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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凉亭求爱

1908年8月15日,伦敦报纸上登载了一条引人注目的消息,在仕途上飞黄腾达的33岁的温斯顿·丘吉尔大臣,与23岁的克莱门蒂娜·霍齐姬小姐订婚了。

未婚妻出身于一个高贵但却贫穷的家庭,但她和温斯顿同属一类人。她的已故父亲曾是龙骑兵团长,而母亲则出身于爱尔兰———苏格兰著名的贵族家庭。这个家庭在丘吉尔的选区丹迪市,具有很大影响,克莱门蒂娜才貌双全,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和德语,是一位有学问的姑娘,她明智、幽默,对政治有浓厚的兴趣。

说来也怪,丘吉尔自登上大臣的宝座以后,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主动找上门来的姑娘也不少。但是,丘吉尔对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生活中的主要目标是政治上的高升。他从伯父布伦德福德勋爵的风流韵事中懂得,不谨慎的恋爱关系可以彻底葬送政治前途。所以,他从来也不去冒这样的风险。如果他上俱乐部或被邀作客,他往往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会见朋友们,并同他们讨论感兴趣的政治问题。

在晚会上,丘吉尔不沉溺于上流社会的娱乐与跳舞。他始终忠于自己所描写的萨伏罗拉的生活方式:刻苦学习,努力追求自己的事业。同时代的人回忆说,丘吉尔甚至在作客时也工作。不论到谁家去度周末,他总是带着一个不大的、装满书本和各种笔记的金属箱子。所有空闲时间他都用于读书和写作。丘吉尔的这种生活方式,使他的朋友们认为,他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丘吉尔和克莱门蒂娜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一见倾心的。

那年夏天,丘吉尔与堂兄在鲁特伦德这个小地方休息时,遇上一场火灾。当时,丘吉尔表现出来的惊人的勇敢给克莱门蒂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在一天深夜,一所房子燃起了熊熊烈火。消防队没有及时赶到,房屋已无法保留。丘吉尔戴上消防队员的帽盔,领导了抢救工作。他冒着生命危险,从燃烧着的房屋里往外搬东西。当他又一次从喷着火舌的房屋里跑出来时,屋顶突然在他背后倒塌下来。新闻媒体在报道这起火灾时写道:“如果丘吉尔晚跑出来一秒钟,他就将葬身于残垣断壁之中。”事后,克莱门蒂娜给丘吉尔发了一封电报,对这位年轻的内务大臣的勇敢精神表示敬仰。从此,两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愿结为终生伴侣。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们就已认识。1903年3月的一个夜晚,丘吉尔在浴室里磨蹭,秘书突然提醒他,别忘了去参加圣赫利夫人的晚宴。10年前,她曾帮助丘吉尔在苏丹获得战地记者的职位。这次晚宴是为了招待香港总督弗雷德里克·卢格德爵士而举行的。丘吉尔极不情愿地结束了沐浴,赶紧换好衣服,去参加晚宴。他迟到了,只好寻找一个空位子坐下。恰好坐在圣赫利夫人的侄女克莱门蒂娜和卢格德夫人之间。他立刻转向左面令人陶醉的克莱门蒂娜。

他们以前曾相遇过,但相互间并未引起什么好感。而且,克莱门蒂娜听到的有关丘吉尔的传闻全都对丘吉尔不利。现在,这位“讨厌”的丘吉尔就坐在她身边,使她无法逃避。不过,很快,她就被丘吉尔敏捷的思路、博闻和幽默所迷住了。她遇到过不少有进取心的青年,但谁也没有像丘吉尔那么优秀。他仿佛要把她引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们谈了整整一个晚上。克莱门蒂娜的母亲布兰奇是一位苏格兰妇女,她丈夫亨利·奥齐那爵士比她年长15岁;婚后丈夫才告诉她,自己离过婚并不希望有小孩。他们婚后不久便分手了。布兰奇非常想要小孩,征得她妹妹的同意后,布兰奇与妹夫生下3个小孩。克莱门蒂娜是老二。老大基蒂17岁时死于伤寒,而克莱门蒂娜却幸运地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克莱门蒂娜上高中时成绩优异,很希望进大学深造,但是,她无法摆脱社交界的诱惑。18岁时,她在一次舞会上遇上了比自己大15岁的银行家悉尼·皮尔。他俩定了婚,但在正式结婚前,克莱门蒂娜变卦了。

1903年,克莱门蒂娜23岁了,已经完全成熟了。一位贵妇人评价她:“她应该是皇后,她那种雕塑美的仪态完全可以使她成为银币上的头像。”克莱门蒂娜的眼睛是淡黄色的,步态优美,雍容大方,人们都称她为“美丽的奥齐耶小姐”。

丘吉尔比克莱门蒂娜大11岁,他由于在布尔战争中的英勇行为而闻名,并于1900年以保守党议员身份进入了议会。但4年以后,他又以自由党议员身份加入了下院。他撰写了他父亲伦道夫·丘吉尔的传记,取得了成功。随后,他获得了殖民部大臣的位置。然而,多年来,丘吉尔越来越感到他生活中的空虚急需填补。不过,这却并非易事,因为他忙得几乎很少有时间处理私事。他并非没有吸引异性的魅力,但他的恋爱生活大多半途而废。当时有一件促使丘吉尔想尽快摆脱独身生活的事情,这就是他的弟弟杰克爱上了阿宾登伯爵的女儿,并于1908年夏天举行了婚礼。这件事促使丘吉尔决心要娶克莱门蒂娜为妻。

尽管他们不住在一个地方,但互相倾诉爱慕的信件来往频繁。最终,丘吉尔请求克莱门蒂娜来布莱尼姆小住,并见见他的母亲珍妮。

1908年8月10日,克莱门蒂娜这位美丽的小姐携带简单的行李,乘火车来到奥克斯福德。丘吉尔亲自驾车到车站来迎接她,去他表兄查尔斯公爵的庄园。在车上,丘吉尔向克莱门蒂娜谈到了自己的父亲向珍妮求爱的经过,并暗示说那件事也是发生在布莱尼姆。到查尔斯公爵别墅时,查尔斯、珍妮等站在门口迎接,热情欢迎克莱门蒂娜来作客。

尽管欢迎是热忱的,但克莱门蒂娜还在怀疑,这一切可能吗?她还担心她那惟一的一套像样的服装会不会弄皱。

晚餐后,丘吉尔邀请克莱门蒂娜在次日早餐后去花园散步。然而,8月11日早餐后,丘吉尔竟还没有起床。克莱门蒂娜几乎想立刻回到伦敦去。上午,查尔斯公爵陪伴她游览了花园。直到午餐时,丘吉尔才出现,他似乎并没有感到自己的过失,立刻又热烈地围着克莱门蒂娜转。

午餐后一直下雨,下午四五点,太阳总算勉强露了面。丘吉尔立即邀请克莱门蒂娜去花圃观赏玫瑰。他们出门后,天空又是乌云密布。他们还没有走到玫瑰花圃,湖面上已飞溅起雨点。湖畔小山上有一座希腊式的凉亭,他们飞奔上去,躲入凉亭内避雨。

这时,丘吉尔向克莱门蒂娜正式求婚,克莱门蒂娜答应了,但她说:“在我没有告诉我母亲以前,请不要宣扬。”

雨停后,他们没有再去玫瑰花圃就回到了屋内。查尔斯公爵出现在大厅时,丘吉尔忘记了对克莱门蒂娜的承诺,奔向前去抱住了查尔斯的脖子,激动地叫道:“她同意了!克莱门蒂娜将要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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