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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宫廷政变

书紧接上回,话说朱温的突然而回,并不是因为朱友珪捉住了福居才回来的。而是因为他自身的痼疾复发,使他疼痛难忍,才不得不回来养病的。

却说朱温为了使自己的病早日康复,自知自己杀戮大多、罪孽深重,为了忏悔赎罪、以答天谴,先是城内外张榜四处求医问药,接着便大赦天下,除大辟罪以下,各递减一这回等外。跟着又禁捕、禁猎、禁屠、禁宰,对所有鳏寡孤独,废疾不济者加以赈济扶恤也。最后不仅令于兢赴中岳,杜晓赴西岳,精切祈祷外,而且就近有非凡灵验之庙,还令河南尹帅众祈之也。

然而,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病情不仅不见好转,而且还越来越重,自是让他灰心丧气,面对着近臣唉声叹气哽咽道:“唉,想我经营天下三十年,东拼西杀的,本想扫平天下不服之人,不意太原余孽更昌炽如此,吾观其志不小,天复夺我年,我死,诸儿非彼敌也,吾无葬身之地矣。”

“皇上,您不要悲观失望,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都不是凡人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早做安排嘛。”

“对,对,对,你说得正确,未雨绸缪,我必须为身后之事提前做准备呀,决不能死后而不安生啊。”一语点醒梦中人,朱温一番赞同后,面对着自己一天比一天重的病情,自是深怕后事处置不当,死后不得安生,随即便在自己几个儿子中筹划、对比起立谁为太子合适来。

他共八个儿子,长子郴王朱友裕早卒,次子博王朱友文乃假子,现为东都留守兼建昌宫使,三子郢王朱友珪,现为左右控鹤都指挥使,四子均王朱友贞,为东都马步都指挥使,至于福王友璋,贺王友雍,建王友徽,康王友孜等皆有职无权也。

却说老奸巨猾的朱温经过一番仔仔细细斟酌,觉得唯有假子朱友文多才多艺,办事干脆利落,不忧愁寡断、拖泥带水,能担当大任,可以立为太子外,自是在无合适人选了。一番斟酌决意要立友文做太子后,但却没有把这事立刻提到日程上来。

这一日,当他躺在床上从朱友文媳妇王俊美的口中听说郢王朱友珪竟趁自己有病在身,在宫里宫外,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时,气得自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但虎毒不食子,他一番沉思,决定将其调出京城派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后,立刻便传旨将兵部尚书敬翔给召唤了来。

那兵部尚书,金銮殿大学士敬翔,字子振,为人深沉有大谋,跟随朱温三十多年,尽职尽责、尽心竭力,自是深得朱温赏知与信认。但他也深知朱温性格刚暴、喜怒无常,接旨后不敢怠慢,急忙便进宫觐见来。

朱温面对着敬翔的施礼参拜,宣起平身敕座,喝斥自己的两个儿媳王俊美和张有美以及左右退到宫外后,不等敬翔坐稳身子,便开门见山地讲出了自己宣起进宫的托顾之意来,“敬爱卿,此次急召你来,不为别事,是为我皇家立太子之事也,你看我那几个儿子中,那一个合适呀?”

敬翔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深知这是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之事,如果万一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刹时,不由自主便从还没坐好凳子上,扑通一声跪拜在了地上,狡诈地启禀道:“皇上,您还年轻,这一点小病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可不能胡思瞎想,那样对病情不好的。”

朱温自是感叹自己时日不多,唉声叹气道:“敬爱卿,你起身吧。不要说什么宽心话安慰我了,我的病我心里清楚,可你要知,我今天要做的事,不管我身体好与、不好,我都要走这一步的。可气的是,我的那几个儿子一个成器成材的都没有,不然,我能发愁嘛。”

敬翔劝慰道:“皇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想望子成龙的,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你不应该,看到了他们的缺点,就认为他们不行的。那是错误的,应该看全面,才能认清他们,也不是说每个人都能做太子的。”

朱温进一步问道:“如此说,敬爱卿,依你来看,我的那个儿子,可以继承我这未完成的事业啊?”

敬翔左右为难道:“皇上,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让我说的话,那个都可以的。”

朱温苦笑道:“你呀,老好人一个,一点都不我分担忧愁啊。”

敬翔辩白道:“皇上,不是那样的,需知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您的儿子,您是最清楚的,别说我了,任何人都不如您自己的。”

“是啊,正因为我对他们太熟悉,才感到失望啊。”朱温丧气道:

“皇上,这你难道就没办法啦,你即然熟悉他们每个人,你可以根据他们各自的才能,来安排他们的职务嘛,一则即可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二则又可以保证你的江山长久安,一统万年,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不很好嘛。”

“你讲得有理,是个好办法,行,我就安你说的办。”朱温沉思片段,刹时便安排起几个儿子的职务来。

诚慌诚恐的敬翔急忙便遵照谈话,当场草拟起圣旨来,随着其交待完毕,立刻便下殿照办去了。

且说朱温看敬翔离开后,随即便着人将日夜不离左右,百般侍候自己的儿媳王俊美给叫了过来。

那王俊美与朱友珪的媳妇张有美正在宫外说着闲话,忽闻传唤,心中还当朱温又想和自己亲热***呐,急忙便入宫觐见来。

那张有美自是困惑不解,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宫外这么多侍候之人,那朱温为何单单只传唤她一人,奇怪诧异中,她禁不住偷听了过去。

却说那王俊美生得窈窕超群,体态姣柔、风姿妖媚,允如轻杨弱柳,眉似远山翠黛,眼如秋水凝波。那一张面如桃花般的杏脸,施粉太白,施朱太赤,自好似仙女临世,婵娥下凡也。让人爱之又爱也。她一到朱温床前,立刻便轻启朱唇,莺歌燕语,嘘寒问暖地来:“皇上,您单独唤臣妾进来,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一会儿没见又想让臣妾侍候你呀?”

话说这朱温自从张皇后死后,自没有在找人充任继室,虽然没有在找,但却不能没人伺候,由于其儿子皆在外面,于是乎便邀请儿媳妇来侍候自己,侍候你就侍候吧,可当他看到儿媳们年轻漂亮美丽时,他便骚动不安起来,于是便借着自己的权势老不正经扒起灰来。开始之时,百般宠爱着张有美,当见到王俊美后,眼见其比张有美不仅美丽漂亮,而且还柔美温顺,自是便把放在张有美身上的宠爱之情,全转移到王俊美身上去了,那张有美虽然气恨得咬牙切齿,但对于这种婚外之情的争风吃醋之事自是有苦无处诉也。那王俊美有与其宠爱有加,自是得寸进尺常常专房侍候也。

且说朱温面对着婀娜多姿的王俊美那搔首弄姿、楚楚动人的模样,色心大开、一个跃身伸手便将王俊美给拉到自己的怀里,而后按捺不住自己骚乱的心,色迷迷的说了声“美人,我就是想你了。”拿着自己那张臭嘴,便双管齐下,连亲带抱地向王俊美身上脸上吻摸了上去。

那王俊美不躲不闪,立刻便笑容满面、曲尽欢娱,极其绸缪地迎动上去,自是道不尽万种恩情,描不出千般美景也。一番床第之欢的折腾,气喘吁吁二人无了激情后,便依依不舍分了开来,慢慢交谈起来。

“、、、、、、”

累坏的朱温感慨道:“美人,不行了,老了。已经有心无力了啊。”

“皇上,你要不老的话,那我们就更受不了啦。”

“你们女人啊,都是毒蛇猛兽啊。”

“皇上,我真不明白,即然你们男人认为我们女人皆是洪水猛兽,那你们男人,还要百般追求干什么?”

“这个,因为男人是一群好斗凶猛,争强好胜之人,因为性,可以让男人义气风发、斗志昂扬,故才不亦余力追逐了。”

“你说的光面堂皇,其实在我看来一肚子花花肠子,没有一句实话的,唉,皇上,刚才你与那大学士敬翔说了那么久,都谈些什么呀?”

“谈什么,谈立太子之事啦,我让你单独进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事的,这几天,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起不来的话,就完了,你带上这圣旨,速往东都将友文传来,我要托付他做这一国之主呐!”朱温郑重道:

王俊美诧异地问道:“皇上,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啦,要知君无戏言的。”朱温一脸庄重道:

“那大好了,”王俊美喜形于色,自是高兴极了,随着又诧异地追问道:“唉,那朱友珪你怎么安排的?”

朱温不当回事地道:“他呀,我已经让敬翔宣旨去,不日,他就会起程往莱州做剌史的,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尽管带上玉玺往东都给我召唤友文去吧。”

王俊美答应道:“行,那我现在就去了。”

“行,许峰,”朱温回身向外喊叫道:

“皇上,臣在,”随着一声应答,一个武装整齐的侍卫飞快地从宫外跑了进来,且一进宫内便跪拜在了地上。“皇上,您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许峰,你带上十多侍卫,给我保护着王俊美速到东都去,一路之上,她的安全问题,有你负责,如有什么差错,给我提头来见。”

“是,臣遵圣命,一定完成任务。”许峰答应着,起身便安排去了。

“皇上,你多保重,我去了。”王俊美回身又亲了一下朱温,起身出宫便在许峰所带的大内侍卫的保护下,驱车前往东都开封去了。

却说在外面偷听的张有美当听清二人谈话后,自是吃了一惊,一见王俊美走出。急忙闪身躲避到了一个柱子后面,看王俊美出宫后,自也无心在进去侍候朱温,随即转身便回家,向自己的老公朱友珪报告情况去了。

话说朱友珪自从捉住了福居、张玉凤后,自以为为皇家挽回了面子,还当皇上病好以后,定会对自己封官加爵、大加封赏的。洋洋得意、无所事事的他,于是乎便整日里喝酒作乐起来,当猛然听到自己没有得到升迁,反而降职被任命为莱州剌史,自是大失所望,大吃了一惊。又再加上当时左降之官多追赐而死,面对着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他自是惊恐万状,胆战心寒。自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等去,等来的结果会与自己所祈盼的大相径庭,截然不同。面对着这突然而变的情况,朱友珪一时间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才好了。“怎么会这样,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一个大男人事到临头,竟然手忙脚乱得连个主心骨都没了,你可怜不可怜啊,我可告诉你,皇上已那传国玉玺给了那王俊美,且那王俊美已经起程往东都召唤朱友文去了,如果你在耽搁着拿不出应对之主意来,咱们都得死的。”张有美泣诉道:

“娘子,情况如此紧急,一时之间,你让我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主意啊?”朱友珪一脸无奈、左右为难道:

“照你这样说,那咱们就这样等死嘛?”张有美哭丧着脸祈求道:

“这,、、、、、、”朱友珪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搓手,一边忐忑不安地在房屋中来回徘徊起来。

“王爷,常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即然前行之路,横竖都是死,你为何不另想别图,拼死一搏呐?”左右之人面对着二人哭成一团之样,忍不住上前劝道:

那张有美闻言,立刻便停住了哭泣,伸手一抹泪眼,两眼立刻光彩照人地应声回应道:“对呀,即然大不了都是一死,咱们为何不拼死一搏呐,不明不白的,还不如轰轰烈烈闹他个惊天动地呐,即便死了,也显得咱们有本事,不然,那也太显得可怜无能了,再说,前些日子,我到香山烧香祈祷时,那个得道的高僧,说我有做皇后的命,当时我还以为他说谎骗人呐,现在想来,咱们定然会成功的。”

“娘子,我是想拼死一搏的,可我手里没兵没将,要啥没啥的,你让我拿什么一搏啊?”朱友珪为难地道:

“王爷,缘有天定,事在人为,你不要悲观失望的,常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一个人就能帮助你完成这个心愿的。”冯廷谔心平气和道:

“谁呀?”朱友珪猛闻自是奇怪,诧异地道:

“左龙虎统军韩勍也。”冯廷谔不慌不忙提醒道:

朱友珪闻言,仿佛如梦初醒,翻然醒悟,自是连声感叹道:“对、对、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走,咱们这就找他去。”

“王爷,咱们第一时间不能先找他的,那王俊美已经出城了,如果不把她先拦截住的话,等她把朱友文召唤来,咱们什么都完了。”张有美看着朱友珪顾头不顾腚慌乱样,急忙出手言明道:

“是啊,王爷,不能让那王俊美把信传出去的,否则,什么都完了。”冯廷谔也急忙劝说道:

“即如此,那咱们还愣在这里干什,冯廷谔集合人马,出城追赶去。”朱友珪说着便快步出门,带上弓箭刀枪,翻身上马,带领着冯廷谔等手下三十多人,一马当先,便出城追赶王俊美一行去了。

却说许峰一行出了城后,保护着王俊美沿着偃师到汜水的那条官道,便马不停蹄地向东都开封急走而下。心中高兴的王俊美怀抱着装着玉玺盒子,自恨不得一步飞到开封、抓住自己老公手,将这做皇帝的喜讯告诉朱友文,让他飞黄腾达。一路之上,马车虽然行走得很快,但心中仍常兴奋的她自还是显慢,仍旧一个劲不停口地催促着,其队伍在她不停地催促下,自是飞快将道路两边的村镇一个个抛在了后面去。

却说朱友珪一行紧追慢赶、直到洛阳东大门、山化镇的台沟村那里、才追赶上护送王俊美的队伍,当看到急行快走的许峰一伙分左右两队护卫着王俊美那辆马车时,朱友珪决定发动突然袭击,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后,随即便指挥手下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地分左右两队向护送王俊美的队伍追赶、包围、砍杀了上去。

那许峰一行正快马加鞭急走着,根本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从后面偷袭自己,自是不防、猛然遭到攻击,可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那十多大内侍卫便支离破碎、土崩瓦解了。

那许峰一马当先,领头正急促快走着,当猛然听到身后的惨叫声,回身细看到手举钢刀的朱友珪一伙正向自己追砍而来时,自是大惊失色,面对其强大之势,深知败局已经无法挽回,刹时,不等朱友珪追赶上来,他打马便离开道路北逃去。

朱友珪又岂让他逃走报信,催马追赶中眼见其行动快速,奔驰如飞,自己根本追赶不上,刹时,掏出弓箭,拉满弓弦,一个流星追月,便射了过去。

那许峰直顾奔驰,自是不防,弓响箭到,奔走逃跑中躲闪不及,扑通一下,便一头栽下了马去。

朱友珪打马到了跟前,看其已经身亡,随即带马便又向那辆还在往前行走的马车追赶过去。

且说那王俊美正在车轿内想着美事,猛然听到撕杀声后,自是吃惊,急忙便揭开轿窗细看去,当她一眼看到追杀之人乃朱友珪一伙时,自是大惊,不用细想立刻便明白眼前这怎么回事了,惊慌失措中不由自主地便揭开轿帘走到车前催促起车夫来。“快、快、快,再快点来。”自是只恨那马少生两条腿也。

朱友珪自不会让她逃走,打马追赶上马车后,挥刀便将赶车的车夫以及车轿的上棚给打下车去。随即便指挥手下将前面两匹梢马的缰绳给砍断,而后,飞马上去,连驭数声,便将辕马给逼停了下来。面对着惊恐万状的王俊美随即便发出了命令,“王俊美,速速给我下车。”

王俊美面对着眼见这一切,惊恐地坐在车里,怀抱着玉玺龟缩成了一团、战战兢兢怒斥道:“朱友珪,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你最好把路让开,不然,皇上知道他饶不了你的。”

朱友珪面无表情地厉声怒吼道:“王俊美,你别装庇充大了,告诉你,要不是有皇命在身的话,我还不追赶你呐,快把玉玺收出来,”

王俊美怒骂道:“朱友珪,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是皇上给我家朱友文的,你凭什么想要得到它,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你这不要脸的丑妇,即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怒不可谒的朱友珪挥手一刀便结果了她,而后,伸手从其怀中便把那装有玉玺的盒子给生生拉了出来。一番查验,确认不假后,自是大喜,将玉玺藏掖到怀中,随即指挥手下清理了战场,将所死人员全部找了个坑洼的地方,砍一些树枝什么的,粗略胡乱埋葬后,趁着落日的余晖便带马回城去了。

且说一不作,二不休的朱友珪一到回家中,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换掉身上带血的衣服,安排好家里一切,为防韩勍不同意,又让忠心耿耿的冯廷谔等人做好两手准备后,随即便无声无息前往左龙虎统军韩勍府邸借兵去,

且说韩勍吃罢晚饭,正在房内里喝茶,忽闻朱友珪登门造访,自不知他晚上而来所为何事也,急忙便迎出客厅,寒暄几句后便让进了自己书房内,面对着他突然来访,不觉诧异地问询道:,“郢王殿下,天这么晚了,你所来有何事呀?”

那朱友珪抬头看了一下门外,眼见除冯廷谔几人在外面看守外,别无他人后,顺手关上房门,便开口反问道:“韩大人,天这么晚怎么啦,难道没事你这韩府我就不能来嘛?”

“韩勍眼见其神神秘秘的,自不知怎么回事,急忙解惑道:“郢王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觉得你今日有些蹊跷,故才有此疑问也,其实我没别的什么意思。”

朱友珪直来直去开口道:“韩大人,你不用诧异奇怪了,今日之来,确实有事来求你的。”

韩勍闻言,自是诧异,不得要领道:“郢王殿下说笑了,你是谁呀,在咱们这个国都里,还有什么事情由您摆不平呐,怎么会有事求我帮忙呐,您抬举我了。”

朱友珪认真道:“韩大人,我没和你开玩笑的,这千真万确,是真的。”

韩勍诧异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朱友珪怀疑地反问道:“韩大人,皇上任命我为莱州剌史这么一件大事,难道你都没听说嘛。”

韩勍疑惑道:“这个消息已经听说了,怎么啦?”

朱友珪抱恨道:“韩大人,我是他亲生儿子,你说他这样做,对得起我。”

韩勍自还当要他出面劝说呐,为难道:“这件事做得是有点不妥,可他乃当今皇上,金口玉言的,这我也没办法劝阻的。”

朱友珪闻听他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后,急忙打断道:“韩大人,不要误解,我找你不是让你劝阻的,而是另有他事的。”

韩勍闻言,不好意思道:“是嘛,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尽心竭力为你做的。”

朱友珪自是心喜,刹时,便直言不讳地讲出了到此来的目的来。“好,韩大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话对你讲,我此番来,是要借用点兵力,反戈一击而反败为胜的。”

韩勍自是吃了一惊,不解地问道:“郢王,当今圣上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忍心那样伤害他嘛?”

朱友珪冷冰冰道“韩大人,这不是我不仁,而是他不义,眼下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左降之官活着的有几个,假如我现在不动手的话,不用多说,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被追赐而死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即然横竖都是死,故我决心要搏一把。来它个死里求生也。”

韩勍提醒道:“郢王,你要知这一切万一失败的话,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朱友珪信心十足地封官许愿道:“韩大人,这个我晓得,不过,我也告诉你,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我是不会走这条路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不管是要官、还是要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韩勍一时间犹豫着不知如何才好了。

朱友珪眼见其左右为难,有些不情愿,深知夜长梦多,话越说越无力,刹时,便摊牌撂出了自己的老底来道:“韩大人,别在犹豫不决了,我给你说实在话,我来时已经做好准备了,今晚你同意倒还罢了,如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看着办吧。”

韩勍自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招这,冷静沉思道:“郢王殿下,照你这样讲的话,这事我同不同意都得做了。”

朱友珪一脸杀气地冷冷道:“那是当然,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自由自在嘛,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的。这条路我是一定要走下去的。”

韩勍眼见其决心坚定,自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令开玩笑的,刹时,便点头同意道:“行,即然你决心要做,那我就陪你走下去,说吧,你什么时间用人?”

朱友珪果断道:“事不宜迟,现在我就用。”

“行,咱们走吧,往兵营我给你调兵去。”韩勍闻言看了一下夜,眼见已经二更时分,随即带领朱友珪一伙便往兵营而去,且一到兵营那里,立刻便着人将自己的亲军五百人给紧急集合了起来。简单扼要地吩咐了几句后,随即便将这支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朱友珪去。

却说朱友珪高兴地接过指挥权后,立刻便将自己的有限的几名控鹤卫士招来,让韩勍的亲军与他们混在一起后,随即带领着人马便向皇宫朱温住地走去。一路之上,由于冒充控鹤卫士,自是非常顺利,三更时分,便到了万春门那里,眼见那里闭门落锁时,早有准备的朱友珪随即一边令冯廷谔等人拿出准备好的绳梯,寻找个合适的地方爬梯翻墙进宫开门去,一边亲自上阵来到宫门前擂门叫喊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且说万春门那里的禁卫值勤的带队之人姓杨名奎,是一个白面红须的大汉,正在宫门上面城楼里面和手下一帮人打着瞌睡,忽闻叫门声,自是诧异,急忙起身便从城楼里面走了出来,探身子向下面看去,当眼见宫门外黑压压一大片人时,自是吃了一惊,面对着叫门声,奇怪地问道:“你们什么人,半夜三更到此有什么事?”

朱友珪深知在这个时间,他们是决不会把门打开的,但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便冯廷谔他们趁机行动,大声回应道:“我,控鹤都指挥使、郢王朱友珪,有紧急要事,要进宫面见圣上,请把门打开。”

“原来是郢王殿下,下官杨奎给您见礼。至于你要进宫这件事,实在对不起啊,这个我不能答应的,因为这个规定您也知道的,过了戌时,皇上的寝宫是不许任何人在进入的,更别说现在已是三更了,对不起了,您回吧,有什么事,明天在来吧。”

“杨奎将军,我知道这些的,可我有急事,不然,我不会自讨没趣的。”

“殿下,不是我不近人情,这门确实不管打开的。不然,天不亮,我人头就会落地的,殿下,有事你还是明天来讲吧。”

“杨奎将军,通融一下吧,明天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奎将军,不好了,有人把宫门打开了。”一声呼叫声,忽然由楼梯那里传了过来。

“什么?”那杨奎正还要劝阻朱友珪,让其回去。猛闻惊呼后自是诧异,为了查明情况,他急忙飞步便寻着楼梯下楼去,就在他行走到一半时,一道亮光飞快地刺向了他,他猝不及防,扑通一声,便倒地身亡。

鸟无翼不飞,蛇无头不行,紧跟在他后面步下一见,自是大惊失色,生怕灾祸落到自己头上,急忙便退回城楼里去了。

且说这杀人之人不是别人,乃冯廷谔也,他从别的地方无声无息翻梯跃墙跳进宫,看到万春门的宫门后面,不仅上插着碗口粗的门闩,而且,还有铁链上锁时,深知如不拿到钥匙,是很难打开的。当他在宫门一个守卫那里打听到,钥匙在杨奎手中后,于是,他这才登上城楼寻找钥匙来,眼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后,从杨奎身上搜出钥匙,也不理会上面的守卫,急忙转身折回打开了万春门。

那朱友珪正急如热锅上蚂蚁,来回徘徊着,一见宫门打开,留下一支队伍看守万春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后,自己一马当先带领着冯廷谔等便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向朱温的寝宫扑去。

“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消息不胫而走,无翼而飞,眨眼间,寝宫内的侍者,便几乎都知晓了。立时间,一个个便纷纷东躲西藏来,自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且说病中的朱温在疼痛中刚刚睡熟,猛然被惊醒,翻身奇怪地问道:“你们一个个慌什么,怎么回事?”

“皇上,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

“什么人反了?”朱温自是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

“我,”随着一声回答,朱友珪提剑从外面冲了进来。

“原来是你小子,我早就怀疑你有反心,但妨于父子之情,故我才没有杀你,今日你难道也不念父子情,就狠心杀了我嘛,我告诉你,逆天而行,天地会不容你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要想做皇帝,我可以满足你的。天一亮,我就可以下诏成全你的。”浑身疼痛的朱温怒目而视,威严地劝说道:

朱友珪面对着躺在床上不能移动的父亲,怜悯之心顿生,一时间,竟有些下不了手,不知如何做才好了。

“郢王殿下,你别听他的花言巧语了,他说的话,你能相信嘛,告诉你,假如你今天不除掉他,事情闹自这么大,他能让你活到明天嘛。”那冯廷谔进房后眼见朱友珪犹犹豫豫的下不了手,急忙提醒道:

朱温怒骂道:“你什么东西,竟挑拨离间我们父子关系,给我滚出去。”

“殿下,犹豫不得的,快动手吧,要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绝难收回盆的。”冯廷谔说着挥剑挺身而出便向朱温刺杀了上去。

朱温大惊,但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急忙便向躲避到了一个大柱子后面去。

朱友珪、冯廷谔一见,立刻便飞身紧追了过去。

刹时,三人便围绕柱子追逐起来。

但说那朱温由于身上有病,再加上手中也无兵器,围绕着柱子连着奔跑了三圈后,便力不从心,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当他准备回到床上那里再休息片刻时,一个不防便被冯廷谔刺中了腹部,痛得他大叫一声,挣扎了几下,随着肚中肠胃的流出,随即便倒地身亡。

却说朱友珪看其已经死亡,随即从床上拿过被子便盖在身上,回身命令兵士严密封锁了消息后,深知唯有除去朱友文这个心头之患,才能确保平安事,随即便拟旨,以父亲的名义令供奉官丁昭浦前往开封传达去。

那供奉官丁昭浦得令后,不敢迟缓,连夜便快马加鞭往东都开封传达旨意去了。

却说东都马步都指挥使朱友贞接到圣旨,自不作任何怀疑,随即派人抓了朱友文,一时三刻便斩首处决了。

那朱友珪得知朱友文已死,自是高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坐上皇帝的宝座。随即便以朱温的名义在金銮殿上下旨诏告起众臣来:“朕艰难创业,逾经三十年,托于人上,忽焉六载,中外叶力,期于小康。岂意博王友文阴畜异图,将行大逆。昨二日夜,遣甲士突入大内,赖友珪我儿忠孝,将兵剿戮,保全朕躬。然而疾痼震警,弥所危殆。友珪我儿克平凶逆,朕厥功靡伦之时,宜令友珪委权主军国之事也。特钦此。”

众臣闻诏,立时便大殿上三拜九叩地向朱友珪行起君臣大礼来。

深藏不露的朱友珪不动声色中,于柩前即皇帝位,坐上了金銮殿,将朱温埋藏于伊阙县后,随即便打开府库,拿出金帛赐赏起诸军及百官来,他本以为只要封官奖赏一下,就会没事的。自没想到有人不接受自己的封官加赏不说,而且还暗中捣鬼,为了能坐稳江山,于是乎,他不由自主便加强了洛阳城的警戒级别来。

然而,怕中有鬼,痒中有色。不久,灾祸便降临了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遗恨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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