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梦古都,金风细雨楼少楼主山无言,是个修行不行,爱惹是生非的主。在仙门福地各派人眼中,山无言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
然而一个人无论再如何的不堪,却始终还是能有几个可取的地方。
山无言十分可取的地方有两个:一是朋友兄弟多,二是喜欢到处拜师父。
而这两点无疑是很多人拍马难及的。
所谓大事,便是极为困难的事。所谓大人物则是将极为困难的的事做成了的人。
修仙成道是大事,能开宗立派成一派之主是大人物。
所谓大人物者成大事,几无所谓别具一格方法。只要事情可成,纵使路子不同,也是了得。
别人或许不明白山无言,但吴欢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再加上孙忽雷和谭十能的经历,却觉山无言或许只是想要取巧,便走了另外一个路子。
在经历了一连串光怪陆离的事情,又与凡将老三畅聊一夜后,吴欢就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三天过后,吴欢便将谭十能所赠的提灵金丹服下。
当提灵金丹入口时,他忽然又想起了秀秀。自他准备闯入仙门福地时,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他只有应付当下事情的心思。
而现在,他已见识到了太多的高人,已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和渺小。
想着人海茫茫,此去寻找秀秀定是千难万难。如若不能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强者,那纵使秀秀再一次到了面前,也可能会再被人夺走。
当金丹入腹那一刻,吴欢已是下定了要趁此时机有所作为的决心。
时间彷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一个月。
此时真正的山无言也不知深陷何地,竟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仍未闻得半点音讯。而如此一来,更多的只有凶多吉少四个字让人料想。
当一切的因缘际会走到一起时,几乎所有人都已是认定吴欢与山无言一般无二,毫不怀疑。
在这一个月有余的时间里,身为金风细雨楼少楼主,竟然突发奇想,又想着要钻研金风细雨楼山家的《大帝参道金书》。
大帝参道金书刻在金风细雨第六座阁楼,开阳位置。
这第六座楼阁,寻常人自然不能进去,可是金风细雨楼的少楼主却没有这个限制。
作为冒名顶替的金风细雨楼少楼主,吴欢这一下作为便直教把众人看呆。所有金风细雨楼里的人都下意识地以为少楼主是自碧筠阁不老洞天一事,大受打击,开始发愤图强。
《大帝参道金书》是金风细雨楼的根本,也是山家人的根本。
《大帝参道金书》这等无上修仙功法,在仙门福地中不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由此金书中所提,吴欢至此才得以知晓,原来就算是仅在那御气夺命这境界之中,也仍有高高低低之分。借镜观己,这一点吴欢在道者杀人经书上并未见得提及。
在修仙九大境界中,每一层境界里,皆有分登堂、入室、圆满,三重之别
而吴欢如今还仅在御气夺命境界的登堂层次。
在山家《大帝参道金书》之中,亦有一门剑术。
天地同悲二十四路御剑术。
吴欢在藏经阁里初看时,便已觉得厉害妙极。而后又向凡将老三请教,经由点拨,更是深悟得其道理。
然而更为耦合的是,由此道而窥得彼道。吴欢一番领悟之后,却也借得此机缘,发现了《道者杀人经》的其中窍门。
在道者杀人经里有三法,剑法、魔火、幻术。
其中幻术需在剑法和魔火有成时,方能修得。
吴欢当初之所以能巧合修得一朵九幽黑磷焰,乃是再探吴家祖宗墓地时,由墓地棺材机缘而来。当时在掀开那墓棺材时,只见得在那墓地棺材之中,不见一物,唯有一缕黑焰。
而当第一眼见得黑焰时,黑焰便已是当即扑到吴欢身上,好一个引火烧身。但世间巧合也恰是如此,在那当时吴欢已修得道者杀人经功法,因此功法缘故,竟使得他进而控制了此火。
现下,经由参悟天地同悲二十四路御剑术,吴欢却也转而开始能渐通得道者杀人经中剑法。虽说那仅是开始,仅是悟得其中皮毛。但当吴欢发觉此理,便已是觉得杀人经书中的浩瀚至理,博大精深,使人无法自拔。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吴欢还发现,原来自己这个金风细雨楼少楼主身份,每日竟都能享受到各种专门用以提升修为的琼浆玉液。
如此经过谭十能的一颗提灵金丹,又加上身为金风细雨楼少楼主所能享受到的丹药资源。仅是过短短个把月后,吴欢便已是发觉,自己修为突飞猛进,日渐精深,受益匪浅。
而在这期间,吴欢的所有行为虽说让金风细雨楼里的人都看了个呆。但独独例外的是,金风细雨楼楼主,山停柳对于自己儿子的行为,却也放之任之,不闻不问。
除去吴欢第一次到金风细雨楼时那一抱外,山停柳竟是再也不来看望。
风在动,阳光也在动。
风太薄,阳光也太薄,但却都薄不过人心。
金风细雨楼中另外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山千重由第一座金风细雨楼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形背影看起来都是那般抑郁不得志。
山千重是金风细雨楼上一代楼主的胞弟,无论境界修为抑或才华资质也仅次于上一代楼主。只不过自上一代楼主退下楼主之位后,他却仍是没能如愿当上金风细雨楼楼主之位。
而后,尽管再次坐上楼主之位的是他的侄子,尽管他一直对别人说他不在乎,但其实没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心里的恨。
山千重走出楼阁后,在那金楼前迎风等待的两名青年连忙快步走上前去。
“千重爷爷,楼主可是有何指示?”
只听其中一名青年急不可耐地问道。
“哼,无论我们做了如何了不得的事情,在他山停柳的眼里都是应该的,绝不会记得我们半点功劳。”
山千重恨恨不平地回道。
“这么说来,爷爷此番要在门里再另立一堂,已是被楼主驳回。”
另外一名青年立时丧气道。
“哼,我的提议,他怎敢驳回。我们这位楼主和他父亲一样,只会推脱。”
山千重越说越是大为光火。
“那我们这一次扫荡不愁山魔窟之事,岂不是又白干了。”
又听得另外一位青年接着义愤填膺道。
“哼,不会白干,我们需要的是时间的积累。金风细雨楼虽然是一个修仙门派,但它会永远姓山。若是等轮到他儿子山无言一肩挑的时候,他不能服众,那便这楼主便得换另外一个姓山的人来坐。这点就算是现任楼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渐青、渐远,你们两个要再争气点,只要爷爷还有一口气在,那下一任的楼主之位就一定不会是山停柳的儿子。”
山千重越讲越是不满与怨恨。
“孙儿明白。”
两名青年齐声答道,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看似理解的目光。
“恩。现在你们去看看山无言在碧筠阁大难不死后,到底又在搞什么鬼。这小子怎么可能如他们所言,会整天都待在藏经阁里。”
山千重又很是不屑的吩咐道。
“是,千重爷爷。”
两名青年再次应道。而后相觑一眼,看似已是早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