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泽打着哈哈,他本来欺她乡下村妇无甚见识,想骗她签个死契,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被人捉了漏洞,还打算就此踹开他。
yin沟里翻船,这让宋宗泽心里无比懊恼起来。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双方互赢的合作大计来。
堪堪谈了两个小时,宋宗泽不愧是商场老手,一番巧言令色,为她衡量利弊,后来又修改了协议内容,这才勉强谈妥,本来江悠悠甚是不愿,直到宋宗泽答应说合同改为每年一签,并且会根据每年的不同市场变化及国家政策而修改合同内容,江悠悠这才松了口。
即使是这样,宋宗泽也觉得这真是一次极为辛苦的谈判。
谈判结束,江悠悠说要留他吃一顿便饭,宋宗泽极力推辞,说他时间比较赶,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便耽搁,江悠悠也便不加勉强。
把他送到门口处时,宋宗泽突然问道:“江场长,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啊?”
“是吗?”江悠悠神色淡然,其实她也觉得对方隐隐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只不过过去的人和事她都尽量避免接触,所以便没有说出来。她见这人神色平常,好像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印象,所以更加懒得提了。
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感觉。
“是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宋宗泽越想越觉得应该有个清晰的影像才对,但刚一浮现出那抹影像,想要抓住时它却一闪而逝了。“江场长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么?”
江悠悠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回答“是的”。
“那就奇怪了?”宋宗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那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人有相似,也许我把你当成是别人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决定丢开这个话题,然后再郑重地与她道别。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江场长!”
“一言为定!”江悠悠嫣然含笑,晗首答道。
宋宗泽这才上车启动引擎,然后伸出手再次朝他们挥手作别,车子缓缓启动后,迅速上了山间公路,慢慢地滑行向下。
虽然历经辛苦,到底没有空手而归,宋宗泽心里也渐渐愉悦了起来。
他吹着口哨,望着前方空旷的山林,嘴角浮出胜利凯旋的笑来。
但是,车子却在急速下坡的过程中,他猛海里猛然钻出一道倩影,迫使他一个急刹车,车子紧急且惊险万状地在路边停了下来。
“哦,妈呀,她不就是那个江小姐吗?”他一拍脑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几年前在上海替翟宇轩办事时唐逸言夫妇给他介绍相亲的那个女子。
她当时也是这样淡淡的,看上去有些柔弱,不像今天见到这般犀利与咄咄逼人,而且,她现在看上去为什么比当年还要年轻一些的样子?
是她吗?
不是她吗?
连名字都一样呢!
江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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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江悠悠离开上海后,先去厦门玩了几天,又去云南游玩数日,然后无意中被人拦住问她:“你是不是江悠悠江小姐啊?你的未婚夫在网上发贴找你呢。”
江悠悠上网一看,果然各大论-坛都有一则关于风熠府CEO追寻逃妻的置顶贴子,向众网友广求帮助,如有提供行踪者,必有重赏。
江悠悠呼吸一滞,觉得单风熠这般做事未免太过荒唐。她都明确告诉过他了和他没有可能了,他为什么还这样大张旗鼓地找她?
旅游景区她是待不了了,这里游人如织,她早晚会被单风熠找到。
而她,已经不想再和他有所交集了。
在回程的路途中,车子意外地在省道上堵了,一打听才知道前面出了点小意外。一个年轻人拦在一辆卡车面前不让对方过去,双方正在争吵撕打。
车里的人都有些焦躁不耐烦,许多人都下去围观看热闹,江悠悠本来是不喜欢看这种热闹的,不过在车上有点气闷,她便下车透透气。
结果看到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身上衣服扯破了,脚上一只穿了鞋一只没穿,脸上也有青肿的痕迹,眼里还泪汪汪的。
那打人的一方还振振有词地说对方欠了银行贷款不还,所以要拉了他家的猪崽抵债悠悠,旁观的人纵然是有替男孩打抱不平,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似乎他们又没有替他辩解的立场,只是劝他们不要打人。年前果论则。
而那大男孩却从身上摸出他的大学毕-业-证书,解释说他是西南农大毕业的,毕业回家准备搞养殖生产,结果第一年没有经验所以赔了,打算这次重来,等猪崽长大后卖了就能慢慢还贷款的,但银行不相信他,不愿意再继续借贷,所以要收没他的财产抵债。然后他又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说了出来,并且很有自信地说这一次一定会成功,希望银行方面予以通融悠悠。
一个大学生毕业后留家创业,这真是大胆而冒险的举动,也为众人所不解。大学业当猪倌,似乎有些屈材了。
江悠悠却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弟弟的影子,年轻人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冲劲,都有想创业的愿望,这个年轻人与江逸凡不同的事,他有这方面的专业背景,而且有详细的计划,并且有坚毅的决心,不像江逸凡东一榔头西一锤的,相信假以时日,他前途不可限量。
这个大男孩就是姚全书。
就这样,江悠悠站了出来。
本来打算用来买房子的钱还在银行卡里,钱要用在有用处方才显示它的价值。
她帮他还清了贷款,然后以他债主的身份去了他的小农场。
后来江悠悠发现这里山高路远,倒很适合匿居,索xing便住了下来。
无独有偶,某天家场里的一头母猪越栏跑了出去,江悠悠和姚全书漫山遍野去找的时候,发现它正对着一棵榛树下的泥土里拱着什么,然后从土里拱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它屁颠屁颠地嚼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