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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艰难的治病

扶苏和他师伯的故事,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初霓裳的那段就是,“不久后,他们师门中的人就发现了两人的关系,那个时候的这种关系是不会为任何师门所能认可的。师门里的人,就要处死我,为了保全师伯,他们本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宣扬出去,于是就打算悄悄地处死我。”

扶苏讲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幽怨的看向前方,扶苏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然而此刻从他身上竟然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气,那种杀气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知道,除非是刻骨铭心的恨意,否则是不会散发出来如此浓烈的恨意。

洛天澈一皱眉,“然后呢?”

扶苏也意识到刚刚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把那股杀气,强押了下去接着说道。“后来他们用计将我骗到山崖处,我并没有学过武功,所以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将我制服了。原本他们打算就这么把我推下山涯也就算是死无对证。”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师伯竟然在最后关头赶了过来,她最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甩到了岸上,她自己却掉下了悬崖。”

扶苏的这段话也成功地勾起了洛天澈的回忆,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场景,然而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救出初霓裳,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此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自己也在那一刻知道,原来失去最爱的人,竟然是那么一件痛彻心扉的一件事情。

扶苏看着洛天澈的神情,第一次发现也许,洛天澈并不像初霓裳想的那般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也许这个男人也在后悔自己当天的决定,如果没有爱眼中为何会有那么些许怅然的痛苦呢?

扶苏接着道,“后来我被逐出师门,那几年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师伯传授给我的医生医术。我就像一个乞丐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直到有一天,我得到了一本失传已久的上古之著,上面记载了很多关于已经失传的疑难杂证的治法。”

“有了这本书我终于开始自立门户,成立了回春谷。也就在那一年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师门,我给所有的人都下了毒,一夜之间师门被我们全灭。”

整整上百条人命,然而此刻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就仿佛是千万只蝼蚁般在他的眼中那么的不屑一顾,扶苏的表情这一刻是有些痴狂的,他似乎一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住地有些兴奋。

“那天血流成河,我踏着他们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是师伯灵堂前,在那里我将师伯接了出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她生前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炼制出一颗能解百毒的神丹。而我在那个仪式的上古之著上终于找到了这种可以炼制丹药的方法,然而她却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洛天澈拿起一旁的茶杯呷了一口,对扶苏道,“也许我们应该早一点见面,也许我需要的并不是什么神医?而是一个可以像你一样谈天的朋友。”扶苏笑道,“怎么,君王也需要朋友?”

洛天澈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曾经的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认为我不需要任何的朋友,我一个人就可以打败这天下了。可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一味的向前,却忽略了身后始终在默默支持我的那个女人,我忽略了很多很多,直到我坐上这把皇位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身边竟然连一个和我分享感受的人都没有。”

这一刻洛天澈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倨傲,也不再是冷漠的疏离,就像是一个普通男人的悲诉。扶苏接着道,“我已经讲完了,我的故事下面是不是也轮到你了?”

洛天澈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曾经为了夺得皇位,我想过利用一个女人。事实证明我的确有这个女人,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然而我却没有发现,在这过程中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并不愿意承认这段感情。”

“我认为爱上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棋子,是一种很可笑的行为,于是我不停地亲手伤害她,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爱上那个棋子。”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但是那个时候我就被她气昏了头,竟然以为那是他和别人生下的孩子。我就那么一直深深地伤害她,直到我回头才发现原来,她对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当我意识到那一天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她竟然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悬崖,在那一刻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再待在我的身边了。”

其实初霓裳和洛天澈的故事,扶苏虽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却从来没有仔细的问过,毕竟,这也算是初霓裳心中最痛的地方吧,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揭人家的伤疤,但这一次他终于完整的听完了这个故事,他总觉得这个故事当中穿插了太多的阴谋。

洛天澈低着头,一时间屋子中安静的吓人,扶苏尴尬的笑了一声道,“看来老天爷对我们两个都不算太好,不过我想要说的却并不是单单听你的故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虽然选择了死,但是她却未必希望你也这么陪着她堕落下去。”

洛天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扶苏。“呵呵,也许吧,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了她,我就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那种感觉很奇怪,不是愧疚,只是觉得也许死亡现在对我而言真的只是一种解脱。”

扶苏看到洛天澈的眼中的确是一派坦然,他果然低估了这个男人,他绝对不是靠愧疚可以束缚得了的,他的心胸早已经超脱了,这个天下这个世间。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发现他现在的女人还没有死,他又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他倒是隐隐有些期待了,这么好的一场戏,他怎么能够错过呢?“也许很多人都想着死亡,死亡就可以告别一切告别痛苦告别灾难,但是有没有想过?你身上的担子却远远要比这份超脱来的重。”洛天澈眼神中有了光彩,“嗯,你说的对现在我还不能死,那我的身体就先交给你了。我也知道凭我现在的这副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能拖他一天就算是一天吧。”

扶苏点头,“皇上放心,草民一定竭尽全力!”洛天澈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急忙叫住的扶苏,“我记得刚刚你有一个女徒弟,似乎性子也很是特别,她真的是从小跟着你的吗?”

扶苏点头,“他的确是从小草民在回春谷捡到的孩子,因为见她资质挺好的就是为了徒弟,怎么?皇上对她有什么意见?皇上见谅,她不过就是一个山野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多有得罪的地方陛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才好。”

洛天澈却好笑的摇摇头,“没有,不过是觉得他和我故事的一个朋友比较像罢了!那性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以后好好培养说不定也会是个有用之人呢!”扶苏笑了笑,“是,草民知道了,一会回去草民就会开个方子交给她去熬药,其他的事情草民会嘱咐她的。”

洛天澈点点头,“第一次碰到你这么有意思的神医,倒是觉得,没有白来这一套南下呢?”扶苏也笑了笑,两个男人此刻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的协议。

而一直等在外面的初霓裳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她刚刚说的一番话也引起了残狼的注意,残狼自从出来后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个窟窿一般,初霓裳觉得自己这么一味闪躲实在太被动了,于是主动的走了过去。

“这位大人刚才小女子说话确实有些唐突了,不过我们也都是为了病人好,看到这么消极的病人,我们实在是看不去才会这么说的,还请大人见谅。”残狼心里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说不上哪里,总让他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不过这一番话说的却又让他找不出任何破绽。

只好对她摇摇头,“哪里,我也知道姑娘是一番好心,如果不是姑娘的话或许皇上还不会接受你为他看病呢,只不过,姑娘的气质总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初霓裳心里一惊,面上却依旧装得镇定自若。“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从小长在回春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过谷里,不过既然能和大人的一位故人长的相似,想必也算是小女子的福分吧!”

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其他的话题可说,都是直勾勾的望着洛天澈的无奈,然而屋子里面却始终静的出奇,就连福喜都有些诧异,走到残狼身边问道,“大人,这皇上和那神医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这么久了都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残狼摇摇头,“我想生意竟然这么说一定会有他的办法去劝动皇上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他的好消息吧,不要贸然行动惹得皇上不开心反而起了副作用。”

福喜点点头,“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在等等看吧,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神医似乎与其他的那些,大夫不太一样,说不定真的能治皇上的病。”

残狼点点头,“希望一切能像你说的那么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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