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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火中取栗

暮色苍茫,倦鸟归巢,炊烟四起,夕阳西下。

夜幕如同一张无形的鱼网,悄无声息从天空中撒落了下来,且随着雾气的升腾,夜色很快便笼罩住了一切,蠢蠢欲动的洛阳城顿时便陷入黑暗中去了。

话说福居、洪大鸣二人拐弯抹角行走在人影稍少的街道上,一边悄声细语交谈着,一边快步向前行走着,很快便到了那个二重小院前。二人随着一番东寻西看、南查北观,眼见院前屋后、院左院右即没有什么岗哨,也无什么行人时,福居领着洪大鸣便来到了早上自己曾经翻跃过的那个墙头处,他手扒着有二米多来的院墙,取了块砖头便投石问路的向院内丢了过去。随着砖头‘啪嚓’的落地声响,静悄悄、漆黑一团的小院内,自是无有任何反应。福居当眼见院内一无人声,二无犬吠,且又无灯光时,刹进,双手按住墙头,一个起跳,翻墙便跃进了小院去了。

那洪大鸣一见,自不迟缓,跟随着便也跳跃了进去。

且说福居落地后,寻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眼见仍无有任何反应后,刹时,便垫着人字步,鹿伏鹤行,左瞧右看着,悄无声息地向有人声的后院摸去。

夜,无星无月,无光无火,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深更暗更静了。

且说福居二人当瞻前顾后、悄无声息来到后院内,眼见除正中央的那三间主房里,有灯有光,有人有声外,其他的之地方,自是静寂无声,漆黑一片,偌大个院落连个岗哨都没有时,自是心喜,立时便向窗台贴靠了过去,且一到那里,二人便用手指点破窗纸,各自一个木匠吊线便向里望去。

但只见房屋内,十一、二个壮汉互相说笑、来回走动打闹着,正如同唱戏前的化装一样,各自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胡划乱描着:

、、、、、、

“狗子,你他娘的想干什么,再给我胡闹,小心我收拾你。”

“胖子,你这又不是登台去唱戏,画那么仔细干啥,在说你画得那么面善,如果我不给你添枝加叶再加两笔的话,不够吓人的。”

那胖子一边往脸上涂脂抹粉,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声斥责着身边的狗子,“吓不吓人,用不着你操心的,滚、滚、滚,你少在我面前捂捂盖盖的图谋不归,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你几个坏心眼嘛。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要对我纯心不良,否则,我可不轻饶你的。”

“胖子,你也太门缝里看人啦吧,告诉你,哥们就一个心眼,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心眼的,哥不是坏人的,哥乃正儿八经的,踏踏实实的一个好人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多心眼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的。”那笑眯眯狗子一边往自己脸上涂抹着,一边手举画笔,指手划脚地指点着胖子,就在他正在对胖子品头论足之时,手臂上忽然产生了一股力量,使他不由自主便向胖子脸上抹划上去。

那胖子正全神贯注往脸上涂脂抹粉,猛然遭到袭击,自是生气,连吐了几口吐沫后,放下手中东西,转身便寻找早已躲到一边的狗子去。“好你个狗子,竟敢往我嘴里抹墨水,看我收拾你不可。”

躲避到一边的狗子面对咄咄逼人的胖子,大声辩解道:“胖子,这你不能怪我的,那都是大仙他弄的。”

“狗子,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可不能把这样的好事,一推二六五,让利给别人啊。再说,我们也没有你那种本事的。对不,弟兄们?”

“张大仙,你不要得住便宜,卖乖,等一会儿,我饶不了你的。胖子,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那真是张大仙干的。”

那胖子大声斥责道:“狗子,即然不是你做的,而是大仙干的,那你心虚着,躲那么远干什么?”

“胖子,我是怕你不分青红皂,诬赖好人,所以才躲开的。”

“是嘛,那我今天就诬赖你了,看你又怎么样?”那胖子自不认可其说法,刹时,抬步便追赶狗子去。

那狗子自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刹时,二人便在屋内众人之间、又如猫捉老鼠似的,你抓我躲、你跑我追,满屋子闹腾起来,所到之处自是桌歪椅倒、鸡犬不宁,搅得房内乱成了一锅粥。

其他之人自也被感然,刹时,哈哈大笑起哄着,便也纷纷加入了进去,一时间,场面更乱更火了。

且说就在那场面闹腾得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忽然,一个扮相为阎罗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到了房屋的正中间,一脸郑重地大声劝说道:“弟兄们,别在闹了,时间已不早了,赶快涂脂抹粉化装吧,不然,等一会儿,金二哥来了,看见你们还没准备好的话,又该骂人了。”

正在欢腾的众人闻言,稍微愣怔了片刻后,刹时,便知趣地停住了欢呼雀跃,一个个伸手扶桌正凳,慢慢又回到先前的工作状况去了。

张大仙一边施粉,一边不解地发问道:“骂、骂、骂,对咱们就是一个骂,一点关心都没有,王哥,我真闹不明白,咱们有很多方法可以驱赶安丛进搬家,为何却不采用,而单单采用这装鬼弄神的方法呐,真让人想不通。”

那扮相阎罗之人接口道:“大仙兄弟,采用什么方法驱赶安丛进,这是金哥自己定的,我只是奉命带领大家执行而已,你抱怨也没用的。”

张大仙不满地追问道:“王哥,那咱们还得多长时间闹腾啊?”

那扮相阎罗之人冷冷道:“还得多长时间折腾,张大仙,这个你得问安丛进去,他什么时间搬走,咱们就什么时间结束。”

张大仙不依不饶无理取闹地发问道:“王哥,万一咱们就是再闹,他就是不搬家,那咱们怎么办啊?”

“大仙兄弟,没那么多万一的,经过高兴利那件事,据我所知,他安丛进已经胆怯害怕了,这两天正在寻找院落,准备搬家的,只要咱们再坚持一下,闹他个三、两天,他就会乖乖搬家的。”那扮相阎罗之人安慰道:

张大仙不解地问道:“王哥,金哥,到底因为什么要咱们装鬼闹腾安府呀?”

“大仙兄弟,这个问题我不清楚,回答不了你,我也只是奉令带领着大家执行而已。在说这个问题也不是咱们该问,该知道的事,你最好不要打听也不要问,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操那多心干什么。”那扮相阎罗之人冷冰冰劝说道:

“王哥,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顺口随便问问而已。”张大仙自讨没趣道:

“我明白,好啦,快准备吧,金二哥,马上就来了,我迎他一下去。”那扮相阎罗之人说着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话说站在房屋窗台外偷听的福居,洪大鸣二人一见那人向屋外走来,急忙闪身便离开窗台,躲避到黑暗的角落里静观其变去了。

那人出了屋门,站在门前四下寻看了一番,眼见漆黑的院内静寂无声,并无什么意外情况后,抬腿便向前院走去。

福居二人面对着那人的离开,正在犹豫着不知如何才好之时,时候不是太长久,一阵模糊的交谈声,便伴随着由前院往后院而来的脚步声慢慢清析地传了过来。

“、、、、、、”

“季明,你也太胆大了,就这把大门一插,前后两个院连个岗哨你都不放啊?”

“没有的,金哥,我过来时,小毛他们两个才进屋的。”

“季明,我可给你说,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而疏忽大意。万一让别人发现咱们在装神弄鬼搅闹安府之事,传到安丛进耳内的话,咱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金哥,兄弟跟你这么多年,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对于这件事,我敢保证,决不会出任何错的。”

“兄弟,那样是最好,哎哟,疼死我了,什么东西啊,竟横在路上啊,你们也不清理一下,这不害人嘛?”

“金哥,今天刮大风时,一根大树枝刮断在这院中间的路上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清理,也忘了告诉你,没想到您正好撞上了,金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你们也真是的,明知它当碍,为何不把它移开呐?”

“金哥,我们还当没什么事呐,实在大意了。”

“季明,做事之时,千万不能这样的,只要发现苗头,必须将它们消灭在萌芽之中,不然,千里长堤,必将坏于蚁穴的。”

“金哥,小心脚下的门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着很快便走进房屋去了。

且说躲避在角落的福居、洪大鸣二人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来人面目,但对来人的谈话声音却听来有些熟悉,当看到来者就一个,且与迎接之人一前一后走进房屋后,急忙起身便向窗台扑看过去。

在说那二人进得房门后,那来者当看到大家都已收拾准备利落,自是高兴,随即便向屋内的众人便发了话,“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金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保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

“准备好了就行,今天我来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的,那就是安丛进已经决定明天要搬家了,只要大家今晚再努力一下,事情就可成功,你们就可解脱了。只要大功告成,大家尽管放心,我不仅言而有信兑现承诺,而且还会重重奖赏大家的。”

“那我们在此先谢谢金哥了。”

“好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出发吧。嗳,弟兄们,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们行动上不仅要越闹越凶,而且自身上还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露出自身马脚而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决一有什么不好的苗头,在此我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而后处理干净,明白不?”

“放心吧,金哥,我们已经闹了这么多天了,所有的细节都已熟识,决不会让别人觉察到咱们所做的这一切,而功亏一篑的。”

“好,你们出发吧,”

那二人说着便头前而走,后跟着众人鱼贯而出离开那所房屋,趁着夜深人静走出那个院落向安府而去了。

回过头话说躲闪在窗台外的福居、洪大鸣二人当发现这一切都是金二莱幕后一手操纵时,心里虽然倍感诧异吃惊,疑惑多多,由于双方力量悬殊太多,但也没敢立刻采取行动,进一步去打探他们的目的。当看到金二莱他们要出门时,自深怕发现自己的行踪而打草惊蛇,急忙闪身便离开窗台,躲避到房角黑暗处,眼观他们一行离开后,二人随即便无声无息沿着原路离开了那个无名院落,且纵身跃出院墙来到了大街上,疑团莫释的洪大鸣眼见安全后,随即便开口询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金二莱为什么要派人装神弄鬼闹腾安府呀?”

“大鸣兄弟,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才晓得这幕后指使人是金二莱呀。”

洪大鸣诧异地惊问道:“怎么福哥,你也是刚知晓这一切是金二莱所为呀。”

福居苦笑解释道:“可不,要不然,我就不会多此一举,带你来这里打探他们是谁了,而直接调查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了。”

洪大鸣百思不解,自言自语道:“原本是这样,我真闹不明白那安府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再说那安府也没有得罪我们花子帮那个人呀,他金二莱派人装神弄鬼闹腾安府,到底为了什么,福哥,要不咱们到安府捉个人,打听一下如何?”

福居正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动,闻言后,断然便拒绝了他的提意,“你说的那样做不行的,兄弟,你不仔细想一下,咱们冒然那样做,万一被发觉,打草惊蛇的不说,而且还定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再说刚才在那个无名院落,你也不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闹腾,咱们去追问,又能查出什么结果来,故此,现在到安府调查根本没有的。”

洪大鸣深有体会道:“说得也是,那福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啊?”

福居胸有成竹道:“怎么办,兄弟,现在咱们已经知道这一切皆是金二莱所为,那还不好办嘛,只要咱们时刻注意金二莱的一切动静,难道你还怕他上天不成啊,”

洪大鸣愤愤不平道:“福哥,这个我当然不怕,只是对他们的胡作非为,我实在忍不下去。”

“兄弟,别说你看不惯了,我也看不惯的。但为了弄清他们的真实意图,眼下咱们必须得忍耐,等他们的狐狸尾巴全露出后,再行动手也不迟的。现在费不着和他们辖气和斗杀的。”福居冷静地劝说道:

“行,福哥,我听你的。”

“好,咱们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行安排。”两人说着抬腿便回去休息了。

花开两朵,但表一枝,在此咱不说福居他们如何采取行动,但说金二莱当看到安丛进在假鬼的搅闹下,终于忍受不住搬出原冯廷谔的老宅后,心头自是大喜,随即便找人准备通知冯廷谔去,然而,使他没有想到的,这天黄昏时分,还未等他将消息派人送出,化了装冯廷谔便已自动寻找上门来了,面对其不期而然、不请自到之举,自是诧异吃惊,“冯哥,我正要派人通知你,没想你的消息比我的都快,这他们今天刚搬利落,这还不到晚上,你就找来了。”

风急火燎的冯廷谔气极败坏指责道:“金二,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几天了,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金二莱闻言心中自是不服,立时便摆出一副斗鸡的模样,满脸不满地抱屈道:“冯哥,这你不能怪我的,当初你要是讲明白的话,我费得着,用这么多章节嘛?”

冯廷谔一见,急忙劝阻道:“好、好、好,金二,咱们不说这个了。我问你,那安府现在怎么样,人是否都已经搬走,里面一切都利落了?”

金二莱爽快地回道:“里面已经利落,连一个人都没有不说,而且可说连个狗鸡都没啦,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啊?”

冯廷谔直言不讳道:“怎么办,进府取钱啊。”

金二莱闻言,心头禁不住一颤,颤抖着问道:“那什么时间去?”

冯廷谔直言道:“就今天晚上三更。”

金二莱闻言自是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就今晚三更?冯哥,你没开玩笑吧,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啊。”

冯廷谔厉声指点迷津道:“仓促什么,你要知夜长梦多,这事你已经闹得够长了,现在必须速战速决,赶快处理掉这件事。如果在等下去,必然会引起他人注意,而招灾惹祸的。”

金二莱为难道:“冯哥,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再说这我连晚饭都还没吃呐,这也太亟角了吧。”

冯廷谔吩咐道:“金二,从现在到三更还有那么长时间,你有多少事情办不了啊,再说你有什么准备的,只需要把你那些装神弄鬼的十多人招集过来,让他们在半夜三更时分,给我在安府的外围当警戒,不许任何人进入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操心的。”

话说鬼计多端的金二莱眼见其已经早有准备,心头虽觉吃惊,但耳闻他自己那些装神弄鬼之人参加时,自认为有那几个人便能摆平冯廷谔一切的他,提起的心不由自主又放了下来,随即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成,那我现在就安排去了。”

冯廷谔郑重而又严厉地警告道:“可以,不过,金二你一定要小心,切记,千万不能让外人发现咱们的行动,而且还必须在戌时之前,在这里会面。”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的。”心有所思的金二莱说着也不管他离不离开自己的家,随即便心急火燎地转身出门寻人安排去了。

冯廷谔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了金二莱的心思,但他并不点破,冷笑着看其走后,随即便带着自己的副手兼保镖万之民,也离开金二莱的住处,安排布置去了。

鸟倦人疲,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下来,喧嚣的城池随着黑夜加深,慢慢便静寂了下来。无月无星的夜,又如漆黑的锅底一样,让人分不出东西南北来,黑漆漆的洛阳城,仿佛完全进入睡梦中似的,一切慢慢陷入寂寞中去了。

且说风急火燎的金二莱到达王季明等人的住处后,眼见众人还在睡觉,自是来气,面对其一个个狼狈不堪,睡意未醒之样子,刹时,便脸无好脸,气无好气地大声叫喊起来,“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什么时候还在睡,你们也不看看天。”

王季明面对其声嘶力竭的狂哮,不满地回道“金哥,事情不是已经办成了,我们这又没遭谁惹谁的,睡个觉怎么啦?你一惊一炸、大惊小怪的,真是莫名其妙。”

金二莱苦涩道:“兄弟,没说你啥,而是咱们办的事情又节外生枝了。”

王季明闻言,自是吃了一惊,刹时,翻身便从床上爬坐了起来,诧异地惊问道:“你说什么,又节外生枝了,是谁又搬进去了?”

“兄弟,也不是又有人搬进去了,而是一言难尽呀。”金二莱于是便将冯廷谔之计划,以及自己决定黑吃黑想法一五一十全盘端了出来。

王季明等人听罢,顿然便明白了金二莱的意思,面对着其提意,众人一番合计,决定事成钱财平分后,王季明等人立刻便从床上爬起,胡乱用罢晚饭后,随即便趁着月高夜黑,三五成群地向金二莱的住处集结去。

且说早有准备的冯廷谔一通奔波,安排好一切后,随即便带着以万之民为首的七个人及一辆马车到约好的地点与金二莱会面来。

金二莱正在府内焦虑等待着,闻报冯廷谔来到,急忙便迎接了出去,当眼见这冯廷谔总共才八人时,而自己总共十八人,两打一个还有拿衣服之人,刹时,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随即便毫不在乎地与其合计起如何进安府来,当二人一通商议,决定先让熟悉安府情况的王季明等人前往探访,然后,根据其送回的消息,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后,随即将王季明唤了过来,吩咐交待如何行动来。

那王季明明白其意思后,不带迟缓的,随即便命那十多位兄弟,各自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棍棒,便无声无息先行往安府那里打前站去,当他们进入安府前前后后一番查看,没有发现任何特别情况后,王季明随即便在安府前后左右布下岗哨,然后,这才派人回去通知冯廷谔去。

那冯廷谔正在焦虑地等待着安府内的消息,闻听一切正常并无什么意外之事,自是心喜,看夜已是三更时分之时,刹时,随即便令人赶着早已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趁着月高夜黑之时,便大摇大摆向安府进发而去。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漆黑静寂的大街上,除偶尔有一、二条野狗在争食撕咬外,自是无其他任何声息了。

且说冯廷谔一行沿着熟悉的街道,穿大街走小巷,拐弯抹角很快便到了安府的大门前,面对着熟悉的大门,冯廷谔心头虽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但他也无暇顾及,他抬头四瞅了一下,眼见并无有什么特别情况后,对着大门便‘啪啪啪’连拍了三下手,向安府内发出了开门之信号去。

那王季明正在安府大门内,左右徘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冯廷谔他们的到来,猛闻大门外,约好的拍手声响时,心头不禁一颤,自是大喜,急忙便连拍了三下手,作为回应后,随即便打开了大门,出门迎接冯廷谔他们来。

冯廷谔一见大门打开,自是心喜,连忙便向王季明问询过去,“王季明,怎么样,前后左右你都布上岗哨了吧?”

王季明保证道:“放心吧,冯哥,我一切都安您的吩咐去做的,决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好,事情结束,我一定重重奖赏你的,快把大门都打开,让他们进来。”冯廷谔说着挥手便招呼手下之人将那一辆马车赶进了院去。且看所有的人员都已进入院落后,随即便让王季明等人将大门关上了,而后,立刻便带领大家向自己原先的书房走去。且一到书房那里,他挥手让众人将车停下后,安排副手万之民从马车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后,抬腿便向书房里走去。

那金二莱一路上紧跟不舍,眼见其向书房走去,急忙便也快步紧跟了进去。

且说冯廷谔进得书房,眼见里面书桌椅子及书架皆已搬挪干净,空荡荡没有一物时,熟车旧路的他抬腿便来到了原摆放书桌的位置,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弯腰便在地上划找起来,且随着他一阵划拨,将地上的一块青砖撬出,伸手在那砖槽里,一番播弄后,紧跟着就听一阵声响,与书桌对应的地方,也就是原先摆放书架的位置,一个黑乎乎的地洞出现在了眼前,冯廷谔跟随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从万之民手中拿过火把,让其点燃后,举着火把沿着阶梯便往地下室走了下去。

金二莱面对着这一切,自是吃惊,稍微愣了一下,急忙便也跟随着走了下去,台阶不是太长,三人很快便下到了一个足有五、六平方大的地下室内了。且随着冯廷谔点亮里面的灯火,一个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的情景出现在了眼前,一时间,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的金二莱面对着这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奇珍异宝,自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冯廷谔对于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自不会大惊小怪,回头让万之民上去叫人后,回身放下手中的火把,伸手便将放在阶梯旁边的四个方方正正,一模一样,个个皆有一米二长,一米来高的木箱子打开盖去,而后,便动手往箱子里装起黄金珠宝来,当忙碌中看到金二莱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胡思乱看时,禁不住生气道:“金二,你不搭手帮忙装箱,愣在那里做啥。”

金二莱猛然被唤,顷刻间便醒悟过来,连声答应着:“我,好、好、好,”急忙便上前呆手呆脚、小心翼翼地伸手帮忙装起箱去。

冯廷谔眼见其做活慢悠悠没个利落样,无名之气不由得顿起,忍不住便训斥道:“金二,你手脚快点行不行,这些东西又不是什么飞禽走兽,吓不跑它们的。”

“是、是、是,”金二莱连声答应着,不由自主便加快了往木箱装放的速度。且不等他们二人装满一个箱子,万之民带着三个人便从上面来到地下室内,且不用冯廷谔吩咐,四个人弯腰抓起摆放在地上的金银珠宝,便飞快地装拾着往四个木箱子里乱七八糟地堆放起来。

且说冯廷谔六人一阵不停懈地忙碌,将地上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装进四个木箱后,冯廷谔随即便盖盖封箱将其锁上了,而后,亲自指挥万之民四人,便将箱子抬出了地下室,让外面人将马车赶停到书房门外后,随即便从地下室抬出一箱往车上装一箱地进行起来。

且说跟随着第一个箱子而上的金二莱由地下室来到地面后,面对其装车之情况,自深怕其装好后偷偷开溜,趁着冯廷谔正紧张地指挥着抬箱装车,顾及注意不到自己之时,装作解手之样子,抬步便走出房门去找人来,且出门之时,当看到王季明正傻瓜似的站在房门外,冷眼旁观着装车之事,刹时,在走到他身边时,一言不发,伸手拉扯了他一下衣角,转身便向黑暗之处走去。

那王季明正站在房门外犹豫不知如何才好,衣服猛然遭到拉扯,意怔了一下,机灵的王季明随即便明白是什么意思,稍等片刻后,随着便装作若无其事、四处寻看情况之样,离开门口向金二莱走去。

金二莱一见走来,随即便上前轻声细语,安排起事情来。“季明,你糊涂个啥,没看到他冯廷谔要干什么嘛,还不快把咱们的人都集合过来,听我号令行事嘛。”

“是、是、是,我这就办去。”王季明闻言,顿然明白过来,连连答应着,急忙转身便快步集合人员去了。

金二莱看起离开后,随即便装作方便之后的样子,回到了书房门去。

话说冯廷谔已经指挥万之民七人将四个箱子抬出地下室,并装上了马车,且正在捆绑着杀车,当他回头看到金二莱从黑暗处走回时,自不觉吃了一惊,随着诧异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刚才装车之时,怎么找不到你呀?”

金二莱还当他发现自己的阴谋,急忙道:“我刚才方便去了,有什么事嘛?”

冯廷谔吩咐道:“你快让季明把人集合过来,咱们离开这里。”

“好的,我这就通知他们去。”心中正焦虑的人怎么还没来到的金二莱答应着,急忙便转身寻找王季明他们去。

冯廷谔看了一眼去找人的金二莱,眼角随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回身问道:“之民,捆绑杀好车了吧,可以出发了吧?”

那万之民已经将车杀好,正在做着出发前的最后检查,刹时,沉稳道:“冯哥,已经好了,可以走了。”

“那还等什么,快出发吧。”冯廷谔自不愿、也不想等金二莱他们的,下达出发命令后,随即便紧跟着马车向大门走去。

“季明,季明,季明”金二莱喊叫着刚走出两步,回身当看到冯廷谔他们赶车向大门走去时,自深怕那些宝藏离开自己的视线便会去向不明,刹时,也顾不得在通知王季明等人,急忙反身便追赶了过去。

回过头话说王季明领命后,为了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以便在最好的时间内,获得最大之好处,急忙便将消息相告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由他们分头飞快转告后。且正在焦急等待着人员的全部回来时,猛闻金二莱的喊叫,他自当有事,带着陆续赶过来众人,急忙便往书房门口赶去。当他一眼看到金二莱正向大门急走时,自是吃了一惊,急忙追赶上问道:“金哥,怎么回事呀?”

那心急火燎的金二莱正在抓狂,猛然看到王季明带人而来时,自仿佛洪水中猛然看到救生船似的,不由得心喜若狂,刹时,压制住心中的喜悦,面带不悦地抱怨道:“季明,刚才我怎么和你交待的,你怎么才过来呀?”

“金哥,我这方人刚集合齐,还没来及向大家说明一下,便听到了你的叫喊,情急之下我便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呀?”王季明诧异地反问道:

金二莱低声斥责道:“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们已赶车往前门去了嘛,你们在等一会儿到的话,黄瓜菜都凉了。”

“什么,金哥,那咱们怎么办啊?”王季明自是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

“慌什么,人都到齐了吧,告诉你们,下步都紧跟与我,听我话语行事。千万不能象这一样手忙脚乱的,错过了时机。快随我追上他们去。”金二莱说着带领众人便快步向大门口追赶过去。

且说冯廷谔他们刚到大门口,正往大门外观看着街道上的情况,一见金二莱他们追来,心里面早有准备的冯廷谔立刻便迎了过去,“金二,人都过来了吧。”

金二莱诧异地问道:“都过来啦,有什么事?”

冯廷谔冷若冰霜道:“你带领九个,跟随着我在前面开道,其余的在后面保护马车,沿途万一有人阻截,格杀不论。明白不?”

“明白,季明,你带九个人在后面,其余的跟我走前面。”金二莱随即便吩咐调配起人员来。

冯廷谔看其人员调整好后,随即带领着便出了安府,往城南方向走去。

洛阳的外郭城有八个城门,西城墙无门。北城墙有二门,东为安喜门,西为徽安门。东城墙有三门,自南向北为永通门,建春门,上东门。南城墙也有三门,自东向西为长夏门,定鼎门,厚载门。除南城墙三门和建春门是一门三道外,其他的皆为一道一门也。且说一马当先的冯廷谔带领大家穿大街走小巷、拐弯抹角一阵急行军的奔走,由于正值更深人静之时,再加上洛阳城已不是京都,戒备已不如从前,沿途自没遇上任何意外之情况,不多一时,一行便来到了城南厚载门前的那条街道上了。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冯廷谔挥手让众人停下脚步后,一个人独自前行了一段距离,扬手拍掌三下,向城门口发出了信号去。

随着便是三声回应,跟随一个人便从城门口那里走了过来,且还未到冯廷谔跟前便关切地询问起来,“冯哥,怎么样,你们一切都还顺利吧?”

“顺利,刘安,你怎么样,法空他们已在城外做好接应了,城门你已打点好了嘛?”冯廷谔担心地问道:

“放心,冯哥,一切都已准备好了。这年头有钱能鬼推磨,城门已经摆平了,你看这不钥匙我早就拿在手里啦。”刘安得意地卖弄道:

“好,等我们出城后,你就和法空他们一起,不要出头,走在我们的后面,万一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冯廷谔不放心地交待道:

“行,我一切听从安排,冯哥,那你快让他们过来吧,我这就为你们开城门去。”那刘安说着便折回城门口去了。

冯廷谔一切安排好后,刹时,急忙转身折回,号令金二莱等人便往城门口走去。

厚载门一门三道,靠西边的那条已经打开半扇,冯廷谔带人到达后,刹时,也不答话,指挥众人小心翼翼地通过城门后,便马步如飞往西南方而去。

那刘安看人全部出了城门,顺手将那半扇城门关上后,连锁也没上,挥手叫上躲避在不远处的法空等六、七人,便快步如飞地向冯廷谔他们追赶去了。然而,就在那刘安离开的城门远走的那一瞬间,两个黑影也悄无声息地挤出城门追赶他们去了。

且说冯廷谔带领着一阵奔走,行进到洛河岸边,沿着洛河南岸的堤坝便向西方奔走而下了。洛河河水汹涌澎湃、急流勇进,又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翻脸滚动着,一往直前地往东奔涌而下。

冯廷谔带领着众人沿着洛河堤坝,一口气便走出几十里地,当眼见离洛阳城越来越远,安全性越来越高时,心中自是得意极了。深怕因天亮后,别人发现行踪的他看天色已是四更来天,本身不由自主加快脚步的同时、忍不住便催促起众人来,“弟兄们,脚步都放快点,拐过前面那一个弯,在有四、五里就到地方了,大家努力一把,争取在天亮前赶到地方,我一定重赏大家的。”

且说蠢蠢欲动的金二莱从看到财宝的第一眼起,那种据为已有的欲望便就占据了他的身心,他原本想在装车之时动手劫抢的,但由于人员没有集中到位,才不得不延后推迟,行进的途中虽有心动手,便由于皆在街坊村镇之中,自怕闹腾起来,惊动了官府,而使财宝落入别人之手,故才一直没敢动手。自不愿等到了宝庆寺在行动手,他当耳闻其言语在不动手,就没有机会时,决定火中取栗金二莱当眼见眼前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险恶之地,就是一个绝好的动手的地方时,欲壑难填、稳操胜帣的金二莱自是在也忍耐不下去了,刹时,趁着车子拐弯走下堤坝速度放慢,冯廷谔回身照顾马车之时,走在最前面的他伸手从腰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讲。”转身停下脚步便气势汹汹地挡住了前行去路。

猛然的话语虽然不是晴天霹雳,但还是震惊了漆黑的夜空,所有的人自禁不住便停下了脚步,争相向前面望去,当看清发话之人乃手持匕首的金二莱,在叫嚣摆阵时,走乱在一起的众人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刹时,不由用人吩咐,前后之人员立刻便分着两队,一队靠向金二莱,一队护向马车,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地持械起来。

且说那冯廷谔正在吩咐万之民下坡之时小心点,猛然听到怒喝声,也不觉吃了一惊,自还当遇到劫匪呐,急忙便让万之民收缰勒马,将车停了下来,随即便往前查看情况来,当抬头看清挡道之人乃金二莱时,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对于金二莱这种情况冯廷谔心里早有防患,因为在这个金钱第一的社会,试想一下,又有谁见了金钱不动心呐。他原本是想等财宝运到住地后,再行摊牌的。自万万没想到金二莱会在这个关口上动手,面对着王季明等人的气势汹汹,虎视眈眈的包围之阵势,他虽然早有防备,但为了财宝的安全起见,自也不愿立刻就闹翻,刹时,故意装作不知地问询道:“金二莱,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啦?”

金二莱一边挥手指挥王季明他们包围马车,一边底气不足地客气道:“冯哥,没发生什么事,兄弟我,是想停下来,和你算一下,这些日子的总帐。”

冯廷谔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早有准备的他自不当一回事,莫名其妙问道:“算帐,金二,咱们弟兄之间,算什么帐,再说就这一点小事,我还能亏了你嘛。”

“冯哥,我知你亏不了我,但亲兄弟明算帐,咱们还是挑明了再走也不迟的。”

冯廷谔为难道:“这个也行,只是在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没有,怎么算啊,这样吧,再行七、八里就到了我的住处,到那里在算,不是很好嘛?”

金二莱冷笑道:“到那里在算,好是好,只是恐怕到时就由不得我了吧!”

冯廷谔笑嘻嘻道:“兄弟,看你说的,咱们俩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是那种人嘛?说吧,你要多少,到了宝庆寺,我一定给你的。”

且说金二莱当眼见王季明等人已占据有利地势,做好了一切撕杀打斗后,刹时,嗷嗷叫嚣起来。“冯廷谔,别说那么多光彩话了,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你嘛,你别说给我了,恐怕你心里连看都不想让我看的。”

冯廷谔阴阳怪气笑道:“金二,看说得我给你,我能是那种人嘛,你放心,只要你开出价钱,到了宝庆寺,决不会食言的。”

金二莱决定抹下脸皮后,恶狠狠道:“好了,冯廷谔,我不和你绕弯磨牙了,说吧,今天你是要命还是要钱?”

冯廷谔早就预感他会这样的,故作吃惊道:“金二莱,你怎么这样讲话,难道你想独吞不成?”

欲壑难填的金二莱恶毒道:“说的一点不错,明人不做暗事,今日我就是要独吞的,知相的话,趁早放下东西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冯廷谔冷笑道:“金二莱,胃口这么大,难道你就不怕噎住了嘛?”

“冯廷谔,别说那没有的废话,我一件也是个拿,全部也是个拿,你说我拿多少,知趣的话,最好赶快滚走,免得动手伤了和气。”

“好,金二莱,即然你死不回头,那我就成全你。”冯廷谔说着便将手放进嘴里吹响了口哨,向后面的刘安、法空等人发出增援求救之信号去。

刘安、法空等七人就在距离冯廷谔他们后面不远处行走着,当猛然听到求救的口哨声后,自不敢迟缓,立刻舞动手中的棍棒便飞身赶了过去,且一到现场,便大张旗鼓、虚张声势地喊叫着冲破王季明他们的包围圈,便与冯廷谔他们会合在了一起,“冯哥,我们到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兄弟们,立马就要他们好看的?”

“刘安,你们到了,少安毋躁,”冯廷谔一见救兵到来,刹时,原形毕露,底气十足地恶狠狠道:“金二莱,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准备,其实我早防着这招的,今日你还有什么话讲?知相的话,趁早给我滚开让路,否则,没你好下场的。”

钱迷心窍的金二莱自根本没料到他会早有准备,面对着半路突然出现的新情况,心头自忍不住吃了一惊,便深知覆水难觅重聚盆,开弓没有回头箭,正进退两难间,当看到冯廷谔的人员与自己的人数旗鼓相当,不差上下,而且自己的人还比对方多有一、二个时,惊魂未定的心顿时镇定了下来,刹时,一不作,二不休,冷笑着一针见血地指责道:“什么防我呀,冯廷谔,你不是早防着我这招的,而是和我一样,想独吞这批宝藏的,只不过这宝藏还没有运到你的地方,所以你还不想动手而已。”

冯廷谔得意狂飙道:“哈、哈、哈,金二莱就算是吧,不过,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我会看在你帮忙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的。”

金二莱对于人员旗鼓相当之下,又岂自愿服输,刹时,冷笑道:“冯廷谔,你不要得意太早,至于鹿死谁手,谁放谁,这还是两可之事呐。”

冯廷谔本以为金二莱看到自己的救兵到来,就会后怕收手的,自万没料到其一头撞到南墙,死不回头,气得自是浑身直哆嗦,恶狠狠道:“好你个金二莱,死到临头你还知迷不悟,真无可救药也。”

“冯廷谔,你废话少说吧,咱们还是用实力来证明一切吧。”金二莱挥动着手中匕首便向冯廷谔刺杀了上去。

冯廷谔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大叫着“弟兄们,快动手灭了他们,杀一个赏黄金百两,杀二个赏黄金五百,杀三个黄金千两,多者多给也。”便也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迎击了上去。

剑拔弩张的双方闻言,刹时,各自为了钱财,便也舞动手中之刀枪棍棒不分三七二十一,穷凶极恶地‘噼里啪啦’地乱打乱杀起来。

双方这一番激烈的打斗撕杀,自如同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龙,凶猛之残恶,自无法形容、比喻也,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且说双方人员数量上虽然旗鼓相当,不差一二,但实力却并不相同,一阵子混打混杀,双方互有死伤、皆损失惨重不说,情况还自是发生了显著变化,那就原本在地势、人员上略胜一筹的金二莱一方,人数上不仅少于了对方,而且在阵势上也败退了下去,处在了一个不利的局势下了。

但说金二莱在与冯廷谔的斗杀中虽然惨败,但也没有捞到任何便宜。当眼见自己的人马在斗杀中已损失三分之二,且在行斗杀下去,没有一点胜算不说,而且还有全军覆没之可能时。自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面对着如此之惨剧,无法扭转乾坤的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刹时,挥刀逼退冯廷谔的攻击,转身也不通知他人,飞身便向来路逃去。

那冯廷谔已经杀红了眼,又岂容他逃走,抬步便紧紧追赶了上去,追赶几步后,当他感觉无法追上时,恨恼气极的冯廷谔挥手便将手中的匕首投掷了出去。

那金二莱急急如漏网之鱼、慌慌如丧家之犬,慌乱成一团的他自根本不防后面会由此一招,只听他‘哎哟’一声,紧跟着就见他‘扑通’一下,便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刚要从地上爬起来。

那恨恼气极的冯廷谔便追赶上去,一脚将其踢翻,踏着其后背,抡起拳头便不分三七二十一地痛打起来,那金二莱虽然体壮如牛,但又怎能经得起他这一顿不分鼻眼、如同打虎一样的痛打,顷刻之间,便一命呜呼了。

那王季明等所剩的四、五个人正在拼死抵抗着,当猛然听到金二莱的惨叫时,心头自是一震,当眨眼间又见冯廷谔加入围攻他们的打斗中时,群龙无首、早已失去斗志、正拼死抵抗的王季明等人自是胆战心惊,立时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用招呼,便一个个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般,谁也不顾谁,四散奔逃起来。

恨恼气极的冯廷谔深知他们逃走后,决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永绝后患,刹时,叫喊着“不能让他们逃走。”便与自己这方所剩下的五、六人分头追赶了上去。

冯廷谔等一通追杀将逃走人员全部杀掉后,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天色将亮的他们稍微喘了口气后,为防官兵发现尸骨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随着便清理掩埋起尸体,当他们一番忙碌胡乱将尸体掩埋处理后,准备起程离开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吓得冯廷谔自是大吃了一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血溅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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