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给了我很多启迪,至今深深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下了飞机,福建省委组织部的一名女干部接我们上了一个大巴,一阵寒暄后,车驶向省行政学院培训中心,大家彼此陌生话也不多。坐我旁边的是石嘴山地税局的副局长吴少东,同我是故交,小我两岁,是我高中师弟,曾经的北大才子,前阵饭局见过两次,文绉绉的,清瘦的脸上还依稀看得出仍未完全消失的书生气。对北大、清华学子我向来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崇拜,他是学文科的,同我有很多的交流话题。
那位接我们的女干部三十来岁,衣着时尚,滔滔不绝地讲着福建风土文化,亲和风趣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若不是听了她自我介绍,准会以为她是位出色的导游。也许是受她极具煽情的讲述的影响,开始有人插话搭讪,不断传来爽朗的笑声。按照先前区组织部寄来的名单表,我和少东分一个宿舍,上飞机前还盘算,要是能和少东住同房多好,终于遂愿不免欣喜。一来叙叙旧,二来畅谈文学,在银川河东机场我俩还各买了一本莫言的长篇小说,他买了本《蛙》,我买了本《丰乳肥臀》。或许是追星,少东对莫言的小说抱有猎奇心态,我则带着一种平实的心态欣赏他的作品,迄今只读过他的《红高粱》。那时不过是冲着张艺谋执导的电影才看的小说。十年磨一剑,无疑他的文字较二十年前大气了,成熟了许多。于无声处听惊雷,沉寂了很多年的中国文坛终于扬眉吐气,文学界不再感喟昔日颇具才华的王蒙、张贤亮已“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有了更多的关于莫言的话题,我们相谈甚欢。
第一天的上课很逗趣,主题是创建团队,也即破冰之旅。上课老师姓林,浓重的闽南口音,留个分头,瘦高精干,端详他那抑扬顿挫的神情使人极易联想起那个辛亥革命时期奋勇冲锋还留下让后人荡气回肠的《与妻书》的林觉民。他时而站起,时而比划手势,课堂气氛异常活跃,像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赛,教室里不时地传来欢快的笑声,我们的心飞回了童年。
二十来个人分成三组,一组一队,聚坐在一起,每队按各自创意起队名、队训、主题。幸运的是,班里唯一的女士分在我们队,无疑招来其他队的妒忌,我调侃她为“班花”,她也外向、开朗,很快笑哈哈地融入我们的行列。就在大家为我们的队名一筹莫展时,我兴奋地说:“我们来自银川凤凰城,而且班里唯一的凤凰又落在我们队,就叫‘凤凰队’。”话一说出,大家异口同声说“好”,并定队训为“学以致用”。没想到我平时舞文弄墨的嗜好派上了用场,心中暗暗得意,还得了个“秀才”的称号。为了相互熟悉,各队依次上场,队长、副队长、队员自我介绍,由队长代表各自的队陈述队名、队训、主题,其他两个队分别为狼之队、梦之队,都极富创意,可谓各具特色,各领风骚。讲完,引得鼓掌。一圈下来,大家渐渐熟悉起来,个个都能对号入座。好戏刚开始,高潮旋即而至,下面的游戏更有趣,七巧板游戏,这久违的游戏把我拉回到了十年前陪着儿子拼七巧图的情景。我的童心倏忽间被点燃,看着各种形状、颜色的拼图,心似乎年轻了许多,心中泛起团队协作的温馨。老师给我们每组分发七个单子,简述了任务书、得分规则等,特别提醒要认真看单子,也许玄机隐含在单子中,稍稍疏忽就会功亏一篑。七个组最中间坐着班长那组,起着中枢调控作用,其他组不得随着走动,差缺的块件由中间组找。
于是,大家根据任务书的要求紧锣密鼓地分头行动,开动脑筋、集思广益,拼完一个图形及时报告老师登记分。我们这组极快,分工明确,我研读任务书,其他两位拼找模块,最后我们组第一个完成任务。最后完成任务的往往是按部就班、打乱仗的那组,还有两个小组因没读懂任务书仅完成了一半拼图,接着老师公布成绩,我们小组名列第一,此时我有种小时候考试得一百分的感觉。最后老师做总结,讲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这堂课看大家的团队创新意识,不折不扣地执行意图,打乱仗的是最后一名。”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师说除中间一组其他不能随意走动找模块只是老师卖关子,头脑灵活的瞬间会找到所需模块,拼图自然完成得快,这似乎实践了一个理论:“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这堂课给了我很多启迪,至今仍深深留存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