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李眼珠一转,道:“这龙大海留不得!”
龙大海大惊:“鬼子李,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要让县令老爷跟我侄子不死不休?”
“聒噪!”鬼子李走过去,一记手刀将他打晕,转身对周子羽道:“大人,这龙大海的为人你也看了,即便咱们放了他,立马就会反咬咱们一口。而且,他侄子是龙应台,莫州所有死刑都需要他同意,所以龙大海才会有恃无恐。”
周子羽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龙大海确实留不得,而且他逼死两人、凌辱一人,还妄图劫狱,武力抗法,死有余辜。可是,要由谁来行刑呢?”
“这好办!”鬼子李轻描淡写道:“小的们每人给他一刀,就当效忠老爷的投名状了!”
“唔。”周子羽不置可否,他内心当然非常同意,不过却不好说出来。鬼子李见状,知道周子羽已经心动,于是从地上捡起一把牛耳尖刀,道:“我先来!”
说完,他一刀捅在龙大海肥硕的肚皮上,狠狠搅动两下,把龙大海的肠子都给绞断了。
“嗷……”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的龙大海苏醒过来,继而就看到陈二狗狞笑着靠近自己,然后举起菜刀,一刀劈在自己脖子上!
龙大海眼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鲜血喷出三米多远,却诡异的感受不到疼痛。他想叫,却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操控,叫也叫不出来,继而看到一柄巨大的锤头降临,眼前一黑,彻底死去。
石头抬起大锤,看着被自己砸得稀烂的脑袋,咧嘴一笑:“报告少爷,龙大海死了。”
“嗯。干得不错!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周子羽道:“鬼子李!”
“属下在!”
“你回去后抓紧召集人手,把捕房人手增加到五十人!”
“是!”鬼子李大喜,自己押宝真是押对了,一下子成了五十人的头,跟以前的自己可是天上地下!
“周大壮!”
“少爷。”
“刑房没了,就不用再设了,我打算招收一百民壮,成立一个壮班,专管城防,巡视、库管、税务。你来当班头,二狗跟石头辅佐你。”
“是!”周大壮三人大喜过望,这可是一百人,权利大得很。二狗更是拉着石头连连表示,一定跟着大壮哥把壮班训练好。
周子羽点点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捕房的人要机灵胆大的,最好身上带着功夫,老实巴交的不要!”
鬼子李点头答应:“是!”
“壮班相反,城里人不要!油嘴滑舌不要!有吃喝嫖赌等不良嗜好的不要!年纪太大太小都不要!”
“这……”周大壮迟疑地问道:“如果太老实了会不会没有战力啊。”
周子羽微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老实人容易被洗脑,训练好了战力更强!”
“洗脑?”周大壮三人虽然不知道这俩字是啥意思,却感到自己被一股冷风吹过,后脑勺凉飕飕。
鬼子李讪笑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指着一地的俘虏问道:“少爷,他们怎么处置?”
那些家丁恶奴早就被周子羽的狠辣吓破了胆,闻言纷纷磕头求饶,有人甚至吓得失声痛哭。
周子羽也没打算杀他们,便道:“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好东西,毕竟不是主谋,先关起来吧!还有衙门柴房那三个人,不用审了,也押来这里关着!反正郑县有的是粮食!”
“是!”
“至于这个金眼彪……”周子羽沉吟一声,道:“先关着,看看情况再说。”
安排完这一切,他也有些累了,留下陈二狗、石头、鬼子李三人看守牢房,周子羽带着大壮向衙门走去。
边走,他边将自己脑中关于洗脑的那一套理论拿出来教给大壮,可惜,大壮心眼太实,不太合适干这种政委的工作。
忽然,他想到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人——郝老六!那老小子的嘴皮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在这里无亲无故,也只能依附自己,便对大壮道:“我把郝老六交给你,让他负责这一块!你就给我好好带兵吧!”
周大壮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少爷英明!”
“英明你个头!别跟二狗子学着拍马屁!”周子羽没好气道:“你今晚上还有个任务,回去后召集所有衙役跟咱们兄弟,给我把金大海的家抄了!”
“抄家?用什么理由?”
“谋反!”周子羽冷声道:“你给我看仔细了,银钱可以让兄弟们伸伸手,但是所有跟金子有关的东西全都不许动,都给我带回来!”
周大壮点点头:“明白!”
两人说着便回到了县衙,周子羽仍旧有些不放心,便招来郝老六,仔细跟他交代一番,让他陪着周大壮一起去抄家,帮他长个心眼。
交代完这一切,周子羽忽然感到一阵阵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神,整整忙活了一天,是该休息休息了。他转身向后衙走去。
后衙很大,周子羽又不太熟悉,正发愁不知该往哪里走,福伯提着灯笼出现了。
“福伯你还没睡?”周子羽一阵惊讶,自己不是早就让福伯去休息了么?难道他是专程等自己?想到这里,周子羽忽然心中一暖。
福伯呵呵一笑:“人老了,没觉。少爷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在北边正房。”
周子羽随着福伯走着,看着他佝偻的背,忽然觉得福伯有些老了。自己隐约记得,福伯似乎是祖母的陪嫁,算是自己爷爷辈的人物,只是大家叫习惯了,不管男女老幼都叫他福伯。
“福伯?”周子羽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嗯?少爷怎么了?”福伯停住脚,转身看向周子羽。
“您辛苦了!”
“老奴……”福伯眼中忽然涌出两行热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值了。老太君当年视自己为亲哥哥一般,老爷也对自己敬重有加,现在,连最不懂事的三少爷都这么说,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
周子羽轻轻接过福伯手中的灯笼,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福伯,有我在,以后您就等着享福吧!”
“好好好!我等着!”福伯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满是皱纹的老脸流了下来,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