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叶知秋
今天是星期三,这已经是攸子在枫叶高中开始的第三天了。早上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没听到妈妈问话。
“攸子,怎么了?心不在焉,没睡好吗?”
“嗯?没有。”攸子有心事的回答道。
攸子匆匆准备好后,出门了。攸子的妈妈看着攸子的背影,觉得攸子有心事,不然的话攸子不会忘了跟妈妈问候一句出门的。
攸子一到办公室重新打开了秋离的档案袋,仔细地看了一遍。爱好,家庭背景,同学关系,老师的评价,都没有特别的,很普通。
“不可能?”攸子心里这么说。攸子有点看不明白了,帝国附中会有这么普通的学生?
“攸子,来的这么早?”由真老师进来了。
“由真老师,早。应该的。”
“攸子,听说了。今天要来新生是吗?”由真坐下来问攸子。
“是啊,是男生。”
“你们班男生太少了,需要点阳刚之气啊!”由真接着说道:“我们班,不少男生是体育部尖子的。虽然是一年级棒球部更是全部由一,三年级的来组成的。喔,忘了。攸子班的美黛是棒球部的拉拉队队长喔!”
“看来,二年级的要成为中流砥柱,还要加把劲才行啊!”攸子苦笑着回答道。
其他的老师们也陆陆续续进来了。攸子看了看表,是七点二十了。
“嘟嘟嘟”敲门声想起了。
门是开着的。攸子抬头看了,是一个穿着黑色学生中山服的男生,穿着白色运动鞋,手里拿着黑色学生包,头戴蓝色棒球帽。
“你找谁?”由真问到。
“您好,我叫秋离,是新生。哪位是攸子老师?”声音不高,但感觉很有礼貌。
“我是,攸子。”攸子站了起来。
秋离走到攸子跟前,脱下了帽子,敬完礼道:“老师早上好!教导主任让我来您这儿。”
“来的时间正好,我带你到教室吧!”攸子拿好学生名簿,先走出了教师办公室。秋离再向老师们敬了礼,然后跟着攸子走出了办公室。刚才,攸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故意跟秋离擦肩而过。秋离并不高,只比她高半个头。秋离跟着攸子到了教室门口,教室门是开着的。从外头就能听到,女生们的叽叽喳喳声和男生们的笑声。攸子走到讲台看了全班,没有迟到的,大器和阿豪也到了,只是他俩趴在桌子不动。
“安静了,同学们。”
刚才还像菜市场的教室安静了起来,“大器,阿豪,你们也抬起头。”他俩也抬起了头,大器还没睡醒样,眯着眼睛,阿豪的头发感觉比昨天更乱了样。
“同学们,今天来了新同学。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到来,好吗!”
女同学们的掌声响起来了,男同学们的掌声响得没有节奏。
“秋离!”攸子向站在楼道的秋离招了招手。
秋离目视着地板进来了,向攸子点头后,朝向了同学们。还没等秋离说话,就听到“喔!是男生吗!”,“帅气的嘛!”,“什么?”
“安静!”攸子微嗔道。
“大家好,我叫秋离。很高兴能成为二年一班的一员,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指点。”
又响起了女生们的掌声。
“秋离,你的位子是那里!”攸子手指最后排的空位,秋离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好了,大家准备上第一节课。”说完攸子走出了教室。
很快第一节课结束了,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小声地谈起秋离。
“你猜他是哪个学校转来的?,住哪儿?”,“肯定不是小苍的。”桑榆说道。
“废话,小苍就一个高中,难道他是留级的,无聊!”漫妮笑道。
“那肯定是大苍了!”,“那也是废话,难道他不是从远的地方来的!”漫妮反驳道。
“那是哪儿吗?”
“要不猜拳,谁输了,谁去问?”大家都同意了。
“一,二,三”
“嘿嘿!漫妮你输了,你去问!”
“输了就输了,怕我耍赖,问就问吗?”漫妮嘟起了嘴说道。
“快去呀,快!”
漫妮走过去,坐到秋离前面,对低头看书的秋离轻轻问道:“秋离你好,我叫漫妮,就坐那儿。我可以问你的故乡在哪儿吗?”漫妮有点没信心地道。
秋离抬头,对漫妮微笑着回答道:“漫妮,你好。”秋离犹豫了一下,道:“我是从东海市转来的。”听到秋离回答自己的提问,漫妮想都没想蹦回了自己的座位。
漫妮骄傲地对桑榆说:“听到了吧?是从东海来的,远吧!”
桑榆摸着自己的刘海问道:“东海市里有哪所高中的呀?”
漫妮也好像想不起来似的,她们几个谁都没接桑榆的话。
“笨蛋,是帝国附中,你们这几个蛋白!”坐在漫妮不远座的美黛,手揣在上衣兜里,闭着眼睛说道。
“是啊!全国棒球第一的帝国附中不是在东海市的吗?”漫妮拍着脑门说道。
“帝国···”突然,漫妮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来。
“啊!”在座的女生们叫喊了起来,有的女生甚至拿在手里的铅笔都掉了。男生的脸上表情也僵住了,趴在桌子的大器和阿豪也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帝国附中全国重点国立大学升学率第一,最近3次全国高中棒球联赛第一,七届全国高中“美少女”冠军等等。更使帝国附中“名扬”全国的是该校的“不良”学生,对帝国附中的“不良”学生的传闻是由来已久,他们的很多校内校外暴力事件,经常是在男同学之间谈起的“浪漫”故事。
第二节课开始了,是由真老师的语文课。上了一半,由真觉得奇怪。平时爱举手发言的漫妮,桑榆都没发言,而且表情也不自然。整个班的气氛也跟往常不一样,觉得沉甸甸,不自然。一堂课谁都没举手,发言。
休息时间男生们也不自然的都待在室外,而女生们也不像平常那样喧嚣了,都变得特“文静”,“淑女”了起来。反观,秋离是没什么不自然的,看书和到室外透透气,感觉很舒服似的。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漫妮和桑榆,美黛,千秋带了便当坐在了一起。千秋和美黛一样是棒球拉拉队。
“看起来他不像那个嘛!”漫妮边嚼着饭道。
“哪个嘛?”桑榆明知故问道。
“不像美少女?”千秋也插了一句。
漫妮又好笑又好气,没再理了她们,敲了美黛的饭盒问道:“美黛,你看呢?”正经八百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美黛没抬头吃着饭道。
漫妮碰了个壁后,也不说了,吃自己的饭。
其实美黛心里一直觉得“秋离”这个名字,感觉在哪儿听过,就是想不起来,所以,她没听到漫妮的提问。
“啊!想起来了,秋离!,秋离,是他。”美黛突然喷着饭,大叫了起来。喷得对面的漫妮一脸的饭粒。
中午,秋离打了饭一个人坐在饭堂一角落,吃了饭。秋离那一身打扮在饭堂格外引人注目,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都多看了他一眼。秋离也觉得不自在,但自己是新来的也没多想吃了饭。
由真老师拿着饭盒,故意找了攸子,坐到了攸子的旁边。攸子也带了饭。
“攸子,你们班的同学今天怪怪的,整堂课谁都没举手发言。好像我是透明人,我讲的课,没意思似的。”由真话里带着不满的意味。
“是吗?不会吧!是不是同学们太专注听课的吧?”
“才不是呢!肯定不是。”由真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一会儿问问他们去,由真老师这身上衣是新款吧?”攸子想转个话题。
“少来。”由真不吃那一套。
攸子苦笑了一下,低头吃了饭。由真也没再追问,吃饭了。
攸子回头看了一下,在一角落背朝攸子低着头吃饭的秋离,她觉得由真老师说的可能跟秋离有关。
秋离吃完午饭,没去教室,而去了运动场。枫叶高中的运动场是红土场地,在全国高中是唯一的。秋离在运动场上走着,感觉软软的,不知不觉跑了起来。跑了俩圈稍微感到汗意,停了下来。他发现运动场的一角落,有用铁丝网围着的一块空地,那块不是平地,而是一边稍微高了一点另一边稍微凹下去了。秋离走了进去,走到高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那个凹下去的地方。秋离脸上有了惊喜的表情,转了身又走向了高点,侧身头转向了凹陷的地方站了下来。
“喂?你几年级的。”
秋离回了头,看见穿红色运动服,白色尖头运鞋,竖起着头发,歪着脑袋,歪着身子的家伙问这话呢。后边跟着俩人也差不多。
“喔,是你们的训练时间吗?”
秋离看他们不回答,识趣地想走出运动场回教室。
“喂,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想走啊?”歪脑袋拦住了秋离,后边的俩个人也围住了秋离。
秋离淡定地道:“我是二年级新来的,不妨碍你们训练了。”说完秋离想走。
“喂,新来的,我还没让你走。”歪脑袋用肩膀顶了一下秋离,歪脑袋比秋离高了半个脑袋。
攸子想找秋离谈话,但不知从何谈起,秋离也没犯错。如果同学们知道了秋离是从帝国附中转来的,可能会有隔阂,不和谐,甚至会发生冲突。这时攸子不希望的,帝国附中虽然有“地狱”附中的恶名,但帝国附中的学生也是受到个大学的好评的。每年都有不少学生是提前被大学录取,而且拿奖学金入大学的学生也很多,攸子就是其中一名。攸子大部分学生时代都是在大苍市的大田学院附中上的中丶高中的,但在高三那年因父母要到东海市工作,父母把攸子带到东海市,就读于帝国附中。攸子在那儿读了一年书,而且毕业时拿到了中部大学体育学院的奖学金的。
攸子觉得应该让同学们更了解帝国附中,不要只相信传闻,更不要对新来的秋离有误解。
虽然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半小时,但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在。
“哐!”的一响教室门被踢开了。
“啊!”有几个女生被吓住了。
从门外伸进几个脑袋,“喂,大器你们班有新来的吗?”
大器抬头看是二年级隔壁班的深野,深野本来应该是三年级后来蹲了一年,现在是二年级。凭着身高马大,加上有高年级的关系,在一丶二年级“拉帮结派”不可一世。
“干什么?”大器不屑地没有直接回答。
“哼,大器长脾气了?”深野一步迈进了教室,一脚踩在桌子上。
深野比门框还高半个头,肩宽体壮,头发后面留着寸头,前面留着中分长发,都留到了嘴边。
女生们都畏缩到美黛周围,而美黛只是冷冷地看着。
“深野,太过分了!”阿豪站了起来。
深野斜看了阿豪,冷哼了一下。
“学长,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阿南。”站在深野后边的家伙手指了秋离,深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他吗?”深野问道。
“肯定没错学长,就是那家伙。”
“喂,小鲜肉,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深野,这是我们班,你别乱来。”大器站了起来,阿豪也走到大器身边。
“不关你的事,睡你的觉吧。”深野没理大器,冲着后面喊道:“你们还不快把他拉出来,笨蛋。”
那俩个家伙一听,叫他们过去畏手畏脚地道:“他,他很厉害的!”
“厉害个屁!”深野一脚踢飞了说话的家伙。
“你们是干什么的?”门外大声传来攸子声音。
攸子在办公室想了想,觉得应该让同学们与秋离多沟通,互相了解,才能消除误解,才能和谐。攸子看了时间,还有半个钟头,下了楼。下了二楼,看见教室门口堵着俩个人,走廊里也站着几个男生,从教室里传来喧嚣声。觉得不对,攸子推开了堵着门的俩个人,进了教室。看见大器和阿豪站着,讲台前站着一个大家伙脚踩着桌子,一看到这儿,攸子直接走过去恨恨地拍打了深野的后背。
“把你的脚拿开!”攸子怒视着深野道。
深野一看是老师灰溜溜地把脚拿开,狠狠地瞄了秋离道:“小子,没完,等着。”,还对大器道:“早晚会收拾你的,猪头。”说完,深野想走。
“站住!把踩脏了的桌子擦干净了。”攸子挡住了深野。
“哼!”深野下视着攸子,没动。
“啪”一声深野的身体晃了一下,攸子扇了深野一个耳光。
“擦不擦?”攸子动真格了。
深野咬牙切齿地颤抖着身体,转身去擦了桌子,狠狠地瞪了攸子走出教室。
“你们都回到座位上。”攸子关好教室门,上了讲台看了大家。大部分学生都被刚才一幕吓得惊魂未定,而秋离只是低着头,大器和阿豪没什么表情。
“准备上课吧!”说完攸子走出了教室。
回到办公室,“攸子,教导主任找你。”哲男老师看着攸子说道。
“是吗?我马上去。”
攸子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敲了门进去了。里面站着三名学生和由真,还有黑着脸的教导主任。
“主人找我吗?”攸子小心地问道。
没等教导主任开口由真先开了口。
“你看攸子,你们班的学生打了我们班的学生。你说怎么办?家长找来让我说什么呀?高年级的打学弟算什么本事,还是新来的打的,攸子你是怎么教他的呀!”
由真说着说着激动的颤抖起身子,声音也尖叫了起来。
攸子看了被打的学生,三个学生当中只有一个脸上右眼角出有划破的伤痕,好像也流了不少血。
教导主任一直沉默着,气氛变得很沉重,呼吸也变粗了。
“你是被打的吗?”攸子问道。
“攸子,你这是什么话?不是被打的,难道自个儿弄得不成。”由真接了话。
“如果是被打的,不应该是那种伤。”攸子肯定地说道。
“阿南,你说。”教导主任终于开口了。
“是被打的。”阿南回答道。
“我这是给你们机会的,你们应该明白的。是被打的吗?”教导主任的语气更沉重了,脸色也由黑变红了。
“不是,教导主任,阿南不是被打的,是自己摔的。”叫阿勇的家伙急忙说道。
“是的,我们没打架,阿南自己用力过猛,自己摔在棒球练习场的投手板上的。”
另一个也急忙解释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勇你说。”教导主任的声音也缓了下来。
午休时候,在棒球场上那个“歪脑袋”阿南拦住了秋离。阿南他们是在一年级,仗着二年级深野的关系狐假虎威。阿南看秋离身高没他高,块头也比他小,想威风一下。
“二年级,没见过。喂,你去给我买包烟来?”
秋离摇了摇头,躲开了阿南走自己的路。
“小子!”从后面阿南侧身踢了过来,秋离满不在乎地向前迈了一步,刚好躲过了那一脚。
“站住!”阿南跑过来,一把抓住秋离得肩膀往后甩了过去,秋离被甩出了三步。
接着,阿南向秋离迅速地迎过去挥起了拳头,被甩的秋离冷冷的看着阿南,向后退了俩步化解了阿南的俩拳。
阿南看自己的俩拳对秋离没有用,握紧了拳向秋离又挥了过去。这次秋离没有退,身体稍微后仰了,“呃!”的一声,阿南脚下没站住整个身体向前甩了过去,脸正好撞上了棒球场上投手区硬硬的投手板上。
阿南的眼角处一下子流出了血,站在俩旁的那俩家伙赶忙去扶了阿南。阿南右手捂着脸,狠狠盯了秋离道:“走着瞧。”说完走了。
秋离叹了口气,拍了拍衣服去了教室。
“阿南,要不要请你的家长来给你验伤啊?”教导主任看着阿南问道。
阿南哼了一下,没说什么。
“由真老师也知道了经过,心里也有数了吧!”
由真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教导主任再对阿南他们说道:“你们几个要是再闹事,后果很严重!明白吗?”
攸子回到了办公室,下午第二节是她作为班主任同时体育老师,在她的班的第一堂课,攸子本来准备了一些体能游戏想跟大家边玩边增强感情的。但她的计划改变了,改为室内在教室。
教室里没有了体育课活跃的气氛,反而大家的表情显得很沉重。
“关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教导主任已经查清楚了。其中也有误会,但是发展成了比较恶劣的事件。在学校同学之间可以有不和,矛盾,但解决的方法不是用暴力,不是拳头。用暴力是不尊重别人,不道德的,甚至是不尊重学校和老师。对于不尊重学校的学生,学校是有规矩的,你们也应该明白。今天的事虽然错不在我们班,但如果没有控制好自己有可能成为没有对错的学校暴力事件。对大家都有影响,甚至后果是很严重的。”
“还有对社会上的流言不要都相信,也不要都当真。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
要用自己的眼睛,耳朵,心去感受。不管是与新同学之间,还是原来互相有误解的同学之间要主动交流,多接触,才能互相了解,才能成为一个团队。”
攸子问漫妮道:“我们班谁是体育课代表?”
漫妮笑着道:“我们班男生体育都差劲,不愿当,所以是美黛临时当代表的。”
“是吗?那好,美黛你组织大家去运动场跑圈吧。下课为止。”
“啊?老师还有二十分钟呢!”漫妮埋怨地道。
“罚你们的!美黛看好漫妮,别让她偷懒,也让她减减肥。”
同学们哈哈地笑了起来。美黛带头领全班到操场跑步了。
看着全班在一起跑步,攸子感到欣慰,但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没完只是开始。
请看下回《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