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太后的双眼一时铺上了一层雾气,似乎这句话也触动到她,毕竟她也是来自大明,年少时只有一个不体恤她的先王,现在只有赫连云一个亲人,每逢佳节也是思乡心切。
“放肆,什么叫无亲无故,太后难道不是你的亲人?殿下不是你的亲人?你说这种话,是把太后和殿下放于何处?”
王后话音刚落,墨小五突然看着赫连云冷笑了一声,她今日境地难道不是他一手掀起的开端吗?而此刻任凭他们如何争斗他只是冷眼旁观,这些妻妾在他心里连个丫鬟都不如,谈什么亲人!只恐怕他还不懂亲人二字是什么含义吧。一入宫门,哪有什么亲人?
赫连云似乎被墨小五这一个轻微的嘲笑刺激到,但他仍旧一言不发。
“墨妃,我问你。”太后走进来,一字一句的问她:“你与靳大将军,当真清清白白?”
墨小五抬起双眸没有丝毫闪躲的迎着太后如剑般的眼,也一字一句的答道:“君子之交,天地可鉴。”
“后宫之事不是王后掌管吗?这样的事情你处理便是,何必又叫来我和殿下?”太后有一些疲惫的说,看一眼墨小五一脸恳求的神情,她却冷漠的闭上了眼睛。
“因涉及到墨妃,臣妾还是想请示一下太后……”未及王后说完,太后就把袖子一甩道:“你处理便是。”说完便走了出门。
“太后,太后,臣妾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殿下的事,臣妾与靳大将军真的只是君子之交,请太后相信臣妾,太后……”不论墨小五怎么求,太后仍旧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臣妾恭送太后。”看到王后那个样子,墨小五知道自己完蛋了,赫连云走之前看了墨小五一眼,墨小五对他是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淡淡垂下了眼眸。
“你为什么不求我?”赫连云问。
“因为我知道殿下您不会帮我的。”墨小五答。
赫连云听到她这么说一时怒起,他咽下一口气冷冷笑道:“猜的倒是不错。”
待赫连云和太后都走了之后,王后脸上挂着一抹依旧高傲的笑容,缓缓下旨下旨:“来啊,墨妃私会男子不守妇道有违宫规,杖刑三十,打入冷宫。”
墨小五被拉下去杖刑,小彩跟下去想要护着她但被人拉到一旁。这些人都受了王后私下的旨意,下手丝毫不留情,但与小彩在一旁痛哭流涕不同的是,墨小五一颗眼泪也没掉,她咬着下唇,一直到下唇出血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总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就为了共同服侍的那一个男人,原本来自天南海北从未相见的两人瞬间变成了敌人,点点算计,步步惊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被拖进冷宫的墨小五已经失去了任何意识,当她在身后被撕扯的疼痛中醒来时,只有小彩在前面哭泣,看她醒过来,小彩赶紧擦擦眼泪问道:“怎么样,很疼是不是?这里什么药都没有,你忍一忍,明天我就让绿莺偷偷送一点过来。”
墨小五撑着一口气摇摇头,只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就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昏昏沉沉的意识又陷入了模糊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全身从痛变成了麻,似乎有一部分失去了知觉。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小彩哭肿了的眼睛像两颗核桃似得。墨小五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干嘛哭成这样,又没有死。”
“说什么傻话呢?王后命令门口的太监,谁也不许进来探望,绿莺连药都送不进来,这样可怎么办啊?”
小彩帮墨小五把衣物都褪去,盖了一袭薄薄的丝缎。趴在床沿的墨小五抬起双眸看着窗外灰色的天,淡淡说道:“听天由命吧。”
“你昨天为什么不求求殿下啊?没准他会看在晚上我们没说破他和伯大人私会的面子上救你呢。”
“他巴不得我们都死。”墨小五简洁的说。她对这个王是彻底没有期望了。
“那你说,靳大将军为什么不去替咱们说话呢?咱们跟他确实是清清白白的呀。”小彩有一些嗔怨的说。
“靳袁不去说才是帮咱,现在宫中传的多难听,要是他再来求情的话,岂不是增加这传闻的可信度,让人更有话说。所以靳袁这么做是对的。”
小彩端来一碗清粥要喂她吃,不料她只是摇摇头,一口也吃不下。突然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小彩刚站起来要去看,人就进门了。进门的不是别人,却是赫连云。墨小五一惊,想起自己身上无一件衣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