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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恨灭仇起

这回书接上文,话说福居抱着真宁心急火燎地出了皇城后,不多一时,便来到了一家医馆前,眼见其大门紧闭,无声无息,心急的他不等两名侍女上前叩门,便抬腿‘乒乒乓乓’地踢叫起门来,“大夫,开门,快开门。”

这开医馆的大夫姓温名春明,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他已经从床上起来多时了,正为外面发生的兵乱而忧心如焚、忐忑不安着,当猛闻激烈的踢门声时,自还当乱军杀来,吓得脸色苍白,两腿直哆嗦,许久才外面的催促下,壮着胆子问道:“你、你们什么人,要干什么呀?”

“大夫,不要害怕,我们是求医看病的。”

“求医的,好、好、好,你们别激动,我这就开门。”那温春明大夫闻听对方不是乱兵,恐惧的心顿时便稳定了下来,慢吞吞地打开了房门,且三人刚以进入屋内,急忙便又把门关上,并合上了门闩,生怕官兵冲杀进来。

福居进得屋,踅看了一下房屋内的情况后,随着便将真宁给放到了一张温大夫给病人检查身体的床上,立刻便催促温大夫为其检查治疗去。

那温春明大夫眼见真宁浑身血迹,并还昏迷不醒,自还当其伤情严重呐,急忙拿过毛巾擦了一下手,便急忙为真宁把起脉来。好一阵子,温春明长长出了口气道:“客官,你的妻子她没什么大事的。”

福居闻言,心头自是疑虑不解,禁不住诧异地问道:“没事,那她怎么会昏迷不醒呐,大夫,你看好了,别弄错了。”

温春明安慰道:“客官,你放心吧,老夫不会弄错的,她脉搏正常,身上虽然有血,但却没什么伤口,由此来看只是惊吓过度所至,没什么生命大碍的,体息一阵子就会醒过来的。我给她抓两付安魂定神的药,等她醒来,喝下去就没事了。”

“如此,谢谢你了大夫。”福居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悬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随着给付了诊费,拿了所抓之药,抱着真宁,便离开医馆,寻找到一家客店,便将三人安置下来,并让店家熬煮起草药来。

那真宁本无什么大碍,经过一阵子休息后,不久,便醒转了过来,当她一眼看到福居还在自己跟前时,心情自是非常激动,一时间,自不知话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道:“福哥你,我、、、、、、。”

福居急忙安慰道:“真宁妹妹,你醒啦,别激动,有什么事好说的。”

真宁神魂颠倒、诧异地问道:“福哥,咱们这是在那呀?”

福居眼见神思恍惚、心神不定急忙安慰道:“真宁妹妹,咱们这是在客店,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任何事的,这里有熬好的一碗汤药,已经凉了,你喝了它就会没事的。”伸手便从桌面上端过,送了过去。

真宁在福居的扶持上从床上坐起后,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便喝了下去。“福哥,谢谢你了。”

福居接过碗,放到桌子上后,随着从脸盆架上拿过一条毛巾便递了过去。

真宁接过便轻轻擦洗起自己的嘴角来。

福居眼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后,禁不住便问起皇宫内的起因来。“嗳,真宁妹妹,皇宫里发生什么事呀?”

真宁惊魂未定地叙说道:“福哥,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昨天傍晚我有事进了皇宫,因为天太晚,就没有回去,不想,我们还没起床就发生打杀之事,当我们惊醒后,出门查看情况时,正遇上一队兵丁们,他们不分三七二十一,便追杀我们,要不是你的到来,我们三个就没命了,你可真是我救命大恩人啊。”

福居不好意思道:“那里,我也不过是凑巧而已。”

真宁随着回过神诧异地惊问道:“福哥,我听我的侍卫云非烟讲,他们不是把你救走,你不是带玉凤姐回河东山西老家去了嘛,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福居一言难尽道:“真宁妹妹,这个说来话长啊,”于是乎福居便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事,及自己乘乱进宫报仇之事,一五一十讲叙了一遍。

真宁听罢,心中顿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伤感之下,泪水禁不住便从眼睛时流了下去。强忍着悲痛劝道:“福哥,节哀顺变,一切都会好的。”

福居悲痛欲绝,泪水禁不住便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他自是生怕真宁看到,伸手便急忙拭去了,眼见真宁神态自若、已经恢复正常,为了安全起见,决定暂时先不送其回府,刹时,开口嘱咐道:“真宁妹妹,眼下外面杀人放火的乱成一锅粥了,路上很不安全的,我看你们就暂时先在这里休息,等外面安全了在行回去。你看可好?”

真宁心有余悸地答应道:“福哥,这个,你怎么办都行的。”

“好,那你们先休息,我到外面看看这场****,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引起的?”心中有事的福居看天已是卯时时分,他抬腿便向房外走去。

“福哥,你可要小心点。”真宁担心地提醒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福居答应着,便出门上街查看打探****的情况去。

兵分两路,花开两朵,在此咱只能但表一路。不讲福居上街打听情况之事,但说真宁目送福居离开后,顿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孤单感,心头不由自主地为其担起心来,一会想到他这受到攻击,一会又想到那受骗上当了,自是一刻也安静下来。搅得她坐卧不宁、忐忑不安,自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且说福居出了客店,当看到街道上虽然已经没有兵丁在到处乱窜,但仍旧是冷冷清清,无有人影。深知不入虎穴、难得虎子的他抬步便往皇宫那里探查去。他一路急走,很快便到了皇宫那里了,当他看到端门那里已经清理干净,且已有人守护时,他不得不另找他法,打听这场****的前因后果去。他一番东奔西走、南寻北问的,直到中午时分,街道恢复了正常的次序,他才一路风尘,满面不悦地回客店去了。

真宁正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祈盼等等着,一见他回来,不等其进入房间,便如小鸟似的,飞扑了过去,“你回来啦,福哥,怎么样,这一翻打探辛苦啦吧?”

“没事的,放心吧。”福居当看到真宁生龙活虎般,为自己即是端水,又是倒茶的,不由得担心地关切问道:“真宁妹妹,你怎么样啊,身体都好了,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啦,下地干啥?”

真宁关心地问道:“福哥,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没吃午饭吧?我让春艳她们给你准备去。”

“真宁妹妹,不用了,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吃过了,怎么你们还没吃啊?”跑得有些疲软的福居胡乱洗过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一边劝阻,一边反问道:

“我们已经吃过了,福哥,你喝水。”真宁急忙便将刚刚倒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谢谢,”福居自不客气,接过真宁递给的茶水,一口气便喝了下去。

真宁看其喝干了它,急忙提起茶壶,便又续添了上去。并关切地提问道:“福哥,你出去打探这么长时间,那外面兵荒马乱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呀?”

福居端起茶杯,少喝了一点,不慌不忙道:“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场****本是你表兄袁象先,及你姐夫赵岩为推翻朱友珪而发动的宫廷政变。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姐夫赵岩已带着传国玉玺往东京请你哥哥朱友贞去了,我想,不日你哥朱友贞就会面南座北,宣告天下的。眼下外面时局很乱,趁火打劫之人比比皆是,你们暂时就先住在这里,等几天事情安定了下来,我再送你们回去,你们看如何?”

真宁顿开茅塞,禁不住又诧异地追问道:“唉,原本如此,那我哥朱友珪及冯廷谔他们的情况如何呀?”

福居长出了口气如愿以偿道:“他们呀,我听那些禁军的兵丁讲,他们在逃跑中已被杀死,至于情况的真假,我无从查证,也只能信以为真了。”

真宁分析道:“福哥,如此说的话,那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不然,我姐夫赵岩就不会前往东京,请我朱友贞哥去了。”

福居虽然欣慰高兴,但心头自觉还是有些美中不足,还是有些遗憾,“也许吧,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手刃他们呀。”

真宁安慰道:“福哥,大仇已经得报,天意如此,不用太自责的,福哥,这事已经结束,你下一步准备往那里做什么呀?”

“这个,我还没有仔细想过。”福居一直被仇恨包围,现在所要完成的事情,忽然解除后,一时之间,心中自是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也。空空如野的脑中顿时便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中去了。

随着朱友贞在东京开封的即位登基,洛阳城的一切次序很快便恢复到正常中去。

沉浸在悲伤中的福居看时局安定下来,并已安全后,这才将真宁三人送回公主府去了,当猛然只剩下他一人时,生活失去活力的他一时半会自无法从伤妻的痛击中解脱出来,一种空荡荡,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自让他有些失落。为了消除心中的苦闷,于是乎每日里便借酒消愁来,然而,事与愿违,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也,更是不知一场灾祸正无声地降临下来。

失败虽然是成功之母,但却没有人愿意失败,更不要说接二连三的失败了。

话说金二莱为了给哥哥金大莱报仇雪恨,暗里一直在小偷小摸、如同偷鸡摸狗似在行动着,原本以为勾结住了冯廷谔这大级别的人就可采用借刀杀人之计,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将福居很快除掉的。自没料到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万事很难随人愿,事事到头一场空也。

且说金二莱面对着自己几次的通风报信的行动中,不但没能将福居除掉不说,反而等来等去,竟然是自己这一方血本无归,这出人意料的结果,自是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面对着这不能改变的事实。心中难以咽下这口恶气的他自不甘,一时无招无式的他一番左思右想后,深知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随即便派人将自己的结拜好友汪小喜、刘狗子、张大毛三人给招集了过来。且三人一到齐,立刻便开门见山地向三人讨教起如何除掉福居之计来。“弟兄们,咱们都不是外人,从我哥死了后这几个月,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虽然没有直接对三位讲,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那就是为我哥报仇,我很感谢三位明里暗里对我的帮助。今天我紧急把大家招来,不为别事,就是希望大家广开思路,给我出个计策主意,看用什么办法除掉福居他这个人?”

汪小喜闻言且一等话语落下,立刻便手拍着胸脯表态起来,“金哥,咱们自家兄弟,用不着那么客气的。别说你向我们求救了,就是不求救,我们几个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说的对吧,哥几个。”

狗子、大毛二人自也不敢示弱,争忙齐声附合道:“那是当然,金哥,咱们哥几个什么关系,是八拜结交,不愿同日生、但愿同日死,生死与共的兄弟,你有了难,弟兄们怎能视若无睹,袖手旁观呐,自然会该出手时必会出手的。”

金二莱自是感恩涕泣,“兄弟们,正因咱们如此,故我才向你求助来。”

汪小喜分析道:“金哥,针对眼下咱们人力财力皆不如洪大鸣他们的情况下,我想了,如果咱们硬对硬,面对面撕破脸皮与他们全面对抗的话,咱们胜算的机会,几乎为零的。”

金二莱心知肚明道:“喜子兄弟,这个我很清楚,不然,我就不会与那冯廷谔合作,现在也不会找你们了,我自己早就可完成了。现在就是让你们给我出一个主意,看如何才能在一旦出手之下,便能一举解决掉福居这个事。”

“一则可以避难就易,二则又可以杀他个”

汪小喜三人领会其意后,刹时,三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论争起用什么办法解决掉福居之事来,随着一番论断,当三人都觉得唯有借用别人之力才能两全其美时,他眉头连皱了几下,一个花钱雇用别人除掉福居之计,在其脑中闪现成形后,刹时,便开了言:“金哥,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一则可能避难就易,躲开与洪大鸣他们正面的接触,二则又可杀福居防不胜防、措手不及而干掉他。但美中不足的是,就是得用这个来解决。”

金二莱面对着汪小喜擦手数钱的模样,自是立刻便明白其什么意思,刹时,毫不犹豫道:“喜子,不就是钱嘛,说吧,只要能除掉福居,花在多的钱,你金哥我都不在乎、也不心痛的。”

“金哥,你别误会,现在你也知道,没钱是没人干的。”

“喜子,用不着解释,我明白的,你尽管说情况吧。”

汪小喜介绍道:“金哥,是这样的,前几****在城内好运大赌场游玩时,结知了以张宝江为首的三、四个哥们,他们个个武艺精强、能争惯打,好赌成性,皆是见钱不要命之人,我想咱们只须施与钱财,他们定然会出手相助的,到那时,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

金二莱闻计心喜,随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这当然太好了,兄弟,你尽管张罗去吧,只要他们同意并开出价码来,你哥我决不会讨价还价的。”

“金哥,即如此,那兄弟我这就安排去。”汪小喜看其同意自己的计划后,随即便信心十足地起身前往好运大赌场,寻找自己的接识不久的狐朋狗友张宝江去了。

“好的,兄弟,你尽管去办,只要说要钱,哥立马就会给你的。”金二莱送走汪小喜后,为便于下一步行事,随即便分派人手监视福居的动向去。

好运大赌坊并不是洛阳城内唯一的赌场,但由于其地处闹市区,自是吸引了很多人。汪小喜进入到好运大赌坊里后,很快便在一张赌桌前找到正在赌钱的张宝江,眼见其兵不胜,接二连三地输钱,深知其正在走背运,如果继续赌下去的话,只会输得更惨的,急忙便上前劝阻去。

那张宝江生得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是个见钱眼开、视赌成性,不务正业的街皮混混,正为连番输钱而由些焦头烂额,猛见汪小喜拉喊自己,自是奇怪,禁不诧异地问道:“喜子老弟,你找我什么事啊?”

汪小喜贴耳神神秘秘道:“张哥,兄弟我手里有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想要送你,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找个地方聊一下如何?”

“是嘛,那太好啊,走吧。”钱,这东西没人不爱,也没人不喜欢的,张宝江正为连番惨败而输红了眼,当猛然闻听时,心头自是高兴,也不管是什么事情便连声答应了下来,起身跟随着汪小喜出了好运大赌坊,便向一个酒馆走去。

二人进了一家小酒馆,汪小喜安排了几样现成的菜肴后,二人便推杯盏地喝了起来,且随着三、五杯水酒下肚后,鬼计多端的汪小喜为怕说出真实情况而吓住了张宝江,刹时,便鼓动自己的三寸之舌东编西造地满嘴谎言地说开了起来,“张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哥们与人合伙做生意,由于钱财之事两个人闹僵,我那哥们出了六千俩,想找人狠狠整治他一下,这中间如果是打残、或则要了他的命,我哥们另外在奖赏你四千两的,这事你看你能做得道嘛?”

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见钱眼开、视赌成性的张宝江一听有钱可捞,且数量巨大时。自是连眼都没眨一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不算问题,我找几个人,小菜一碟的,说吧,什么人,在那里住,今晚我就要他好看去。”

汪小喜不放心劝说道:“张哥,你不用心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的,我听说那小子也会两下子的,为了安全保险起见,我劝你尽量还是多找几个得力帮手,协助你完成这事为好,万一失手,就得不偿失的。”

张宝江答应道:“即如此,那就让他再多活两天,回头我立马就安排人手,一定会杀他个人仰马翻的。”

“行,张哥,我派人查清他的来往行踪后,立刻就会通知你的。”

二人边喝边聊,吃说了有一个多时辰后,汪小喜算还酒钱,二人便走出酒店分头而去了。

且说这日黄昏,福居在一个经常来过的小酒店里吃过晚饭,胡乱喝了一肚子酒,面对着正一步步暗下来的天空,愁绪满面的他算还了酒饭钱后,借着将要暗下来的夜色,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一摇三晃地穿前街走后巷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夜幕眨眼间便降临了下来,笼罩在暗夜中洛阳城宛如一只伺机吃人的怪兽似的,显得蠢蠢欲动,烦躁不安,一种不祥的肃杀之气在有月无光的夜空里急速翻滚酝酿着。忽明忽暗夜空,自是给人一种不安之感也。

福居行走在寂无人影的街道,摇摇晃晃地沿着熟悉坊巷向前走着,当他走过一个十字巷口,而拐弯进入到另一个小巷内行走时,且还没走多远。忽然一阵尿急、憋得他有些难受,他抬眼四瞅了一下,漆黑的夜色中已经看不多远了,当他一眼寻看到距自己一、两米的路边,有一棵盆口粗的大树时,他连想都没想一下便快步走了过去,而后低头解开裤腰照着大树上便撒起尿来。

正当他方便未了之时,就只见五、六把钢刀猛然从街道两边的黑暗处闪现出来,挟带着狂风暴雨,风驰电掣般向其包围砍杀上去。

那福居当方便完,回抖的一刹那间,抬头猛然看到几个武装到牙齿来犯者手举着明晃晃的钢刀,张牙舞爪、穷凶极恶地向自己头顶砍来时,自是大吃了一惊,自如同六月之时忽然掉进了冰窟窿似的,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刹时间酒意便全醒,久经杀场的他虽不知其原因何在,但却清楚明白其对方来砍杀自己的,虽然此时身已无有牵挂,但求生之本能自不会让他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刹时,伸手封挡,闪展腾挪间,他便‘嗖’的一下,从刀光剑影中,跳出了来者的三面包围,由树的这边而躲闪到树的对面去了。

来者不是别人,领头之人乃张宝江也,他的突然出现,自不意外,也不奇怪的。而是在接到汪小喜通知后,提前在这里设伏擒杀福居的。他原本计划是想以劫掠的方法堵截的。当看到福居的情况可以发动突然袭击,杀个人不知、鬼不觉时,于是乎他便临时改变计划、而发动了突然偷袭,向福居三面包围砍杀了过去,当砍杀失败后,又岂肯放其逃生,立刻便紧追不舍,快如闪电般追赶了过去。

且说惊魂未定的福居眼见对方紧追不舍,急忙将腰带胡乱捆扎后,面对着对方凶悍猖獗的围攻,赤手空拳的他深知是福不民祸,是祸躲不过,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随着怒问着:“你们什么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要趁这夜黑之时偷袭与我?”便毫不犹豫、面无惧色,赤手空拳地招架打杀上去。

张宝江等六人面对问话,不作任何回答不说,而且还一个冲剌将其包围后,将手中的钢刀砍得比先前更快更猛、更凶更烈了。开始之初还能分清一刀紧挨刀的砍杀,但随着双方的攻守加快,不久,便密密匝匝、风雨不漏,只见一片刀光剑影,而分不出谁是谁呢也。

那福居面对着风雨不露的攻击,自不放在心上,开始之时,他还能从容应对,但随着时间的增进,进攻防守中便有些顾此失彼、捉襟见肘、应接不暇、疲于奔命了。常言人不该死有救星,无巧不成书。正当他险象环生、穷于应对、无力在抗击中摆脱困境,而挣扎在生死攸关的一线之际时,一个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夜风忽然袭来,就听到他刚才在向上面撒尿的那棵大树上,‘咔嚓’一声闷响,紧跟就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树枝,挟带着枝枝杈杈如同横扫千军似的‘扑扑棱棱’便从树上滚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向福居头顶去也。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自是让人思料不及。面对着‘扑扑棱棱’落下的那个数大的树枝,一时之间,那正力围攻中的张宝江等六人不由自主地犹豫了一下,不由自主便放慢了进攻之速度,更为了躲避树枝的砸撞,一个个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去。

正处生死攸关的福居又岂肯错过这天赐之良机,刹时,借着六人分别后退躲闪的一刹那间,伸手便接住了落下的那根有碗口粗的枯树枝,而后,也不清理一下那树枝上面的枝枝杈杈,更不管与地面接触碰撞时上面有许多枝杈的掉下,大吼一声,舞动着那根主枝杆一个‘横扫千军’便风驰电掣般打向了张宝江六人去。

那张宝江等六人一时之间,自是有些慌乱,但顷刻之间,便反应过来,急忙便从新调整进攻策略来。

福居何许人也,乃历经磨难、久经杀场。又岂容他们从新围攻打杀自己,刹时,心中恼羞成怒的他便痛下杀手,一个‘猛虎下山’便恶狠狠、杀气腾腾地打向了对方去。出手之快、之狠、之猛、之凶,无法言表也,自是碰着伤,撞着亡也。

那张宝江等六人正准备再行合力围攻,还未能如愿,当猛然遭到强烈打击后,自连还手之机会,都还没来得及施展,便顷刻之间,土崩瓦解,皆毙命当场也。

且说福居一口气将六人一一击毙后,不由自主松了口气,随后,便上前逐一查看起那六人的面容来,当发现六人中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时,不由得为自己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后悔连连,望着六人陌生的面孔,一种莫名的困惑慢慢由心底爬上了他眉头来,那根松懈许久的弦,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一番检查无果后,为免被人发现,引起更大麻烦,他急忙起身便离开那里回自己的住处后,随即便向洪大鸣谈起此事来。

洪大鸣当听说后,自也是诧异吃惊,为了查清弄明何人指使所为,二人一番合计后,随即便针对遇袭之事,分头展开调查去了。

且说躲在暗处指挥这场偷袭的汪小喜,当看到最后那一幕时,自是震惊色变,深怕福居寻觅中发现自己而要了自己的命,不等其离开那个地方,便趁着天黑夜暗,人少狗不乱叫之际,急慌忙偷偷溜之大吉,向金二莱报告去了。

那金二莱当闻听后,心头自是非常恼怒,但却并自不甘心失败。随着便与汪小喜商谈起再次行动的事宜来。两人一番策划,当决定还用雇人之法除杀福居后,随机便在城里城外展开了寻找杀手的行动来。

正当金二莱他们紧锣密鼓,高薪四处寻找招募杀手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自是把金二莱吓了个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张口结舌。“你、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我当然是人了,难道你看我象鬼嘛,”来者不是别人,乃冯廷谔也。列位在此一定会奇怪,他不是在宫廷政变中将朱友珪夫妇杀死后独自逃出城去了嘛,怎么现在会在城里出现呐,他确实是出宫后便逃出城去了,这一点不假,千真万确的。但对于他这个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呼婢唤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之人,突然一无所有了,他能甘心嘛,于是潜逃躲藏在城西南的宝庆寺里的他当看到洛阳城的局势日趋稳定,且随着时间的流失,人们已经将往事慢慢淡忘时,蠢蠢欲动的他自是在也坐不住了,于是乎他便决定将自己搜抢而来,暗藏在自己住宅密室里的珠宝给搬运出来。可当面对着城内复杂从多变的情况之时,他深知仅凭自己之力是很难做成的,思来想去,他便趁着夜色找上金二莱来,于是乎,便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不、不、不,冯,冯,冯大哥,他们不是说你已死了,你怎么还活着呀?”面对着他的突然出现,金二莱困惑不解动问道:

“难道他们说我死了,我就真死了不成嘛,告诉你,那只是别人的传说,是他们事后找寻不到我,才那样说的,想就我死,没那么容易的。”冯廷谔恶狠狠道:

“原来你没死啊,我还当你已变成厉鬼呐,真谢天谢地了,唉,冯哥,你即然已逃出这狼市虎窝,那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找回昨日的风光不成?”金二莱诧异地问道:

“这个嘛,听说你正在四处招募杀手杀福居,我呐为了养家糊口,所以就来应聘来了,你看怎么样啊,你放心,别的忙帮不上的,但拿件衣服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冯廷谔为了稳定金二莱的情绪故意王顾左右而言他道:

金二莱闻言后,半信半疑道:“冯哥,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你要缺钱花的话,那我们就别提了。”

冯廷谔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兄弟,今非昔比,你要知我已不是当初说一不二的我了,要是有钱花的话,我是不会冒着这生命危险来找你的。”

金二莱豪爽道:“冯哥,那你也用不着这样的,只要说句话,兄弟没有多,但少的还是有几个的。决不会缺你钱花的,”

“是嘛,如此说兄弟,那你先借贷给我五佰万缗花花,如何?”

“这当然可以,只是我没那么多呀。”

“没那么多,你许什么空头支票呀,你这不是耍我嘛。”

金二莱道:“不、不、不,冯哥,我决没有耍弄你之意,但我知道,你找我来,决不是应聘,更不是来借钱的,你一定是为别的事而来的,否则,你是不能冒着风险亲来找我的。说吧,只要用得着兄弟,我定会扑汤倒火,在所不辞的。”

冯廷谔道:“真的,你别又蒙混我呀。”

金二莱保证道:“冯哥,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嘛,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的为人处事你还不清楚嘛,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冯廷谔笑道:“清楚,当然清楚,我给你开玩笑的,说归说,笑归笑,说真的,今天我找你来却实不是向你借款的,也不是助你杀掉福居的,而是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情的,不知你肯不肯,你放心,只要帮我做成了事情,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无利不早起,金二莱闻言立刻便爽快回应道:“冯哥,咱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兄弟我定然会全心全力、不惜一切而为的。”

有事而来的冯廷谔刹时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来,“好,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因为我的身份不便,我想让你帮忙把现在住在我府的安丛进给赶走,你看如何?”

“这个行,没问题的,”金二莱爽快答应下又猛然觉得这有些不合理,禁不住诧异地又问道:“嗳,冯哥,你现在要赶他做什么呀?”

冯廷谔深知逢人只说三分,不可全抛一片心,刹时,迟缓了一下道:“这个,因为当时我走得太慌张,以至于所有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现在呐,我想进去取拿的话,由于他们住在那里,很不方便的,所以想请你派人把他通通赶走,以便于我好拿取东西也。”

金二莱闻言,立刻答应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好说,你放心,天一亮,我就派人赶他们去,定会闹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的。”

冯廷谔急忙劝阻道:“不行,你那样做不行的,你要知光明正大的,你是赶不走他们的,因为他有权有势,在光天化日之下,你是斗不过他的,必须使用特殊的手法才行的。”

金二莱为难道:“冯哥,即然你认为光明正大这种方法不行,那你认为用什么方法才行呐?”

冯廷谔道:“这个来时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你唯有派人在深夜之时装神弄鬼,轮番吓唬他们,才能吓走他们的,否则,只会得不偿失的。”

金二莱道:“那行,即然冯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那我就照计行事了。”

冯廷谔郑重其事地交待道:“兄弟,按我说的,是可以的,不过,切记不管闹到什么程度,千万不能害人性命。”

金二莱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冯廷谔解惑道:“因为那样就会惊动官府,不利用我的行动的。”

金二莱闻言答应道:“成,我一定只闹腾,不会杀人的,嗳,那安丛进万一一直不搬怎么办啊?”

冯廷谔道:“怎么会万一不搬呐,只要你们会闹,且闹他天翻地覆,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地,自动搬走的。”

金二莱点头道:“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嗳,万一我这方面,有别的什么事的话,怎么和你联系,你住什么地方啊?”

冯廷谔为难道:“这个,在城内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居所,很难告诉你确切地方的,等我安置下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眼下,万一有事的话,你可先到南市伊河边的迎春院里找我去。”

金二莱问道:“行,冯哥,那我明晚就派人闹腾去,怎么样啊?”

冯廷谔为了早日取出财宝,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了,立刻便同意道:“行,越早越好,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行,冯哥,一路顺风,”

“行,回见。”

不说冯廷谔往那里住宿去,却说金二莱看其离开后,随即便和汪小喜等人商谈起派谁执行装神弄鬼这事来。“众位弟兄,你们看这事,谁做最合适呀?”

汪小喜担忧地问道:“金二哥,你觉得他冯廷谔的话,可信程度有多高啊?”

金二莱沉思默想片刻回答道:“这个嘛,按十分制来说的话,大概有个四、五分吧,怎么啦?”

汪小喜奇怪道:“金哥,即然你对他只有五分的相信程度,那你就要答应下来,帮他做事呀?”

金二莱心有所贪地分析道:“兄弟,你是不知,我不是相信他,而是怀疑他决非为了几件衣服,才让咱们闹腾的。一定是为了很多很多的财宝才这样的,不然,他不会这样费神劳力的。”

汪小喜提醒道:“金二哥,这小子可不是个善人,你可想清楚了,别咱们帮了他,到时弄得一身骚,就不好办了。”

金二莱无所谓道:“兄弟,你意思我明白,可天上又没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也做不成的,你放心吧,他有他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再说他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冯廷谔了,即便他想,也不能如从前了,要风得风、要雨就有雨了。只要他的财宝一露出来,到那时,就由不得他了。”

汪小喜眼见其坚持不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就不好再劝说下去了“金哥,即然你这样有把握,兄弟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的,那就是不管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兄弟,谢谢,我明白一定会的,你放心,跟着我决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金二莱为了稳妥,便亲自点兵派将挑选起装神弄鬼的人员来,当他对手下那几十个人一番对比,精选找出以王季明为首的七、八个头脑灵活、手脚麻利的人后,随即便交待起如何行事来。

那王季明二十来岁,头脑灵活,年轻麻利,所遇事情自是一点就透,闻言不待交说二遍的,随即便下去准备去了。次日夜,他便带领着人进入冯廷谔之旧宅内,装神弄鬼地四处鬼哭狼嚎地闹腾起来。

那安丛进开始之时,自还不回事,但随着不长时间,整个安府上下便鸡犬不宁,人人谈鬼色变。使他不得不想法,铲除这些妖魔鬼怪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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