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会后悔她做过的每个决定,包括她爱他。
——苏浅
“我能帮你什么吗?”花初语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尽管才刚遇到,但却认定对方为自己的知己。就如同伯牙为了子期今生不再鼓琴。苏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一瞬,花初语似乎被点了哑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说过会帮她的,但……以苏浅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就是她师父来了也无能为力。最终,苏浅还是香消玉损了。
花初语将她安葬在远山上,让她远离了这有她快乐,又有她痛苦的地方。她终于可以得到自己的自由了,虽然这代价是她的生命,但终究不会再被自己的感情所束缚了,只希望来生她可以遇到自己真正的良人,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接近我是带有目的的,这我都知道,但爱了就是爱了,我从不后悔,但我希望来生我不会再遇到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永远记住我。”脑中突然回荡着苏浅曾经说过的话。
尽管当初苏浅什么也没说,但花初语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永远记住你的,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承诺。还好月清教过她易容术,所以她便易容成苏浅的样子,进了将军府,做了将军府小姐,凭着对苏浅的了解,这一做便是三年,却未被发现。
外面的鞭炮声把花初语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苏浅,时候到了。”花初语暗自说道。
花初语打开了门,惊了外面的众人,自己把盖头盖上,朱唇轻启:“时辰到了?”虽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喜婆还是立马反应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呦~新娘子都等不及了!”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时辰到了,花轿都到门口了。快点,别误了吉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口中纷纷说着道喜的话。
将军府外
苏大将军将花初语背到了花轿前,看着双鬓已经斑白的苏将军,花初语心中很是愧疚,因为今天之后,他连唯一的“女儿”也要失去了,说她无情也好,自私也罢,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已经无法回头了。花初语在苏将军耳边轻声说道:“爹爹,请保重。”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花轿。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这本是每一个闺中女子所期望的。但花初语心中只有悲哀,为死去的苏浅悲哀,为她不值。因为这条路是通往殇王府的。
昭告天下的诏书只写了皇上与殇王同日成亲,却没说他离愁要娶谁,她苏浅要嫁谁。但花初语心中知道,他娶的一定不会是苏浅。
“你还真傻,到死也不愿恨他,就如你所愿,我会让他永远记住你。”
袖口一抖,花初语将当年师父赠予她的锦囊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颗药丸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吃了它。没有丝毫的犹豫,花初语就将药丸吃了下去,因为这是出于对月清的百分之百的信任。
过了一会,却怎么还什么感觉也没有?但容不得花初语多想,便听到外面的喜婆说道:“请王爷踢轿门吧。”但并未听到回答。突然,花初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王爷,这好像……”还没等身边的人说完,殇王便抱着花初语大步迈入了王府。
王府的人还是极多的,并没有因为皇上同时成亲而显得冷清。
花初语突然觉得气血上涌,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殇王感觉怀中的人儿一颤,慌忙问道:“浅儿,你怎么了?”但却没有得到回答。
殇王一把将花初语头上的盖头扯下,入眼的花初语唇角刺眼的红色的血。他伸手将血擦干,却又有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花初语握住了那宽厚的手掌。轻声道:“殇,没用了。”一滴泪从殇王的眼角滑落,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花初语明白,这男人一定是爱极了苏浅,只可惜却晚了一步。记得苏浅曾经说过:“如果没有离愁,我一定会选择离殇。”可是没有如果,有的人说是否先遇到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好,但有的时候你就偏偏败给了时间,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先遇到了他。
也不知道月清到底给她吃的是什么药,她和月清学过医,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便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凑到殇王的耳边说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回头的。”然后她就陷入了昏迷中。
“浅儿~”抱着渐渐冷去的花初语,殇王觉的自己的心也随之冷了。
金銮殿
正在大婚的离愁突然觉得心脏一顿,却又转瞬即逝,好似一切都是错觉。
“夫妻对拜~”
一声“皇上”将刚要拜下去的两人打断了。
“大胆,何人打断皇上大婚。”旁边的太监大声呵斥道。
待看清了来人,那正是离愁派去监视殇王的暗卫。
离愁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来人走到了离愁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说道:“陛下,浅姑娘,殁了。”本应该是称殇王妃的,但在离愁身边久了,也知道这是离愁的大忌,明明是爱的,却要拱手让人,到底有多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了此话,离愁整个人都呆住了,丢下了所有人,冲了出去。
不论他人是什么反应,但无疑花初语成功了,不论何时,在离愁的心底总会被一个叫苏浅的名字所占据。正如那年初见,他设计让她爱上了他,对于那样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不知道那阵风到底是迷了他的眼,还是乱了他的心。
雪山之巅
容颜未变,红衣依旧。但月清往日妖魅的脸上,此刻却显得愈发的圣洁。
遥望远方,那正是帝都所在,呢喃道:“你还是回去了吗?语儿,前世欠你的,今生我便还你一世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