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夏天,英国舞台明星劳伦斯·奥尼弗随老维克剧团到丹麦艾尔西诺演出莎士比亚著名的悲剧《哈姆莱特》。在那里,他与正冉冉上升的女明星费雯·丽相爱了。当时,奥尼弗30岁,费雯·丽23岁。
遗憾的是,他俩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他们各自的婚姻并非不幸福,并且,双方都已有了小孩———奥尼弗的小孩刚满一个月。这更使他俩痛苦万分。
费雯·丽第一次见到奥尼弗是在1934年。当时,奥尼弗正在兴致勃勃地主演《舞台王族》。他的表演博得剧评家们的狂热赞颂,赢得了观众中每一个女性的热泪和钦佩。费雯·丽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她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演员,刚与一位有成就的律师利·霍尔曼结婚。费雯·丽已经是第3次观看了奥尼弗出演《舞台王族》了。后来,她又14次观看了奥尼弗扮演的哈姆莱特。她觉得,奥尼弗的演出给她带来一股萌动的活力。若干年后,她对朋友们说,这种活力使她认识到,舞台就是他俩的归宿。
当时,奥尼弗已经是一位大明星,他在舞台上扮演过40多个角色。他还在影片中扮演了不少角色。他被公认为是一个深受尊敬的、有思想的伟大演员。
1935年,奥尼弗在看《伪善的面具》这出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费雯·丽。戏中最完善的似乎就是费雯·丽扮演的角色,她那优雅的纤弱和极度的欢快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整个演出中,她那使人神魂颠倒的美丽姿色占据了整个舞台。看过她演出的人终身难忘。
但是,他俩相见相识却是稍后的事。一天,费雯·丽正和戏剧界的朋友约翰·巴克马斯特在伦敦萨沃伊饭店进餐,碰巧,奥尼弗和他的妻子———演员吉尔·埃斯蒙德刚好也在旁边的一张餐桌。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光彩照人的费雯·丽。她能感觉到奥尼弗的眼光,同时,她也发现舞台下的他同样具有非凡的吸引力。
奥尼弗于1907年降生于人生世界的舞台上。他们一家生活非常艰苦,总是四处漂泊。奥尼弗的正式教育是在弗兰西斯·霍兰德英国教会女子学校开始的。但是,如果他不转到伦敦玛格丽特大街的万圣学校就学,他也许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演员。在这座巨大的基督教文学艺术教育中心里,10岁的奥尼弗参加了学校的演出,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奥尼弗13岁时,母亲悲惨地去世,家庭失去了精神支柱。因穷困潦倒,奥尼弗当时只想像在印度打工的哥哥那样当一名普通的种茶工人,以养家饣胡口。可是,父亲提醒他说:你应当成为一位真正的演员。父亲的这句话,将奥尼弗最终推上了戏剧和电影舞台。那是他真正的人生舞台。
费雯·丽于1913年11月5日出生在印度大吉岭郊外的一栋平房里。相距不远的珠穆朗玛峰像一个庞大的白色幽灵隐现在地平线上。父母亲给她取名费雯。
费雯7岁时,在印度工作的父母亲为了让女儿接受较好的教育,把她送回英国的一所教会学校寄读。母亲一心想把费雯培养成虔诚的天主教徒。
费雯在教会学校度过的头几天是非常孤独的。后来,她慢慢习惯了。她在学校里是最年幼的一个,修女和同伴们都知道她的父母远在印度,对她处处照顾。费雯和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学生玛琳建立了真挚的友谊。
有一次,玛琳告诉费雯说:“将来,我离开学校以后,我要去飞行,我要做一个飞行员。”费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做一个演员,一个伟大的女演员。”
费雯绝不只是说说而已。每年,学校里都有业余戏剧爱好者组织的演出,费雯都在其中扮演角色,尽管只是小小的角色。
1921年11月30日,费雯刚刚度过8岁生日,便遵照母亲的意旨,接受洗礼,成了一名天主教徒。
费雯的母亲认为,依靠学校教育可以改变女儿容易冲动、好发脾气、又充满幻想的性格。但她没想到,女儿只是表面上恭顺地遵守学校的教规,耐心地打发时日,可在内心深处,当演员的强烈愿望越来越折磨着她。她能几个星期都同人讲《哈姆莱特》的故事,这是母亲带她去看过的一出戏。那个被人杀死的国王的幽灵一直都让幼小的费雯震惊。她背着母亲愉偷写信给父亲,倾诉自己多想跟爸爸一块同台演戏,因为她父亲也曾是一名业余戏剧爱好者。
1931年,费雯17岁,结束了中等学校的学习。这之前,她的父母已从印度回到英国。父女在伦敦见面,父亲突然发现女儿已不再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了,而已出落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美貌少女。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和体态,常使路人情不自禁地屡屡回头。父母经常和她一起在伦敦大剧院看戏,每次演出都使她激动异常,她深深地爱上了震撼人心的戏剧艺术。
经过几个月深思熟虑后,她鼓足勇气,向父母提出了自己希望从事戏剧艺术而进行专业学习的要求。在父亲的大力支持下,1932年5月,她幸运地被伦敦皇家戏剧艺术学院录取。
一个机会到了,费雯去见导演,导演只是让她扮演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女学生,更可笑的是,制片人连什么时候再要请她帮忙也拿不准。但费雯却欣然同意了。
然而,事情十分凑巧,一个叫约翰·格利登的剧院经理正在物色年轻演员,以培养英国自己的电影明星。朋友向他推荐了费雯。约翰·格利登惊奇于费雯的外貌、才智和文化素养,满口答应。不到一年,他就让费雯扮演一个好的角色。不过,他觉得电影明星的名字应该带点诱人的异国色彩,建议费雯改名叫艾普琳·莫伦,意思是“四月的早晨”。于是,原来的费·玛丽·哈莱特的名字便改称为十分动听的费斐·丽了。后来,这个芳名响彻全世界!
格利登着手推出费斐·丽,要费雯·丽跟他们一起参加剧院的首次演出。他常带她去时新的俱乐部或是最豪华的大饭店里吃饭。她每场戏都以漂亮的外表和新式打扮引起妇女们的极大兴趣。格利登每遇熟人,就大声地赞扬费雯·丽。
5个星期后,费雯·丽被聘请去拍《乡下绅士》,担任主演。一个月后,她又在该公司的另一部短片《君子协定》中扮演一名女打字员。不久,费雯·丽又被推荐在伍德的剧本《绿色的绶带》中扮演一个风流浪荡的女主角吉尤斯塔。该剧几乎没有充分的排练就于1935年2月25日公演。首演的第二天,《泰晤士报》评论说:《绿色的绶带》剧作家塑造的吉尤斯塔过于抽象,以致使费雯·丽小姐很难发挥她的才华。但是,她的表演准确而轻松。如果将来她表演更丰满的角色,定会非常出色。
《泰晤士报》评论员说得不错,不久,费雯·丽就显露出她令人惊叹的表演才能。在英国享有盛名的剧作家、导演和制片人卡罗尔,准备上演《道德的假面具》。可他一直苦于找不到一位风华绝代的女演员来扮演女主角。现在,他看中了费雯,丽。而费雯·丽也有幸遇到了一位为她提供出名机会的优秀导演。
卡罗尔仔细研究费雯·丽过去每次的演出。他发现,费雯·丽总有一种娴雅、美艳的光彩吸引着观众,从而掩盖和弥补了她技巧上的不足。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相当柔和、迷人的韵味。有时候,她的形体动作还缺乏一个有经验演员的协调和分寸感,但是,因为她身段婀娜轻盈,这缺陷也就被掩盖了。当她在演出中暴露出什么不足时,她早已征服了观众。
1935年5月15日,《道德的假面具》结束了排练,费雯·丽准备上台演出了。费雯·丽一出场,就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随着剧情的发展,她那娇媚的姿态,白玉般的皮肤和标致的面孔,加上轻快有节奏的音调,真实动人的情感表达,不知不觉中已俘获了观众的心。帷幕落下时,楼座观众的大声喝彩和池座观众的拼命鼓掌汇成一片。
费雯·丽成功了!
第二天清晨,伦敦各晨报均在显著位置上刊登了有关她的报道:“舞台新星脱颖而出,伦敦观众为之倾倒”。“费雯·丽新剧表演,光彩夺目。”诸如此类的评语目不暇接。
卡罗尔得意地宣称:他发现的费雯·丽将成为未来时代类似法国著名女演员伯恩哈特、意大利著名女演员杜斯这样的艺术人才。一个人具备我所列举的这么多长处、优点,似乎太不公平了。但是,有的时候确有其事。一旦出现,一夜之间就一举成名,不足为奇。
费雯·丽所梦想过的一切正在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