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管!”江妈妈被女儿的语气激怒,索性便也丢开手,带着怨气又无可奈何般地说道,“反正你就嫌我罗嗦从来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我也懒得管你了。你爱明天结还是明年结,你们看着办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江妈妈其实是想确定一下他们的大致婚期,看看这段时间早晚,要给江悠悠准备嫁妆的。江悠悠这次回来给了父母十万块钱,江妈妈就打算用这笔钱给她做嫁妆的,而且这事暂时不能让逸凡知道,否则怕他会打这笔钱的主意。
既然江悠悠不领情,江妈妈便也赌气不管她了。这个女儿主意大,以前不管父母怎么劝说,死活也不回来相亲结婚,哪怕被人嘲笑也好还是怎么的,她也浑不在意。如今确定了交往对象又不确定婚期,江妈妈也是拿她毫无办法。
因为这件事惹得江妈妈不快,她便催促着翟宇轩赶紧将江悠悠带走,她眼不见心不烦。江悠悠看翟宇轩在这里诸多不习惯,便也不在家多作淹留,第二天就和翟宇轩一起离开家去了重庆乘飞机回上海。
翟宇轩开的车是从重庆那位友人那里借的,回到重庆便会晤了那位朋友还了车,朋友盛情难却,便又在重庆滞留了一天。
正月初七,正是全国返程开工高峰期,江悠悠也和翟宇轩一起踏上了回沪的旅程。
因为翟宇轩习惯睡懒觉,加上这两天在江家睡得不安稳,所以早班的飞机是搭不的,买的是中午12点过的机票,索性便直接到飞机上吃午餐了。
这一天,飞机倒是相当准点。
下了飞机,因为行李并不多,翟宇轩便说他先出去停车场取车,让她把行李放到行李车上推到出口等他。
江悠悠便独自一人到行李传送带前等行李出来。
在等行李出来时,因为无聊,她便四下张望了一番,旁边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似乎是和她乘坐的这一班同时抵达的,因为旁边也开始零星地站着人等着行李传送出来。
然后,就在这不经意间,她看到了稳步站到传送带前的单风熠。
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服,外套着一件敞开扣子的灰色羊毛大衣,风采斐然,令在侧者自惭形秽。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常见的温和的春风得意的笑,相反显得有些凝重沉着,这愈发让他的气质显得矜贵沉稳了。
他的左手背上简单地贴着一张创可贴,此时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手机,查看着网站信息。似乎是心有灵犀地,他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倏地抬头,将视线朝这边瞟了过来。
江悠悠的眼神被他撞了个正着。
她一时来不及躲避,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于是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单风熠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但随即嘴角微勾,像是轻蔑又像是讥诮般轻轻一笑,然后收回了眼光,重新将视线定格在了手机上。
江悠悠便也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正好传送带上有了动静,行李开始传送出来,她便静心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行李过来。
看他那样的表情,他大抵是恨她的吧?她心里叹了口气。
她将行李放到行李车上,推转车轮,正打算往出口方向走去。刚推出两步,蓦地从后边冲上一辆行李车来,那人迅速越过了她,就在她前面一步之遥的距离慢慢推车前行着。
那个人,气质沉稳,体态修长,不是单风熠还是谁?
江悠悠盯着他的背影怔了怔,突然想起上次还给他的钱还有戒指他还没有拿走,正好碰到这个机会,她还要再还给他才算数的。
于是她脚上发力,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单总裁!”她追上了他,与他并排着前进,表现得客气而礼貌。
单风熠扭过头瞥了她一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上次你的东西忘带走了!”她伸手抓住他的行李车,迫使他先停下来,“我看我现在还给你吧!”
这里岜初要。“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东西还寄存在你那里,”他眼神冷冽,语气中隐隐含着怨怼之意。“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我的心,我不知道遗失去了哪里,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可以还给我么?”
江悠悠猝然一怔,他那伤感而绝望的眼神语气莫名地让她心里一阵抽痛。她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单风熠见她呆楞当场,脸上又扬起了之前初见时的轻蔑冷笑,眼中乍现一抹满意之色,却瞬间又黯然下来,然后推着车继续向前大步走去。
江悠悠还木然地站在原地,犹豫着是不是该直接冲上去,把东西往他行李车里一放然后跑开,又担心他家伙会不会赌气地将那个信封扔掉,要知道,上次他不是一气之下将钻戒扔到千岛湖里去的吗?反正于他而言,是不在乎的东西了,所以扔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但是她会觉得肉疼的嘛,钻戒什么的就算了,反正不是她买的,但是那里面的二十万,可是她辛苦挣来的,是偿还他资助过江家的费用的,他若是扔了,她难道就当作不知道看着别人捡走?
这肯定不行,她会耿耿于怀好久,整夜都睡不着觉的。
这么一犹豫迟疑之下,单风熠的身影早在前方消失不见了。而翟宇轩催促的电话也紧跟着打进来了,她只得先收了脑海里的杂乱思想,推着行李车往大厅外面走去。
回到市区位于花园路的住处,江悠悠又费了半天的功夫来打扫收拾和房间,虽然翟宇轩一再劝她休息,说找个钟点工来做就可以的,江悠悠却执意要自己做,说花不了多少功夫。
等她收拾打扫完,那厮却赖在她房间chuang上睡着了。
做完家务洗了澡,她也觉得有些累,便索性也跑到小房间小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