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檬随着秦文举和李青杭进入一间VIP包间里,却没想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秦文举一改往日傲慢的态度,恭敬地上前,要与男子握手,“不好意思太子爷,我来晚了。”
男子却坐在那里,动也未动,只是眼神微微抬起,淡淡说,“坐吧。”
秦文举有几分尴尬地收回了手,示意李青杭一个眼色。李青杭会意,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对阮檬说,“小檬,你……你过去坐吧。”
阮檬惊讶地抬眼看向男子,却恰恰对上了一双如星如电的眼眸。
说起来,这个男人皮肤极白,深瞳极黑,明明是个极俊美的公子,可眉宇之间却隐隐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生畏。
阮檬低声说,“妈妈……我还是和你坐在一起吧。”
李青杭咬了咬下唇,轻声劝道,“小檬,你听话。”
阮檬只能低下头,默默地走了过去,坐在男人的右手边。
秦文举轻咳了一声,“哦,我还没有介绍,这位就是南园郑家长公子郑殊词,太子爷,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李青杭,这是她的女儿,阮檬,现在还在上高中呢。”
阮檬听到“南园郑氏”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底不禁颤了一颤——
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不就是郑茵茵的堂哥么?
她攥紧了小小的拳头,缓缓抬起狭长魅人的眉眼瞧向他,郑殊词觉察到,淡淡侧过头也看向她。
“啊……”
阮檬心里猛地一跳,赶紧收回了眼神,可她那慌张又可爱的小模样,却全数落入了郑殊词的眼底。
呵……
他幽深的黑眸中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波动,他转而看向了秦文举问,“她喝什么?”
秦文举看了阮檬一眼,笑着说,“听青杭说,小檬年级虽然小,酒量却好的很,和我们一样,喝红酒吧。”
阮檬吓的心里突突跳:天呢,她什么时候喝过酒啊,爸爸在世的时候一直将她管教的很严,长这么大,她还滴酒未沾过呢!
“我、我其实……”阮檬想要辩解,却看见李青杭隐忍的表情,对她暗暗摇了摇头,便只能把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酒菜上桌后,秦文举便举杯,一起敬这位尊贵的太子爷,“来,这第一杯,感谢太子爷大驾光临,我们干了!小檬,你也要干了哦!”
阮檬虽然涉世不深,却也看得出,这个酒局绝对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妈妈和这个秦叔叔一定是有求于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她绝对不能拖后腿坏了事。
她默默点了点头,碰杯之后,皱着小小的眉头,痛苦地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只消半分钟,她便觉得脸滚烫了起来,原本那光洁如雪的皮肤,瞬间通红,一直从耳朵蔓延到脖子,就连领口胸前都是红色的。身体仿佛在烧,头也变得特别沉。
阮檬只得支起一直胳膊撑着脑袋,眼睛迷离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想:酒,她都喝了,这样他就不会不高兴了吧?
这样的姿态,落入男人的眼中,不知是何等的魅惑。
她明明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可与生俱来的媚态,却是一般男人都抵挡不住的。
李青杭看着女儿,心下又是悲怆又是欣喜。
喜的是,女儿继承她的美貌,甚至更胜于她,从小培养的气质,在酒精作用下全然发挥了出来;悲的是,为了填补给丈夫治病欠下的巨额债务,她只能把女儿的未来也给搭上了……跟了这位太子爷,总比她们娘俩露宿街头受人欺辱强吧……
酒过三巡,热场之后,秦文举便进入了正题,“太子爷,您说咱们也算是半个亲戚,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们现在的新项目潜力非常大,如果您愿意投资,我能保证,半年之内回本,两年内创利翻三倍!”
郑殊词却淡淡勾了一下嘴角,“市场,可不是谁想掌控,就能掌控的了的。如果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我是绝对不会趟浑水的。你可以说说看,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文举压低声音,手在下面笔划了个数字,“分红……”
郑殊词看起来似乎很满意,却未立刻答应,“除此之外呢?”
秦文举瞄了一眼已经快要睡着的阮檬,眼神中有几分兴奋的促狭,“这个女娃娃,就当我们合作的诚意……”
“哦?”
郑殊词冷笑了一声,“人家母亲还在这里呢,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卖孩子?”
秦文举看了李青杭一眼,“这女人是我的,她女儿也是我的。这点事情,我还做得了主。”
郑殊词嘴角微微扬起,“成交。”
……
晚上十点,郑殊词带着阮檬上了他的黑色加长凯迪拉克。
李青杭看着已经醉的昏昏欲睡的女儿,就这样被送了出去,眼睛里布上一层红色的血丝,隐忍的泪水迟迟不敢落下。
秦文举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暗赞:这一对母女可真是天生尤物啊,瞧瞧这神情姿态,啧啧……
不枉费用一个小阮檬去换了郑殊词两千万的投资。
他一手搂住李青杭细弱的肩膀,轻轻在她垂着黑色发丝的耳畔说,“宝贝儿,咱们也回去吧。”
李青杭颤了颤,咬住下唇点了点头,随着秦文举上了车。
此时,阮檬还隐约有一丝意识。
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很温暖,很可靠,令她很依赖。
“爸爸……爸爸……”
她像个小猫咪一样轻声呢喃。
郑殊词挑眉,看向怀里可爱柔软的小人儿,“这是谁教的,能养你的男人就叫爸爸?”
阮檬似乎没听进去,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樱桃似的小娇唇,含糊地说,“不能睡……不能睡觉……”
“为什么?”
“……唔……还没写作业呢。”
郑殊词失笑,他的手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一揽,一提,她轻盈的身子就轻易地做到他长长的腿上,头也歪倒在他的肩上,还不停嚷着,“我要做作业了……我真的该做作业了……”
她的气息轻轻吐在郑殊词的颈间,令他喉头感觉有一丝燥热。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贴在小猫咪的耳边说,“作业有什么好做的,我们做点别的。”
“啊……”
阮檬移开被弄的痒痒的耳朵,痴痴笑了,脸颊上晕开的红色愈发柔媚,“明天要交作业的……”
“明天,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