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蒙面青年笑着出了院子,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楼上那依然还亮着灯的房间,心里不由一喜,看来这次任务还算顺利。
就在青年暗自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道破风声响起,顿时杀意四起。青年心神一动,身体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向后两个空翻,速度极快。
就在这一刹那,青年刚刚站着的地方就有一把长剑插在地上。青年想也没想,转身就逃,他除了身法了得,可以说在战斗上毫无优势。
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正是钟原的,钟原在屋内发现紫玉壶被盗,反应十分迅速,立即就追了上来。
青年连续向后翻了几下,身法极其轻盈,一看轻功就十分了得。那青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势,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钟原。
钟原眼睛稍微睁大,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蒙面青年。
“嘿,大叔,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啊。”蒙面青年用着不屑的口气说道。
“阁下盗走我的东西,敢问是何意思。”钟原也不示弱,长剑握在手中,蓄势待发地说道:“阁下最好还是将东西换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什么?你能拿我怎样。”蒙面青年不耐烦地打断了钟原的话,继续用他那不屑的眼神扫视着钟原。
钟原没有用语言去回答,而是用他手中的剑。只见钟原一个急冲,顿时与蒙面青年拉小了距离。
那蒙面青年嘴角上扬,几个连续的后空翻就又与钟原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大叔啊,虽然可能打不过你,但你想追上我却是想都不要想。”蒙面青年双脚用力,纵身而跃就到了大树上面。
钟原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树上的青年,脑子里在不断想着策略。论速度自己肯定是不如那青年,从刚刚那青年的身法就能看出来的。但是讲道理也不行,那青年一看就不是通情达理的人。
“怎么不追了?”那青年戏谑的话语从树冠上响起。
钟原有些沉默,他不想接青年的话。正如那青年所说的,自己是不可能追上身法如此了得的他,想要留住他,只能让他无法动弹了,而自己不会那些修士法术,只会些杀人搏命之术。
难道杀了他吗?钟原的心里很矛盾,自己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杀过人了,记得自己上一次杀人,还是年轻时候行侠仗义,杀了一个随意杀害百姓的恶人,想想那恶人乃是罪有应得,那眼前的青年,偷了自己的紫玉壶,算是死罪吗,钟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这都是因为钟原只是先天境界,不到通玄,不成修士,一定不会知道修真界的残忍。夺人法宝,乃是断人仙路之罪,这在修真界是一等一的大罪,再说了,掌握着强大力量的修士们,野心也随着他们的实力在疯狂膨胀,因此修士中的一**邪之辈,就开始干起那些杀人夺宝的勾当,被修士们所厌恶。
最后钟原还是下定了决心,出手吧,那紫玉壶乃是陆恒拜入灵清宗的关键物件,那承接着陆恒从小的梦想和自己一直以来的希望。
顿时,剑势开始升腾。那树上的青年本来还想多待会看看热闹,结果他在那一刹那感到了杀意,由于他出身的宗门因素,自身虽不擅长战斗,但是对危险的感知还是一等一的敏锐的。
青年暗叫一声不好,就想抽身而退。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钟原也动了,瞬间拔剑,欺身上来。
钟原的剑上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剑势在渐渐凝结,化为剑气。要可知,只有用剑之人中的高手,才可能在先天时就转真气为剑气。钟原的剑又是以快而准著称,所以速度自然是非常迅速,就连那自夸自己轻功绝顶的蒙面青年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追逐,但青年可以感觉到钟原的剑气离自己越来越近,换句话说,也就是死亡的威胁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已经满头大汗的青年筋疲力尽了,两人几乎就是绕着这个房子转了许多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走开,不要追了。”青年脸上的青筋暴起,大喝道。
“竖子,纳命来。”钟原的剑紧随而到,就在那剑即将刺入青年后心的时候,钟原忽然精神一阵恍惚,他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和师父学了一身本事,也是狂的不可一世,到那里都觉得自己是最强的。直到有一天,自己踢到了铁板,那人饶了自己一命,说是看他年轻不懂事,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年轻的自己委屈地去找师父,因为自己已经醒悟,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高自大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记得那时候师父微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能够悔过,就好。
是啊,能够悔过,就好。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何必不能原谅他呢?想到这里,钟原的心里浮现出了师父那慈祥的笑脸,心软了几分。
风吹过脸颊,顿时使钟原清醒了,他从回忆中走出,又来到了现实。他将剑势偏转几分,准备避开青年的要害,给他一个教训就好,让他将东西还回来。
就在钟原做好决定的时候,顿时异变突起。那蒙面青年好像觉得活命无望,准备做最后一搏。那青年转过身来,就是三支飞针射来,钟原因为中途卸掉了剑势,所以没有了护体的剑势,身体完全暴露在无防御的状态下,当然对那飞针猝不及防,全部被击中。
只见钟原闷哼了一声,就要倒下,在倒下的瞬间,钟原用剑挑了那青年一下,青年的面巾被斩碎,露出了青年那张说不上英俊但也十分白净的脸。
“哈哈,你这人真是可笑,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小爷我先走一步了。”那青年笑的有些狰狞,但其中却有那么一丝不屑。
钟原瘫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开始运功将飞针移除出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拿着锦盒远去。在客栈后院钟原运功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飞针逼出,之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房间。
夜空漆黑一片,深夜的武陵镇是那么的安静,但仍有一丝响动。钟原和那青年不知道的是,这发生的一切早就被人看到了,客栈的二楼,一个少年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看着这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