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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忆碎片

人们或背着书包,或抱着书本,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衣服跳跃着青春的活力。那,这一定是在学校里了。但我现在不在学校,我很清楚,这是个梦,可我想继续下去。无端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也许意味着什么

我在人群里穿梭着,热闹的人群,对我来说却蒙了一层灰。我的心里很难过。我并没有真实地感觉到心痛或是想流泪,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清楚地知道,我很难过。我避开了人群,径直来到一扇大门前。

那是一扇办公室的大门,门上有些信息,但是,同梦里的一切事物一样,我看不清那上面写着什么。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似乎正在等我。

那是个女人的轮廓。但即便我已经坐在了她面前,我依旧看不清她的脸。而我越想看清,视线就越模糊,整个梦境也不稳定地晃动起来。

她和我说话了,我也开了口,可是我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思维越发混乱起来。我挣扎着想尽力去弄清什么,可是,似乎我越努力,就越有一股力量要将我拽出梦境。

等等,我隐约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

我努力地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去反抗,企图在这梦境中多停留一会儿。

对面的人让我看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很模糊。梦里的我尽力目不转睛地去看着,而后渐渐地,我模糊的视野被阻断了。

“苏青凰……”

很奇怪,视野消失后,我突然在梦境里听到了声音。但仅此一个名字。是我在说话吗?我不知道。

梦境越来越飘渺。不知是在哪一瞬间,我好像又看见了,我握着笔在写着什么,但发亮的纸让我看不到一个字……

“天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彻底从梦境中抽离。身上的衣服浸满了冷汗紧紧地贴在背上。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我没敢关灯睡。

心脏还在那儿扑扑直跳,头发沾在脸上,横七竖八地纠缠在一起,令人心烦意乱。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应该说是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我脑中浮现:

冰箱里那张唯一是手写的纸上,真真切切是我的字迹!

难道,我是内鬼吗?是我想出的这么一个恶劣的游戏?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我是,我怎么会想不起自己是谁?我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也失去记忆,然后陷在这愚蠢的危险之中?

冷静冷静,一定不是。

我跌跌撞撞冲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这一晚显然没睡好,眼里爬满了细细的血丝,脸上却苍白得可怕。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像极了鬼片里绝望而无处可逃的角色。

我,会是内鬼吗?我对着镜子问,而后自己摇了摇头,不是,我一定不会那么恶趣味。如果我是,我何必给自己安排一间书房住呢?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轻松了几分。

书架旁边有个小衣柜,里头还贴心地放着几身换洗的衣服。我随便抽了一套换上,不合身,却比没有的好。再看看窗外,天已微亮。窗户上紧紧地焊着黑色的栏杆,若不是屋子里头布置奢华,那一定有坐牢的感觉。不过,现在比坐牢好不到哪儿去吧。坐牢至少不至于饿死。

转眼看挂钟,不过早上5:15左右。其他人大概还没有醒吧,可我是再也睡不着了。昨晚已经把院门打开了,不如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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