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把玛莎送回家,之后回医院换齐父休息。在病房门口,齐父小声和齐天说着话,“下午医生来过病房,听医生说你妈妈还得再做一次手术,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说来云城是帮助你妈妈做康复治疗吗?”齐父现在担心的是,齐母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会不会胡思乱想。
“爸,这件事我是怕你们担心,特别是妈妈,我怕她知道后影响自己的心情,这样不利于她的身体恢复,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妈妈现在大脑里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块压迫着神经,医生说如果无法消除血块的话,妈妈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医生正在研究治疗方案,您别着急,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如果她问起,你就告诉她,确实需要做手术,后续治疗,只是做个小手术。”
“不是,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你妈呢?”齐父此刻才知道老伴儿的病情,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爸,医生会尽快找到给妈妈治疗的最佳方案,我也在想办法,你平时多和妈妈说说话,别让她胡思乱想,”齐天给齐父披上外套,“走,我送您回家,秦朗他在车上睡着了。”齐天来医院的路上顺道去欧阳老师家接儿子。
回家路上,齐佑祖少有的询问起齐天生意上的事,他担心儿子最近两头忙,影响到公司的正事。
“爸问你,银行贷款还欠多少?你实话告诉爸。”
“上个季度还了一百二十万,现在公司还有三个合同没续约,如果不出意外,年底基本可以全部还清。”齐天告诉齐父。
齐父放心地点点头,对齐天说:“不容易啊,这几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闯荡,当初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我和你妈半辈子的积蓄全都拿出来支持你创业,是你妈妈的一番话让我下定决心。那时候你妈跟我说,我们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十万块钱,本来打算留给你在河州买套房,结婚生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妈说,既然你决定创业,就放手让你大胆闯一次吧,年轻人有梦想总是好事,最坏的结局也就是你把买婚房的钱赔进去。她还说,老齐家的孩子没那么怂,现在看来,你妈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你也确实做到了。”齐父为儿子感到骄傲。
这些事齐父此前从未和齐天说过,当初齐天打算创业,他希望爸爸能支持他,齐父之后把家里两本存折交给齐天。齐天不知道的是,那些天,齐父内心无数次纠结摇摆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而齐母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齐父没告诉齐天,是怕他有压力,怕输的人,输不起,也不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爸,明天周末,早上不用起太早,你们爷孙俩睡醒了再来医院换我,下午我还要见客户。对了,明天李茹来看妈妈,到时候她找不到病房会联系你。”
“好,那你回医院注意安全,半夜你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睡一会儿,别太累。”齐父和刚睡醒的秦朗下车准备上楼。
“我知道了。”齐天给秦朗擦擦头上的汗。
“爸爸再见。”秦朗对齐天说,齐天看着齐父和秦朗进了家门才开车离去。
第二天上午,齐天和山城那边的经销商通了电话,表示为了加强合作,愿意在原先拟定的合同价格上作出百分之六的让利,这样的结果对方当然求之不得,当即表态没问题,马上可以完成下一期的续约。
虽然公司为此减少六万块的收入,几乎砍去这笔生意的三分之二纯利,但总比丢了这份合同一分利润都没有强得多。如此一来,昨晚饭局后耍浑的孟卓必将奉老板之命前来找齐天签合同。
这位山城来的经销商代表虽然年轻,但酒醒后也还算懂事,毕竟公务在身,如果事情办砸了,他回去也不好交差。来到齐天公司后,他私下找到玛莎,主动向玛莎道歉,称自己昨晚真的喝多了,如果有不当之举,向玛莎表示歉意。
玛莎想起昨晚齐天和她说过的话,这一切都在齐天的计划之中,她由衷的佩服自己的老板,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合同顺利签订后,大勇和玛莎送那位客人去机场,恰巧遇到刚下飞机的李茹。
“嗨,胖子,这儿呢!”在人群中,李茹一眼认出来送机的大勇。
“李茹,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齐天来接你啊!还好今天我和同事送客户来机场,你才有得顺风车可以搭,”李茹和大勇,是上高中时因为齐天认识的,那时候他们仨经常一起遛金湖,“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们公司最得力的女员工。”
还没等大勇介绍完,李茹开口说:“你就是玛莎吧,经常听齐天提到你,你好,李茹。”
“你好,李茹姐,我知道你是齐总最好的朋友,我在他办公室见过你的照片,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两人欢谈起来。
在路上,大勇问李茹这次回来的原因,才知道齐母住院这件事,齐天之前并没有告诉李茹,“齐天可能是忙忘了,所以没告诉你。不过,你是他什么人,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齐母住院,这是齐天不对,我回去帮你骂他两嗓子!”大勇把李茹逗乐了。
“李茹姐,连大勇都这么说,那你和齐总是不是青梅竹马?”坐在后排的玛莎好奇地问。
“呃……我跟齐天,不算是吧,但也认识十多年了,感觉都很了解对方。”李茹并不知道,玛莎心里默默喜欢着齐天,听到李茹这么说,她心里肯定难过,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不情愿地说一句“真好”。