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悠悠闷闷地应了声,不管怎么说,单风熠确实是为了救村里的孩子跳下河的,给他煮碗姜汤不算过分的事。
她答应了母亲,又回眸看了翟宇轩一眼,然后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翟宇轩自然而然地抬脚跟了上去,却被江妈妈菜刀一挥,“唰”的一声阻住了他的去路。
“嘿嘿,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江妈妈虽然干巴瘦小,可是这么握刀一挥手,倒很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且江妈妈的表情语气,都是挺和颜悦色的,一点也没有给他难堪的感觉。
“岳母,我的名字叫翟宇轩,翟游的翟,李白的白。”翟宇轩停下脚步,彬彬有礼地笑答道。“我想去看看小,啊,小悠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她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过,我倒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江妈妈用空着的左手握成拳头,伸到后腰处捶了两下,自言自语地叹气道:“老了,不中用了,就弯了一会儿腰就觉得腰快要断了,唉,这个小板凳也太低了,坐了一会儿也是浑身不舒服。这几根莴笋都是要剥出来晚上要炒的,唉,要是风熠没有跳到河里去,这种事他肯定会来帮我做的!”
江妈妈一副既是可惜又是无奈的样子,翟宇轩自然听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她无非就是说单风熠勤快能干,可以帮她分忧解劳嘛,然后以此传达一个信息,就是单风熠才是她中意的需要的那种女婿。
“岳母,这个我也会的,让我来吧!”翟宇轩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从竹篓中俯身取出一根莴笋,又伸手示意江妈妈将菜刀给他,“岳母您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我很聪明的,你教我一下,我很快就学会了的。”
“哦,你真的要做这个吗?”江妈妈老歼巨猾地笑了,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菜刀递过去给他,“那就麻烦你啦!”
就这样,江妈妈就倚老卖老地施计将翟宇轩困在了院子里,江悠悠在厨房里煮好了姜汤,单风熠也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出门前把换洗衣物带备得齐全,不然这时候还真找不到合适他的衣服穿了。
江悠悠把姜汤端出来交给了单风熠,因为看到他头发还是湿的怕他感冒了,所以她跑到楼上自己房间里给他找吹风机。
刚从房间写字台下找出了吹风机,正准备拿到楼下去给单风熠,单风熠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并反身将门一关,他自己像守门将军一样堵在了门锁处。
“你……你要干什么?”江悠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拿着电吹风的手也跟着一抖。
“怎么了?”单风熠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他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苦涩。“你这么防备我害怕我?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吗?你害怕我会把你怎么样吗?”
上一次在这里,他和她语笑晏晏,晚上依依不舍回到各自房间睡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怎么一转眼间,人物场景未变,他们之间的关系氛围却已经转变至斯了呢?
“不是,我只是……”江悠悠强自镇定地笑了笑,试图掩盖住眼中的惊慌之色,把电吹风递给他“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一直是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哦,对了,都还没谢谢你今天仗义出手对青霞的相救之情,当时幸好有你在呢!”
单风熠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深深地,充满哀伤无助地盯着她,心里藏着千言万语,一时间却又全都堵在喉咙口处,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已经决定了吗?”隔了许久,他终是沉痛地说出口来,“你打算要和他结婚吗?”
那小子都上门了,这就算是来见父母了,要正式说结婚的事了吧?
单风熠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江悠悠穿着婚纱含笑盈盈走向翟宇轩时的场景,刹那间仿佛一道强光she向他的眼前,令他一阵头晕眼花,快要站不稳脚步。
“不知道,也许吧!”她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见他不接,她只得将电吹风随手搁在了写字台上。
“啊,对了,趁此机会,我正好把东西还给你!”
她拉开白色枫木未上漆的写字台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你向我求婚时的戒指,是翟宇轩找人从千岛湖里捞出来的,还有二十万现金,听说当初你曾给了我妈这么一笔钱,我很感激你对我家人的照顾……”
“江悠悠!”他怒斥了她一句,忧伤的眼神瞬间变得yin郁,“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吗?就算在金钱上可以撇得清,那柔体呢?你别忘了,我们是互相睡过的关系!”
江悠悠捏着信封的手一抖,差点便将那信封给抖落到了地上。
对于她这样骨子里思想非常保守,有着一旦献身便要从一而终的认知,要她心安理得和别的男人结婚洞房,还需要一个心理克服过程。
而他现在又这样刻意地提醒她,不过是想逼得她纠结难安,企图重新让她回到他身边而已。
“呵呵,单总裁,到底是我落伍了还是你OUT了啊?”江悠悠将信封放到了写字台上,闲闲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嗤之以鼻地说道,“睡过了又怎么样?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一ye-qing的戏码,男huan女ai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怎么,因为我睡了你,所以要我对你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