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莜!你给我解释清楚!”
正躲在卧室玩电脑的祝晓莜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子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爸!不是说了吗,进我卧室之前要先敲门!”祝晓莜盯着电脑头也不回的说到。
“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要我敲门!”祝捷羽横眉冷眼的看着祝晓莜:“不对,我是来问你为什么放弃填报志愿的?”
祝晓莜依旧浏览着网页,丝毫没有在意对方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而且都十八岁了,你怎么可以连门都不敲就进我房间呢?万一我在换衣服怎么办?”
“你小时候哪次不是我帮你洗的澡,你有什么没被我看过的?再说了,昨天是谁连胸罩都没带就光着身子去客厅的?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祝捷羽一连几个反问,不等祝晓莜回答又继续说到:“卧槽!你别给老子转移话题,你给老子好好解释清楚,为什么好不容易考了个高考状元,却连志愿也不填?”
“爸!”祝晓莜移动着鼠标,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不要说脏话的吗?像什么卧槽、老子之类的是万万不能说的,特别还是在自己的子女面前!”
祝捷羽听到祝晓莜的话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这样和你说的!可是特么的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北大清华的保送,志愿也不填?”
祝晓莜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父亲的问题。过了片刻,这才幽幽的问到“你说我们今晚吃什么好?饺子还是汤圆?饺子的话应该吃咸的还是甜的?”
祝捷羽走上前来,一手排在祝晓莜电脑桌上:“当然是甜的!只有甜味才能完美的表现出饺子的美味,想象一下,轻轻的咬一口,饺子的香甜瞬间在舌尖绽放,那是多么美妙的享受?”
祝晓莜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吃咸的!不如我们还是出去下馆子吧!”
“这主意不错!那么问题来了。。”祝捷羽坐到祝晓莜的床上,目光审视着她:“为什么,你、不填、志愿。”
他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问出来,也没有像方才那样怒气冲冠的问,反而是平平淡淡的陈述,可恰恰是这样平淡的陈述句,让祝晓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似乎,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一时间她沉默了。
祝捷羽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祝晓莜。
这样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过多久,祝晓莜关掉了正在浏览的网页,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在填志愿前夕,我收到了一封黑色的通知书。”
话音刚落,祝捷羽顿时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脸也瞬间变得惨白。
“为什么?你还是要走上这条路?”过了一会儿,祝捷羽才失神落魄的低声自语。
看到父亲这幅模样,祝晓莜站起来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这封通知书并不是普通的通知书,上面这个东方学院也不是普通的学院对吗?”
“这两天我在网上找遍了所有的资料,但是没有一丝关于东方学院的信息,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一个学校。但是,我知道它是真的存在的,因为妈妈和你就是从这个学校里面毕业的对吗?”
祝捷羽吃惊地看着祝晓莜,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你、怎么会知道?!”
祝晓莜眼中满是伤痛:“我清楚的记得她走的时候提到了学院两个字,而且你们两有一张照片里所有人的胸前都有东方两个小字。看到这张通知书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说着,祝晓莜从桌子上的书中间抽出一张黑色烫金的通知书。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吗?”祝晓莜小声的问到。在她的记忆里只记得那一天母亲打开门的时候说了一声:“学院竟然把你们派来了。”然后她便如同睡着了一般,再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已经是变得冷冰冰的身体。
祝捷羽并没有回答祝晓莜的问题,而是沉默了许久,又缓缓坐了下去掏出一支烟放到嘴里。
祝晓莜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将眼里的悲伤隐去,看着嘴里叼着烟的父亲诧异的道:“我不记得你会抽烟。”
祝捷羽没有回答,而是右手大拇指贴着中指伸到嘴边的烟上打了个响指。
“砰!”的一声轻响,一簇火苗猛地从祝捷羽的手指上窜了出来,火苗映红了祝晓莜震惊的脸,也点燃了祝捷羽嘴中的烟。
祝捷羽甩甩手,将手指上的火苗熄灭,这才猛吸一口,又伸手把烟夹到手上,缓缓吐出一圈烟雾。
“呼。。”烟圈从口中吐出,刚一出来,顿时消散开来。
“烦心的事情多了,就会想抽支烟。”
祝晓莜挑眉,等着祝捷羽的下文。
“既然你已经收到了通知书,那一会儿就收拾收拾,明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接你去了。至于你母亲的事,现在的你不宜知道太多,反正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祝捷羽又把烟放到口中,一口一口的吸起来。
祝晓莜也不说什么,就看着祝捷羽一口一口的吸烟。
过了许久,祝捷羽手中的烟烧到了烟蒂,他狠狠地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扔掉手中的烟头,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对了,今晚你想吃什么?”
祝晓莜一顿,然后十多年一起生活出来的默契让她跟着笑起来:“我想吃糖醋排骨、宫保鸡丁、清蒸鲫鱼。。”
“没问题!”祝捷羽站起身来,拍拍胸膛:“想吃什么。。你自己做!我负责买菜。不过鲫鱼要红烧,只有红烧,才能完美的表现出鲫鱼的鲜美。。”
祝晓莜撇撇嘴,饭来张口什么的,果然只是她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