂移。
袁相濡静静地看着方以沫离去,走就走了,关我什么事?虽是这样想,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网吧门口。
袁相濡双手抱肩倚在路灯下,大跌眼镜地看着方以沫怪异的行走方式。
一步,两步,三步……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方以沫走得出了神,好像此时自己便置身在这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中,想着,脚步便凌乱起来。
不好,要倒!方以沫感觉自己身体失衡,本能地立起脑袋,妈呀,面前站棵树!黑咕隆咚的吓得方以沫连连后退,还一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脚,被踩的那只脚一不留神又拌了另一只脚,一连串的“事故”害得方以沫狼狈地摔了一跤。
“噗”袁相濡不知何时尾随过来,嗤笑道:“脑子不好使的人,心术不正会有报应啊,看看,腿脚也跟着犯毛病了。”
这可恶的人!方以沫直欲揍他一顿解气,怎奈脖子太痛,动一动都不能,索性坐在地上缓缓,就先不起来了。唉,都怪自己看星星看得太久。
“喂,你坐在那里干吗?不会想讹我把你推倒的吧!”
“切,我脖子痛,懒得理你!”
“脖子痛?真的假的啊,我明明看你摔的是屁股,关脖子什么事?喔哦,不会装给我看的吧!”
“你!粗野男!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象力!”
“被我戳穿心事,恼羞成怒了吧!没事,让学长我给你看看,我专治各种跌打损伤,很有效果!”
“你专治跌打损伤?你是狗皮膏药喽?”方以沫刚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喝彩,却听“嘎嘣”一声。
“怎么样?本会长的手艺可是轻易不外露!”袁相濡得意道:“你试试看,好了没?”
“你……是故意的……”方以沫的脑袋歪向一边,这下彻底不敢动了……
袁相濡以为方以沫又在装模做样,用力往回扳了扳,方以沫哀声连连,袁相濡这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这可怎么办?袁相濡叫来胖子,胖子一看方以沫歪着头坐在地上,“嘿嘿”乐了,“袁哥,你和嫂子这是干什么了……”
袁相濡白了胖子一眼,“再乱叫给你也弄成这样!”
胖子堆笑着摇摇头,脸上的横肉也随着甩了两甩。袁相濡道:“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