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再三向他道谢,同时一再承诺会尽快还款。
然后江悠悠说要去医院看看魏行云,魏宿看看时间四点过了,便谢过她的好意,说改时间再去看,让他们一起在家里吃晚饭,她让唐逸言打电话去叫个厨师来。
江悠悠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让她破费的,她以前这样生活惯了,加上单风熠在这里,他们不好慢待,要知道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是她下厨的呢。
么什何掉叶。“不用了,我今天突然从公司里出来,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没结束呢。”江悠悠站起身来与魏宿夫妇作别,“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吧!”
“工作上的事打个电话去公司嘛,”魏宿不依,“都这个点儿了,哪能不留你们吃饭就让你们走呢?况且,你和单总裁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江悠悠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脸上有些不自在。
“吃饭的事有什么要紧,什么时候不能吃啊?”江悠悠淡淡一笑,执意要走,“我最近在公司里表现很差,我再这么三天两鱼两天晒网的,恐怕我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你这值得担心什么?”魏宿倒是不以为意,“单总裁上亿的身家,你还怕他养不起你吗?”
江悠悠脸上僵了僵,也不敢转头去看单风熠的脸色,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真的得走了,魏宿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的!”
她匆匆说完,也不顾魏宿与唐逸言的挽留,绕过沙发疾步朝门外走去。
单风熠也与庄氏夫妇匆匆道了别,赶紧追了上去。
唐逸言和魏宿也忙忙地送到门口,眼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墙之外,唐逸言转脸看向魏宿说道:“刚刚那三十万,一人一半!”
“凭什么一人一半?”魏宿挑眉瞪他,“这是你弄到的钱吗?是我弄到的!反正你现在是我养着,有的你吃有的你喝就行了,给你钱你想干嘛,你是拿去玩男人啊还是撞人家车啊?”
“魏宿!”唐逸言俊逸儒雅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愤怒与羞辱将他的脸扭曲变形。“连单风熠一个外人也知道我是受人陷害的,你为什么紧抓着这件事不放?什么叫你养着我,你现在住的不是我唐家的房子啊?你跟我结婚后有去上过班吗?不是我养着你的吗?”
“你现在跟我算帐了是吧?”魏宿高抬下巴,直问到他脸上去,“你养着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别说我怀着孩子了,你难道忘了,你开画廊的钱,还有一小部分是我出的!”
他忿忿然地盯着她,半晌,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好,好,好!”他紧咬着牙,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将欲喷薄而出的怒意。“你都留着吧,你给你娘家送再多的钱那也不过是去填无底洞!”
“就算是填无底洞我也愿意!”她望着他忿忿转身的背影,眼中无名火窜得老高。“以前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我们家还风光的时候,也没见你给过我娘家一分钱嘛。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娘家!你从我娘家得到的好处还少吗?你既然看不起我娘家,那么聪明能干,又何必贪图分我一半钱去!”
“够了!”他猛地转过身来,冲她大吼了一声。那声音沉实如雷,一时间倒把魏宿吓了一跳。
“你今天若是不把钱分我一半,我就把事情真相告诉江悠悠,我就跟她说,你是如何算计她,又是怎么和单风熠联手设计她,让她傻不拉叽地被她所谓的好朋友好姐妹给利用的!”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唐逸言脸上,几乎将他的眼镜扇落。
“唐逸言,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彼此彼此!”唐逸言扶正了眼镜,不怒反笑,“比起你煞费苦心谋算你的朋友来说,我还不如你呢!”
“你……”魏宿被他戳中痛处,脸上又羞又愧又怒,瞪圆了一双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已,真恨不能一把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美兰湖,北上海最美丽的地方。
它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具有浓郁北欧风情的城堡之间。
红墙黑瓦,碧水绿树,每一处都是宜人的风景,每一处都令人心旷神怡。
在位于湖边的一栋尖顶花园洋房里,有柔柔的风吹进敞开着的落地玻璃窗,吹动半掩下来的织锦窗帘飒飒作响。
刚刚睡饱午觉起来,身着一身轻薄家居湖的翟宇轩伸了伸懒腰,随意扒拉了一下头发,靸着拖鞋,停在了与卧房方向相对隔着空旷中庭的房门口。
房间不大,看用途应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或是用作佣人房的,里面还有些空,只摆了一组沙发和一张工作台,台上摆放着四五台电脑,其中一台电脑上有人影浮动,正对着显示屏的,是一个一身素白长裙的女子。她有一头长而飘逸的秀发,已然垂到腰间,戴着耳机,正目不转睛地对着眼前的监控器,她目光沉静,脸色木然,好像这世上任何事皆与她无关,一副完全淡漠人生的样子,不是白天鹅还是谁?
沙发上还随意地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岁左右,清清爽爽的T恤加牛仔裤的装扮,一个正低头玩手机游戏,一个正翻阅着电子书。
听到动静,那两个散落坐在各处的男子瞬间抬起头来,皆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一声“翟少”,翟宇轩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那两个男子坐下后,翟宇轩才缓步移动到了白天鹅身后,显示屏上,两个女人正抱头痛哭,正是江悠悠和魏宿。
而她们的对面沙发里,端坐着的俊朗帅气的男子,正是单风熠。
这是魏宿家里客厅的监控录像。
幸而现场破坏得不是特别厉害,窃-听器装在茶几下面没被发现,不然他费心布置的这一切就要暴露了。
他把录像一直看到江悠悠离开,这才悒郁不已地摘下耳机,闷闷地回到自己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