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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音乐会

伊莲娜和伊美尔昨天等了很晚,但安东始终没有回来。伊莲娜的家庭作业,伊美尔的疑问,都没能解决。虽然安东教授两个人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个人已经有些习惯在学习中有安东的存在。

安东在上午11点的时候才赶回住所,吃过午饭,还是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洗了个澡后又趴在床上睡了一下午。睡醒的安东心情好了一些,但昨天在圣安洁莉娜大教堂的经历却深深印在了安东的心里。让安东忍不住自问,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才能填补这空虚的生活。科迪勒拉山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一条出路,去了可能会得到学习魔法的能力。但安东对此并没有抱多大的信心,连法圣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座山脉能有什么呢?能有比法圣还厉害的人吗?虽然家庭带给了安东很多的压力,但仍让他有些骄傲、窃喜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大陆上最终极的力量,整个大陆也没有多少这个层次的力量。睡醒后的安东将自己的衣物送去清洗,又找到了附近的几个小剧场,看了几场歌剧,才回到住所。

下午的时候,伊莲娜和伊美尔回来后就来到了安东的房间,发现安东不在后颇为失望。

“安东先生怎么还不回来?”伊美尔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庭作业怎么办,我自己根本解决不了。”伊莲娜说道。

“你知道安东先生来斯特丹是干什么的吗?”伊美尔问道。

“不知道,我从没问过。”伊莲娜有些沮丧。

“这样不行伊莲娜,我们得想个方法让安东先生能有固定的时间来指导我们。”

“可是这样的请求不会太过无礼吗?”

“如果我们支付报酬呢?”

“可安东先生不像是缺钱的人。”

“没关系。难道你好意思叫安东先生一直免费的指导我们修习吗?我们可以找安东先生商量下,支付安东先生一些酬劳,这样我们就能在固定的时间接受安东先生的指导了。”

“可是……”

“如果安东先生真的不缺钱,我们可以提供安东先生需要的东西,如果安东先生喜欢音乐,我们就请他听音乐会好了,如果安东先生喜欢绘画,我们就买一些画送给他。况且安东先生来罗斯洛立安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们毕竟是精灵,在斯特丹也生活了很多年,可以帮助安东先生。”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安东先生会不会同意还不知道,来的这几天安东先生一直在四处游览,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如果安东先生离开斯特丹怎么办?”

“那在安东先生没走之前就一定要让他指导我们魔法,不能浪费每一次机会!”

伊莲娜十分认同伊美尔的话,决定和安东谈一谈,争取安东的同意。就在两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安东在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住所。

“安东先生。”

“伊美尔小姐,伊莲娜。”安东笑着回礼。

“安东先生昨天去了哪里?”伊美尔问道。

“是啊,安东先生昨天一直没有回来,让我们很担心。”伊莲娜也说到。

安东有些窘迫,总不能说昨天自己和矮人喝酒,烂醉如泥吧,只得应付到:“昨天在一个朋友家住的。”

伊美尔说道:“安东先生,我们想聘请你作我们的家庭教师可以吗?”

“家庭教师?”安东对这个名词感到惊奇。

随后伊美尔和伊莲娜向安东解释了家庭教师的工作,安东感觉和自己在基辅罗斯时的工作差不多。但听完后安东有些迟疑,觉得这份工作会束缚自己。

伊美尔和伊莲娜都看出来安东的迟疑,伊美尔说道:“安东先生,我们不会耽误您的事情,如果您有事情的话可以随时结束指导。只要每周能有3次教授时间就可以了。”

“求您了,安东先生,答应吧。”伊莲娜说道。

安东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忙不开,况且也不想看到两位精灵失望。就点了点头。

三人将学费暂定为每晚每人一个银币。

既然答应了两人,安东便感觉自己对伊莲娜和伊美尔负有责任,应当认真的指导她们学习魔法。今天伊莲娜又拿出了一个非常难的题目请求安东解决,名为“树丛电棘的麻痹效果”。安东非常的惊讶,这个题目应该是标准的中级魔法师的研究课程。伊美尔的问题和学习进展反而正常的多,安东决定好好的研究下两人的教材。在看了一边教材后,安东更为迷惑了。按照伊莲娜的学习速度和课程标准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

“伊莲娜,你没有问一下你的老师为什么会留一些你根本没法解决的问题吗?”安东说道。

“问了,可是汉密尔顿先生说让我了解以后的可能对我学习方向的确定会有所帮助。”伊莲娜回答道。

不管伊莲娜的老师是怎么教的,安东都定按照自己的方法来。首先安东指出了伊莲娜当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自主解决问题的欲望和能力都很弱,学习魔法天赋固然占了很大的比重,比如安东就知道某人在没到100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法圣。但如果没有一颗对魔法热爱和探究的心,就不可能达到很高的成就。如果伊莲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今生都没有办法晋级中级魔法师了。

本来在安东出现之前,伊莲娜还是能够自己学习的,但遇到安东这样一个貌似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人,伊莲娜慢慢产生了依赖心里。在听到安东的教导后,伊莲娜多少有些委屈,眼眶微微泛红,

安东感到自己的话可能说的有点重了,就向伊莲娜道了歉,请求伊莲娜的原谅,然后开始了安东正式的授课。

安东的表现让伊美尔更加的重视安东,因为安东一语道破了学习魔法最重要的是什么。随后伊美尔告诉了安东,自己主修的是水系,辅修土系魔法。但这难不倒安东,很快为两人规划了学习计划。伊美尔更加的惊讶了,很少见到有人精通这么多系的魔法,这让伊美尔对安东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马克里回到家后对伊莲娜聘请安东作为家庭教师后感到非常的吃惊,旁听了一会安东的授课。基里安这几天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魔法的教学中不仅是知识的传授,更重要的是引导学生对自己的魔法进行控制和体验,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大胆的探索。有些时候可能会陷入元素世界,永远的失去意识,还需要一定安全性的引导。所以普通人是没办法进行魔法修习的,因为根本无法探知魔法元素。

但安东绝对是个意外,这也是汇特朗从没有放弃教安东魔法的重要原因,因为普通人很难修习精神力,就算修习也达不到魔法师的速度和程度。而安东的精神力增长比普通的魔法师还要快很多,尽管安东在15岁后就不断减少冥想的时间。

授课令伊莲娜和伊美尔获益匪浅,在学校中的学习进度也不断的增快,但时间不长,还没有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转眼间就来到了爱乐乐团举行音乐会的时候,由于音乐会是在晚上,所以伊莲娜和伊美尔仍然先去学院学习。

这几天安东颇为敬业,重新梳理了一遍两人的学习进程和所学内容,虽然在学习内容上与基辅罗斯略有差异,但并不影响安东的教学。对两人的授课也让安东找到了些许存在感,但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除了教学,安东的任务就是闲逛,参观斯特丹的大街小巷和名胜古迹。安东还在想等斯特丹都游览完了就去别的精灵城市,但因为汉斯和伊莲娜两人的关系,显然计划短期内无法实现。

在清早,基里安也回到了住所,满眼兴奋。与安东打过招呼后,洗了个澡就睡着了,说是要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音乐会,让人以为他不是去听音乐会的,而是要去演奏的。

安东其实很想带上汉斯这家伙,让汉斯也感受一下精灵音乐的美,但知道汉斯很忙,对精灵音乐也一分兴趣都没有,只觉颇为遗憾。无所事事的安东买了一些颜料和画布,想画一些周围的景致,今天上午主要在屋子里继续自己的画作。

终于等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伊莲娜两人就已经结束了自己的课程,准备一起去听音乐会。伊美尔给了每人一张票,是坐在一起的。本来安东想要吃完晚饭再去也不迟,但伊美尔坚持尽快入场,可以带上晚餐。

今天基里安也要去听音乐会,所以安东叫醒了基里安,一同前往。等到了维拉尔音乐厅,安东才发现伊美尔的决定有多么正确,排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4人在队列中缓缓的前行着,队列中不仅有精灵、人类,还有一些矮人,甚至是精灵国族曾经的死敌兽族,安东不由得感叹爱乐音乐团的魅力如此之大,也感叹精灵虽然确实对人类和其他种族有一些歧视,但不失为一个具有包容性的种族。

等到下午5点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安东等人,也就是说安东他们光排队就排了2个小时。在安东等人入场不久后,精灵乐师也开始进场。

乐师们身穿绿色金边礼服,各自走到自己的乐器前,进行最后的调整。安东三人的位置位于中间稍稍靠前一点点,而基里安的座位在稍后一点。在等待的时候,三人看起了今天的节目单和乐队成员介绍。在等了一会后,主持人和魔法师进场,检查了下扩音魔法阵的布置。

随后,正式开始,主持人开始介绍罗斯爱乐乐团的历史,并进行了暖场。观众已经热情高涨,根本不用再暖场,在指挥登台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安东对爱乐音乐团并没有多少了解,但还是受全场观众的影响,激动起来。指挥轻挥几下,全场安静了下来。演奏的是《暗夜之神庇佑王庭》中的选节,这是精灵族乐团演奏的惯例,向神灵及精灵王室致敬。音乐庄严神圣,在场的人都身体竖直,正襟危坐。精灵族全体右手抚胸,抬头直视乐团,连伊莲娜和伊美尔也不例外。安东没有这么做,只是神情肃穆的倾听。因为非精灵族的人如此行礼只会让人耻笑。

随后停顿了两分钟,乐声再次响起,演奏的是《战争序章》。如空谷幽兰的绽放,弦乐悄悄的响起,好似不惹人注意,但已经渗入了骨髓。安东仅听到第一声,便知道这是超一流的乐团和超一流的作曲。随后鼓声响起,好想让人置身于真正的战争,全是喊杀的嘶吼。乐声渐渐平和下来,管乐似低叹,似哀诉,场中的观众脸上已满是泪痕。最后又转为激昂,宏大的号角声想起,好像在宣示着,来吧,精灵族无所畏惧。战争乐章的作者已经不详,但已流传多年,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更显厚重。安东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以前也听过《战争序章》,但只有这次,好像把勇气深深的融入到了安东骨髓。乐曲结束后,响起了长久的掌声,安东也趁机舒缓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本想和伊莲娜与伊美尔聊会天,但看见二人仍然沉浸在乐曲中无法自拔,安东也沉默着,体会刚刚乐曲带给自己的观感。《战争序章》,战争总是令无数家庭破裂,但没有人会放弃抵抗。开战,如果要开始,就迎接吧,不管是害怕、紧张还是恐惧,在战争来临的时候除了前进别无选择。《战争序章》不是为了鼓舞士气而创作的,而是在阐述一种无奈的勇敢。在间隙的时候,安东终于想明白了这首乐曲的思想。在抗争、勇敢的表面下,是一颗逼迫自己的心。

5分钟后,在向观众致意后响起了第三首乐曲:《胜利之夜》。《胜利之夜》是由精灵音乐家施特劳斯·翰墨所作。施特劳斯·翰墨是精灵族的天才音乐家,据说是在第一次听《战争序章》后就有了构思。但当时自认为还不足以创作能够媲美《战争序章》的乐曲。所以施特劳斯·翰墨在不断完善自己技艺的同时,还在战争前线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这首《胜利之夜》仍然是在施特劳斯·翰墨回到家中后才耗时5年的时间才创作的。《暗夜之神庇佑王庭》和《战争序章》安东还听说过,《胜利之夜》却一点也没有接触。

乐曲在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的激烈,弦乐与打击乐似乎预示着战争接近最后的决战,决战后是轻灵的铜管,曙光降临,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喜悦的弦乐响起,全场的观众似乎不能自已,响起阵阵的欢呼声。乐团丝毫不受影响,就好像观众的欢呼也是乐章的组成部分。低沉的中音鼓响起,整齐而又庄重,队列在前进,接受着人民的检阅。胜利的乐声再次响起,这是全体民众的欢呼,歌颂战争的结束。但,单簧管独奏响起,疲惫、寂寞萦绕在所有人的心间。战争怎么会轻易的结束,经历了残忍的厮杀,胜利的喜悦,每个人都非常的疲惫。寂静的夜,出现了清寂的哭声,不是每个人够能享受胜利的喜悦,对不起,战争从来不可能带来的都是喜悦。一个人在哭,千万个人同时哭了起来,弦乐的哀鸣使所有人再次挂满了泪水。胜利的背后事成千上万的生命和破碎的家庭。乐曲的终章是平静的,战争结束后也是平静的,但尾音却突然迸发,好像预示着,这不是真正的结束。因为从没有听过《胜利之夜》,尾音给了安东极大的震撼,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安东摸了摸脸,不知何时泪水布满了脸颊,安东赶紧擦干,避免让伊莲娜两人看见。却发现二人相拥而泣,根本没有注意到安东。

主持人通知,中场休息30分钟,终于让安东有了喘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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