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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祸得福

秋到满山多秀色,春来无处不花香。

曾记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

话说福居在张从宾家,虽然不愁吃不愁穿,又无人嫌弃,但他面对着这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便又是秋天之景向。一想到自己功不成名不就,一事无成之情况,心里便顿时平静不下来,便顿时一种寄人篱下及报国无门的悲伤失落感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且说这天午后,烦闷不乐的福居为了排泄因鬓毛不觉白毵毵,一事无成百不堪而产生的愁绪,给从宾的打了声招呼便独自一人出了门,沿着林间小道便向北散心去了。山间树林,鸟鸣溪流,花红叶肥,生气勃勃,一片昂然,望之顿生奋发向上,轰轰烈烈之感觉。行走观赏间,不知不觉便忘却了忧愁、烦恼,禁不住哼唱起家乡的戏剧小调来,“怒气冲霄汉,心事儿向谁谈?恨不平且把匣中宝剑弹,俺也曾钓西凤渭水寒,俺怎肯手告人难,何一日见青天,作一番吐气扬眉事,那时节方显俺男儿汉。”然而,就在他正要踏入通往高平的那条官道时,急然,一阵伤心的啼哭声从前面左边的树林里传了过来,自是大杀风景,他有些气恼,忍不住抬腿便走了过去。

“、、、、、、”

“她爹,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能去死啊!”

“老伴,你就别拉我了,让我去吧?”

“她爹,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呀?”

“这、、、、、、老伴,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让我解脱吧。”

“她爹,要去的话,那咱们就一起走吧、、、、、、”

福居当看到乃一对老夫妻正要上吊自杀时,自是奇怪诧异,上前便拦住了他们;“大叔,我说你们这是因为啥事呀,都这么大一把年季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走这条路啊?”

那老丈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伤心着,猛闻人声,止住哭泣便观了过去,当看到福居乃一个年青人时,泄劲道;“年青人,我们的事你管不了,还是让我们死去吧。”

福居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心中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劲“噌”的一下便飞上了脑门;“老丈,话怎么这么说呐,你还没讲怎么就知我管不了呐?是不是看我年青啊,放心即便管不了也不会坏事的,说吧是不是你儿子媳妇不孝顺欺负你们了?”

“不是的,年青人。”

“那是不是田产被人霸占了,官府不管才如此啊?”

“也不是的,年青人。”

“那是不是钱财被人偷了?”

“更不是了。”

“老丈,这不是、那不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年青人,我们这事你管不了的,你该干啥干啥去吧,还是别问了。”

“老丈,你别以为我貌不惊人就小看我,实说告诉你,虽然我其貌不扬,但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天下之大还没有我福居不敢管的事呐?”

“年青人,我不是小看你,而是我们这事确实难管。”

“难管,怎么个难管法,说出来听听,我就不信那个邪!”

“唉,一言难尽啊、、、、、、”原来这老头姓张名守信,那妇人乃他的妻子张周氏,他们本是潞州府壶关人,原来是因为朱温率兵攻打沧州刘守文,其老子刘仁恭遣使求救于李克用,那李克用为了自己的私利,更为了报早在中和四年朱温围攻上源驿谋杀自己之仇,便命周德威、杨嗣昭以及向刘仁恭征借而来的马郁、李溥等兵将三万以围魏救赵之法,大吹大擂、大势张扬着攻打泽、潞二州,以解沧州之围,这消息被张守信及众乡邻听说后,一个个亡魂丧胆,为了躲避战争,便携老扶幼,离开了家园。这张守信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又无什么好亲戚可投奔躲避,当眼见他人都往南而逃时,无何奈合的他,于是便也随众人南下而来,本来避祸的他们,自万没想到就在今天辰时时分他们刚过界牌岭还没走多远,却正遇上野狼寨的秦虎带人出来抢劫,那秦虎抢取了他们的财物不说,看其女儿美丽漂亮,便顺手也将其给掳去了,这真是乱中生乱,苦上加苦,哭诉无门,自己又无能力搭救的情况下,自觉活着已无意思,他便想一死解脱,来忘记这人间烦恼。这正是心到乱时无是处,情当苦际只思悲。慢言哭泣为儿女,豪杰伤心也泪垂也。

今朝诉出衷肠事,铁石人知也泪垂。秉性刚直福居素来是喜忠正、憎奸佞,爱的是孝子贤孙、义夫节妇,恨的是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现在听罢自是非常气愤,面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守信夫妇,一时间不知怎么安慰好了,唯实话道;“老丈,你不要在哭了,这事你不是没人管吗?我给你管。”

“你,年青人,不用安慰我了,让我死去吧。”自是宁为太平犬,不作离乱人也。

“老丈,我不是安慰你,而是真的。”

“可你就一个人,怎么去救?那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那不是闹着玩的,可你要知,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如果我没本事的话,我是不敢说管这件事的。”

“如此说,那我先谢谢好汉爷了,只要你救出我的女儿,我定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相报的。”

“言重了,老丈,你女儿她叫什么名子?”

“大名张玉凤,我叫张守信,只要告诉我的名字,她就明白了。”

“好,那你们顺着那条路走,先到前面的张家庄等我吧,救出女儿,我会到那里找你们的。”

“行,那你可要小心呀。”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会注意的。”福居说完抬腿便向野狼寨方向奔去了。

张守信夫妇望着福居走远背影,脑中急然想起了什么,顷刻间抱怨起来;“老婆子,看咱们俩真是急昏了头,一个不相识的人怎么能让他为咱们送死去呐,这不是在害人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咱们可真是坏了八辈了良心了。”

“老头子,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都是你这老婆子闹的,要不是你左拦右挡的话,能出现这事吗?”

“老头子,事已至此,你再埋怨也没用了,咱们还是想想法子,怎么救他吧?”

“想法子,有法子的话,我还用得着去寻死嘛?”

“老头子,他不是让咱们去张庄嘛,不如,咱们先到那里,也许张庄的人会有办法救他的。”

“那也只能如此了,”二人互相搀扶着便急急往张家庄奔去了。

话分两头,但说怒气冲天的福居奔走如飞,十多里的路程,申时时分便赶到了地方,但说这野狼山,山上有座寺,唤做金钟寺,只有一条山路可以上得去,自是易守难攻,原本是个有花有水、风景秀美的地方。自从那秦虎带着百十多个逃亡的兵丁来到这里落草后,这里方圆带几十里内,便成了一个无人敢进的险恶之地,人们慢慢便把金钟寺给忘了而改叫成了野狼寨。

福居踅看一下,眼见山下的关卡防守甚是严格,自己进不了关卡,即便现在有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去的,怎么办呐?正当他苦思无计之时,猛然看到一个年青的村民模样的人带领七、八个挑着酒肉担子的上了年季的村民向野狼寨走来。眼见他们决非野狼寨的强人,正愁无法进野狼寨的他顿然便有了主意,刹时,抬腿便迎了过去。

那村民走到山前正在犹疑着不知如何才好之时,猛见有人走来,还当野狼寨的人呐,急忙便迎问了上来。“爷,让您久等了,你们所要的酒菜及一切东西都给你们送来了,你看放到什么地方啊?”

福居眼见他误解了自己,急忙道;“老乡,别误会,我不是野狼寨的人,问一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村民猛闻不由得舒展了一口气道;“唉,原本你不是啊,我当你乃野狼寨的人呐,我们就前面离这有四、五里,那个叫王庄村的村民,今天上午野狼寨的人送信到那里,让我们今天下午给他们准备并送来这些东西,否则,他们便抢劫血洗我们村的,无奈我们才为之的,至于干啥用,我们那敢问呀。”

福居明白后道;“唉,原来这样啊,老乡,我给你商量个事行不?”

那村民道;“大哥,有事您尽管讲,我都好商量的。”

福居道;“老乡,说来我这事也没啥的,就想和你们其中一人互挽一下,让我去送,怎么样?”

那村民猛闻自是吃了一惊,诧异道;“大哥,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那可是狼市虎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福居急忙打断了他话,“老乡,只要你同意,别的你不用管,出什么事,找不了你麻烦的。”

那村民也不好在讲啥,随机便挑了个家里只有弟兄一个的人,把挑子给了福居后,一行便向野狼寨走去。

且说野狼寨的那些喽罗们在关上看到他们肩挑着酒肉而来时,他们早已得到安排,见他们来到寨前后,不用喊话便打开了关门,放其进寨去,并随机有一个看来是个小头目的人喳喳呼呼上前领着他们向山上而去。

福居他们挑着担子跟随着那个喽罗便向山上走去。且不大功夫便到了金钟寺的山门前,当他看到寺内披红挂绿、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时。自是有些奇怪,不明白这寺内要办什么喜事,但也不敢问,跟随着那个喽罗绕过金钟寺大殿,便向后院东面的厨房而去。到了后院厨房那里,他趁着忙乱交割清点东西之时,将东西往地上一放,便趁着他人不注意,装作方便之样闪身躲到后面茅房里去了。

那村民看他离开,也不管他要做啥,将东西交割后,随机便急忙在刚才领他们上来的那个喽罗的哄赶下离开了野狼寨,下山去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无星也无月,而且慢慢还刮起了风,自是让人觉得有些冷。

但说躲避到茅房的福居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伙房里的两个厨师正在那里互相敬酒吃喝时,自也不惊动他们,悄然便向前院走去,

这金钟寺的布局,与别的寺院没什么两样,还是一南北为中轴线,大殿在中间,东西对称而建。不过,房屋的布局虽然没变化,但前后只有两个大殿,且里面的佛像也没有了,而被他们抬走改成了忠义堂。

福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当他一到两个大殿中间的那个院子里,便看到那里面内外灯火辉煌,人头窜动,四、五十个人都在里面大呼小叫,围着方桌大吃大喝时,顿时便明白为啥其他地方看不到人啦,自不知他们在干啥,禁不住蹑手蹑脚便向忠义堂里望去。只见忠义堂里双红的大喜字当堂高挂,那秦虎十字披红正在说笑着向众人敬酒劝着酒;“众位,今天乃我的大喜之日,大哥敬酒了,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开怀畅饮啊。”

“放心大哥,兄弟们今天是不醉不归的。”

“大哥,今天你可真风光啊,兄弟我给你碰三杯。”

“好好好,兄弟,不要眼气,等两天下山,遇到女孩子时也给你抢一个,行不?”

“是嘛,那兄弟我先谢谢大哥了。”

“你们喝好啊。”那秦虎说着便又向另一桌劝酒去。

原本是山寨老大秦虎要与今天所抢之人成亲,怪不得人员聚拢这么齐。福居明白其中原由后,转身便寻张玉凤去,刚走出没两步,就见一个揺揺摆摆,喝得醉醺醺的喽罗,哼着低三下四的流氓小曲,从院里向他走来,边走边可解起裤腰来,且一出那个院落,刚到外边的房角处,便不分三七二一地照着墙角洒起尿来。福居等他刚以洒完,还没来得及促腰时,飞身便扑了过去,制服住挟起便带离了那个地方。

那小子还当自己人在开玩笑呐,自是不当回事,“兄弟,干啥,不就一泡尿嘛,值不当费这大神似的,下次我不尿还不行吗?”

福居也不搭腔,离开那院落有一定距离时,寻了个角落之处便将其抛扔了出去,立刻冷冷地盘问道;“小子,看清楚了,不用怕,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保证你没事的,否则,不说你也明白的。”

那小子还当自己人,正准备发火,猛闻酒顿时便全醒了,连连点头答应道;“是、是、是,一定、一定、一定。”

福居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冷冷问道;“那院子里,你们在为什么而庆贺呀?”

“在庆贺我大哥新婚大喜呐。”

“他和谁成婚?”

“一个今天刚抢上山的女子。”

“那女子现在哪里?”

“在我大哥的洞房里呐。”

“洞房在哪里?”

“喏,那个就是。”那小子说着抬手便指了过去,并趁福居抬头观看之时,叫喊着“吱溜”一下,向前院逃去。

福居万没料到他会借机而逃,一步上前追上去伸手便结果了他性命,抬头瞅了瞅四周,眼见他的喊叫不仅没有引来任何人,而且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将其尸体拖拉到一个黑暗角落后,抬腿便到了秦虎的洞房门前,当看到上面上锁时,伸手便拽开了它,当他抬手推门时,却发现门已从里面用门闩给挡住了,他不由得为张玉凤的机灵而佩服。但为了勾通一下便于救她出去,他随即便轻声喊道;“张玉凤,张玉凤,我是来救你之人,请把门打开。”

且说那张玉凤被掳上山,告知将要与那秦虎成亲时,心里自是不情愿,但也无奈,正坐在桌前面对那灯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呜呜咽咽,出神地思想着如何逃离虎口时,猛闻门外叫声,还当那秦虎进来,紧张得一时间自是不知如何才好了,好一阵子,才从喊叫中听清外面是在叫自己的名字时,她自是激动惊喜极了,伸手便将门闩拉开,打开了房门,向门外看去。

福居闪身便进了房去,开口道;“你就叫张玉凤吧,你父亲张守信叫我来的。”

那张玉凤正心乱着没有主意之时,猛闻自是心喜,立刻便喜极而泣、感谢跪拜来,“恩公,谢谢你来救我。”

福居急忙便将她扶了起来,“玉凤姑娘,别这样,现在不是拜谢之时,你暂时还在房等我一下,等我先闹一下,让他们乱了阵脚,互相不能相顾之时,我再带你下山。”

张玉凤道;“行,我在这等着你,你去吧。”福居说着转身出门便闹腾去了。

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话说秦虎一通敬酒,喝得有六、七分醉的他心中自是想着美事,又岂肯纠缠甩开别人的拉扯,晃荡便回房去,推门走进后顺手便又把门给关上了,而后皮笑肉不笑地叫喊着便向张玉凤心急火缭扑了过去。“美人,等急了吧,我陪你来了。”

那张玉凤心里正暗暗祈祷着保佑福居平安顺利,猛见秦虎如狼似虎般扑来,吓得她大叫一声,急忙便躲闪开去。

那秦虎一下扑了空,转身便又追了过去。“美人,别跑呀,跟了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幸福一辈子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玉凤决心抗争,刹时,面对着他的咄咄逼人厉声道;“狗强盗,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我会不客气的。”

“美人,拜了堂怎么想反悔呀,我可告诉你,今夜这洞房我可是入定了,你最好乖乖顺从与我,要不然,我可就不怜香惜玉了。”

“狗强盗,想让我顺从,你这辈子妄想。”

“美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会显得我仗势欺人的。”秦虎说着便如老鹰捉小鸡似的,又向张玉凤扑了过去。

张玉凤急忙躲去,然而,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又怎么能逃过秦虎那如狼似虎的魔掌,几个闪躲,最终也没能逃出魔爪,情急之间,伸手从头拔下簪子,便向秦虎的手上狠狠地刺去。

那秦虎得手后,正要得意洋洋地拿嘴往张玉凤脸上亲,猛然疼痛,他大叫一声“我的手啊”便松开了张玉凤,抬手来观,当看到鲜血正向外流出时,气得自是咬牙切齿。“你这臭婊子,敢扎我,真是腻活了,看我不收拾你。”

“这是你自找的,狗强盗。”

“好你个臭婊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秦虎将手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便穷凶极恶地向张玉凤扑去,追赶中趁她躲闪间,挥手便将簪子给打掉,而后一个恶狼扑食便将经玉凤按倒在地,撕揣起来。

张玉凤自是不肯就范,极力反抗着又抓又挠、又撕又咬、又打又踢,正当她挣扎中一步步被制住时,急然,一阵大喊“失火啦,失火啦”的叫声,伴随着通天的火光从房外传了进来。

秦虎自是大惊,不由自主便停住了手,正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只听“咣荡”一声门响,跟随一个人便从外面冲了进来。

秦虎自是吓了一跳,急忙便从张玉凤身上站了起来,闪躲一边去。“你谁?”

“秦虎,连我都不认得了吧,你真是活到头了。”来人乃福居,他刚才出去趁山寨众喽罗们都在喝酒,无人注意之时,一口气便将西厢的房屋,从金钟寺的后院到前院,放火点燃了。那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时间不长,熊熊的大火便燃烧起来,火光自是将整个金钟寺照得一片通明,引得那此喽罗们也不在喝酒,急忙便寻盆拿桶四处忙着救火去。

福居将吸引力引开后,于是急忙便赶了回来准备带张玉凤离开,万没有想到秦虎会在这里,深知如不除去他,自很难走掉的,于是便出现了眼下这一幕,他不由自主便将刚拿到手的一把短剑给亮了出来。

那张玉凤眼见救星来了,自是激动,起身便紧紧抱住了福居。

那秦虎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心中自是气恼,伸手便从床下抽出自己的钢刀来“福居啊,福居,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太岁头上寻事,这真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我定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的。”

“秦虎,你这狗贼,上次我饶你不死,本以为你会悔过自新不在祸害人,想不到你,这次决不会在饶你了。”福居看他攻击过来,安排玉凤靠边,闪身便迎击上去。

两人刹时间,便如上山虎碰着下山虎,入水龙撞上出水龙,在洞房这个狭小的地方斗杀起来。二人各赌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驰骋,直砍难解难分,风雨不漏。几个回合过后,那秦虎便有些吃受不住,砍伐中卖个破绽,撒腿便向门外逃去。

福居岂让他逃走,抬腿便将脚下的一个凳子踢扔了过去,,那秦虎前脚刚踏上门槛,自是躲闪不开,“扑通”一下便摔倒在地,福居一步上前,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挥刀一招“送佛上天”,便结果了他性命。正当他准备回身进房带张玉凤离开时,一个五大三粗,黑炭头似的标形大汉带着七、八个喽罗慌里慌张喊叫着奔了过来。“大哥,不好了,山下官兵正攻山呐。”

福居急忙收刀护住了门户,静观其变来。

来人不是别人乃野狼寨刚上任才一个来月的二寨刘札也,他的到来不为别事,乃是向秦虎报告山下有人进攻之事的,当看到福居手提钢刀立在洞房门口,身前并有一人趴躺在地上时,自是吃了一惊,诧异地道;“你什么人,我大哥呐?”

福居冷冷道;“喏,他在这里呐。”

那刘札眼见秦虎已经躺在地上死去,自是恼羞成怒挥刀便砍杀过去。

福居岂容他猖獗,一个照面两个回合便将他砍倒在地。常言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再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现在两个主事之人都没了,其他那些喽罗一见,那还有胆去战,顷刻间,便大呼小叫着,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没命似的往山下逃去。

山下进攻之人不是别人,乃张从宾等人也,他们的到来说没什么奇怪的,而是从张守信那里闻知后,才纠集了二十多个年青力壮小伙赶了过来,面对着墙厚关高之状,深知强攻肯定不行,正当他思考着怎么才能帮助福居之时,猛然看到山上火光冲天,便知福居已经动手了。为了迷惑野狼寨,更为了给福居增加声势,于是便在山下关前大张旗鼓地闹腾起来,自是把声势造得震天响。

在说守卫关卡的头目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猛闻官兵进攻,自是吓得屁滚尿流,魂飞天外,也不令人查实,便命人急急上山报告去,自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结果会是众人纷纷从山上逃下,两个寨主皆被官兵杀死的消息,眼见无了主事人,更怕上面的杀下来要了自己的性命,自也无心在守卫,刹时,也不管寨外多少人马,打开关门一哄而散,各顾各地逃命去了。

张从宾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贼寇逃之夭夭这种情况,自是大喜,大喊大叫着,也不追赶,带人便向山上冲去。

在说福居眼见贼寇不战自逃,山寨里已无一人,自是大喜,深知秦虎他们盘踞多年,金银财宝必然少不了。刹时,便先进入秦虎之房先将里面的金银财物包了个包袱,背在身上。而后叫出张玉凤,正当他准备挨屋搜寻时,张从宾等人从下面上来了。

“福哥,怎么样,你没事吧?”张从宾看到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没事,唉,怎么是你们呀,我还当是官兵呐?”福居诧异道;

“你不是让张守信告诉的吗,”张从宾道;

“对、对、对,他们上来报告讲的,我也当成官兵了。想不到原本是你们呀,”

“福哥,他们人呐?”

“人,都被你们吓跑了,现在上面没一个人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马上让人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放火烧了,免得以后再有人以此为巢,祸国殃民。”

“行,”张从宾答应一声,随即便带人挨门逐户搜寻去,且不大功夫,将粮食等一切物品搬出房屋后,他立刻便将还没着火的房屋给点着了,看整个野狼寨都在陷入熊熊的大火中时,看天色将亮,一行随即便带上粮食等其他物品下山回家去了。

说话张守信夫妇看张从宾带人去野狼寨后,心中自是忐忑不安,正在张庄内坐卧不安地胡思乱想着,急闻大获全胜,满载而归,自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二人起身直迎到庄门口前,一见福居便关切地问了起来,“闲侄,一切都安好吧?”

福居大获而归,自是高兴,“张老伯,一切顺当,你女儿玉凤

张守信夫妇一见女儿蓬头垢面,有惊无伤安全回来,心情自是激动,父女三人忍不住便抱头哭诉起来。

众人面对着这劫后相逢的激动场面,心情自也是非常激动,泪水忍不住便从眼眶内掉了下去。

福居急忙劝慰道;“伯父,别太激动了,有话回家在讲吧。”

张守信闻言急忙拭去眼泪,帮忙招呼众人回家去。

张从宾等众人奔波了大半夜,肚里早已有点饿了,当一到家便见到热气腾腾的酒菜时,心中自是欢喜,立刻便招呼大家吃喝起来,随后,取出从野狼寨带回的财物分赏众人。

在说张玉凤进了后堂,梳洗打扮一通,稍息片刻,看福居吃罢将众人送人后,便起身向福居拜谢救命之恩来。

世人谁人不爱色,且说福居正和张从宾的父母谈说着自己在野狼寨内撕杀的情况,猛见一个如花似玉、美艳无比,施朱太赤、施粉太白,增一分太高、减一分太短的仙女来到自己面前施礼跪拜时,立时便惊呆了。虽然他与张玉凤有过接触,但由于那时的她披头散发,容颜自是不如现在,一眼自是没能认出,面对着美如天仙的玉凤姑娘,魂消了半天,才从惊讶失态中明白过来,急忙劝止道;“玉凤姑娘,你这是干啥,救危扶困这本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你用不着这样的。”

张玉凤急忙道;“恩公,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我们全家这恩如同再造,我这一拜与您那大恩大德相比,如同沧海一粟,非同日而语的,请您无论如何接受我三叩九拜之礼吧。”

福居劝说道;“玉凤姑娘,言重了,我所做的那些事,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高尚伟大,很平常的,再说我一心救人,根本没想图报的,你不必行此大礼,也不心里过意不去的。”

张守信道;“恩公您真是太过谦了,这事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讲那可是太重要了,这事如果不拜谢的话,即便别人不说什么,我们心里也会一辈子歉疚,过意不去的。”

福居自是不让其行三叩九拜之礼,“伯父,你别太那个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守信兄,你就别在坚持了,只要自己心里有,就什么都要了,”张承道眼见双方僵持着急忙出面劝道;“玉凤姑娘,快起来吧。”

张玉凤在众人的劝说下,被福居搀扶了起来。

张守信自是过意不去,“承道兄,大恩不言谢,这如何使得呀?”

张承道劝慰道;“守信兄,没啥的,如果心里过意不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补救也行,不在这一时的。玉凤姑娘,你年庚几何呀?”

张玉凤道;“回伯父的话,小女今年一十有七了。”

张承道羡慕道;“守信兄啊,你有这样一个好女儿,真是幸福啊,假如我也要有一个的话,就儿女双全,那就好了。”

张守信闻言道;“承道兄,说句高攀的话,如果你不嫌弃,那就认作膝下好了。”

张承道闻言自是高兴;“这当然好了,只是、、、、、、”

张守信道;“承道兄,我说的是真的,玉凤,快拜见你干爹呀。”

张玉凤闻言立刻便跪拜在地“爹爹、爹爹”叫喊来。

张承道自是欢喜,急忙便将其扶了起来。“春红,快扶你家小姐见你婶子去。”

春红答应着,急忙上前扶持着玉凤,便往后堂拜见从宾他娘去了。

二人说着说着便谈到时下的情况来,“守信兄,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啊?”

张守信道;“承道兄,这个后荒马乱的,我原本也没个计划,只是跟随着别人瞎跑,现在出了这事,我还没有地方去呐。”

“是嘛,”常言帮人帮到底,救人救出头,面对着无依无靠无处可去的张守信,张承道提意道;“守信兄,现在兵荒马乱的世道不平,到处都不安宁,我看你们也别在颠沛流离地乱跑了,就先在我们这里住下好了,等战乱平息了下来,你们在走也不迟的。也免遭流离中再有个三长二短什么的,你看如何?我们这里虽说不是世外桃源之地,但由于这里山高林密,地理位置偏僻,眼下毕竟还是安全的。”

事不三思终有悔,人能百忍自无忧,张守信心头正为去留之事忧虑,闻听自是心喜,立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感谢好;“承道兄,那我代表全家谢谢你了。”

“这没啥的,兵荒马乱,患难与共嘛,再说你我一笔写不出两个张来,乃一家人也。”张承道立刻便叫人为他们腾挪房屋去。

天上神仙容易遇,世间难得舍财人。张守信自万万没想到他如此热情助人,心中自是十分的感激,全家便在张庄住了下来,避起战争的灾祸来。

潞州的战事不久便开始了,双方的战斗自是十分激烈,打得难解难分。虽然规模很大,但互有输赢,总的来说谁也没有占到多便宜。

潞州地势险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来就有得潞州可望得中原之说。李克用为了促使进攻沧州的朱温尽快收兵,面对潞州的坚强防守随即便又增兵派将,再次对潞州发动更加凶狠、更加猛烈的攻击。

潞州节度使丁会面对着疯狂猛烈的进攻,除亲自上城楼督战,并连番派人向朱温求援外,自是别无他法,与李克用争斗相持着,等待着朱温的增援。

日来月去,星转斗移,眨眼间,张守信全家便在张庄上住了一月有余了,面对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战争,他自是寝食难安,愁绪万千,为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不能回家而发愁,为没能完成向平之愿而怕女儿再遭恶人之手而忧虑担心。

他的老伴张周氏面对着他的长唏短叹,生怕他愁出病来,忍不住开口劝道;“老头子,你还是别发愁了,世道如此,这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你少给我絮聒,当初要不是你多事的话,女儿早嫁出去了,能发生这样的事嘛。”

他老伴张周氏万没有想到他不仅不领情,反而张嘴便如吃了火药似的,指责起她来,不由抱屈道;“老头子,这能怪我嘛,咱们家什么事,不都你说了算嘛。”

“是我说了算,可那一件你没反对过,那一件你听我的啦。”

张周氏道;“你自己没主心骨,能怪我嘛。”

“不怪你怪谁,当初要不是你这个门不当、那个户不对,嫌肥怕瘦的话,有十个女儿也都嫁出去了。”

张周氏生气道;“是我挑肥拣瘦怎么啦,我终不能让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谁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啦,你少拿这话攮戗堵塞。”

“两位,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火气?看来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互相戗吵,猛闻张承道来到急忙便止住了争吵,张周氏起身让座道;“我们没啥事,随便说说,她大伯您来啦,快请坐。”

“谢谢,谢谢,唉,守信兄弟,你们刚才吵什么呐?那么大声。”

“唉,我们为以前的一些陈谷子烂麦之事而斗两句嘴,没啥的。”

“没事就好,过日子的,千万不能为一些小事而生气,那样会伤感情的。”

“那是,那是。”

“玉凤呐?”

“她呀,跟福居他们习武去了,这一个来月天天如此,从未间断过,怎么你找她有事啊?”

“没事,随便问问,守信兄弟,这两日干啥呐,怎么不去下棋啊,是不是又在为战事发愁啊。”

张周氏插言道;“那呀,他是为女儿玉凤的婚事发愁的?”

“你少给我絮叨,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的,”

“守信兄弟,发什么火,有话好好说,是不是玉凤已经找好婆家,因为战争错过了婚期,不能按时完婚而发愁啊?”

张守信道;“那是啊,而是因为这恼人的战争,使我们无法为她找婆家而发愁的。”

张承道问道;“是这样啊,那你们打算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家呀?”

张守信道;“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有啥要求啊,只要小伙人品好,勤劳能干,知道疼人就行,承道兄,这事以后还请你多费心啊。”

张承道沉思片刻道;“这个自然,说来眼下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不知你们中意不中意?”

“谁”“那个”张守信夫妇一听,不觉同时问道;

张承道提醒道;“这个说来你们都熟悉,他就是救过你们性命的福居啊,你们不是一直想报恩与他嘛,现在把女儿嫁给他,一来报恩,二来女儿又有了安身之所,一举两得这不是很好嘛!”

张守信猛然醒悟道;“不错,他却实是个合适的人选,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呐,嗳,可就是不知他同不同意?

张承道打着保票道;“这个只要你们同意,他那头包在我身上,保管你们满意的。”

“那好,你快去办吧!”

“别急,你先把玉凤姑娘叫回来问一下嘛,她同意了,我在去办也不迟的。”

“问不问都没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啥不同意的。”

“守信兄弟,这不是儿戏,自古言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婚姻不长,你把她叫回来问一下吧,免得干女儿抱恨终身的。”

张周氏插言劝道;“老头子,她伯父说得对呀,你女儿叫回来问一下又不费啥的。”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好、好、好,你不去我去,”张周氏说着出门叫去,不大功夫,便将其唤了回来。

张玉凤知书达理,进屋便向张承道施礼问安来;“干爹,女儿,给您请安了。”

“好、好、好,你回来了,这一个月来怎么样,武术还好学吧?”

“这个怎么讲呐,只要努力坚持不懈说难也不难的。”

“是嘛,那这一个来月你学得怎么样啊?”

“我刚入门,复杂的还没学呐?”

“是嘛,那福居人怎么样?”

“人挺好的,没啥说的,怎么啦?”

张承道郑重其事道;“没啥,随便问问,干女儿,今天有件事想问一下,你可千万想好了再回答。”

张玉凤看其一脸正色爽快道;“行,干爹,你尽管问吧。”

“那好我可就说了,事情是这样的,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了完结你父母的这个心愿,我呐为你寻了户人家,这婚姻大事呐,讲究个门当户对,自然配合,为了不让你有啥怨言、称心如意,我征求你的意见,看我提的这个人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的话,那我就另找,你放心,如果不同意,你父母他们都会尊重你的意愿的。”

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张玉凤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干爹,请明言。”

“女儿,我说的这个人,你非常熟悉的,他就是原救你,现在教你功夫的福居也。”

张玉凤闻听是福居,一时间心里如平静湖面突然投进了一块大石头,顿时便激起了千层浪,搅乱了她的心,使她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去了。喜欢与爱在她心中翻斗开来,不久,爱的力量便在她的心中充满,使她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来。

张周氏看女儿愣在那里,不吭不言,禁不住上前推问道;“女儿,行不行啊?”

张玉凤从遐想中回味过来,深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天,看了一眼母亲红着脸说了声,“你们看着办吧,”便跑回自己的房内偷着乐去了。

“女儿,你即没啥意见,那我们就定下了,明天我给定礼来。”这正是百年好事从今定,一对姻缘天上来。

张承道看玉凤同意后,但放心地为二姓之好奔忙去,他原以为事情定会一顺百顺,手到擒来,马到功成的,万没料到福居这里他会不同意,自是让他大吃一惊而疑惑不解;“福居,树大结果、人大成家,这是自然规律,你为啥对这婚事不同意呀,难道你嫌她不够美丽,还是她抛头露面曾陷贼穴不成?”

“伯父,你想那去了,不是因为她,而是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啦,难道你已有了妻子不成?”

“那里,我没有成家呐。”

“那这不是,那不是的,到底为了什么,把话说清楚的,别人猜来猜去的摸不着。”

“伯父,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好不?”

“行、行、行,快讲吧。”

“伯父,说实在这桩婚事我是非常想答应的,可你看看我目下的状况,我地无一亩,房无半间,且本身还是个逃犯,你说我能答应嘛?”

“原本是因为这呀,你这小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呐。真没想到你一个叱咤风云的男子汉竟然为了一亩地,几间破屋,而不敢接受婚事,你可真够虎的,说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凭你身手难道连几亩几间房都挣不到盖不起嘛,这婚姻大事可不比别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伯父,我不是犯糊涂,你要知我是朝廷的逃犯。”

“逃犯怎么啦,你这辈子就不生活了,在说你不讲又有谁知道呐,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容我再想想,这乃她的终身大事,必须得郑重点。”

“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么定了,我给他们回话去。”

张承道告诉玉凤后,全家自是高兴,为了早日完结这桩心事,两人趁热打铁,随即便合计起结婚之事来。“守信兄弟,这事两家都已同意,常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则说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也不太平,我看咱们不如趁早选个日子给他们办了,免得夜长梦多,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照应。”

张守信道;“这当然好啦,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呐?”

张承道说着便掐指盘算起日子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已午未,建除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守信兄弟,后日就是黄道吉日,你看如何?”

张守信道;“后天,承道兄,这太急促了吧?”

“急促啥,现在是乱世,不能和太平时候比的,如果在三书六礼,讲那些繁文礼节的话,那就不实际了。”

“这我知道,承道兄,可终得让我为女儿置办一点嫁妆吧?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吧,”

“守信兄弟,兵荒马乱的,你怎么通知亲朋好友啊,至于置办嫁妆之事,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排的。”

“承道兄,这怎能麻烦你呐。”

“守信兄弟,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儿她也是我的女儿的,别犹豫不决了,终归是那么一回事,早晚都得办,早办早利落。”

“那好,后天就后天吧。”

张承道把消息告诉福居后,大家立刻便张罗忙碌起来。

婚礼当天除没有花轿外,其他的自是什么都不少。随着吉时的到来,在婚礼主持人的指导下福居、玉凤拜了天地父母,众人便送入了洞房。福居进了洞房,抬手便将玉凤头上的红盖头给挑了下来。面对着烛光下的美如月里嫦娥似的张玉凤,心里自是有种按耐不住、说不出的喜悦,生怕她飞走似的,伸手便抓着了张玉凤的双手激动道;“娘子,你真太美、太漂亮了,简直如仙女下凡一样,我太喜欢你了。”

张玉凤红着脸害羞地低头问道;“相公,忙这几天,是不是累迷了,看到妾就说起胡话了。”

夫妻不是今生定、五百年前结下因,福居激动得一时间不知说啥好了,“不、不、不,娘子,这是我的真心话,你真是太美了,可说无人能比的。”

张玉凤心里自是美滋滋的,提醒道;“即如此,那你还愣头愣脑的站着干啥。”

福居猛然醒悟,刹时,二人便情意绸缪、卿卿我我喝起交杯酒来。

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燕尔的二人面对着这花烛之夜,自是欢喜不尽,又岂肯白白虚度,刹时,夫妻两人便卿卿我我、解衣就枕、颠鸾倒凤,如胶似漆、如鱼得水、你亲我爱起来。

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时间飞短流长,眨眼间,便又到了年关了,伴随着潞州丁会的战降,战事的结束又是一年、又是一个春天了。福居面对着有孕的妻子,心头虽然非常高兴。但一想到自己流落他乡、功名未遂,一事无成坐吃山空、立吃地陷的情况时,心头又忍不住一声长叹,潸然泪下。

常言道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莫待是非来入耳,从前恩爱反为仇。心头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的前途命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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