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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咸鱼的梦

“啪”,又是一声醒木拍案。

“那白衣男子引爆月神雷石,与魔族黑衣人同归于尽。真可谓英雄悲壮曲,除魔天地间”,谭老头喝了口凉茶说道。

“后来,经过几年时间,河流雨水汇聚于,那个焦黑巨坑逐渐形成一方湖泊,湖岸边不但重新长出绿树青草,景色也更胜从前。非但如此,而且湖中出现了一种通体雪白、肉质鲜美的奇鱼。因此湖晚上偶尔会发出淡淡白光,好似满月,村人就将其称作月湖。村子也由此湖出名,渐被唤作月湖村。这便是月湖村的由来。”

谭老头满是感叹的讲完这个故事,便走向后台去歇息了。

台下听众意犹未尽。

当然,谭老头所讲的传说相比于真实的故事,只是少了一些招式,多了些奇功妙法;少了一些对话内容,多了些正邪道义;少了一个孩子,多了些夸张说辞。

月湖村的村民自然知道七年前那一夜的动静。

此刻,听众们无不为谭老头精彩绝伦的故事所震撼。

一场平时只在传说中的正邪之战就发生与自己的家乡,听众们的兴趣自然胜过以往,台下纷纷议论。

凡是月湖村的村民都知道七年前的那一夜,知道那一夜的巨大爆炸是如何惊天动地,可没有人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村里的长辈偶尔会自己编些关于月湖的故事哄骗不听话的孩子,可人们只是自己猜想,谁也没曾听过谭老头讲的这个故事。或许是谭老头编排的巧妙,或许是谭老头亲眼目睹过,在村民们看来,一切是那样的真实。

凌云自然也是听村里长辈说起过那一夜的爆炸的。自幼喜欢神话志怪、英豪传奇的他更是对这个近在身边的故事产生了浓厚兴趣。

听完了说书,听众缓缓散去。李二蛋与凌云自然免不了少年心性被勾起,自然少不了对故事的讨论。

“喂,凌云,你说那个白衣男子如果没有受伤,能不能打败那黑衣人?”

身旁的李二蛋吸了吸鼻涕对凌云说道。

不知怎的,李二蛋打小就常常鼻涕挂在脸上,无论春夏秋冬从未变过。

凌云看了看李二蛋红红的鼻子说道:“按照谭老头的故事,那个白衣男子没受伤的话,应该很容易打败那个黑衣人。况且,他与黑衣人同归于尽也不算败吧!”

李二蛋使劲的点了点头说,“如果能够像那白衣男子一样厉害多好,那样的话,村头的胖虎就不敢欺负我了,嘿嘿,我还可以保护丫蛋不受欺负。”

此时,凌云二人来道街边的酒馆外的一处。酒馆名叫醉他乡,这里的烤鸡腿和美酒最是出名。镇子里的穷人闲来无聊的时候最喜欢来酒馆外的凉台上闻闻酒肉香,顺便聊聊天。

酒馆外的一处凉台上,一个身体斜斜座靠在柱子旁的中年男子正拿着葫芦慢慢灌酒。配着一身略显旧意的青色道袍和凌乱的须发,满身的颓废之意,看上去像极了偷跑下山的道士。

看着李二蛋越说越兴奋,凌云说道“嗯,是啊,如果能有那一身本事,我就可以让凌伯过上好日子,就可以像弱千江前辈一样仗剑天涯了。”

“凌、凌云,很早就常常听到你说要成为下一个弱千江,可你为什么总想成为弱千江那样的人呢?那有什么好的?”李二蛋不解。

“因为故事里的弱前辈很厉害啊,仗剑天涯多么潇洒,因为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凌云认真的说道。

“哦,那岂不是可能会像那个白衣男子那样会死?”李二蛋挠挠头。

“凌伯说过,是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早晚而已啦。即使像白衣男子那样死了,也可以惩恶扬善,拯救苍生。反正我就是觉得仗剑天涯很帅的啦。将来有一天我带你一切去行走天下怎么样?”凌云憧憬的说道。

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即使是李二蛋这样想到红烧肉就会不禁掉口水的小孩想到仗剑天涯也会有所向往。

“好啊好啊,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李二蛋兴奋的说

“可,可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咱俩去哪?怎么学到一身本领?”李二蛋转而不太自信地问道。

“额,这个嘛!”凌云吸了口气道,“老人们讲的故事里不是说云梦山上有神仙吗?咱俩可以去那试试。”

“可那里是仙人住的地方,咱俩去了人家也不一定收我们做徒弟吧!”李二蛋挠着头说道。

“嘿嘿,我们好好求求神仙,肯定会收下我俩的。”凌云自信地说道。略微顿了顿,神色变得认真地说“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像弱千江那样厉害的!那是我从小的梦想。”

看着凌云认真的样子,李二蛋说道:“凌云,我娘对我说过说过,你整天就爱瞎幻想,那不可能实现的,你就是在做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哈哈,人没有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凌云毫不生气,笑问李二蛋。

“可,可你想的东西实在太过遥远了,很难实现的。”李二蛋不甘,继续说道。

“也许的确很难实现吧!”凌云望着天空叹息说道。

深吸了口气,凌云望向西方坚定地说道:“但凌伯曾经说过,再难的事情,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成功的。”

一番争执讨论,似是谈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两个少年便向前方走去,边走还边讨论着什么。

两个孩子还未走远。

凉台上,那个刚才身体斜斜座靠在柱子旁拿着葫芦自顾自喝酒的中年男子停止了喝酒,目光转向即将消失在街角的两个孩子,嘴角微微咧开,漏出一丝似曾相识的苦笑。

“这小子……”

“嗯?”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笑意戛然而止,青衫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股警惕疑惑之色悄然浮于脸上。

中年男子利索地站起身,一身青衫无风自动,身上的颓废之意中生出些许凌厉之气。

中年男子的目光并未离开望向两个孩子离开的方向,而是微微抬起了头,望向了更远处。

“嗖”的一生,趁周围没人注意,青衫男子化作一道青光,向那个方向飞去。

那里正是凌云家的所在,正是月湖所在的方向。

凉台上,阵阵酒香丝丝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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