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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故人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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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共城县知县苏跃飞将福居夫妇关起死牢,着令衙役们好酒好菜看待,不许有任何闪失后,退堂之时,随机便邀请方启明到后堂商谈来,“师爷,这事若不是你认出识破的话,定然被其蒙骗过去的,真是谢谢你了。”

方启明客气道:“大人,这本是你的鸿福,非小人之本事也。”

苏跃飞道:“师爷,您太过谦了,本官这次升官的话,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的,只是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呐?”

方启明道:“大人,这个好办,您可急急修书一封,差人连夜投书给景进,然后由其上奏给与皇上知晓,看他们怎么办,若要活的,咱们便着一辆囚车押解上京,若不要活的,那咱们就验明正身,就在本地斩首,以除大害,圣上知晓这一切必然大喜,到时定会对你升官加级的。”

“师爷,所言有理,我这就立刻办理,”苏跃飞说着,便可忙活起来,且不大功夫,将奏疏写好后,随机在心腹中选了个名叫雷浩天的精细人,唤到后堂,一通交待嘱咐,立刻便着其骑马前往洛阳下书去了。

雷浩天领令后,不敢迟疑,回到家中,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后,随机便起程快马加鞭往洛阳而去了。

不说知县如何等消息。也不说福居二人在共城牢房,牢卒们如何好生看待为其治伤。但说雷浩天骑马离了共城县后,在路上,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一日,便到了洛阳城下,面对墙高门大的洛阳城,雷浩天进得城,寻问到景进府第后,随机便按照交待将奏疏投递到景进手中了,等候了三天,有了回书后,立刻便快马加鞭回走了。

话不絮繁,却说雷浩天一路上,无事无非,非一日,便回到了共城县了,眼见天色离黑尚早,自连家也不回,随机便入衙报告去了。

那知县苏跃飞正在衙内喝着闲酒,眼见其不负厚望,自是欢喜,接过回书,先奖赏其三杯水酒后,这才拆开书信看了起来,眼见里面说让自己派人用囚车将福居二人解送到京城,并说福居二人到京之时,便是对其封授之日时,自是喜不自胜,立刻让人取来一锭二十五两的雪花银,赏赐了雷浩天后,随机便派人寻找木匠打做起囚车来。

书说简略,在苏跃飞的关心催促下,五日不到,木匠们便做好了一辆囚车来,急于升官的苏跃飞自是欢喜,随机便将师爷方启明、雷浩天及八个壮健的军士唤叫了过来,当厅吩咐道:“此番我令你们十二人押解着福居二人上京交割,这一路上早睡、晚起,住歇、吃饭皆要听师爷方启明指挥的,不可与他别拗。方师爷此番押解一路上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时刻小心,要少饮酒,多讲和,不可惹是生非,而自找麻烦,事完成后,我定会重重奖赏你们的。”

方启明等一一答应后,随机便在次日黎明时分,雷浩天等将福居二人押进囚车,一行十二人饱吃了早饭后,各人皆拿了兵器,在县衙拜辞了知县苏跃飞后,一行十二随机便赶了马车,跟随在马车左右,离了县衙,出了共城县城门,便取大路往洛阳城进发去。

此时已是六月末的天气了,虽然暑天将要结束,但晴空万里下,仍旧赤日炎炎似火烧,令人酷热难当也。

方启明为防节外生枝,一路上做事自是谨慎小心,针对这炎天暑月,为了避开炎热,便起五更,趁早凉而行,日中热时便歇,小心谨慎地往前行走着,翻山越岭,越渠过河,非一日,便进入了河内县境内了。

河内县北面,是太行八径中的第二径,太行径,那是晋豫重要的交通要道,而此,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日未时时分,方启明和雷浩天一行便来到了距河内县城还有八、九里的地方了,面对着闷热难耐的天气,听着知了在树上有气无力的鸣叫,两人正计划着准备趁天黑之时赶到怀州城内休息时,原本红日高照,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黑云压顶,凉风骤至,紧跟着就见霹雳震天,电闪雷鸣,阴云密布,铺天盖地,宛如排山倒海似的,由南向北飞了过来,山雨欲来同满楼,所到之处,地动山摇,风起云涌,飞沙走石,搅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不敢睁大眼睛乱看也。一时之间,不管是田野里干活的,还是道路上行走的,所有的人们皆都急急奔跑着,四处寻找起避雨的地方来。

“不好了,要下大雨了,弟兄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客店,咱们速速赶紧到那里避雨去,不然,就要挨淋了。”雷浩天前两日刚从这里经过,自是熟悉沿途的情况,急忙叫喊着催打着囚车,便领头往前快步赶去。

其他见之,自也不甘心受淋,刹时,便也争先恐后,急急忙忙快步向前跑去,一时之间,自是挤满了原本就不太宽扩的道路了。

“快闪开,快闪开。”忽然一阵急叫快速地由后面传了过来,跟随着就见三匹快马由北向南,如飞般奔驰了过来。

方启明一行为了避雨,正急急往前奔跑着,闻声后,自还没有来得及躲闪,那三匹马便横冲直闯来到了跟前了,顷刻之间,一行十多人便被撞击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也。

而那三匹马上的主人好象没有看到他们似的,连句道谦话都没有,便一溜烟似的拐一个弯,下了一个坡,便没了踪影了。

方启明、雷浩天等人虽然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破口连声大骂,但人早跑得无了影,自也无法也,面对着大雨将下之情况,刹时,不用他人搀扶,舍急慌忙从地上爬起后,便急急又向前跑去。且不大功夫,一行拐过一个弯,下了一个坡,一个前临官道,后靠溪流,座北朝南的客店,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众人大喜,不用人招呼,立刻便争先恐后向大厅里跑去,赶车的那位进得院后,将囚车绕过大厅从左边赶到后院的马厩前,将缰绳拴到里面的马桩上后,自也不管福居二人还在囚车里,便也风急火燎、急冲冲从大厅的北门跑进大厅内避雨去。

且随着那人的进屋,忽哨一声,霎时间大雨如注,豆大的雨点,便如瓢泼似的,‘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下来,檐前瀑布漰湃,好似万马奔腾般,一时间,天地之间,就象连在了一起似的,昏天黑地,什么也看不清了。

方启明等一行有惊无险,自是高兴极了,不由得互相庆幸起来。

“、、、、、、真好险呀,幸亏咱们跑得快,要不然,可就完了。”

“那是,在晚一点的话,那就落汤鸡了。”

“、、、、、、、。”

“唉,哥们,你看那三个人,不是撞咱们的那三个人嘛?”

“是的,有点像。”

“我说哥们,不是有点像,而是就是他们三个。”

“那怎么办呐?”

“怎么办,这还用说嘛,平常咱们是干什么的。”

且说雷浩天一行站在门口,一番庆幸自己没有挨淋后,眼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随机便往里面寻找座位张罗起吃饭之事来,当猛然无意间发现刚才冲撞他们的那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边喝茶边兴高彩烈胡扯乱淡时,众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论猜中,本已经熄灭的怒火‘腾的’一下便又燃烧了起来。随着一个名叫刘武的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向其发难质问道:“唉,三位小子,说得挺高兴的,还记得刚才撞人之事嘛?”

且说那三个人中间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乃福居自从分开后,多年没有书信往来,也从未见过的老朋友张从宾也,至于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个说来纯粹是偶然中的必然,张从宾的家,不是在泽州嘛。虽然他在太原投军后,就一直跟随着军队,并由于其在争战中勇敢与无畏,已经晋升为侍卫步军军校。且结婚生子,育有一女一子了,但家永远是他的牵挂,他这次说是刚从老家探视回来的,自跟本没料到回来途中,天气会发生这样的突变巨变,为了避雨,这才忽忽而行也。至于他左右两边所坐之人,乃他的结拜兄弟左边姓吕名正春,右边姓彭名青山,两人也在军中,且皆在张从宾手下为兵也。三人由于是回家探亲,不是为军务,自是皆没有穿军装也。

三人正兴高彩烈地边喝茶边叙说着些旧话新言,风花雪月之事,当猛然遭到一个身材魁梧,鼻直口方的壮汉大声斥喝时,三人自不觉吃了一惊,但随着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在军队里一向为大的张从宾自也不许他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张牙舞爪,立时便怒斥道:“你什么人,胡说些什么,给我滚远点去。”

刘武自没有料到自己的责问,不仅没有得到道歉,反而还遭到严厉的斥喝,心中不由得更加来气,“你装什么糊涂,骑马撞我们,你不仅不道歉,反而还想打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你不要以为没有王法了,今日里给我们赔请道谦,倒还罢了,如若不然,哼哼,小子,没你们好果子吃的。”

张从宾面对其咄咄逼人之势,以牙还牙道:“小子,撞了你又怎么样,不就马走过进,带了你们一下嘛,也没死人,年纪轻轻的,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滚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刘武道:“你说的轻松,那让我们用马撞你一下看看。”

张从宾厉声道:“小子,少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张牙舞爪,大爷我不吃那一套的。”

吕正春系大明府,二十多岁,长得膀大腰圆、耳大面方,浑身上下自透着一股机灵,立时跟随着斥喝道:“小子,说话客气点,这不是在你家,我们也不是你三叔二代爷,在说那事我们不是没有提前通知你们,而是你们不让路,才会那样的。”

刘武怒目横眉道:“如此说,小子,你们撞了人还有理,这事皆怪我们啦。”

彭青山系洛阳人,生得豹头环眼,人高马大,怒声威严道:“有理没理,我们又没和你们争,这事怪不得我们的,皆是你们自找的,你最好滚远点去,别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刘武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根本不把自己的作乎眼,心中那个气,那个火,自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比喻也,刹时,歇斯底里吼叫道:“你想怎么着,我说你们也太恬不知耻了,我告诉你们,今日里最好赶快给我们赔礼道歉,否则,我立马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彭青山闻声,自是生气,‘拍的’一下,放下手下茶碗,便站了起来,指着其鼻子厉声命令道:“小子,你滚不滚,在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那些其他被撞之人虽然没有上前与其理争,但却一直皆注意着这方的动静,当猛然看到彭方放下茶碗,应声站起时,自还当其要动手,‘忽啦’一下子,便皆围了过去乱喊乱叫起来,“怎么着,想打架呀?”

刘武猛然有了帮手,底气自是更足更旺了,“小子,你们到底道不道歉?”

彭青山厉声回应道:“小子,不要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你,你最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掉,不然,大爷我就不客气了。”

“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即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刘武眼见其不仅不赔礼道歉,反而还出言不逊,心中那个气、那个恼,自是在也按耐不住了,刹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手趁其不备,一个冷不防便向彭青山脸上打了过去。

那彭青山低头正在穿脱掉的鞋子,猛然遭到打击后,自是大怒,吼叫“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杀了你不可,”挥拳便还击了过去。

双方刹时间,拳来脚往,掌往拳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地便在这狭窄的房间里,拳脚相加地乱打乱斗起来,一时间,难解难分,自让人分不出他们是如何打斗也。

且说领队的方启明、雷浩天二人正在和客店老板交谈着住宿吃饭之事,回头猛见,自是大吃了一惊,生怕有什么三长两短,耽误了自己的行程,急忙大声阻止道:“住手,住手,都给我快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刘武一方仗着人多,打斗中不仅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不说,而且还占据了上风,猛然遭到方启明的喝斥后,虽然心不愿,但也不敢违抗,犹豫了片刻,立刻呼哨一声,通知所有人后,随机便急忙跳出了圈子,分开了打斗。

方启明对他们的擅自行动,自是生气,随机便上前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忘了自己的事,有什么不好说的,为什么要打架?”

刘武委屈辩白道:“方师爷,这怪不得我们的,你也知道,是他们在路上冲撞的咱们,他们不仅不认错赔礼道歉不说,反而蛮横不讲理,还出言伤人,忍无可忍下,我们才动的手,这怪不得我们的,对不?弟兄们。”

“是嘛,有错的是他们,又不是咱们,只是忍无可忍、正当防卫而已。”

“、、、、、、”

方启明面对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辩解,厉声喝斥道:“好的,是他们的错,又怎么样,你们就给我合起伙来惹事生非呀,行走的路上我怎么安排的,只要不是发生抢车劫人之事的情况,皆不许出手打架呀,你们可好,他们用马撞了咱们一下,又怎么样,又不是故意为之的,不说别的,万一打斗之下,你们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怎么办,管你的事重要,还是押解人的事重要啊,要知道,误了苏大人的事,咱们谁都担得起这责任嘛。”

刘武等人闻得此言,立时便低头无言,不敢在行辩解了。

雷浩天见之,急忙上前趁机劝说道:“好啦,方师爷,少说两句吧,弟兄们都已知错了,下次决不会在出这样的事了,对不对?弟兄们。”

“方师爷,弟兄错了,你放心,往后决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了。”刘武等人心中虽有怨言,但端人饭碗,受人家管,急忙借着台阶顺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方启明一通训斥,出了心头之怒气后,眼见众人低头承认了错误,也不在往下说什么,喝令他们到大厅北门前轮番看守囚车后,自生怕对方不依不饶,在起祸端,随机转身便给张从宾三人赔情道歉去。

且说张从宾三人在打斗中由于人单力薄,自是吃了大亏,面对其全身而退,自是不甘,三人正暗自合计着怎么办时,猛见一个面貌清楚,体态斯文,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前来施礼道歉时,自是诧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张从宾自也不好寒脸说话,急忙回礼道:“兄台,您无故前来施礼,这是何意呀,我们承受不起的,还请明言。”

方启明道:“三位兄台,刚才手下无故冒犯了你们,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张从宾闻言,急忙转换脸色、故作大度地客气道:“那里、那里、那里,皆是我们的不是,还请众位多多原谅啊。”

方启明眼见三人脸上血迹一道道的,过意不去道:“兄台,真是太客气了,我看,如果你们那里受伤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用钱补偿你们的。”

张从宾自不想与其过多扯淡,急忙将话打住道:“谢谢兄台了,用不着的,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们没有什么事的。”

“三位兄台,没什么事最好,那你们坐,我过去了。”方启明说着转身便回到自己地方,安排自己的事去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只是雨点比开始的时候小了很多,但确没有任何停下来迹象。

张从宾眼见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即便风雨住之时,也已经是晚上了,那时在走也是不行了,随机便做起准备来。“老板,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给我们安排一间客房,今晚我们不走了。”

客店老板是一个面圆口方,鼻直耳大,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为刚才双方的打斗而诧异着,闻声后连忙答应着,“好的,客官,那您跟我来吧,”随机便带领着三人出了厅堂,沿着走廊便往后院安排住的地方去。

张从宾三人跟随出了大厅北门,沿着走廊便往客房走去,当抬眼看到雨中的囚车时,心头不由得便格登了一下,不由得便暗暗为囚车内的人愤慨也。

且说张从宾三人在客房住下,清洗了脸上血迹后,面对着雨点不断、阴沉不晴的天空,暂无有睡意的三人无所事事下,为了打发消磨这无聊的时间,随机要几斤水酒,以及现成的几斤牛肉后,三人便五啊、六地吃喝来。

不说张从宾三人在自己的住房里吃喝如何,但说方启明安抚平息了打斗后,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人员中后,看天一时半会儿,很难住雨放晴,和雷浩天合计了一下,决定在此住一晚在行赶路后,随机便让客店老板安排住房来。

客店老板闻言,不敢怠慢,将紧挨着张从宾他们住宿里面的,那几间客房安排让他们住下后,又按要求给他们准备了两、三件雨披后,随机便张罗着准备晚饭去。

方启明耳听着张从宾三人的喊破推杯换盏喝酒声,按照两人一间要了七间客房,安排自己的人分别在两头的三间房子住下后,随机便命令刘武等三人穿了雨披,押解福居去。

刘武等三人不敢怠慢,披上了雨衣,便顶雨打开了囚车车门,放出了福居二人来。

福居夫妇在囚车由于无处躲无处闪的,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身披脚镣手铐的他们从囚车里爬出后,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在刘武等人左右看护下,便走进了中间那所专门为他们空着房子里去了。

方启明将房门锁上后,随机便安排刘武与一个叫着六子的人,先行在门外看守,其他人随着轮流后,有些困倦的他随着便和雷浩天一起回到他们两个人所住的房间休息去了。

刘武与六子两人在福居的房门看守了半个时辰后,自觉有些困倦后,抬手便推开隔壁房间的房门,向里叫喊起来,“全兴,大勇,该你们两个了,我们到点了。”

全兴猛然被叫醒后,心中自是不乐意,揉着刚迷糊上的眼睛,不满地问道:“刘哥,你们两个才看守了多少时间,就可该我们了。”

大勇抱怨道:“刘哥,我们才躺下,你可过来喊叫了,你才看守一会儿,让我们在睡会,把这个梦做完如何?”

刘武道:“想得倒美,别管了我们怎么着,现在该你们两人了,我们可走了。”

“行、行、行,你们走吧,我们立马就过去。”全兴不耐烦说着,挥手送走刘武后,两人随着便又躺倒在床上睡去了。

刘武叫了喊了接班人之后,自也不管其到没到位,随机便离开福居的房门,和六子一起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不久,随着鼾声的响起,原本喧闹的客店里便陷入寂静中去了。

话说张从宾在打斗中吃了大亏后,虽然由于方启明的赔情而暂时将心中之怒气压了下去,但随着几杯水酒下肚后,不甘吃亏的心便又翻滚起来,愤恨难消下,借着酒兴,便走出房间排解忧愁去。

雨点,已经没有开始那样大那样猛了,但淅淅沥沥却下得更密更稠了,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步步向黑暗走去,空旷的院落里静悄悄的,除了房屋上落下的雨点‘啪嗒啪嗒’地在响着外,自是别无他声也。

张从宾本想借着酒性,出外踅转一下,如果遇到刚才与自己打斗之人时,乘机痛揍一顿,出出心头这口恶气,自万万没有想到,除鼾睡声此起彼伏外,至于其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别说打人了,骂都没有人可骂的,自让他有些失望也。有气无处泄的他在对方房门前,连番踅转了两个来回后,眼见无有结果后,无可奈何下,随机便抬步回自己房屋去。当他走到中前那个房屋窗前时,一个非常轻微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进入了他的耳内,自让他有些诧异奇怪,犹豫了片刻后,左右巡视了一下,眼见前后不仅无人,而且也无任何动静时,他随即便毫不犹豫地点破窗纸,一个‘木匠吊线’便往里看去,当他一眼看到那张他梦寐以求、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自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急忙收回目光,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而后再次向里看去。当他确定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千真万确时,心头自是说不出的高兴也。当他抬眼看到福居浑身上下披枷带锁时,心中之疑问顿然便又爬上了眉头也。

披枷带锁的福居二人从囚车带出,被关押到这中间的房屋后,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洛阳城,当二人在言谈中由于妻子对前途感到失望而伤心落泪时,他虽然已经陷入无望之地,但为了不让妻子感到绝望,自还是强颜欢笑,若无其事地劝慰道:“宝妹,别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妻子不美丽。”

朱宝珍自我埋怨道:“福哥,这都怪我,你要不是为我,能这样嘛?”

福居劝导道:“宝妹,你用不着埋怨自己的,这事怎么怪你呐,假如当今圣上他不为了自己的私欲,选秀挑美的话,会发生这样的事嘛,这事不怪你的。”

朱宝珍担心地问道:“福哥,咱们这马上就要进洛阳了,下一步怎么办啊?如果再不想法逃走的话,进了洛阳城,他李存勖决不会放过咱们的。”

福居心中虽然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中,但为了安慰妻子编谎道:“宝妹,这个我也明白,不过,你放心,这行进的途中,我已经向人发出了求救之信号,我想过了了河内县城,到了孟州地,就该有人救咱们了。”

朱宝珍担心道:“福哥,万一、、、、、、”

福居断然道:“宝妹,没那么多万一的,你放心好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儿吧,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

朱宝珍道:“福哥,我终担心,睡不着。”

福居道:“宝妹,看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吉人自有天象的。”

“、、、、、、。”

且说张从宾当确定里面之人确实是福居,一点不假后,自是惊喜仍然,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当他伸手正要拽下门上的铁锁,进门与福居相见时,一声叫喊随着但由隔壁房间里传了出来,自让他立刻便停下了手,宁神便听了过去。

“大勇,大勇,现在有几点啦?我怎么又睡着了。”

“兴哥,现在大约已是酉时了。”

“是嘛,那你怎么不叫我,如果让方师爷知晓没有看守的话,又该骂咱们啦。”

“骂、骂、骂,他们两个就知道张嘴骂人,一点都不关心咱们,别的不说,就拿这几天咱们吃的来说吧,咱们吃的是什么,还不如一个囚犯,他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而咱们呐,喝个酒,吃个肉吧,他都心疼得不得了,真是气人,像今天这种天气,如果在家的话,咱们早喝上了,现在倒好,刚才在大厅时,不知谁提了提在家喝酒的事,他便这啦那啦,净他的事,早知路上不让喝酒的话,我就不来了。”

“好啦,兄弟,少说两句吧,快起来,在有两日到了洛阳,就没事了,忍忍吧。”

“忍,能不忍,不忍的话,事情早不是这样的了。”

“好啦,走吧,拿上你的兵器,不要再抱怨了。”

且说张从宾正要打开房门与福居相见,猛闻隔壁之人要出来看守时,自怕打草惊蛇而空欢喜一场,刹时,不等二人走出房间,急忙闪身便离开了那里,飞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去了,趁着二人开门出屋的一刹那,推开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吕正春、彭青山二人已经停止了吃喝,正东扯葫芦西扯瓢地闲聊着,猛见回来,立刻便问询了过去,“宾哥,干什么去啦,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呀?”

“那里,我肚疼、在毛房里蹲了会儿,你们怎么不喝了,来来来,喝喝喝。”张从宾一边大声回应着,一边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通碰撞后,跟随着便低声细语地向二人叙说起自己偶遇故人之事来。

彭、吕二人明白前因后果后,随机便出谋划策,筹划起搭救福居之计划来,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经过一番酝酿,决定以假乱真,用赔情之方法,将对方惯醉,而后,在从容搭救福居后,三人随机便行动去。

雨,虽然没有完全停下来,还在零星地下了,但气势已经不如开始了,天,仍旧阴沉沉,乌云密布,阴云翻滚,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晴不了的。

但说张从宾三人到了大厅,要客店老板准备了三桌上好的酒菜,备足了酒水,在大厅内饭桌上摆放好后,随机便回客房那里去请方启明、雷浩天他们一行到大厅吃酒来。

雨,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天,随着雨住风停,却并没有放晴,仍旧阴沉沉,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也。

张从宾出了大厅,来到后院后,当他一眼看到守护在福居门前的两名卫士,正为自己出现而瞻前顾后时,为了打消他们狐疑,随机便开言问了过去,“唉,我说两位哥们,你们领队的,他在那个房间住啊?”

“在第二房间里住,你问他做什么呀?”

“老兄,刚才在路上不是冲撞了你们嘛,我们哥仨,在房喝酒时说起这事来,心里也觉过意不去,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特意在饭堂准备了两、三桌酒席,以示赔罪,现在已经准备好了,特意来请他们的,他们怎么称呼啊?”

“是嘛,他们二人在第二间房子里住,你以喊方师爷,他就会知晓的。”

“是嘛,那谢了,我都准备好,你们全都有份,一会儿都到饭堂喝酒去啊。”

“行、行、行,你叫吧,我们会去的。”

张从宾说着便宴请方启明去,“方师爷,方师爷、、、、、、”

那方启明与雷浩天正在睡梦中,猛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喊,自还当福居出事呐,没有脱衣的他舍急慌忙翻身从床上爬起后,拖拉着鞋子便头冲出了房门去。

其他房间的人闻声后也纷纷从屋内冲了出来。

方启明冲出房屋后,当抬眼看到站在自己门前的张从宾时,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道:“是你叫呀,我还当,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从宾道:“方师爷,今天在路上我们不是无意间冲撞了你们,你不仅不斥责怪罪我们,反而还宽洪大亮,仁义地向我们赔礼道歉,兄弟仔细想来,你这各种不求闻达,只求和解之思想,实在是令我汗颜也,为了表示我的歉疚及敬意,给你们赔罪,我特意在饭堂准备了两、三桌酒席,还请方师爷与众位光临赏光。”

方启明明白其用意后,连忙宛言拒绝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兄弟,你太在意了,那没什么的,谢谢你的好意,你回吧,我们去不了的。”

张从宾故作诧异道“方师爷,此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兄弟我做假骗你们呀?”

方启明言简意赅道:“兄弟,不要误会,主要是我们有事,不能喝酒的。”

张从宾继续劝说表白道:“方师爷,你客气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意呀?”

方启明道:“那里,我们没有那个意思,请不要多心。”

张从宾道:“方师爷,即然你别无他意,我这摆的又不是什么鸿门宴,就是利用吃饭的机会,向你们赔个不是,你推三阻四干什么,难道今晚你们不吃饭啦嘛?”

方启明道:“吃,当然吃啦,怎会不吃晚饭呐,对不,雷兄弟。”

雷浩天插言道:“是啊,当然吃饭啦。”

张从宾步步紧逼道:“两位大哥,你们即然还要吃晚饭,这不得了,我那里已经做好,你们过去顺便过去,一则你们也吃了晚饭,二则我算我赔礼道歉了,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不是很好嘛。”

“这、、、、、、”方启明沉思片刻,自也觉言之在理,随机便答应了下来,“行、行、行,你先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说好啦,方师爷,我在前面等着你们啊,兄弟们,酒肉我都摆好了,麻利,就等着你们了。”张从宾说着便往前面安排去。

且说方启明回房和雷浩天一通猜疑合计,觉得张从宾他们别无他意后,又交待手下不许多喝酒后,随着便带领众人前往饭堂吃饭去。

张从宾决定一人一桌劝酒后,三人随着便在饭堂门口恭候来,当见其走来时,立刻便迎接上去,热情招呼方启明与雷浩天到主桌去坐来。

方启明面对着丰盛酒席,一番客套后,随着便在主桌前坐了下来。

不说吕正春、彭青山二人如何招呼安排,但说张从宾安排方启明与雷浩天二人在主座坐定后,随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便慷慨激昂地所有的人劝起酒来。“各位弟兄,刚才得罪之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还请众位多多谅解,为了表示我们的谦意,话我也不说多了,皆在酒里啦,我先喝为敬了,还请众位多多赏脸,干了啊。”说完一口气便连喝了六杯去,而后抓起酒壶,便为方启明等人斟酒添杯去。

方启明面对其热情洋溢的话语,随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通寒喧客套,而后,为了表示双方所有误会皆已烟消云散,也是一口气连饮了六杯去。

其他两桌之人见之,自纷纷效仿,自也是六杯连饮而尽也,众人随着便在张从宾三人的招呼下边吃边喝起来。

酒席上,刘武、全兴、大勇等人由于已经连续几日,都没有大势喝酒吃肉了,现在猛然有了机会,又岂肯错过,随着几杯水酒下肚后,自觉不过瘾,言谈中随着便猜宝划拳来为了喝得痛快,并丢小换大,用起大碗喝酒吃肉来。

方启明、雷浩天二人见之,自生怕其喝醉而误事,自不时地提醒刘武、全兴等人也,然而,那大勇等人自是左耳听右耳扔,虽当面答应好好的,但转过脸去,便又‘五啊六啊’地叫喊起来。

张从宾三人为了方便晚上营救福居,自深怕其不少喝,而不醉,更是以赔礼道歉的名义,轮桌敬酒也。

且说张从宾在轮桌敬酒中,当发现对方人数不够时,悄声向其人员询问了一下,得知还有两个没有过来,在走廊过道里看守人犯时,向吕正春,彭青山二人丢了个眼色,知会后,随机起身来到了厨房,拿了些牛肉、抱了一坛酒,便向关押福居的那间房子奔去。

且说那两名看守正在为不能参加而懊恼着,当猛然看到张从宾提菜抱酒走来时,自是欢喜,急忙便迎接了过来,“哥们,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

“这没啥,我只是略尽地主之意而已,不够的话,我会随时给你们送过来的,你们吃着,我先回去了。”

“行、行、行,谢了,不送了,你走好啊。”两人说着不等张从宾离开,便就地取材,蜷腿坐到福居的那间房门前,从酒坛上拿下酒碗,打开酒坛,倒满了碗后,二人便你一碗、我一碗地边吃边喝起来。

张从宾自是欢喜,随着回到大厅后,便又劝说起方启明及雷浩天等人喝酒来。当他劝酒中看到那方启明、雷浩天二人把持着不过多饮酒不说,而且还再三喝斥劝说手下少饮时,刹时,便和吕正春、彭青山三人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轮番专向二人敬起酒来。

方、雷二人面对着三人掏心掏肺的劝说,盛情难却下自也喝了不少,虽然没有达到醉酒的程度,但也迷迷糊糊只想睡觉的份了。

书说简略,话不絮繁。话说方启明一行张从宾三人的左右劝说下,一个个直喝得五迷三道,头重脚轻,刘武等人才在方启明二人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酒桌,东倒西歪地回房休息去。

不说方启明他们回房后如何,但说张从宾三人看他们除方启明、雷浩天二人还有些清醒外,其他之人尽皆已经酒醉,自是欢喜,当一番观察了解了他们的换班时间后,私下了随机便做起行动前的准备工作来。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是夜三更时分,三人趁着夜深人静,天黑夜暗之时,便出了自己所住的房门,向关押福居的那间房门前走了过去。

但说张从宾出了房门后,着令吕、彭二人监视方启明那间还亮着灯的房间后,自己一个人便独自向福居所住的房间走去,当他看到两名守卫,由于酒醉的原固,已经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睡得如同死猪似的,虽有声而无敬觉之力也,张从宾自不惊动他们,蹑手蹑脚飞步到了房门前,伸手拽下上面了铁锁,而后,轻声推门便走了进去。

福居夫妇二人还没有睡,正在灯光下唉声叹气、伤心落泪,当猛见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无声走进时,虽感诧异,但由于没有认出张从宾来,又不知对方进来做些什么,一时间,自不知话该从何说起才好也。

张从宾见其没能认出自己,急忙道:“福哥,是我呀,怎么你不认识我的啦?”

福居猛闻,顿感吃惊,诧异地问道:“你,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张从宾道:“福哥,我,张从宾呀。”

“什么,”福居一时间,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借着灯光当看清确实乃张从宾时,自让他恍如隔世,欣喜若狂,起身便紧紧抓住了张从宾的手来,“原来是你呀,这二十多年没见,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呀?”

“福哥,这个说来话长,咱们先离开这里,回头我在告诉你。”

“行、行、行。”福居连口轻声答应跟随着张从宾,两人便向房门走去。

张从宾将福居二人带回到自己房间,问明了脚镣手铐的钥匙在方启明身上后,随机便往方启明所住房间里拿取钥匙去。吕正春,彭青山二人正严密监视着,当知晓方启明与雷浩天二人正鼾声如雷时,随机便轻手轻脚推门走了过去,借着灯光,当一眼看到桌面上有一串钥匙时,自是欢喜,飞步上前抓拿在手后,转身便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去。

张从宾三人无声的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了福居二人身上锁链后,一行五人随机便来到马厩前,牵出自己的坐骑,及拉囚车的那匹马后,五人随机翻身便骑上了四匹大马,顶着不知何时又下的细雨,无声地离开客店,一路往南,消失在黑夜中去了。

话说方启明一觉醒来,起来方便之时,当无意间发现放在桌面的钥匙不见时,自感诧异,急忙便前往查看去,当发现福居二人已经不见时,自是大惊失色,随机便喊叫着手下四下寻找起来。

欲知福居从宾他们后事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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