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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书韵流长

总是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跟着我前进的脚步;总是有一些别致的风韵,缠绕我飞翔的梦想;总是有几本特别的书,伴随着我健康的成长……

当我在这个平常的冬天的午后,敲下这几行文字的时候,自己也颇为激动:那条清澈的河流,是书的河流,那些别致的风韵是书给予我的,在我成长的路上,书起了很大的作用。书韵流长,书像一股泉水,不管我走到哪里,总给我以滋润和慰藉;书像一根风筝的绳,不管我飞到哪里,总在大地上牵引着我。

我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计划的人,读书也是如此。没有计划,就意味着读书的随意,也意味着读书的不用功。对一个学生来说,不用功是最大的缺点;对一个语文老师来说,不用功却未尝不是他的优点。正因为不用功,才能广泛地涉猎,才能不去顾及一些禁忌,才能成为一个杂家。我喜欢读书,觉得读书和不用功是两回事。辨证地看,喜欢读书的人不一定用功,而用功的人不一定喜欢读书。我属于前者,所以我的读书随意而自由,喜欢看的,我可以一晚上不睡觉,也要看完;不喜欢看的,你塞给我,我也不会去读。有时候,我凭感情去读一部言情小说或一本武打小说,读后唏嘘不已,还跟着主人公掉几滴眼泪。有时候,我还凭自己的感觉去读一部晦涩难懂的哲学著作,读过仍一头水雾,不明就里,但仍然很高兴。读过一本好书,就如同啜饮一杯美酒那般美妙,颊齿生香,余味无穷;又如运动后躺在草地上那般惬意,蓝天白云,淡淡的青草气息,挥之不去。那种读过好书后的愉悦,有时候用语言难以表达。

在我的记忆中,最令我难忘的一段与书为伴的日子,是大学时期。在那些不上课的晚上,我沉浸于我在偏僻的农村看不到的书中,书陪伴我度过了四年大学的夜晚。宿舍里的人大都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给我的书伴奏。我的一根蜡烛,是整个宿舍楼的一点亮光。心灵牵动着渺远的海域和山峰,牵动着遥远的沙漠和湖泊,牵动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恋情,牵动着巴黎圣母院丑陋的敲钟人,牵动着安娜·卡列尼娜的命运……一生渴望亲近他们,渴望走进他们心灵的世界。冬天寒冷的夜里,我整个身子蜷缩在被窝里,但我知道我的灵魂已经走得很远。异地街沿的花丛中,有我踽踽独行的脚步;撒哈拉沙漠的夜空下,有我喃喃自语的回音。转身遥望,驱散失落的情怀,梦想幻想的来临。有一段时间,我沉醉于莎士比亚的戏剧,于是把莎翁的全集借来看。那套书,我看了许多遍,翻来覆去地看。我先通读一遍,然后再捡自己喜欢的地方看,后来放在床头,翻到哪里就从哪里看,觉得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大师,都要逊于莎士比亚,于是就想,如果我能学得莎士比亚的一点,我就可以杀入作家之列了。

前几年,由于经济条件差些,买的书少了,就翻出来《唐诗宋词鉴赏词典》来看,自己还仿写一些,不管豪放的还是婉约的,一律看得入迷。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可以自由地买自己喜欢的书。于是家里床头枕边,厨房厕所,单位桌上抽屉,到处是书。最喜欢的书放在枕边,它要伴我入梦的,消遣的杂志,像《读者》之类的放在厕所,床头放的是自己心爱,单位里桌子上放的是教育理论书,大都是学校里发的,抽屉里吗,可以放几本言情小说。

书,可以娱情,可以逸乐。关于书,我可能要感谢很多人,那些指引我读书的前辈,那些送给我书的师长,还有鼓励我读书的朋友。但我知道,书毕竟是一盏明灯,是一盏我们都需要的明灯,它能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书之于我,还是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一日不吃饭不行,一日不读书,也很难过。我在一首诗中写到:书是一股春风/悄然唤醒一个季节/书是一场春雨/无声地将我们的心灵润泽/像梅花一样/在最冷的冬天/绽出一个新的希望/像野蔷薇一样/在荒凉的旷野/自由自在地开放/像河流一样/弯弯曲曲/把梦想带到远方/书我们的精神食粮。读书,随意地读书,没有功利性,是我的追求。就像今天晚上,我翻看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这是好多年前买的书,放在枕边,却一直没有翻开。刚买来的时候,一看那冗长的叙述,我就烦了,置之一边,打入冷宫。几年后,当我打开它的时候,忽然看到它耀眼的光华。于是,几个月我都沉浸在作者的似水年华中,听着凡德伊的乐曲,那个跳动的小乐句,仿佛在空荡荡大地上回响,我看到书中的上流沙龙的污浊不堪,看到“我”不得不离开阿尔贝蒂娜时的眼泪,看到那些美丽的盛开的山楂树……我们能像挤绘画颜料管似的,从中挤去流去时光中的神秘与新鲜的被人遗忘的感情,但我们却在那块画布上留下我们不愿留下的影子,想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去。

明朝有人说过,好书如鸟,一飞就飞过去,再难找到,留下的只是影子。其实好书如鸟,一飞就飞过去,有时则会在不经意中落到你的枝头。书韵流长,它将伴随我们一生,当我已经是一个中年妇人的时候,我知道女人的美丽不在于外貌,更在于内在的修养,在于有没有经过书香的浸润,有没有经过书的流水的洗涤,有没有伴着书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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