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通了江悠悠的电话,但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他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翟宇轩感到有些懊恼和生气。
扔了手机,随意从挂着的一排衬衣里抓了一件,然后是内裤和裤子,有条不紊地穿上,他冷酷镇定的脸上,很明显地表现出一层怒气。
三两下穿好衣服出来,果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那两个刚刚还和他翻云覆雨的尤物已经识趣地离开了。
他只是稍稍瞟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床上,然后径直走出了卧室,转到旁边的书房里。
打开电脑,开启手机定位系统,输入江悠悠的手机,很快的,从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红点,根据红点所在的经度与纬度,从地图上标识出来,他很快地便锁定了江悠悠的具体位置。
原来她现在在重庆啊!
翟宇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个弧度。
---------------------
“悠悠啊,汤在锅里,要吃的时候再开火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嗯,我知道了,舅妈你快出门吧!”
“电饭煲再加热的时候,稍微加点水!”
“好!”
“你要是洗完澡,要洗衣服的话,最后一遍过衣服的水留着洗拖把冲马桶什么的。”
“我记住了!”
“??????”
今天晚上,舅妈的的娘家那边有亲戚家办喜事,舅妈和舅舅都要去喝喜酒。所以,临出门前,舅妈既不放心又有些愧疚地对江悠悠说道:“本来应该好好照顾你的,不过我一早就答应了他们一定要去喝喜酒的,所以……”
而江悠悠则再三保证说她没关系,后脑勺上的伤势已经好转了很多,她虽然刚刚小产没几天,但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所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一直面带微笑,极力保证自己没问题,将再三叮嘱自己的舅妈送出了门。
舅舅家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这里是靠近客运站的一栋八十年代的民居,六楼无电梯,两位老人每天都要上下六楼去买菜买东西什么的。
舅舅和舅妈的卧室里是有空调的,江悠悠房间里则没有。而舅舅他们卧室里的空调,基本上也是不开的,因为舅妈说电费太贵。江悠悠来后,他们把自己用的电风扇给了她,他们晚上有没有开空调,江悠悠则不得而知了。
重庆作为三大火炉之城,其热力还真不是盖的。
江悠悠觉得躺在床上,哪怕是一动也不动,都会浑身冒汗。
翟似泪你。江妈妈离开前曾交代她说,千万不要让电风扇对着她吹。
但是,用电风扇吹到墙壁上再反弹回来的风,根本就是隔靴搔痒,起不了丝毫作用。
在舅舅家里呆了几天,觉得无聊至极。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或许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单风熠还会再来找她吗?他当时不是从重庆这边的朋友那里借的车开吗?应该会还回来的吧?
好几天了,他音信杳无。
江悠悠渐渐地觉得灰心起来。
好吧,本来她是想等他来个电话或者来找她,她则很潇洒从容地对他说:“我们分手吧!”这样的话的。
谁知道人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江悠悠心中懊恼,顶层因为接受阳光直射,所以现在房间里如蒸笼一般燠热不已。
头发太长,也因为后脑勺处的伤,她几天都没有洗头了。
感觉头发里都是油腻腻的,焐得难受。
索性去把头发剪了算了。
就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想到就去做!
江悠悠拿了钱包,查看了一下钥匙,换了出门了鞋子,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日光渐斜,但余热仍盛。空气里没有一丝儿的风,从荫凉的楼房阴影里走到外面阳光下,她深深感觉到自己好像一块被炙烤在烤盘上的肉干一样。
小区外面不远处就有一家理发店,不过两位师傅都在忙,说是要让她稍等一下。
听说要等半个小时,江悠悠又有些坐不住,索性离开了这家理发店,往更远一点的地方去。
看到路边的商店里,有一个小女孩正美滋滋地吃着棒冰,江悠悠忽然也有些心动,想着是不是也买一支来吃。
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那天她和单风熠一起去镇上买烟花时,他指着那家开了很多年的小店对她说:“小悠,你看那家店居然还开着耶,我们还在那里买过雪糕的记得吗?原来不止我们没有变,还有很多东西都没变哎。你想吃冰淇淋吗?”
他们一起去买冰淇淋,觉得世上的事真是不可思议。若干年后还能回到原点,那个让自己心动又心疼的人还守在身边,还有见证过他们爱情的事物也在,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而如今呢?
江悠悠怔怔地看着那个夸张地用舌头舔着冰棒的小女孩,心里涌上无限的酸楚。
曾经坚守过的,以为最牢不可破的,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正是世上最大最大的笑话!
她心里一痛,鼻子里酸酸的,眼睛里也渐渐模糊起来。
转过头,继续向前,已经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脑袋里一片混沌,茫茫然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
因为一直在走神,她有些浑然忘我。也许是视线不太清晰,以至于前面有障碍也没看见。
她只顾着低着头往前走,一不小心却撞到了一堵人墙上。
她也不抬头看人家,只是更加低了低头,声如蚊蚋地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错开一步,打算让开路让人家过去,然后她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对方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跟着转了个方位,继续拦在了她的面前。
江悠悠不解地抬起头来,想要当面质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却在看到对方的长相时,大大地吃了一惊。
“你……你……”她觉得不可思议,赶紧回过神来,一边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再注目于对方身上,脸上的惊愕之色不减。“翟宇轩,你是翟宇轩吧?你怎么会在重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