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马荣和村里的人家一一打过招呼。
村子里就五十来户人家,和他离开时没多大变化。爹娘在的时候偶尔也带着到各户人家走动,对于这里的村民夜算熟络,虽然过去八年,但大部分人马荣还能叫出名字。
村里的人们也是如此,有的甚至不用他自我介绍,就从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的轮廓中认出了他。
马荣的情况村里的人是知道的,童年卖身尽孝,算得上凄惨。现在看到他长成个偏偏少年回来,大家都感到非常欣喜。
很自然的,马荣在村里住了下来。每天赚钱养活自己,刻苦修炼,偶尔去村里的人家窜个门,生活虽然单调,但却也有滋有味。
时间过去半月,他的修为就达到了练气中期,能产生一千五百斤的力量,一拳下去足以打死一头蛮牛。这种修炼速度,他对未来的武道路途充满了信心。
有件事,马荣一直觉得蹊跷。马家村西面青山环抱,村民们靠山吃山。平时除了开垦土地种点粮食之外,闲暇之余还可以上山打猎。按理说,村里土地肥沃,看地里的庄家长势良好,山里的资源相对也比较丰富,村民们应该过的比较富足才是。
可是,他发现村里的每家每户日子似乎都过得紧巴巴的。
这天傍晚,马荣上山猎了只獐回来。剥皮,斩下两份精肉,给隔壁的马梁送过去。其余的吃过晚饭,再给村长送过去,分给大家。
马梁不仅是他的邻居还是他童年时的玩伴,比他大三年。两人感情较好,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一见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弟相称。
来到他家,马梁正在院子里磨刀。一把材刀被他磨的程光瓦亮。见马荣来,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马梁哥,我带了些獐子肉给你。”
“来就来吧,这么客气干什么,婶子在里面做饭呢,晚上一起吃点吧,”
“好!那我先把肉送进去。”
过了一会儿,饭好了,马荣留在来吃晚饭。
席间,马荣看出他们娘儿两心事重重的样子,饭桌上一直少言寡语。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他忍不住问道:“婶子,马梁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忙。”
两人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马梁的娘马蓉婶先开口道:“梁子,就跟他说说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也是我们马家村的孩子。”
“好的,娘亲。”马梁点头称是,又郑重的对马荣说道:“马荣明天我们要去大干一场,你要不要一起参加?”
“大干一场?做什么?”想起之前马梁磨刀那么仔细,他猜到这事肯定不寻常。
“拼命!”马梁一脸懊丧的叹了口气。“若不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
接着他又解释道。
“”五年前,村子附近的山头来了帮马贼。他们逼着村子交粮交物,声称只要钱不要命,谁敢反抗,就叫他全家死光。村里人见他们凶神恶煞的,一个个膀大腰圆,全都服了。起初还好,他们三五个月一次。可近两年他们变本加厉,个把月就要来劫上一回,挨家挨户都快没米下锅了。”
“与其饿死,大家决定跟他们拼了,村里有近三百人口,成年壮汉近五十个,大家团结起来,还怕他二十来号人吗?”
说道最后,他拍了拍马荣的肩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今天那帮山贼又派人放出话来,明天要来村里的祠堂收粮,到时候我们伺机突袭,杀他个出其不意。怎么样,跟不跟我们一起干!”
马荣听他说完,终于明白了村里为什么会这么贫穷。有这么一大帮吸人血的畜生,怎么能富的起来。
他看得出马梁说的轻巧,却没有多少底气。村里的人都淳朴善良,跟那些个凶狠暴戾刀头舔血的山贼成反比。真要是动起手来,人多也占不了多大优势。心善手无力,杀人讲究的是心要狠。怕他们到时候畏手畏脚,妇人之仁,反倒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城里的官兵不管吗?”马荣问道。
马梁摇头道:“没用,他们会派人在进村的各大要道把风,一旦发现有官兵来,就发信号作鸟兽散了。从前邻村牛家村就有人找过官兵。贼一个没抓着事后还遭到了他们连夜突袭,不但东西被抢光了,还死了一百多口人呢。”
说着,他盯着看马荣脸上的表情变化,“你要是怕的话,这事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来几天,村里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加入。”
“不,我加入!”马荣一口应承下来,态度坚决。随后,他站了起来,“婶子,马梁哥时候不早了,晚上你们早点休息养养精神,明天我们一定能旗开得胜,到时候马家村就能过上太平日子了。”
说完,马荣起身道别。
……
次日,马荣就从他的木床上跃起,起了个大早。
每天他都在这个时间起身,清晨日夜交替是天地灵气最活跃之时,对修炼有很大的增益。
不过,今天他可不是起来修炼的。昨天了解了村子的情况后,他决定一个人去会会那些山贼。如今的修为已是练气中期,对付几个山贼应该不成问题。
走出门外的时候天还没亮,灰蒙蒙的。村子里一片静悄悄,没有了平时早起劳作的身影,整个村子仿佛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当中。
出了村口,马荣堵在一条进村的大道上。这条是山贼下山进村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村子的西面还有条崎岖的山路可走。
山贼屡屡得手,必然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习惯。所以,他料定他们必然会从宽广的大路上直接进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天没亮等到了日上三竿。马荣依旧表现的从容,不急不躁,像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老猎人。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寻声望去,看见远方山头的斜坡上,一片尘土飞扬。片刻工夫,十几匹快马拐入了进村的道路。
马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们可算来了!”
没过多久,一群山贼就呼和着来到了他身前不到十丈的距离。
“来人止步!”马荣对着他们大喊,声若洪钟。
贼首见前方有人拦路,为防有诈,急忙勒住了马匹,与此同时他朝身后作了一个手势,命令身后的人同样勒住马匹。
“你是什么人,竟然拦住大爷们的去路!”那贼首怒瞪着马荣大声呵斥。
马荣冷笑道:“听说住这里的村民都要向山上的大王交钱交粮,小弟初来乍到,特有一宝前来奉上,你敢不敢收。”
“哈哈哈哈!”
山贼门一阵哄笑,当强盗这么久了,整天刀里来火里去,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威吓。
“胆子不小嘛!”山贼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不出马荣话中带刺。看他打扮的寒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这种人都能拿出宝贝来,那他们一个个就都是大财主了。
笑过后,那贼首脸色一拉,朝身后挥手下令道:“围起来!”
随着一声令下,很快,马荣被十几个山贼团团围在了中间。
那贼首从包围圈中分离出来,来到他身旁,马背上他居高临下一脸戏谑的对着他问道:“老子就是这帮人得老大,你有什么宝贝拿出来吧,看老子敢不敢收!”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倒是快点拿出来啊!”
围着他的山贼门听后戏谑的发出阵阵哄笑。他们等着看老大怎么玩死这个不要命的傻子。
“好,你收好了!”只见马荣的右手慢慢举了起来,抡圆了拳头。正当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突然他的左手猛的一把抓过了那贼首的胸襟,直接粗鲁的把他拉到了面前。
“这就是我的宝贝,你收好了。”不等那贼首作出反应,早已准备就绪的右拳就猛地朝他面门打去。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那贼首已是满脸桃花开。
“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多的是,别跟我客气。”第二拳,第三拳……马荣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马荣出手奇快,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指间,无论是那贼首,还是其余的山贼一时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达到练气中期后,不仅是力量和速度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他还拥有了敏锐的神识能感知对方的气息。
感知到眼前的贼首是一个练气前期的武者后,他刻意隐藏了气息,令对方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对方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人。毫无防备就上前挑衅。
贼首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山贼门都懵了。他们不明白身材壮硕如铁塔般的老大怎么就被一个看起来清瘦的少年像揪小鸡一般揪了过去。然后,对着就跟老子打儿子一样的暴打。
在他们的映像中,老大力大无穷,一手能将五六百斤的巨石高举头顶。十几个大汉都近不了身,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人群中有人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句,“快……快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