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朔彦带着她朝着自己马匹走去,傻乎乎道:“只有一匹马,要委屈你下跟我一同坐了。”
竹音黑脸,梁朔彦一跃上马,伸手拉她。竹音微微迟疑了下,瞪着梁朔彦,傻样一个。心里嘀咕了句,伸手不打笑脸人,羞涩个鬼!一搭手坐到他前面。
其他几位护卫瞪大眼睛看梁提督渐近的马匹上,一个清秀小生微微脸红,提督大人一脸憨厚的笑,登时沸腾了,不不不是吧,提督大人有这嗜好?
梁朔彦怕她坐不稳,就伸手环着竹音的腰,谁知前面的人身子一僵,动都不动了。当然,梁朔彦这个榆木脑袋没什么奇怪感觉。
竹音一声未吭,梁朔彦巡逻完后,就带着她朝着容府赶回去,问道:“现在没人了,云妹呢?你们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竹音想了想,支吾道:“小姐,小姐她去**了。”
“啊!”意料之中的惊讶。
竹音把容千云的想法和计划说了出来,梁朔彦这就疑惑了,“皇上会允许她做这些?她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出宫,做什么生意?何况你们都是女子。”
竹音听了这话心下不痛快,“什么意思嘛,女子怎么了!小姐做什么我都跟着她做,她必然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看不惯,就不要跟我们一起。”
“嗳,竹音,你别生气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只是随口说说,我就是担心你们嘛!”梁朔彦慌忙解释。
竹音没吭声,梁朔彦扶她下马,竹音“咚咚”的跑进府内,生气哼道:“你不是担心我们,是担心小姐!”说道这个,竹音忽地转身看了他一眼,“我可告诉你,小姐如今是皇后娘娘!”
梁朔彦是傻子也听出她什么意思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竹音你误会了。”
竹音红了眼睛,也不反驳,小跑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梁朔彦拉着马匹站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拉着骏马朝马厩走去。她是什么身份,我自然知道,从来都没有妄想过……
挽君楼后面的小院子里,破陋的房门被打开。
“哝,哑巴,吃饭!”方才的护院去准备了点**交代的饭菜拿过来给她,一打开门,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今日为了让她接客,**刻意给她换了一身新衣,头发梳理的精致,连那发簪步摇都夺目的紧,身上免不了有淡淡的体香。
袅玉瑷眼睛微肿,看了眼来人,胆怯的朝着角落里蹲了蹲,蜷缩着身子。这是个柴房,里面铺的有稻草,还有一些木柴一捆捆的,破旧的箱子上一层灰。
“在这里还装什么清纯!”那人看着袅玉瑷泪痕斑斑的脸,心里一荡,三两步迈了过来,口里念念叨叨的骂着。
袅玉瑷身子一绷,靠着冰凉的墙,却不料被人一把提起,惊慌失措的咿咿呀呀不知所言。“唔—”
瘦弱的身子被推倒在地,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眼前开始模糊。门未关紧,有风凉凉的刮了进来,那人撕扯开袅玉瑷的衣衫,正准备俯身时,身子猛地一僵,一下子倒在一旁。
袅玉瑷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头发凌乱。“你别怕!”前面有个人影晃了晃,她要伸手去擦擦眼睛,好看的清楚。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的要躲。“别怕。”是个男子的声音,凉凉的。“你眼睛哭得红肿,不可以再碰了,不然会彻底看不见的。”
袅玉瑷心下一酸,强忍着泪水,点点头。
那人又道:“他可能明日就醒了,你留在这里不安全。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借宿一宿,明日天明之前,我可以带你走,去找大夫。”
袅玉瑷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敢答应,眉头微蹙,不吭声。估计那人也是想到这个,道:“你不放心也是对的,是在下鲁莽了,有机会我会给你带点药来。”
袅玉瑷被看穿了心思,心中不好意思,努力睁大眼睛看被月光照亮的地方,用手指沾了水写道:我姐姐在这里,我若逃走,她会被打死的。
那人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袅玉瑷借着月光看来人一袭黑衣,蒙了脸,黑布后还有一个遮住了眼睛的面具,看不清他。那人坐在地上,靠着墙,听他声音微微喘着,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她又写道:你受伤了?
那人瞥了眼字应道:“嗯,一点小伤,就是行动不便利,来躲一下。”
她写道:没事,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晚,只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男子笑笑,“没事。”继而他就未说话了,只是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着。袅玉瑷偶尔偷瞄他一眼,心下莫名安然,悄然睡去。饭菜搁置在一旁,一粒未进。
男子休息了会儿,睁开眼睛,他不是困,只是累,太累了。外面月光薄凉,清亮亮的洒了一窗,他看了眼自己的腿,血口被包着,估计没流了。心下叹道:居然是真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夏芙宫内。
“娘娘,您慢点慢点!”
“呕—”
若新轻轻拍打着言晚月的背,她身着丝绸淡粉衣装,俯趴在**榻旁,银盆放在那里接着。言晚月良久才直起身子,靠着**背,缓缓喘着。
若新看她虚弱的样子,不由得心疼,用沾了热水布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叹道:“娘娘您又是何必呢?”
“若新……你知道么?今年初春来了后,皇上,皇上就很少碰我了。”言晚月淡淡一笑,苍白的脸感觉很凄凉。“他肯定是怪我一直没有给他怀个孩子。”
若新跪在**榻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娘娘,竟然动了情。“娘娘,您本来就不应该怀着他的孩子,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您自己的身子您不知道么?”
言晚月眨了眨眼睛,眼眶泛泪,“我放不下。”
“娘娘……”
“这孩子才来了近三个月了,我未让张太医说,待到过几日身子好一些,胎气稳定了后再告诉他。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宫外的人知道,你明白么?”
若新咬着下唇,良久才应道:“好。”片刻后,若新道:“娘娘,我觉得皇后娘娘不简单,她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言晚月想起上次她入禁宫,绝不是单纯的偶然。“我会注意的,你派人打听下,宫外她在做些什么。”
“是。”
若新站起身持了一盏灯,吹熄了旁边的烛火,一手给她拉**帘,“娘娘,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