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宿显然也是大吃一惊,“我的设计?我怎么不知道呢?”
“因为当时是派我的助理去接洽的,我只是看效果图和偶尔去现场查看的,”单风熠笑得如沐春风,“你在设计这一方面确实挺有天赋的,继续努力吧,说不定你也能成为一代大师呢。”
“风熠,谢谢你!”江悠悠听到魏宿充满感激又略带哽咽的声音,“我真的没想到,一向被我忽略掉的人,才是最终给予我最多帮助的人,我不会忘记你的,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去做的!”
“不用这么客气的,反正那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的。”单风熠笑得甜蜜蜜的,“快点去吧,天色晚了,早点弄好休息!”
“嗯,那我……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吧!”魏宿似乎欲言又止,考虑到江悠悠还在门口,所以只得和单风熠告了辞,在玄关处换鞋准备离开。
单风熠也跟着出来,站在玄关处问江悠悠:“你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淡风波,就像点头之交的普通人一样。
魏宿已经换好了鞋子,走到门口处,她朝江悠悠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像是炫耀又像是报复般地说道:“我无路可去了,所以问风熠借个房子。啊,对了,麻烦你转告一下白天鹅,就说唐逸言那只破鞋我不要了,她喜欢的话就捡回去吧!”
她挑眉、挑衅、然后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江悠悠的肩膀,踩着七寸高跟鞋款款而去。
她不是和唐逸言和好了么?翟宇轩不是已经放手了不再滋事了吗?为什么白天鹅还在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还有,她刚才的语气和眼神,分明就是怨恨和憎恶,难道说,她已经知道这件事里面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么?
而单风熠借给她的那间房子,分明就是上次他说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啊!
心里又是一阵盖过一阵的痛感沉沉袭来,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起来。
有点头晕,有点脚软,她只得伸手扶住墙壁。
可惜她双眼模糊,头脑里又混混沌沌的,忘了自己站在门口,她这样抓了半天也只是抓到空气而已,好不容易抓到一堵人墙,那人却毫不留情地退了开去。
她这一抓成空,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扑了出去,却又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抓了回来,免了她撞在地上的难堪与尴尬。
看吧,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看她受伤的,她心里自我安慰般地想道。
“就这样说吧,有什么事?借钱?借房?还钻戒?”单风熠冰冷嘲笑的声音却无情地摧毁了她的心理建设。
“对不起,钻戒,没找到!”江悠悠胡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着陌生而遥远的单风熠,她除了心痛神伤,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不过,我可以不要钻戒,真的,风熠,我们结婚吧,不要婚礼不要钻戒什么都不要,只要去民政局盖章就可以的!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心里好难过,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风熠……”
虽然一再地告诫自己,要坚强些,不要让他年轻,可是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小悠,我最近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累?”单风熠叹着气,诉苦般地说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很累很辛苦之外,还没有什么事让我这么累过,小悠,假如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是痛苦的话,就这样放手吧,好吗?我已经不胜负荷了。”
“风熠,人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江悠悠泪盈于睫,哽咽不能语,“前天晚上,你才跟我海誓山盟,向我求婚,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为什么眨眼之间,你就说放手这样的话?当时,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的?”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单风熠不无挖苦地说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一个人,到底要有怎样充沛的感情,才能既应付这个,又敷衍那个?”
“风熠!”泪水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恣意爬了她满脸,有些痒痒的。“我对你的心,你还要质疑吗?我等了你十年!”
“不要总是拿这十年来恶心我好不好?”他轻蔑地看着她,“这十年是我让你等的吗?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负心薄幸的人?”
“风熠,我……”江悠悠抽泣得厉害,几乎都没办法说出话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泣不成声地说道,“我从来没拿这十年说过事……”
“你没说过,那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极败坏,“魏宿也是这么说,你的室友非然也是这么说,凡是认识你的人都这么说,好像就是我亏欠了你一样!”
“风熠,我……我……”江悠悠抽泣得更厉害了,情绪也更激动,觉得喉咙口被堵住一样,好多话想要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梗得面红脖子粗的。
“好了,行了,你回去吧,一会儿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似的!”单风熠显得有些不耐烦似的,不客气地将她往外推去,“如果你觉得我还对你有所亏欠的话,开个价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总不能人财两空的是吧?好歹讹点分手费呀!”
“风……风熠!”江悠悠瞪大了眼,如骨鲠在喉般难受。
风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人这么难堪?怎么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自尊?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别人的感情?
原来,所有的开始都是美好的,而所有的结束都是龌龊的!
昔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脸庞霎时变得丑陋无比,她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凌迟过,再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
江悠悠,死心吧,他是真的放弃你了!
“要我现在给你开支票吗?”单风熠还在恶劣地追问道。
“啪”的一声,江悠悠跳起脚来,狠狠给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