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小姐。”
我一把将臀部两侧的25mm袖珍机关炮塔甩过来,对准[十字军BM],张开一百二十度扇面,就是一通抵近乱射。
作为从舰用近防炮,25mm炮的单发威力并不高,但是胜在射速和弹速极高,在三百米射程上可以打出四倍多音速,远远超过57mm炮弹,机甲和装甲车这种大型目标,只要被瞄准上,几乎就没有规避的可能性。
可是[十字军BM]却瞬间从我的炮口前消失了。
散射的机关炮弹割着空气飞射出去,在一座写字楼外墙上打出一排大洞。
“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视力,突然,[十字军BM]巨大的身躯就充满了整个显示屏,冰冷的电子眼中无喜无怒,一时间,都感觉整个人都被震慑住。
“咣”
剧烈的震动贯穿机体,两侧的袖珍炮塔直接被步兵机甲的机械手,捏“闭了嘴”。
“该死的!”
我怒骂一举,单手迅速把辅助武器切换上第一单元格,A-20的头部步兵重机枪和胸口的单装40mm榴弹机枪一起开火射击,[十字军BM]敏捷的一侧身闪过一轮扫射,我马上习惯性得也想跟着转身。
但是,翁丽尔已经更早一步拉起机甲,往我的座机肩部轻轻一顶,姿态稍有变形的防护机甲的体量抵挡不住撞击力,踉踉跄跄的向街道另一边晃过去。
翁丽尔流畅的拉动机甲,像一只敏捷的黑蝴蝶一样,迅速迫近上开,单手一拳,把防护机甲胸口打得正欢的榴弹机枪直接打报废。
“**的!”
我咒骂了一句,马上把头部机枪压下来对准目标扫射,但是[十字军BM]的机械腿已经灵巧的粘在了我的脚后跟上,整条机械臂一起顶在防护机甲胸口,我顿时像一个木桩一样,轰然砸进了一个餐厅的屋顶。
“哇呀!”
曼宁在发出一声惊叫,好在小公主的毅力还算不错,只出了个声,就用力憋了下去,不然我真的就想给她一巴掌。
防护机甲的头部整个歪到了一边,四挺步兵重机枪全部从机枪座上脱离,全部无法使用了,而到现在为止,翁丽尔只是用最简单的几个战术动作,就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翁丽尔,翁丽尔,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墨蝶,翁丽尔;菲茨!沙雷斯联盟军排名第十四位ACE!”
我大惊道。
我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位仅仅十六岁的女性王牌ACE,在第一次出击,只凭一把短格斗军刀和一枝冲锋枪,就取得了击毁九台机甲的出色战绩,一时间被联盟方面作为偶像大篇幅宣传。
而这个女孩的潜力也确实出色,她最擅长的就是携带轻装备,在危险的敌后方展开偷袭行动,不管设防多么严密的阵地,她都能轻松自如的渗透进去,然后带着一票战果安然返回,一时间,让叛军和圣星军闻风丧胆,每天不把自己的基地加固的像要塞一样,绝对不敢睡觉,士气大衰。
不过,也就是那一年多左右的时间,关于她的宣传却迅速消失了,最终战绩也就永远稳定在了第十四位,有人传言她死了,有人传言她被研究机关收走,提取DNA做人造战士,总之是没有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这张脸,就感觉有点微妙的既视感,上小学时候我可是撸过她的宣传画。
“很高兴有人竟然还记得这个绰号,不过,现在,我只是将军阁下的副官而已。”翁丽尔淡然道。
死了死了死了,传说中的王牌竟然跟我干上了。
“翁丽尔小姐,身为联盟英雄的你,也要杀我吗?就像那些贵族们一样?”
曼宁不可思议的悲鸣道。
“对不起,殿下,这是将军阁下的命令,我只能执行,”翁丽尔回答道,微微透着一丝歉疚,“‘不管怎么样,一个集权督政府的存在,永远比一个分裂的联盟更有价值’这是将军让我转告给你的话,所以………….就请你在这里安眠。”
我简直心急如焚。
那帮二货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来,就我一机到底该怎么打。正面硬扛?刚刚翁丽尔细腻的操作,简直是像鬼一样,一下就被打出屎了。
一股黑水从我的肠胃里泛出来,我以最快速度噼噼啪啪几下把电视摄像机全部关上了,只以光学瞄准镜目视外界环境,然后双手猛抖操纵手柄,驱动机甲像一个中风患者一样,手舞足蹈的抖个不停,做出一副头部平衡器损坏,只能徒劳挣扎的姿态。
光学瞄准镜的视野很窄,不过也足够看清对方的动作了,[十字军BM]一手举起突击步枪对准我,一边谨慎的靠近,谨慎的将两机地距离压缩在安全范围内,动作毫无破绽,显然,这位王牌机甲兵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无赖不怕虱子多。于是我坚持不懈的,继续做出糟糕的挣扎动作,翁丽尔不得不跟着谨慎的移动角度,重新调整炮口位置瞄准,不过,她依然没有忘记,继续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显然是一个过度小心的人,根据我的经验,这些人虽然平时很耐心很仔细,但是最容易在某些点上露出破绽。
这时,身后那些沙雷斯机甲兵,终于从混乱中回过神来,骂骂咧咧的驱动机甲向这边逼近,把整个街区彻底封锁。
铿锵铿锵的机甲移动音响起。
我感受到了,纱西莉当然更加感受到了。
A-20徒劳的继续划拉着砖块和人体碎片,弄得全身一片狼藉,而紧跟而来的沙雷斯兵,荷枪实弹的镇压街区的混乱,似乎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放松下来,就算王牌也不例外。[十字军BM]的动作依然机敏,但是机械臂却出现了一丝丝随意的放松,而跨出的脚步也变得比之前细腻的预判要随意了一点。
不过还是不够大一点。
“轰”
突然,从法斯特学院方向传来一个巨大的爆炸音,紧接着是无数密集的机炮扫射音,看来是高登这帮士官生终于临场动手了,也不知道能打成什么样子,最理想就是临场把血戟干掉。
全部沙雷斯兵都下意识的被这没想到得大场面吸引过去,而纱西莉的反应更是出人意料的大,[十字军BM]的头部惊骇的直接扭向了那个方向。
这就可以了!
我一脚轰下油门,防护机甲像是一枚探空火箭一样飞射起来,重重一脚猛踢在[十字军BM]的胸口,燃气推进再加上机甲的全速输出力,以[十字军BM]的体量也抵挡不住,被我一下踹飞了出去,踉踉跄跄的一头撞进身后的大楼里。
切,王牌原来也能被打中啊!
被一击命中的兴奋鼓舞,我咬咬牙驱动A-20一脚踩在半边断墙上,支起膝盖飞顶过去,一下重击在[十字军BM]的躯干中央,[十字军BM]的机体被狠狠撞塌进了写字楼内部,砖石家具到处崩塌飞散,但是机甲竟然还在保持着行动,用机械臂一把扳住天花板,顶住了后退趋势,并没有像预想中一样被击倒,单手开始摸索丢弃在废墟里的突击步枪。
决不能让她反应过来,那样我就要死了。
紧张挤压着神经,我支起两具双联装37mm机关炮疯狂开火扫射,但是轻型自动炮的火力打在步兵机甲坚实的主装甲带上,就是一团不怎么显眼的火光而已,纱西莉娴熟的用单机械臂护住头部,然后一把将突击步枪拖出来。
“妈的。”
我暴怒了,直接驱动机甲一头也跟着冲进废墟里,支起钢拳上下左右对准[十字军BM]猛揍。
钢铁撞击音连绵不绝,[十字军BM]强悍的身躯被揍得浑身冒火星,依然纹丝不动,突击步枪开火就是两枪,把我的腹部装甲砍飞了一大块。
可惜,我的白刃武器不止有装甲突击刀而已。
“呲啦”
我突然按下解锁开关,等离子钩爪骤然从机械手上射出,像切奶油一样,瞬间融毁了厚达两英寸的机械臂护甲,一直贯穿到头部,高温能量瞬间将大半的摄像机和平衡机构彻底烧毁。
“该死!”
翁丽尔发出被偷袭后,愤怒的大喊,抬起机械腿想要一脚踹开我,但是在失去摄像机和平衡器的情况下,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好预判了,我用机械臂轻松挡住这一下,然后用等离子钩爪狠狠贯穿腿部护甲,把机械腿像火腿一样切割开。
被击毁了头部和一条腿。[十字军BM]终于无法维持姿态稳定,冒着火花,轰然倒下去,我恶狠狠的吐了口气,走过去举起等离子钩爪就是一通乱捅,把还在挣扎的[十字军BM]扎得千疮百孔,到处漏油,彻底失去战斗力,这才放心拽着机甲的头颅把她拖起来。
“这样处理才能放心对待敌人,翁丽尔小姐。好了,现在你要死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的心情好的不行,竟然还有心思说了两句废话。
“无耻的混蛋,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翁丽尔的声音因为耻辱而变得颤抖扭曲。
“就这样吗?好了知道了,现在你就去死吧。”
我干脆的说完,然后举起钩爪就对准驾驶舱开始刺透。
突然,空气中飞射出无数声破空厉响,我的座机周围立刻被绽放出数个火球,我立刻反应神速的把翁丽尔座机挡在面前。
炮击在瞬间中止了。
然后我就看见,一台高达十七米以上,带有可折叠后掠翼的大型红黑两色机甲缓缓从空中降落,每一道装甲缝隙中都浸透着杀气,仿佛是从地狱浮现的死亡天使。
血戟布莱文,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