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怔怔么松开手,伸手捧住我的脸,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若白,你的眼睛……”他涩然的开口,“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淡然的开口,“大概是后遗症吧。”说着我还轻轻的笑了起来,“其实你们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我早在顾眠来之前就醒了,睁开眼那迷糊的视线也曾让我无所适从。可是比起可能会失明,我更难过的是,阿甯已经走了。也许这满眼的红血丝吓到了顾眠,他急匆匆的出去叫医生。
我慢慢起身抱着腿看着窗外,身边渐渐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我假装听不见,也不回答医生的问题。只是任由她们摆布,检查,全程一言不发。医生见我不说话,又开始教训顾眠,“你怎么也不劝劝你老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感觉略微有点头疼,我微微皱了皱眉,“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顾眠没有说话,只是过来想扶我躺下,我似乎是笑了笑,自己蜷进了被子里。
顾眠看我这样终究还是告诉了我,“是他,但是他已经结婚了。其实他早就结婚了,只是你刚醒状况不好我们都不敢告诉你。”他顿了顿,“当年你跟他表白他说告诉你他弟弟喜欢你以后你就和蓝筠在一起了。”我闭着眼睛静静听着,“你和蓝筠很好,很恩爱,甚至很纵容他。你们在一起三年,几乎一直都在一起,甚至还同居了。”顾眠走到床边背对着我坐下,继续道“原本你车祸前你和蓝筠是打算要结婚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沉默下来。
我安静了许久,病房里只剩下请浅的呼吸声。良久,我动了动,嗓子有点沙哑,含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慌乱,“那么,你觉得我喜欢他吗?”说着微微抿了抿嘴唇,“阿眠,你觉得,我喜欢蓝筠吗?”顾眠没有回答我,似乎是叹了口气,“若白,你该休息了,我先走了。”说着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往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我将头缩进被子里,紧紧蜷缩着。我感觉好乱,阿甯结婚了,我要和蓝筠结婚了,阿甯拒绝了我,我和蓝筠在一起三年。我紧紧闭着眼,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似乎有人拿着锤子一直在敲打着,很疼,但是说不出话。我试图翻身想要坐起来,但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迷糊着眼看到床边桌子上的杯子,奋力将它甩到地上,随后就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发冷。我张了张嘴想喊人,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很轻很轻的阿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