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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放逐的人

岛上不知何时开始刮风了,狂风卷着满地的落叶。所有的龙柏都在风中扭动,仿佛一群狂龙正从石化的状态中苏醒,叶片纷落,仿佛滚雪。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仿佛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在惊慌。

天空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烈,虽然有山壁遮挡,他们仍是不敢回头,那极致的光极致的热,烤得他们后背都发烫。那些巨蛇再度出现在环岛的山上,它们的鳞片反射着火河般的烈光,各种颜色变幻,像是随时都会燃烧起来。它们分头躲进那些存放棺材的石洞中,紧紧地蜷缩起来。推想起来每年的12月25日,那个人都会踏上这座小岛,每次他出现都带着这般的光和热,这一天对蛇群来说,大概是世界毁灭的一天。难怪这岛上根本看不到小蛇,因为只有那些极其强壮的巨蛇才能在那人的光和热中幸存。

他们来到海边的时候,惊恐地发现整片大海都是火红的,天空中的火光在海面中反复折射,大海上好像翻腾着烈焰。狂风是长海面上吹到岛上的,一人高的海浪反复冲向小岛,看上去简直是排成一列的、燃烧的枪骑兵!

死神的身影也越发清晰了,宛如那幅画中所描述的形象,只是画中死神是以背影出现,因此那对璀璨的金色瞳孔没有描述出来。

神的黄金瞳太耀眼了,楚子航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部,但那个形象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多年前的雨夜,那条现实中不存在的高速公路上,他们曾经见过!楚子航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他驾驶着一辆狂奔的迈巴赫轿车,扭头看去,父亲举着长刀跃起在空中,那一刻自称“奥丁”的男人深蓝色的风氅中伸出了苍白的手……那只手上裹着层层叠叠的白布,就像是木乃伊的手,而那件深蓝色的风氅下,就是这个裹着修身白布的人形!

他很清楚自己跟神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存着侥幸逃离的打算,不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他重回十五岁那年那月那天的雨夜,他一定开着迈巴赫撞向神而不是逃走……在他的心底深处,他一直痛恨自己没有胆量跟父亲一起死在那个雨夜里。

样的死亡很好,一点都不孤独。

他从背后的刀袋拔出了两支黑鞘的刀,蜘蛛切、童子切,是那个名叫源稚生的日本男人留赠给他的武器。真是好刀,也只有这样的好刀才能配得上这样盛大的结局。

他来了,一如八年前,骑着八足骏马Sleipnir,提着世界树枝条制成的长枪Gungnir,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披着暗蓝色的风氅,独目!

那个“奥丁”把Gungnir插进湿润土地上,以神马为御座。

成群的黑影聚集过来,分为两排站在“奥丁”的面前,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的脸,看了永远记不住的脸,空洞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瞳。

“你终于来了!”身前传来奥丁低沉的“凡是来过这一国的人,终究还会回到这一国”

“是你在召唤我前来么?”楚子航走到距离奥丁100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事实上,此刻的楚子航已经放下了一切。

“是的,是我在呼唤你。”

“为了什么?”楚子航并没有像奥丁冲去,在夏弥口中,他知道了奥丁是超越四大君王的存在,任何偷袭都是没有用的。

“那个箱子”奥丁说着取出了一个箱子,那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特制的皮面粗糙而坚韧,上面是一块银色的铭牌,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箱子有密码,不得不说那个人类做得很好,如果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会损坏的。我想你知道些什么。”苍穹下,奥丁的御座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那么,人类,觐见吧!打开箱子,我将许诺你生命,而你将成新的神明。”

“抱歉了啊,我并不知道什么密码,就算知道我又怎么能成为那杂碎一样的东西啊”楚子航缓缓的举起手中双刀刀,刀刃在那极致的光芒越来越炽烈。

“你的血统很优秀。”奥丁看着楚子航的动作,并没有什么行动,那如同看着蝼蚁的眼神,如此的高傲,自大。

他有着自大的资本,楚子航想到,在直面奥丁之时,他的心居然沉浸了下来。这一刻是从未有过的安宁。“那么,谈判破裂了啊”楚子航回答道。

“你本可以成神的,是你自己放弃了。”

“你的话太多了”言灵-君炎!,周围的温度骤然上升,那仿佛可以焚化灵魂的温度让周围的死侍瞬间化为灰烬,只有那御座上的奥丁依旧冷漠的看着他,不为所动。百米的距离对于三度暴血之后的楚子航来说转瞬可至。刀刃上的火焰已然瞄准了奥丁。此时的楚子航如同龙王一般,君炎的温度来到极致,那是一颗真正的龙王之心。

奥丁看着冲来得楚子航,他拔出了Gungnir,展示了他绝世无双的枪,带着暗金色的弧光如同无尽的流星一般刺向楚子航。

面对着流星楚子航的身体骤然一缩流星仅仅划破了他的衣服,他再次举刀冲向奥丁。此时的奥丁的嘴角泛起了冷笑,在神话中其名为必中的长枪下,无尽的流星再次朝着楚子航的背后袭来。此时前有奥丁后又“流星”楚子航一手握着蜘蛛切,一手握着童子切,向前踏出一步,斩出的是那连海水都可以斩断的日本刀中最终的心法,以刀通神的自我修养。

二天一流·二天晒日

在看过上杉越与昂热等人的刀术后楚子航的刀术大进。他的手上握着源稚生送他的两柄珍贵的炼金武器蜘蛛切和童子切。流星被击飞了,此时他再度颂唱起来那古老的语言,君炎在咆哮,楚子航释放出了与夏弥一同创造的火龙卷。这曾经重伤过大地与风之王芬利厄的招式,正面击中了奥丁。

四周冲天的火光,在风的帮助下肆意燃烧。

“干掉了吗?”楚子航单膝跪地,喘着粗气,三度暴血对于他也是极大的伤害。

而回应他的是火焰中刺出的长枪,长枪穿胸而过,神话中其名为必中的长枪再一次穿透了敌人的胸膛。长枪抽出后,楚子航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奥丁仍旧站在原地,俯视着面前的楚子航“你很不错,凡人。可是你选择了与神为敌。”

“果然只能重伤龙王的招数,甚至无法伤到他么”楚子航无力地想着“还是没能给你报仇呢”他的心中浮现出了那个喜欢唠唠叨叨的男人。以及那首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歌。

Thetreestheygeowhigh,theleavestheydo

Growgreen,

Manyisthetimemylovelveseen,

Manyanhourlhavewatchedhimallalone,

Hesyoungbuthesdailygrowing。

Father,dra***ther,youvedonemegreatwrong,

Youhavemarriedmetoaboywhoistootoung,

lamtwicetwelveandheisbutfourteen,

Hesyoungbuthesdilygrowing。

树在长高,也在变绿,

许多次,我看到他的可爱,

几多时,我独自对他长久凝视,

他还小,但他还在长大。

爸爸,亲爱的爸爸,你对你的女儿犯下伟大的错

你把我嫁给没有成人的男孩

我二十四,他十四,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他轻轻地呢喃着,哼着这首歌,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父亲的用心。

事实上就连奥丁也没看见,那个黑色的手提箱正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火光中如此的微不足道,又如此的璀璨夺目。箱子突然打开了,一道绚烂的光华直射楚子航,在和光华中楚子航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个箱子里空空如也。像是那个男人对奥丁的嘲讽一般。

“可恶的蝼蚁!”此时的奥丁无比愤怒,却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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