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硝尘抬头看了一眼,“放那儿吧。”
“硝总,我能不能问您个事。”
硝尘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处理着文件,“你说。”
“您知道这枚勋章的主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捡的。”
……
依晨下了班,才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是母亲接的电话,家里一切都好,她希望依晨能早点回家看看。
依晨挂了电话,公交车正好停住了。列车员道:“北海小区有下?”
她走出车门,一道寒气直入骨髓。依晨不由得四下张望。这时公交车已经开走了。
又来了,那种感觉。
依晨越走越害怕,四周的黑暗似乎可以无尽延伸。她回头,身后分明什么也没有,可是她一把视线转过去,就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背,冰冷甚寒。
依晨看见自己住的楼房,就加快了脚步,踏步的声音唤亮了声控灯。她把钥匙插进门里,入了房间后锁紧了门,从猫眼去偷看。
防盗门外,只看见一块水泥地面。
依晨很快就钻进了被子里,担心今天晚上难以入眠。事实上,她睡得很安稳。
依晨这一觉的梦很长。
她看到太阳伴着红色的天空升起。
她看到她们所在的城市下了一场雨,雨水汇成渠在地上流淌。
依晨挣扎着起身。梦做久了,就醒不过来了。
一阵敲门声传进卧室。
依晨穿上衣服去开门,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拿着一张证件摆在她面前,“有空配合吗?”
“我要上班。”
依晨看见他的证件上写着“北藤检察官”,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等她的话音落下之后,男人令人再熟悉不过的语气传来:“我准你的假了。”
“您是日本人?”
“中日混血。”
“可不可以等一下?我要洗漱。”
检察官点点头,在外面静候。硝尘则走进房内,抄手立在她身后。依晨正在刷牙,回头对上一张脸,吓得又“咕咚”一声。
你害我咽了两次漱口水了。
依晨本来想瞪一下硝尘的,但是看见他的气势又不得不改成了生无可恋脸。
依晨又抽了脸巾,擦了一下脸。才再次抬头:
我好看吗?
“就在我家吧。”依晨请检察官进来。北藤找了一张椅子和她面对着坐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朱源的?”
“九点左右。”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出来?”
“准确地说,我是要回家。”
“回家?”
“公司加班,家离公司有些远。”
“为什么不搭车?”
“嫌贵。”
“……”检察官静默了一会儿,“那之后呢?”
“救护车来了,把朱总裁抬走了,我以为他会没事的。”
“谢谢苏小姐。”北藤指着硝尘说,“你需要和我走一趟。”
硝尘走进审讯室。北藤把门反锁上,然后把椅子从桌底抽出来,若有兴致地扶在上面:“朱源的死你是最大受益者吧?”
硝尘抬头,看着他。北藤只是与他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就被那种眼神惊愕到了。
“最大受益者?呵,你都不知道,他死后我整天忙里忙外连闲暇时间都没有。更有让我无法理解的人类偷拍我的裸体。”
北藤本来是想喝口茶的,差点喷了出来。
“凶手行凶后没有用打火机点燃漏出的汽油清理现场,肯定是第一次做,而且智商不高,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硝尘接着说,“你们没有直接拿凶器上的指纹去找人,是因为作案者戴了手套,对吧?也就是说,这次案件不是一时兴起,是一场谋杀。”
“你有怀疑对象吗?”北藤问。
“暂时没有,有我会告诉你的。”
“你可以出去了。”
——
门上挂着“西梦凯”三字,硝尘把门推开,一股清淡的花草味钻入鼻中。
“你好,请给我查一下IP23.14.257.164。”硝尘将一笔钱递过去。
“那是第二列第三排的位置,几周前有一个黑客在这里进行网络攻击,钱我不要。这是他的照片。”网管指了指贴在柜台上的一张图片,因为监控离得近,所以脸很清晰。
“我能拿走么?”
“把那里留下两百,你取掉吧。”
依晨下班坐着公交车回家,后面一排没有人,她躺了上去。想了一会儿又起来了,系上安全带。
“硝总,前面有座位。”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坐。”
“至少认识你比其他人多一点。”
“硝——总——安全带——”
“我坐得比你稳。”
依晨想起往日的事情,不觉有些好笑。
硝尘再一次从检察厅里走出来,已经是傍晚了。有个叫“E”的用户给他的邮箱发了一则视频。
视频只有16秒,视角离拍摄地有些远,但是图像很清晰。能看见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一个身穿西装,一个身穿黑色便服。虽然有杂音干扰,仔细一点还是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陈总……我……我真的是没有钱了啊……我现在不是抓紧在还嘛,一有钱我就给你……”
“老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压力很大啊,云腾的朱源可是我们的心腹之患。这次他要回来了,总裁说,谁如果能除掉他,能给一百万呢!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
文字下有一段留言:“特森开始怀疑我了,短时间不能联系。”
第二天,硝尘坐在办公椅上,一边端着摩卡一边看销售部发来的统计。
有人轻轻地敲门。
“进来吧,以后我找你不用敲门,我也听不到。”
依晨有点囧。
硝尘扔出桌上的一张照片,她赶紧鞠身接住。
“你以后每天白天去特森公司附近找这个人,发现他立刻给我打电话。”
“那我的工作呢?”
“所有的BUG我已经替你全部修好了,那是技术部在优化的时候出现的问题。”
“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呢?”
“你的年终奖生杀大权掌握在我手上。”
“这个……不能找其它人吗?”
“我的特工报废了,只有你可以用。而且你好用。”
是呢,一日不包三餐,还没有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