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疲于杀戮
其实，直到很后来，我都闹不清楚，到底是吃多了血凝树叶，还是被困水帘洞中那一年，吃多了小血虫，还是跟了花白老婆婆苦练嗜血剑的缘故，或是这种纯粹的山里惊险生活，总之，无论是我的听觉还是视觉，还是身体动作都异常灵敏起来。
所以，还隔着很远，我就听到了他们踩到雪上所发出的那种噗和咯吱声响混合到一起的声音。
我静静地等待着，脑子里却也在飞速的转动着。我想，下一个我要放倒的目标，应该就是第一个靠近我的人。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样以来，在我的感觉上，似乎更有利于捕捉到他们的声音了。
现在，他们距我已经很近了，走在我身后左侧的一个，应该距我最远不超过五十步了，而且，我已经很明确地判断出，他们是分开来寻找的。
当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最大的可能，又是一路沿着我踩出的那些雪印寻找过来的。当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成功率会是百分之百。
终于，距我最近的左侧那个脚步声，已经很响地向前走来了。再听其他声音，又距我所在位置至少在五十步开外。
一时间，我不由把雄嗜血剑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再观察我周围，就见距我十步之内，左前方有一块大高石，右前方又有一块大圆石，都像小房子一样礅居在那里。而其它大石又在十步之外。
或者说，只要这人一旦出现在我眼前十步之内的任何一个位置，我都必须在他发现我和在向我举枪射击之前，象对付刚才在高坡上杀死的那个举望远镜的人一样，飞身挺剑将对方击倒。
这个动作，不但要求准、快、狠，最关键的还是我弹起时的速度。这个速度，由于我也练过枪，我懂得，又是要比对方举枪瞄准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不然，最终倒下的就一定是我。
侧耳细听，距我左侧最近的这个声音，已经犹犹豫豫地走到与我平行的一个位置了。当然，如果他再往前走出几步，他就一定会在一块大石后，发现他死去的那个同伙。那样一来，我会几步跟过去，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干掉他。
可是，这时发生了戏剧性变化，这时他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掉了一个方向，斜着向我左侧的那块大高石极小心地走去了。这让我贴在大石一个凹槽里的身体不由整个地绷紧了起来。
我的整个身子绷紧，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等待着他走到距我十步之内的一个距离，我好刹那间闪身跳出大石外，并在跳出大石外的瞬间，身子闪电般弹起，向那人飞去。
应该说，这个距离我把握的相当准确，就在他一扭头，就可能发现我的瞬间，我也毫不犹豫地闪身跳出大石，在跳出大石的同时，身子又是闪电般弹起，向那人飞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相当连贯，我甚至都要给自己打一个满分了。只是在我身体飞起的刹那，我也注意到了，这个人又确实没有发现我。就见他仍穿一身防化服，只是脸上的防护面具已经摘下了，端一杆长枪，正准备专心致志地向我左前方的那块大高石小心走去。
也正因为没有注意到我，也给我挺剑飞身向他剌去提供了绝好机会。所以，就在他听到风声，刚要回头的时候，我握紧的嗜血剑连同剑鞘也向他的太阳穴猛戳了过去。
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就叫迅雷不及掩耳这势。那人几乎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我一剑鞘戳到在了雪地上。
不，我同样没有让他完全倒下去。我同样在他倒下去的瞬间，身子前来，伸左臂将他拦腰抱住。甚至隔着很厚的防化服，又感觉出这是个瘦小子，身上并没有长多少肉。
而这时再看这瘦子的太阳穴上，又是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大包。应该说，这一剑，比击到刚才那人头上的一剑更加有力。当然又是瞬间毙命，连哼一声都没有。
我快速抱起他，干脆就将他靠在我刚才隐藏的那块大石上，我甚至把他挂在脖子上的防护面目都重新给他带到了脸上，而且仍是保持一副端枪的姿势。
待将这一切悄无声息地做好，我又顺着刚才走过的“脚印”往西来。因为同样是在我左侧，七八十步远的一个距离，同样有一个人正向前搜寻着。
我快速绕到他的身后，同样用“十步剌剑”法，干静利落地解决了他，又是同样给他戴上面具，让他摆好一个姿势。
接着，又是第三个，第四个，每一剑鞘又大都击到了他们的太阳穴上或后脑勺上，当然，无论是击到他们的太阳穴上或是后脑勺，我都下剑极狠，以确保他们连哼一声都没有，都当场毙命。
不过，在杀第五个的时候，还是出现了一些差错。在我干掉第四个的时候，就见第五个已经沿着河道东岸走出很远了。或者说，也正因为他走出了很远，才成为我第五个要杀掉的目标。
我在干掉第四个之后，便绕着河道里的石头快速跟了上去。我这样做，当然也是防备他突然回头，发现我。
可是，也就在我快速跟上去的时候，不知是我踏到雪上的声音惊动了他，还是他突然觉察到不妙，就见他往前走着走着又突然往回走，边走边大喊着同伙的名字——我想，他喊的应该就是他们同伙的名字，他先喊了一个，见无人答，又喊第二个，第二个不答，便又喊第三个，第四个。
这一突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对付他。我说出差错，也恰是出在了这里。
我干脆站定，又再次躲在一块大石后。这时候，我也听出来了，这应该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他声带都还没有变过来，还带着一些童音和鼻音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一时间，我躲在那里，又有些不忍下手。
终于，见没人就答，他开始慌张起来，紧接着，又开始在河道和河道两岸的大石间寻找。他先找到了我杀死的第四个人，接着又是第三个。他在发现第四个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那人是在与他开玩笑，所以，我不但听到了他喊那人的名字，甚至还说了不要逗他的话。
可是，待他揭下他的面具时，他还是惊吓得尖叫了一声。接着，就见他又找到了第三个。可就是在伸手要揭开第三个的面具时，我知道这样的局面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如果他的喊叫，让那些活的同伙听到，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就在他伸手要揭下第三个的面具时，我也悄悄尾随了上去，紧接着飞身弹起，就见他听到动静，惊恐地想回头看，还看没有来得及完全回过头来，又是一剑，准确无误地击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然后，我快速把被我一剑击倒的这个小兵摆布好，再听周围动静，周围又是一片死静。
待将第五个杀完，我才完全确定，顺着河道往北来的应该就只有这五个兵，那几个——应该还剩四个，我想，不是顺着河道往南去了，就是正在原地待命呢。
一时间，我不由爬上一块高石，举着我收缴的那根望远镜，极小心地伸着脑袋往南望。我的意思，是想看看那剩下的几个兵，现在具体在哪儿。
可谁知，不望还好，这一望，我又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我立刻把头缩回来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正在我举着望远镜向南面望去的时候，就见被我用剑鞘击倒的第一个兵所站的高坡位置，也正有一个兵正举着单筒望远镜在向这边望。而在他们的身边，又立着三个拎着瓶瓶罐罐的兵，也正向这边焦急地张望。
我拿不准那个举着望远镜向这边张望的人，是否发现了我，但我却再不敢看第二眼。同时，也在庆幸自己在杀这些兵的时候，尤其是在杀第五个小兵的时候，一直是在大石后躲来躲去，否则，一定会被现在举望远镜的那个兵发现的。
不过，不敢再看第二眼，倒也不是完全担心被他发现，引起他们的警觉，从此再不好对付他们。而是担心他一旦见到我的真面目，刚刚营造起的这种带有恐怕色彩的氛围，自是会前功尽弃。
于是，我不由再次静静地等。
依我的理解，如果他们始终等不到被我杀死的这五个人回去，他们也一定会过来寻找的。到时，我也会采取同样的法子，把剩下的这四个人一个一个杀死在这里。
我耐心地等。
也不知等了多久，那脚踩到雪地上的咯吱声终于又再次响起了。
只是我远远地听出，这一次，又与上一次有些不同。不同也不同在，他们应该并没有散开来寻找，恐怕他们是一起沿着河道的左岸，也就是东岸走来的。或者说，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这让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态，又再一次紧张起来。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他们。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我也听出来了，这三个兵，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最多也就三五步远。
要知道，在大山里的河道与河岸，其实，根本就没有明显的界线。或者说，没有流水的地方就是岸，而有流水的地方就是河道。而秀才村东的这条河道，只是河道里突起的大石多些，而两岸突起的石头反而相对要少些。
所以，我灵机一动，不由缩紧了身子，我想借着河道里突起的大石作遮掩，快速往南来。我要绕到他们后面去，准备瞅准机会，从后面袭击他们。
可是，当我真正绕到他们身后，无意间也是往后一瞥，又突然发现，那个站在高坡上拿着望远镜向这边望的兵，这时仍留在那里，也正拿着望远镜向我这边，也就是三个兵走来的方向张望。
这让我赶紧再次缩了头，我的行动也不由迟疑起来。不过，这也让我同时确信，刚才我举着望远镜向南张望的时候，他一定没有发现我。不但刚才没有发现，就是现在我借着河道里突起的石头和河道岸边厚雪的掩护向后绕来的时候，我也一定没有被发现。不然，局面就一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了。
于是，我踌躇片刻，迅速在一块大石上堆积的厚雪上弄了一个小洞，将望远镜伸过来，这时，我也完全看清楚了，他之所以没有发现我，是因为他一直将望远镜对准着东岸寻找过来的那三个人。
这让我又不由再次灵机一动，一个主意也突然跳到心间。我的主意是，我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先杀掉这个举着望远镜向这边张望的兵，回头再来对付这三个已经走过去的兵。
我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方面还是担心他若在，在我向那三个兵动手的时候，自是会被他发现，。
再一个就是，这三个寻找他们同伙的兵，即使已经走过去了，但他们一定还要寻寻觅觅地走上一会儿，即便寻到了他们的同伙，他们也会惊讶和小心谨慎地继续找下去，应该直到把五个全部找到为止。
这需要一定时间，可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如果我沿着第一次走过的路线，再次绕到这人的身后，然后击杀他，应该问题不大，只要我的迅速足够快和不出其他意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