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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墨离

苏墨北这几天都忙于公司的事,他推了所有朋友的邀请,每天和苏淼奔波于各个地点。苏墨北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自己是被需要的,自己至少还有人会惦记他。

他对苏淼的看法也有了改变。至少苏淼现在没有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丢下他一个人离开人世,也不会像自己父亲一样把自己随意丢弃到英国。

“墨北,这几天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想去哪里吃?”苏淼和苏墨北驾车回家时苏淼问道。

“你今天居然请我吃饭?那我可要好好宰宰你了。”

“你放心吧,你哥我还是不会被你吃穷的。”苏淼很诧异苏墨北现在居然可以跟他开玩笑了。

“那我们吃西餐吧。”

“好。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吴妈,今天晚上不用准备晚餐了。”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本市闻名的西餐店,这个西餐店不仅是因为它的味道,也因为它的环境。

里面不仅光线柔和,而且还有钢琴师弹奏动听的钢琴曲。可是,为什么苏墨北看着那个钢琴师有一点点眼熟。

苏墨北和苏淼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苏墨北盯着那个弹钢琴的男人。

“看什么呢。”

“那个男的是不是我见过?”苏墨北疑惑地指着那边。

苏淼瞬着苏墨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那个男人居然很配合地抬起了头,苏淼看到他后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就是十几年前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然而他因为逃脱即时,没有接受国家的制裁。不过墨北觉得他眼熟他还真没有想到。

“墨北,我们现在回去。”苏淼站起来慌张地拉住苏墨北的手。

“苏淼,怎么了?”苏墨北看着苏淼神色慌张。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淼。那个钢琴师走过来的时候,苏淼更是慌张。

“既然才来,为什么不吃完再走。”钢琴师走到两人身边,“究竟是菜不合胃口呢,还是……人不合胃口?”

苏淼转过来看着他,可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的确,眼前这个叫墨离的男人就是他的心结。苏淼没有说话,在十多年前,他也本该死在墨离的枪下,可是因为自己幸运,才找到人保护自己而送回了苏家。

苏墨北看着这样的苏淼,自己的心里总是觉得不是滋味。因为苏淼柔弱的一面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总是把所有的大风大浪都挡起来,他总是那么坚强。

“苏淼,我们回去吧,这里似乎没有那么好。我们换一家……”

苏墨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离打断了:“他能走,你留下。”他开始指了指苏淼又指了指苏墨北。

“我弟弟不懂事……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见谅。”

“你弟弟?有谁会背地里偷偷觊觎自己弟弟的?”墨离一句话就点破了苏淼和苏墨北之间尴尬的关系,“还有,你们把墨北送到英国这一件事我很不满意。我们父子本不该这么迟才见面的。你说是吧,墨北。”

苏墨北一脸惊恐地望着墨离:“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苏家的小儿子,我才不认识你。”

“你看你的鼻子,嘴巴,哪里有不像我的地方?就这双眼睛像极了你妈妈。”说着把手伸向了苏墨北

苏淼这时候把苏墨北护在了身后。

“苏淼,我的家事你少管。要不然……你知道,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事。”

“墨北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丝伤害。”苏淼依然把苏墨北护在身后,没有动摇的意思。而苏墨北因为害怕,抱住了苏淼的一只胳膊。

“是吗?今天先给你们一个惊喜,下一次,我会把墨北带回去。”说着,墨离离开这里,留给两个人一个大大的背影。

“好了,墨北,没事了。”苏淼转头看向苏墨北,他知道,他心里的那么一点小秘密就被墨离一语中的,但是从苏墨北的眼里只看到了疑惑,别的什么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么看来苏墨北的确长得很像那个叫做墨离的男人,除了那双桃花眼。

“苏淼,那个人是不是认错人了?他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我是他儿子?”说完,苏墨北转身离开。

“墨北,你去哪里?”

“扫兴,不吃了。回家。”苏墨北向苏淼挥挥手,走出去。

在驱车回家的这一段时间里面,苏墨北和苏淼没有说上一句话。苏墨北只是专心看着外面红红绿绿的霓虹灯。苏淼想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场面,可是自己又想不到能和苏墨北说什么。既然墨离说苏墨北是他的儿子就有这个可能。墨离杀死自己的母亲可能就是墨北的母亲安雅指使的,其次墨北和墨离的长相是那么惊人的相似,而且墨北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墨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苏淼害怕了。

忽然,苏淼手上一滑,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汽车撞上。苏淼神魂未定地把车停在路边。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下车!我来开。”苏墨北点开了车门锁。

苏淼任由他来。两个人换了位置后苏墨北就把车开回了家。回家后,苏墨北一屁股坐在了客厅沙发里:“苏淼,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你的回答呢?你的回答是什么?你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吧。如果你不说我可以直接去问老头。”苏墨北双手环错看着眼前的苏淼。

“墨北,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用知道的好。因为对你根本就没有……”

“你闭嘴!我说了,我如果你不说我就去问老头。还有,你最好不要给我说谎。如果你有半句骗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那个叫做墨离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苏墨北根本没有给苏淼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这么问了出来。

“对,没错。他是你父亲。你根本和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母亲当时想方设法嫁给我父亲,之后就不断用各种方式折磨我母亲甚至还让那个墨离杀了她。然而当时因为我被父亲保护的缘故没有被他杀死。而父亲在和你母亲结婚之后就根本没有碰她,可是当时他已经在外面和墨离怀了你,之后就设计让父亲以为你是他的孩子。以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才对。”苏淼心平气和地说着。

苏墨北听完,站起身把茶几上的东西发泄性地摔在地上,之后对苏淼大吼道:“你骗我!我去问老头!苏淼你就用这样的谎言让我臣服你是吗?”

说完,苏墨北欲奔出了房间。

“墨北,不要去打扰父亲!我觉得你现在见不到他。”苏淼拉住了他的胳臂。他忽然又想到自己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还是把他放在英国吧,我会派人盯着他。他和他父母太像了。”

苏墨北挣扎着想让苏淼放开自己的手臂,奈何自己的力气没有他大,看来自己现在完全是被苏淼困住了。苏墨北用另一只胳臂勾住苏淼的脖子让他强行低下头,自己便吻上了他的唇。的确,这一招很好使,苏淼愣愣地放开了苏墨北。苏淼承认,苏墨北的吻技已经在情场上被练得很好了,他的吻让人很舒服。吻毕两人之间拉出一道****。苏墨北快速飞奔出去,等苏淼发觉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苏墨北已经走进了车库了。他也随着苏墨北跟了出去。

此时的天空已经全黑,有些没有光的地方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苏淼终于在门外截住了苏墨北:“墨北你别冲动,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过去了你会怎么样?要不然就只能听见和我说的差不多的回答,要不然他会直接不理你。”

“那我也要他亲口说!”苏墨北决绝的语气就知道他苏淼今天是阻止不了他了,说完,苏墨北却改口了:“这样吧,你陪我一起去。”

“好。”说完,苏淼绕到车门那里,可是他还没有上车苏墨北就启动了车,任由苏淼在后面追着他。

苏淼看这绝对是追不上他了,于是就返回了车库驾车去追苏墨北。

苏墨北在苏家老宅门口停下,可是大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开,苏墨北按了按喇叭,大门依旧没有开,只是苏家的老管家出现在了门口。

苏墨北把车窗调下来,只听那个老管家说着:“小少爷,老爷已经睡了,请小少爷不要打搅他了。”

“这么说是不是苏家的大门都不会为我敞开了?我这个少爷是不是就没有说话的额权利了?开门,我进去等。”苏墨北这么说着。

“少爷你还是回去吧。因为老爷似乎不想见你来着,而且现在也已经夜深了。”老管家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些话,意思很明确,就是老爷现在谁都不见。苏墨北忽然想起刚刚苏淼告诉他的话,难道这就是老头子不理自己的意思吗?

苏墨北车后停住了另一辆车,苏淼从车里走了下来。老管家看到了他之后立马回到了屋子里面汇报。而这些细节被苏墨北看见,这很明显就是老头故意不想见他。跟预想的一样,当苏淼一来,苏家的大门就打开了。

“大少爷,小少爷。老爷他醒了,让你们进去呢。”

苏墨北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苏淼,之后就开车进了苏家别墅。苏家的房子像是被翻新了一样,原来苏墨北的记忆完全消失了,只留下房子的外观还和小的时候一样。苏墨北这一次就是想让苏文给自己一个解释,墨离跟自己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墨北忐忑地走进了房子,苏淼的手放在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苏墨北撇了他一眼之后就挣脱着他在他肩上的那只手。

苏文睡衣外穿了大外套就出来了,看样子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喂老头,我们没有吵到你吧。”苏墨北问着他。

“没事,我本来睡觉就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醒的,也没什么。”苏文笑了笑伸手接过老管家给他的水喝了一口。

“老头,我现在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那个墨离是我的什么人?”苏墨北坐在沙发上,这里太陌生,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家,就算是坐在原来生活过的地方,苏墨北也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

“嗯?你见过墨离?”苏文干咳了一声,“诶,我以前想着就这么让你活着,给你一点钱,之后你就好好当你的苏家吃干饭的小少爷。可是没想到的是墨离这么快就找到你了。”

“你这是什么回答,简直是对牛弹琴!”苏墨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他质问着,“你应该回答我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才对。”

“墨北!”苏淼喊着他的名字提醒他现在正在和谁说话。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个回答你可满意?你不应该姓苏,你应该姓墨。”苏文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我……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的……”

“对,没错。我想让你回英国就是不希望你和你父亲见面。你在英国我会让我的朋友保护你。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样。在我的心中依旧把你当我的儿子看待的。”苏文对他说着,这也的确是苏文的心里话。

苏墨北瞪大眼睛,原来这就是故事的真相,他不是苏家的小儿子,他只是一个杂种,他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还有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母亲。这样想,他就会越来越恨眼前这两个男人,苏文和苏淼。他一直以为他从小时候就没有人爱过他,也没有人在乎他,不过他心里一直觉得他有一个父亲,有一个哥哥。他从英国回来虽然想是抢回他的一切,可是他也是希望有人能够在乎他,有一个家可以给他依靠。

苏墨北听了这些话,魂不守舍地离开了这里,自己的车都不要了,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从苏家的花园走到了门口。

“父亲……”苏淼看着这样走出去的苏墨北,他心疼了。

“去吧,去劝劝他。”苏文这么跟苏文说着,“劝他去英国。我可不知道墨离找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了。”苏淼点点头就追了出去。

当苏淼追到苏墨北的时候,他坐在街边的路崖上,左手上夹着一支烟,烟没有点着。呆呆地看着路灯。两行泪就这么无声地挂在脸颊旁。

“墨北。”苏淼走近了他,走在他身边蹲下,“我们回家好不好。”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苏墨北用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低声地说着。

“笨蛋,我家就是你家啊。”苏淼的声音的确很好听,而且特别温柔。

“我不是苏文的儿子,我不姓苏。”苏墨北依旧无理取闹地说着这些话。

苏淼笑了笑,把苏墨北手上的烟摘了下来:“谁说你跟苏文姓了,你跟我姓。”

“谁是你儿子啊!”苏墨北皱着眉头顶着他。

“不哭了?”

“哭什么?老子一大老爷们。”苏墨北夺过自己的烟。

“那就把眼泪擦干净,然后跟我回去。”苏淼指了指旁边自己的车。

“那我的车呢?”

“你先跟我回去,你的车我会派人开回去的。”苏淼起身之后把他拉起来,“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苏墨北很想回他一句自己需要他保护吗?笑话。可是在苏淼的脸上却只是看到深沉的表情。他才明白这个保护里面真正的意义。墨离,似乎这个名字才是苏墨北以后要面对的困难。

苏墨北跟着苏淼回家,虽然依然熟悉的地方,依旧是自己的房间,可是现在的心境却和以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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