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那里,我已经代家母向他们道过歉了,而且,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会一直孝顺他们,以此来弥补对他们造成的伤害的。”
“这样也可以啊?”她双眉上挑,讥诮地回敬道,“那我是不是也能让我的家人去羞辱你父母,然后我向他们道歉,并且承诺将来孝顺他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呢?”
“小悠,不要钻牛角尖!”单风熠急了,一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你看吧,你也不行!”江悠悠凄然一笑,眼中转向黯然。
“我知道,当时的事,确实是,我妈有点过分了……”他抱歉而惭愧地看着她,眼中是无尽的忧伤痛楚,“不过,我答应你,我会说服我妈的,我让她去向你父母道歉,毕竟是她做错了……”
“好啊,只要你能说服你妈向我爸妈道歉,我们再谈以后的事!”她推开他的手,脸上带着明媚的忧伤。
“好,等我从美国回来!”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总要解了她的心结,才能真正地重修旧好吧?
他把她送到了公寓楼下。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本来就已经让他回去了,但他坚持要把她送到家门口,还开玩笑地说,“我还没去过你的新家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上去参观一下?”
“不是我不让你去我家,是当初和这个房东签约的时候,她明确告诉我说,男人与狗,不得入内。”她耸了耸肩,双眼挑衅般地看着他,仿佛刺伤他一下,她心里就能觉得痛快一般。
他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了。
“这样倒也挺好,我进不去,别的男人也进不去,这样就行了。”他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并不为她带侮辱性的言辞而觉得恼怒。
她别过头,将眼光转向别处。
有点后悔刚才的口不择言了。
他又没有错,为什么要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来伤害他?
现在公司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在故意拿乔故作矫情吧?像他这样优秀出色的黄金单身汉,为讨好她煞费苦心,她却毫不领情。
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吧?她是感动的吧?
只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动摇了,所以才故意做出这样两败俱伤的举动来吧?
两个人别扭地站在那里,她也没说要进去,他也没说要离开。
也许,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感觉到对方还在彼此身边,也能让心里觉得安宁踏实吧?
“我就知道!”
一个低沉中带着轻慢的男声响了起来,把两人中尴尬的沉默打破。
江悠悠和单风熠同时转过头去。
黑暗中,有高大的身影迈着自信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眼神深远而幽怨,直勾勾地朝她看了过来。
“我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原来是在和旧情人约会啊?”翟宇轩轻佻地瞥了单风熠一眼,又转向江悠悠,酸溜溜地说道,“重修旧好了吗?”
“我们一直都很好啊!”单风熠笑了笑,明知故问道,“没想到又见到翟先生了,不知道翟先生为什么事而驾临此处啊?”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翟宇轩虚无缥缈地瞟了单风熠一眼,对后者的提问置若罔闻,只看向江悠悠,“你知道明天的培训时间是什么时候吗?怎么,你是打算不参加培训课程了吗?”
“啊,你有给我打电话吗?”她故作茫然不知,赶紧从包包里掏手机,看到上面显示一个未接来电,脸上立即装出懊悔不及的表情,歉意地笑了笑,“这个手机的来电铃声声音有点小,刚才在路上太吵,所以一时没听见。明天几点啊?”
“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想着你也许需要这个机会。”翟宇轩报复般地说道,“不过如今看来你大约不需要了吧?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快了!”单风熠抢白道,“到时候一定给你发喜帖……”
“我再问一遍,明天几点?”江悠悠收起了伪装的笑,索性沉下脸来,看着翟宇轩,静静地问道。
“现在不想告诉你了。”翟宇轩坏笑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明天给你电话,你和我一起出发吧!”
顿了顿,江悠悠松了口气,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便准备要往公寓里面走去。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去!”单风熠焦急而紧张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有这个人在的场合,都不要去!”
“放手!”江悠悠望着自己被他捉住的手腕,气极败坏地喊道。
“那你答应我啊!”他抓得她的手更紧,急迫地催促道。
“你没听到她说吗?放手!”另一只手加了上来,却是翟宇轩的手架在了单风熠的手腕上,手指用力,捏准穴位,一个标准的小擒拿手,迅速将单风熠的手翻转过来。
然后,单风熠的手放开,条件反she地展开反击。
转瞬间两人又交手起来。
江悠悠抚额呻-吟一声,没有心情关心他们打得如何,转身便往公寓里面走进去了。
“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单风熠前两次负于翟宇轩后,自觉羞辱,又花了些功夫来和人对练,尤其研究对付翟宇轩的招式,现在对阵起来,他简直步步紧逼,让翟宇轩一直处于招架的状态了。
“你不是说的对小悠不感兴趣吗?为什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周围?”
“你难道不知道吗?有时候你不感兴趣的东西,突然发现有人想据为己有,那你是不是也想争一争呢?”翟宇轩一边躲避着对方凌厉的进攻,一边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说不定你放弃的话,我也会失去对她的兴趣了呢。”
“说真的,我没必要因此而与你大动干戈。”单风熠突然收回手来,立定脚步,平息了一下紊乱的情绪,抬眼望了一下亮起来的窗户,踌躇满志地说道,“在她心里,一直是爱着我的。她是专一坚定的人,这一点,我始终坚信不移。所以,我为什么要自乱阵脚呢?只要我在她心上,纵是情敌三千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