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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生花

看了看手机上朋友发来的扣扣消息,是发小约我出去玩的内容,于是我便换了身看上去干净清爽的加厚型运动服出了家门,回来之前哥几个可算是第一次被老王说了一顿,幸亏那晚他来的及时,不然我们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冻死,临上车那会老王叮嘱我们,今后再遇到什么怪事或者发生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打电话给他,以免再出现那晚的情况,我们几个只有嘿嘿的赔着笑脸应诺连连。我家是在浙北地区,挨着太湖。太湖古称“震泽”,又名“笠泽”,位于沪、宁、杭三角地中心,江苏和浙江两省的交界处,长江三角洲的南部。是中国东部近海区域最大的湖泊,也是中国的第三大淡水湖。1982年,被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名单。不过关于太湖的传说和故事不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而是我要去见我的发小陈傲武。我家并非是在城区而是在一座镇子上,根据陈傲武给我的位置,我在一家网吧的角落里看见了他,我走近一看,他正打着游戏,传奇。这游戏以前还是我叫他和我一起玩的,自从我走之后估计也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玩了,看这画面,此时他正和游戏里别的玩家在苍月岛的野外pk的不亦乐乎,陈傲武嘴里叼只烟,烟蒂都已经留了老长,他也没有发觉,最后我看见他操作的道士号被人家法师打败屏幕变成黑白色才叹了口气将嘴里的烟掐灭,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我。“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宇同志嘛,来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一声,我刚准备打电话问你到哪了呢”陈傲武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了我,我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怕打扰你玩游戏的雅兴嘛,哟,等级不低了嘛,看样子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没少冲级啊”我盯着他游戏界面的人物回答道。“哪有,随便玩玩啦,”说着傲武退出游戏,带我走到网吧吧台下了机,看见手机时间是上午十点多,就对我说“走,好久没聚了,请你喝酒去”……

由于就是我们两个人,所以也没有坐在饭店的包厢里,二人就坐在大厅里,叫了四五个菜,一人拿了八瓶啤酒,我们各自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先喝一杯再说”傲武举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算算时间,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这样子喝过酒了?”。我想了想,对他说“嗯…两年多了吧”,傲武喝完给我和他自己又倒了一杯,“怎么样兄弟,一个人在外面过得还行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长结实了嘛”,我回答他“你要是经常锻炼,你也和我一样”。可能我和他吃饭的时间稍早了一些,目前饭店大厅另外的几张桌子是空着的,只有一位老板娘坐在吧台里一边算着账,一边听着电视音乐台里播出的经典音乐,包厢里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傲武吃菜的速度比较慢,全花在喝酒和聊天上去了,我和他聊了好多关于这些年我们分隔在两地各自发生的事,有关他的话题不是最近他和哪个女孩子分手了,几乎要看破红尘了,就是工作上的不如意。当他听到我最近遇到的事时,啧啧称奇,说要是他和我一样能看见或者遇见就好了,我笑笑,心里却是苦逼的很。“诶,,对了,你和小花怎么样了啊?”傲武突然问我,我故作不明其意,反问他“谁呀?”,“就是那个叫梦什么的…你走之前的那位,那时候我看你们挺不错的啊”傲武点起一根烟对我说,并且也给我发了一支。“我和她已经分开很久了…”吐出一口烟圈,我缓缓说道。当傲武问我是什么原因时,我的思绪已经不在酒桌上,回到了几年前……

那天清晨我背着行囊,胸口戴着红花和父母从家门出来,准备坐着车前去火车站,一直以来的晴天在那一早突然换成了细雨蒙蒙的阴雨天,父亲的车事先已经停在路边,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就要一个人学着去生活了,让我学着去积累人生的阅历,告诉我出门在外要脚踏实地,而母亲则对我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时话多的我此刻竟然出奇的没有说什么,其实那天我心里真的是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当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人伫立在马路对面,是梦生花。那时的她长发披肩,面目清纯,在雨里,她的眼神含有伤感和不舍,她是一个让人看上去就会觉得弱不禁风的女孩,是一个一眼望去就会让人心生怜意想要保护她的女孩,尽管她平时爱和你闹,爱和你吵,爱和你一起数星星月亮陪你看星空的同时还不忘捉弄你一下然后逗你开心的女孩。可是,在那种环境下,她和我一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马路的另一边看着我,她穿着白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雨滴落在她的身上,从头顶滴下流过发梢落到肩膀。我将行囊放进车的后备箱,朝着她站立的方向走去,她的身高刚好到我的鼻尖,我看着她,没想到先开口的人却是她,“要走啦?”梦生花语气听起来像是随意的一说,但是我心里清楚不是这样,“嗯,待会就要去火车站”我说“以后我不在,照顾好自己,小花”。梦生花侧过脸对着我说“哼,不要你管,走了好,走了以后就没人天天烦我,提醒我这和那,就没人再在我感冒的时候催我喝药,就没人再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冷的时候加衣服,让我耳朵从此落得清净,多好……”梦生花的声音越来越小,“送我到火车站吧”我的心里开始动容,嘴上对她轻声说道,梦生花没有言语,我像往常一样拉着她的手坐进车里。

“爸,妈,小花我走了啊,到了那边我会给你们报平安的,还有,小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在车站门口,我与父母和梦生花作临行前最后的道别,父亲让我安心的去接受以后生活中经历的每一次磨练,告诉我家里有他,母亲和梦生花点点头,眼里却是已有泪花,小花也是让我放心,并对我说她会等我,我就这样在家人和小花三人的注视中柃着行囊转身进了火车站。我知道我会有这一天,也曾幻想过无数次离别时的场景,想象着我是如何潇洒的跟他们挥手道别,如何用成熟的语气告诉他们对我放心,我能够照顾好自己,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却没有勇气回头微笑着与他们挥手道别,因为我怕再转身的时候,让他们发现我已红润的双眼……

在外面的第一个年头,由于通讯有限,我和梦生花经常保持着书信联系,来来去去积攒有两个烟盒的高度,电话一个礼拜可以通话一次,每次通话时,电话的那一头总是会问我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而我总会告诉她我过得很好,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每次聊天最后都会是女孩子哭着告诉你,你不在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男孩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并且告诉她现在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将来的一瞬间,等到重逢的时刻,就会发现时间过的其实一点也不慢,那时的他们,女孩眼神充满期待,男孩心中尽是未来……

有人说这世上其实并没有缘分,有的也只是分而并未是缘,只有分到了,两个人才会有缘。很多人一开始便相信是缘分的安排,无非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正如,那时的我,和那时的她。在接近年会时,单位自己办了一场晚会,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接到了梦生花的电话。

“喂,小花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呢!”我一边看着单位里的节目演出一边对着电话说道“在家怎么样”

“嗯,还行,你也是,我也祝你新年快乐…”,梦生花那晚说话的语气我觉得和平常不太一样,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我想和你说件事”。

当时看单位的节目演的比较不错,把大伙逗的乐呵呵的笑,我对梦生花的话语没作多想,我说道“嗯,你说吧,我听着,啥事?”,电话的那头停顿了一会,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我才听到梦生花说的话,声音一点都不大,却一字一字的被我听的清清楚楚。她说“宇,,,我们分手吧,我想我们不合适”,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她刚才说的话,她则把刚才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给我听。是啊,当时的我就好像凌乱在风中一样,突然间不知所措,我问她原因,她说她遇上了一个能够陪着她并且可以让她开心,给她安全感的人。有位单位同事拿着话筒上到了舞台,估计是到了歌唱节目了,我的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在叫好,我的心情却下降到了极点,手中的手机依然贴在脸庞,可是电话在一分钟前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挂了。那一晚,彻夜无眠,梦生花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起初隔段时间我还能借以朋友的身份和她通通电话,后来时间慢慢的长了,电话越来越少,直至再无联系……

“喂,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兄弟?”傲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神过来看着他,正好听见了电视里放的歌曲,是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我对傲武说“没想什么,这歌不错你听听看”。而后我同他一起认真的听着这首歌曲:

“好久没有你的信

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

一个男人和一颗热切的心

不知在远方的你是否能感应

我从来不敢给你任何诺言

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太年轻

你追求的是一种浪漫感觉

还是那不必负责任的热情

心中的话到现在才对你表明

不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而清醒

让身在远方的我不必为你担心

一颗爱你的心时时刻刻为你转不停

我的爱也曾经深深温暖你的心灵

你和他之间是否已经有了真感情

别隐瞒对我说别怕我伤心……”

歌曲结束之后,饭店里的包厢门开了,一位身穿红色束身风衣的女子走到饭店老板娘所在的吧台,看她的背影,和她那波浪卷发在右肩的样子,能感受到她身上带有成熟的底蕴,“买单,谢谢”红衣女子拿出钱包对着饭店老板娘柔声细语的说道。我心里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付完钱的女子这时也转过了身,眼神不偏不倚的看到了我和傲武的这桌,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就这样一直彼此注视着,我看见她的目光闪烁,轻抿红唇,她的容颜已不再是曾经清纯的模样,而是经过了一番细心的装扮,看上去更加艳丽动人,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她的模样还是几年前的样子,时间确实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罢了。“回来啦?”她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是的,回来了,就你一个人?”我问她。她走了过来对我说“不,和朋友,最近……好么?”,我笑了笑“还行吧……”。就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包厢里走出来一位男子,眼睛挺大,鹰钩鼻,穿着立领黑色皮夹克,看到了我们,他的眼神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只看了我一眼便望向女子“小花,买完单了么?这是你朋友?”。梦生花点点头不再言语,“没事我们就回去吧,你跟你朋友说下”说完鹰钩鼻男子不再看我们便走了出去,梦生花看了看我,“我走了”说完也跟着走了出去。我在椅子上透过玻璃看见他们上了车然后驾车离去,自顾自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喃喃道“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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