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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们没有错

有关夏的感慨

偶然,我注意到窗外墨绿的树叶,注意到老师额头的汗水,当自己的心情和绿叶间的蝉产生共鸣时,这才发现盛夏的到来。

我喜欢夏天,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中有和夏天相似的部分,那种热情只有在夏天带来的温度中才能显现出它最大的活性。

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和夏天很亲切,很默契,现在才知道自己本该属于夏天。

我爱的不仅是夏的炎热,更是她的真实,她的自然。我喜欢夏天中没有阳光的日子,更确切地说,我喜欢那灰蒙蒙的天空——夏也有深沉的时候,就像我伤心的时候。

我喜欢夏的宣泄——降雨。雨滴真是自然界中一种神奇的物质,透明、晶莹。雨滴就是来得那么真实,那么连贯,就像我的眼泪一样。有雨的日子我从不打伞,我愿意接受大自然的洗礼,我愿意浸润在这个清凉的世界里,只有完全让自己沉浸在对雨滴的留恋中,才能忘记现实生活中的悲伤与失落……

夏,热情,浪漫;夏,真实,自然。我爱夏,不只在年少;

我盼夏,不只在冬季。

关好的瞬间

法国浪漫主义诗人罗曼?罗兰曾经说过:瞬间即代表永恒,它可以是你笔尖留下的唯美结局,也可以是你漫无目的的诗文开端,总之,它是你人生的一笔,可以用一辈子去回味,只要你认为那是值得的。

在我十七年的人生里就有这样一段美好的瞬间——与好友方然相处的四个月。

我和方然是偶然认识的,我家与她家隔着一个阳台,一见面就很投缘。方然拥有春日的朝气,夏雨的热情,秋风的灵逸,冬雪的纯真,她的笔可以感染周围的每一个人,和方然在一起的生活如呼吸般自然。那是朋友间久违的踏实。

然而,痛苦如影随形,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击碎了两颗未经世事洗礼的心——方然患了先天性障碍性败血症。天啊!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方然就要死了!死?!我顿感脆弱和无力,我不知所措,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将如此的不幸降临在一个花季少女的身上!当生命化作缕缕轻烟,是否还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女孩她叫方然?!

我默默注视着方然的一举一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然非但没有消沉颓废,反而更加开朗了,始终以微笑面对身边的人和事。每当她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会心的微笑时,我就心如刀绞,我深深知道,她微笑的背后藏着多少痛苦的泪水与无限的哀愁!

这天,我约方然在阳台上见面,方然如往常一样微笑着向我讲述学校发生的新鲜事。我两眼始终盯着她那枯瘦的不停比划的双手。秋风很凉,带着丝丝苦涩。我终于忍不住了,一句话从我的口中蹦出:方然,哭出来吧!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可我不想让你死……我哽咽了。

方然正在比划的手指突然僵住了,机械地缩了回来,周围死一般沉寂。但方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无声地走到一盆菊花旁,摘去一片枯叶,惨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她对我说:死,我从来未曾想过,现在却离我这么近,不怕死那是骗人的假话,可人总要面对现实,有时觉得很不公平,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爱我的人!方然转过身面向我说:你放心,我很好,我只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让身边的人多看看我的笑容,也算留个好印象吧!说罢,她慢慢蹲下身去,双手托起菊花的花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对我说:旭,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菊花吗?因为它是秋的骄傲,在这样萧条的季节里,看到它,就找到了生命,找到了希望!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点头。

方然突然笑出了声:太深奥了吧,你听不懂,这盆花就送给你吧!

但方然还是走了。

尽管方然的人生是短暂的,我与方然相处的时光也不长,但方然给我留下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永远不会被岁月的流水洗刷掉!

思念的日子

思念的日子,留不住深秋的眷恋,只有那颗忧郁的心儿,一遍遍重温着美好的回忆。鸟儿已经疲惫,思念的心儿也随它栖落在枝头,从此,树梢上便有了憧憬的目光。流水依然默默地流淌着,不知什么时候,长长的彼岸,已不再出现那位清纯的女孩,她曾经摇着相思的船儿,悠悠划过我的心湖。

每一个思念的日子,都能包容对你的依赖吗?每一个不眠之夜,都能抹去对你的淡淡的哀愁吗?

流星划过深邃的天际。

流星啊,带走了淡淡的哀愁,带走了思念的日子……

明亮的阳光

新的学校,新的同学……一切给人以愉快的感觉,唯一遗憾的是我们会计班大多数都是女生,对我来说更为遗憾的是我与自己同桌,所以感到无比的寂寞。

几天后,老师领来一位打扮得特帅的男生,头发是流行的长分头,上身穿着一件有点儿发红的花外褂,下身是牛仔裤,再加上一张英俊的脸。呀,真像林志颖。同学们都议论起来,并且都希望这位男生和自己坐在一起。最后,老师把他安排在我身边。但我心里有了一种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的感觉。

平时能说能闹的我再也不说话了,像只温顺的小羊羔,坐在那里,胡乱地翻着书。常常感觉他在看着我,心里更加紧张。过了几天,我们逐渐熟悉起来,我感到他这个人总是那么坦诚自然。

他平日除了与我讨论问题外,很少和其他女生谈笑。这就引起了不少女生的嫉妒,她们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我变得整天惶恐不安起来。每当他收到神秘的纸条时,总是淡然地一撕了之。于是同学们看我的目光就更加严厉了,对我不理不睬的,常常在我背后窃窃私语。而他说话做事仍是那么坦诚,那么自然。

要调位了,同学们个个心里都盼着和他同桌。我呢,说真的,又盼着老师把他调开,可又十分舍不得,我对他真不知是讨厌还是喜欢。

最后他被调到另一个女同学身边,离我很远,我心里好难受啊。我瞟了他一眼,看见他头低着,一点儿精神也没有,而旁边的她则洋洋自得,像自己拥有~件宝物似的。我回想以前我们之间融洽的关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老师,我想和叶琪同桌,我们一直很合得来,互相帮助,我不想调位,可以吗?

我被这一句话吓坏了,他好大的胆,当着同学们的面说想和我同桌,我的脸火辣辣的,把头低下来,脑袋里嗡嗡直响,耳朵里什么也听不清了。

老师居然同意了。

当他将书本搬回我身边时,我才感受到四周像芒刺一样的目光。这件事在学校传开了,同学们都知道我和他谈恋爱了。我心里似乎很高兴,但又高兴不起来,难道我俩真的在谈恋爱吗?从此我再也不敢理他了,总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几天后,他偷偷传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叶琪,对不起,是不是我的做法惹恼了你,所以这几天你不理我?可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

我回了张纸条:我们都是学生,应该抓紧时间把知识学好,像以前那样我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不是挺好吗?

他看完后,好像有些失落。过了两天,他又传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已经考虑过了,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学生,好好学习才对,那就让我们做最最亲密的同桌,做永远的朋友吧!

他的话就像明亮的阳光,终于驱散了我心头的乌云!求学之路,心中不免感慨万分。但我知道,我之所以能一路走来,度过重重难关,是因为父亲那如山般重的爱在支持着我。

每每到了学校交学费的时候,父亲总是为了我们姐芽几个的学费紧皱眉头,东挪西借,才把学费凑齐。看着至亲日渐消瘦的身影,心中的痛真是难以言喻,但是,忆走往事,我却不只一次地伤过父亲那颗真诚的心。

或许是由于虚荣心的驱使,也由于我的幼稚,平时日我决不愿意让父亲用他那辆所谓的电动自行车送我到任何地方,总觉得那样很丢面子。

有一次我放假回家,父亲说他要去车站接我,可我不坐他那辆自行车,便绕道而行。那一天我很早就回至了家,而父亲却在车站足足等了两个钟头,回到家已是下午l2点多了。父亲刚一进门,就听到父亲急切的声音,问妈妈我回来没有?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见人影?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当我见到满头大汗的父亲时,那一刻我感到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辜负了父亲那颗真挚的心!回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对父亲说:爸,明天你送我去车站吧。父亲先是一愣,随后便高兴地答应了。第二天早上,父亲早早地就把一切准备妥当了。坐在车子后面,看着父亲瘦小疲惫的背影,我知道父亲真的是老了,真的是累了,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

直到父亲刹车的时候,我才急忙把泪水擦干,生怕父亲看见。父亲帮我把行李放到车上,对我说: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省吃的钱……我坐在车上,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生个白一出声泪水便会流下来,让父亲为我担心……

汽车缓缓地向前驶去,我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我知道,我也正在人生的路上一步步地往前走去,虽然困难和挫折在等着我,但是父爱将是我战胜它们的最大的力量,我还有什么可,自的呢?

踏着夕阳的余晖,我来到了这熟悉的小路上。迎着晚风,呆呆地望着那枯黄的树叶如受伤的蝴蝶一样,飘然而落。我禁不住俯身拾起一片枯叶,对着这死去的生命,竟然流泪了。随着这泪珠的滚落,曾经的岁月,曾经的期许也随之而来……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只记得当初他给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自认清高的我,自然会避而远之。即使碰面我也会向他投去敌视的目光,偶尔他也会与我对视。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吵架的最佳拍档。

青春年少的故事总是令人无法琢磨,到后来,我们又出乎意料地成了好朋友。与他在一起时,他总会给我讲好多笑话,逗我开心,还陪我打乒乓球。上课时,他也会偷偷塞过一颗泡泡糖,并紧张地观察老师的动静。

在老师和同学的眼中,他唯一致命的缺点就是成绩不好。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这个好孩子会和他成为好朋友。他们都劝我:快离开吧{他是个坏孩子,你可不要跟他学坏了!

好孩子?坏孩子?我不知道这定义是什么,难道仅凭考试分数,就能评定出一个人的好坏吗?好孩子和坏孩子在一起,好孩子可以学坏,那么坏孩子为什么不可以学好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儿。当我孤独、忧伤流泪的时候,只有他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他仍旧被别人当作坏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找不出离开他的理由,而且我相信在我的帮助下,他的学习成绩一定会提高。

一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母亲竟哭着把我数落到半夜。我垂着头闷声不语地听着,心中暗暗咒骂:谁的嘴这么长,谣言惑众!同时,我也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在窃窃私语,我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他要转学了。临走时,他仍旧塞给我一颗泡泡糖,仍旧甜甜地对我微笑。这习惯的一笑让我感动得落下了眼泪。

他真的走了,带走了我们之间一片真挚的友情。是谁扼杀了我们之间纯洁的友情?是谁?!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都很平静,可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时光流逝,转眼好几年过去了。我现在又站在我们当年离别的地方,眼前的风景依然,而他却不知在何处?晚风吹过,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于是,我在风中伫立了好久,好久……

我只想对他说:我们没有错!

一件珍贵的礼物

瑟瑟的秋风再次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三年了,没有她的消息,没有她的笑容。我怅然地仰望天空,天空很蓝,我知道,那是属于冰儿的。

我独自一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拖着一条长而沉重的影子。平时这条短短的路,此时却显得格外长,没有了疯狂的嬉笑,也没有了浪漫的话语,感觉有些孤寂。冰儿回老家了,就在昨晚,谁也没有告诉,静悄l、肖的一个人,离开了这里的一切,也包括我。

冰儿是坚强的、乐观的、理智的。她总是快乐地对我说:冉冉,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要永远和你做朋友,永远也不分开,就像鱼和水一样!每当这时,我也总是笑着说:你是鱼还是水?鱼,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什么?我问。因为水不能改变它流向大海的命运,然而它可以追求着水游向大海。接着,我又开玩笑地说:水可以没有鱼,但鱼不能没有水呀?但水也会因为没有了鱼而感到难过和寂寞的!她这么回答。

终于到家了,我刚想开门,却听到了父母的说话声。父亲说:听说住在25.号的那个龚伟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他本事也挺大的,不到两个月又找了一个,这下可苦了他的女儿。母亲说:是啊,冰儿既聪明又懂事,可怜她父母那么狠心,把她丢给乡下的老父老母……

这天夜里,我哭了,哭得很伤心,不为别的,就因为冰儿走时只有她一个人。人一生只做两件事,分清他看到的是真相还是假相。这是她临走的前一个晚上说的。很显然,她选择了前者,所以她要离开。

我还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少了些笑容,多了些泪水和牵挂。

一天午后,我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纸上只有一小段话:

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得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冉冉,我们是彼此相依的鱼和水,我知道你一定哭了,可是你以前是很讨厌眼泪的,别哭了,你已经13岁了!看完信,我真的哭了,因为我知道,这里的鱼代表的是我;水代表着冰儿。如果反过来,我想我会好受些。不经意间,我发现信的右下角有两朵已经枯萎的紫罗兰,是买来后再用玻璃胶贴上去的。于是我又哭了,因为我知道,紫罗兰象征着友谊。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对着信发呆。看着信封上两个小女孩手拉着手奔跑着、微笑着,我想了很多,她们在紫色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精神……紫色!我惊讶于自己这么久竟没发现这信封的底色是紫色,那代表着幸福、快乐与美满的紫色!我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时间的年轮磨平了我许多的记忆,但我还是常常想起冰儿,想起这件珍贵的礼物,只是我不再哭泣,因为我知道,在同一片蓝天下,有一个女孩在为我祈祷。

撑着红伞的男孩

认识尘,是在去年,那时我正读高中一年级。

那是新学年开学的第一天,天空下着雨。我像个疯子一样,提着笨重的皮箱,肩上背个大书包,冒着雨急忙往宿舍方向跑去。

同学,需要我帮忙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抬头一看,一个胖胖的陌生男孩手里撑着把红色的雨伞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好心人,心想:哼,肯定没安好心{我刚来学校的时候,老妈就对我说过,那些无缘无故走过来跟你搭话的陌生人,尤其是男的,肯定没安好心,最好不要理他,必要时采取暴力行动。

不用了,谢谢!我可不愿在这里消磨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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