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四个男子两两相对,早已是打红了眼。
血染焦急的干跺脚,风漠离嘴角微微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即便武功再高,若是在修为中比来却不值得一提。他丢掉手中的软剑,覆上自己的左肩,血流瞬间止住。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却显得异常的苍白。
冥叶有些疑惑,为什么风漠离会丢掉手中的武器。
“冥宫主不是想要知道玄剑在哪里吗?今日朕就让你看看,这玄剑究竟在什么地方。”语罢,风漠离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的小刀,然后在自己的手掌划开一道血痕。
冥叶闻言,有些心惊,难道玄剑在他的手里?
血染也不明所以,风漠离究竟要做什么。
风漠离划开手掌中的血痕忽然发出一道银光,顷刻间,一把巨大而又银光闪闪的剑立刻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冥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把剑,果真是玄剑,他找了许久的玄剑居然在风漠离的手中,这确实令他震惊不已。
玄剑一出,剑南与暗泽都迅速撤离手中的长剑,都快步朝自己的主子身边飞去。
“玄剑果真在你手里。”冥叶语气很冷很淡,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沾上了一团火光,忽然越变越大迅速的朝风漠离射去。
“扑哧。”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血染集中念力,她瞬间出现在风漠离的面前,风漠离手中的玄剑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血染的突然出现让他乱了分寸。
一口鲜血哗然涌出,沾湿了衣袍。
“血染……”
“妖儿……”
林间出现两声巨吼。
血染微微的磕了磕眼眸,嘴角还留着鲜血。
她虚弱的靠在风漠离的怀里,刚刚听的很真切,那个黑袍男子叫她妖儿,又是叫她妖儿,与那个金面男子一样叫她妖儿。原来,这就是……他要带走她的原因。
她不是妖儿。
冥叶眼见血染投入了风漠离的怀抱,脸上闪过一丝窒息的伤痛,他的手伸在半空中,手指动了动,最终又无力的垂落下去。
暗泽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样的疯狂,几乎几度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风漠离抿了抿唇,淡淡的问道。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血染的身子,满身的血腥气味弥漫在空中,两个人早已没有了当时那一丝不苟的模样。
血染虚弱的朝风漠离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什么为什么呀?就是一只猫猫狗狗的小姐姐我也照样救。”
风漠离淡淡的瞟了一眼血染,不再做声。
他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在经过剑南身边的时候,他懒懒的扔下一句,“你就当爷的车夫吧。”
剑南委屈的朝血染眨了眨眼,眸子里写着,用他当车夫不觉得太浪费吗?
血染视而不见,转开眸子,心里暗语,不用你当车夫那用谁当车夫,有用白不用,而且用的就是你。
三个人模样虽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冥叶的眸光带着痴迷一直落在血染的身上,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手臂上的衣袍被划破露出血迹斑驳的肌肤。
暗泽骇然不已,宫主竟然受伤了?
“阿离……他怎么办?”血染抬了抬眼,提手微微的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地上早已昏过去的车夫。
风漠离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眼神都不曾瞟一下车夫,视线没有一丝要离开血染的意思。
血染见风漠离不为所动,她稍稍用力蹭了蹭他的胸膛,“喂……”那是她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好不好,若是他死了,那她可不是白花了一番力气。
风漠离嘴角带着一丝懒懒的笑意,他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不知从哪个方向窜出一个黑衣人来。他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风漠离语气十分懒散,指了指地上的人,淡淡的吩咐,“带走他。”
黑衣男子领命后,迅速捞起地上烧的黑不溜秋的人就飞快的消失了。
血染此刻的脸色异常苍白,并非是因为冥叶最后那一击,其实冥叶见血染凝聚灵力的时候就明显已经收手了。血染自己也很清楚,玉戒虽能给她带来力量,但是她的身体却难以承受。
血染并不不知道,其实风漠离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冥叶的修为虽让人叹为观止,但是风漠离还并未启用修为,风漠离拥有玄剑在手,若是真正启用修为,冥叶都不能保证他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两败俱伤。
血染的出现终止这这一场决斗的高潮。
荒郊野岭的小山头上,有个稻草茅屋搭建成的棚子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很少的过客,老实巴交的茶肆小老板哈着腰徘徊在顾客之中,似乎挺乐的。
风漠离下了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几位客观……想要点什……什么……”问话的是个灰色的粗布大衣的大叔,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害怕的颤抖。
风漠离依旧是抱着血染,而血染也依旧靠在风漠离的胸膛,华贵锦袍上的血迹依旧没有褪去,林中里并没有换洗的衣衫。
剑南看起来算是里面最洁净的,又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多了几分亲近,他咧嘴笑了笑,“大叔,我们不是坏人,你能找个好点的位置先让我们喘口气吧。”
粗布衣衫的大叔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虽还有疑惑,不过看这些人的衣袍华贵,俊美逼人,定不是普通的过客。他小心翼翼的引着他们来到一个小方桌边,使了个眼色,另一边的倒弄茶水的粗布大婶立马端着茶水小心细致的摆在他们面前。
其实大婶低着头把最后一杯茶水递到风漠离的面前时,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茶水溢出淌在桌子上。风漠离淡淡的瞟了一眼,大婶惊恐的立马躲在粗不大叔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阿离……我想喝水。”血染扯了扯风漠离的衣袖,干裂的嘴唇微微的蠕动。
风漠离收回视线,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在血染的嘴边,血染张了张嘴,小口小口的抿着。
“大叔大娘,我们两人出门省亲,途中遇见歹人,又经过长途奔波,内子自小体弱多病,早已精疲力竭,可否恳请两位把自家的小屋借用一下,咱们换下这衣衫,休息一下,好上路。”风漠离语气很轻,他眸光深邃的向那一对老夫妻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